沈慕白乃是個翩翩君子,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尤其是對蜀山的師弟師妹們,格外有耐心,所有人在他麵前都會不由自主地將他當做主心骨。


    言久自然也不例外。


    他一夜沒睡,迴房換了件衣服就又要出門,蘇飛鴻趕忙攔住他:“你又要到哪裏去?”


    “去探探那位疾風將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言久迴答,“你放心吧,我會很小心,不會出事的。”


    蘇飛鴻看向沈慕白,等著沈慕白拿主意。


    “讓他去。”沈慕白道。


    蘇飛鴻一驚,不由自主地為言久讓開道,言久一提手上的劍,旋身便出了暗樁。


    “大師兄,那夜梟可不是好惹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重重護衛,你為何同意阿久去冒險?”蘇飛鴻不解地問,“難道在涼山發生了什麽其他事情?”


    沈慕白陷入沉默,半晌後才道:“你攔得住嗎?”


    蘇飛鴻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沈慕白一笑道:“正巧,我也攔不住。”


    疾風將軍夜梟,一聽就是個大人物,他的上頭還有個七殿下,聽那青年所言,那位七殿下的能力也非常出眾,言久便想見識一番。


    他輕功卓絕,便仗著自己非凡的輕功和纖細的身板從知府後門的一處夾縫裏將自己塞進了知府,連著那處夾縫的乃是一處假山,言久輕鬆地鑽進假山裏麵,他發現,這兗州城的知府內院修建得還別有一番景致。


    他聽到外麵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言久頓時不敢亂動,甚至不由地放緩了唿吸。


    “七殿下又不見了?”有個十分雄渾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便有人道:“屬下原準備向殿下稟報軍中事務,誰知殿下根本不想聽,說全權交給將軍處置便好,屬下退出來後,想起還有事情沒有稟完,便又迴去,誰知殿下已經不在了。”


    那下屬的聲音裏含著幾分委屈。


    那雄渾的聲音接話道:“不在更好,省得殿下朝本將軍要人。”


    言久想起大街上那幾個士兵的對話,萬骨窟的霸主跑了,夜梟將軍如今正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麽跟七殿下交代,看來所言不虛。


    他將腦袋悄悄朝外望,看見一個高大威猛的背影,身上穿著軍裝,腦袋上帶著頭盔,言久暗想,自己的運氣簡直不要太好,說來見見這位將軍,竟然真的見到了。


    雖然隻是個背影。


    倏地,那人腳步一頓,跟在他身後的將士不明所以地停下來,言久暗喊一聲“糟糕”,竟然被發現了,他猛地撤迴腦袋,就聽到那雄渾的聲音沉沉道:“立刻把假山圍起來。”


    此話一出,言久便像一隻鳥一樣,撲扇著翅膀瞬間掠出了假山,與此同時,院內萬箭齊發,皆與言久擦身而過,那夜梟將軍見言久輕功了得,能瞬間躲開亂箭,心想如此下去,得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給逃了,當下便親自飛身而上。


    夜梟將軍親自上場,士兵們哪敢再亂放箭,然而於言久而言,萬箭都不比一個夜梟厲害,他隻覺得身後有一刀強大的勁力襲來,那勁力好似夾裹著某種吸引力,吸住了他的身體,言久艱難地躍上房頂,反身朝夜梟劈出一招“風。”


    此乃幽冥劍法的第一招,劍法十分飄逸,自從周以圍將幽冥劍法傳給他後,言久幾乎日日閉目修煉,這一招“乘風破浪”雖然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但真正使出來的時候卻仍舊帶了些生澀的味道。


    劍尖從夜梟厚重的一掌上擦過,劍身在半空中陡然轉了個彎兒,刺向夜梟的下盤,夜梟閃身去躲,沒想到言久卻隻是虛晃一招,見他躲開,立刻便飛身逃跑。


    言久的身影如一片樹葉一般飄了出去,夜梟哪會那麽容易就讓他逃跑,他將這無知小兒的亂闖當做挑釁,身板一縱便追了上去。


    言久不認為自己可以輕易擺脫夜梟,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到處亂竄的準備,誰知道剛拐了個彎兒就不小心撞上個同樣穿著夜行衣的男人。


    那男子和言久一樣沒帶麵巾,他朝言久露出一口白牙:“好巧,我們又見麵了!”


    巧你妹的巧,言久根本沒想他那句好巧是什麽意思,她可沒那閑工夫和他胡扯,他二話不說,繞開他就跑,追上來的夜梟一見除了言久竟然還有別人,當下臉色就黑成了豬肝。


    男子好似被突然出現的夜梟嚇了一跳,立刻撒丫子狂奔起來,朝言久追去,夜梟見那兩人一前一後,似乎還頗為熟識的樣子,眼睛眯了眯,一聲令下道:“放箭!”


    頓時數百隻箭朝那兩個黑衣人射去,然而,那兩人跑得太快,竟眨眼就沒了蹤跡。


    言久跑出好幾條街,覺得身後沒有追兵了,這才消停下來,他一轉身,卻發現身後竟然還跟了個人,言久嚇了一跳,這人無聲無息的,跟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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