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治安一向很好,可有人向自己奔過來,馬忠義和吳起等人還是立刻警覺起來,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陸遊,陸遊要是出點什麽事,他們怎麽和楊延昭交代?紛紛把手握在了刀柄上向陸遊身邊靠了靠,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陸遊卻沒感覺到什麽,心說我好象沒那麽多仇人,總不會誰見到我都想殺吧?


    對麵的人越來越近,火光映襯中,陸遊突然感覺對麵的人有些麵熟,走近了終於認出來了。忍不住叫道:“對麵可是潘兄嗎?”怎麽也沒想到對麵來的人竟然是久未謀麵的潘虎。


    對麵的人也勒住了馬,潘虎看著陸遊笑道:“我是該叫你楊兄還是陸兄呢?你可太壞了,騙的我好慘啊!”


    陸遊知道了,這小子很可能一直在等自己,悄聲告訴馬忠義等人解除戒備,催馬走了過去,笑著道:“當時也是特殊情況,潘兄若還怪我的話,我請你喝酒就是了”說到這突然壓低聲音道:“聽說呂家和你家解除婚約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隨即又道:“這樣更好,你我不都有機會了嗎?嗬嗬!”


    潘虎沉著臉道:“呂家見我父被萬歲降職才悔婚了,哼!這老…”說到這突然頓住了,戒備地看了看陸遊隨即一笑道:“我聽說你最近可是經常去呂家,怎麽樣?可有一親芳澤的機會嗎?”


    這小子就是個典型的不良少年,不過自己似乎也好不到那去。陸遊搖了搖頭道:“呂家小姐可是個好姑娘,可不能亂說,對了,你哥哥現在怎麽樣了,呂家退婚對他打擊一定很大吧?”


    潘虎搖搖頭道:“那倒沒看出來,這不,今早還念叨著要去大相國寺看菊花呢!哼!也不知道他是去看菊花還是什麽別的”


    陸遊心裏微微一動“呂寒煙要自己陪他去大相國寺,怎麽潘家的大少爺也去?不會這麽巧吧?”扭頭看了看潘虎,卻見他眼中狡色一山而過。頓時心中雪亮“這小子是故意來給我報信的,想破壞他哥哥同呂家小姐的好事卻又不敢,知道自己和呂老頭關係不錯就跑來告訴自己,想讓自己出頭,嘿嘿!出頭那是必須地,不過也不能這麽便宜你。你哥有你這麽好的弟弟,我怎麽能不告訴他一聲呢?”


    想到這麵帶不憤地道:“要我看這兩個人很有可能藕斷絲連,潘兄我若是你的話就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父親,可惜呂家小姐見到我非打即罵,不然我定要去告訴她父親一聲,對了,潘兄,我看不如這樣,你派個人把這個消息告訴呂大人去,這樣你我都不用出麵,事後誰也怪不到你我頭上,你說不好嗎?”


    潘虎見陸遊不肯上當,不由有些喪氣,搖頭道:“這事我也隻是隨便猜一猜”說到這話風一轉,語帶酸澀地道:“還是陸兄有麵子啊!竟被許王請進了內堂,看來用不了多久,陸兄就可入朝為官了”


    陸遊疑惑地道:“剛才你也在嗎?我怎麽沒看到你?”


    潘虎苦笑一聲道:“家父現在是戴罪之身,象我這樣的家眷不被趕出去已經很不錯了,算了,天色不早,我也該迴去了,有機會再同陸兄聊”說罷拱了拱手打馬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陸遊冷笑一下,心說“小子,同我鬥心眼,你還女敕著點”不過想到呂寒煙竟是想借自己之名跑出去會情郎,心中還是一陣氣苦“老子難得喜歡個人,怎麽會碰上這種情況?哼!既然讓我盯上了,想溜走也沒那麽容易”


    迴到楊府的時候,絮兒還坐在燈下等著他,不過也是硬撐著罷了,要不是用手支撐著腦袋,早趴在桌上睡過去了。雖是昏昏欲睡的樣子,可聽到陸遊腳步的聲音,還是一下就跳起來。


    “你迴來了,熱水給你準備好了,洗洗在睡吧!我這就給你準備去”絮兒說著就要向外走。


    陸遊連忙拉住她,把她重新按在椅子上坐下,故意板起臉道:“你小小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後我若是迴來晚的話,不用等我,自己先睡,聽到了嗎?還有,那些髒活、累活不要自己幹,對,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趕明再買個丫鬟迴來,由她來侍侯我們倆”


    絮兒嫣然道:“那倒不用,絮兒若是總閑著會閑出病來的,再說,讓別人侍侯你我可不放心”


    陸遊知道這小丫頭倔強的很,她認定的事輕易是不會改變的,忍不住模了模她的頭,把許王給的那個盒子遞過去道:“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好東西就留著,不好就丟掉”


    絮兒接過盒子笑道:“看這箱子就一定很名貴,怎麽會裝不好的東西呢?”說著抬手把盒子打開。


    隨著盒子蓋被打開,一道金光冒了出來,盒子裏麵裝的竟然是整整一盒金子,其中竟還有幾件金燦燦的首飾。


    絮兒一下呆住了,失聲道:“大哥,這盒子是那來的呀?怎麽會有這麽多金子?”


    陸遊也愣住了,他明白許王是想拉攏自己,可第一次見麵就送這麽貴重的禮物,他想幹什麽?聽絮兒問起,隨口道:“許王給我的”心中卻在不停地想“這些金子我該不該要?收了他的金子,以後可就是他的人了,可我怎麽能和這樣的人攪在一起?不要恐怕也不行,那就等於是明告訴他,我不同你一夥,聽呂老頭說這個許王現在是準皇儲,明著來我能鬥得過他嗎?”


    絮兒也不無擔心地道:“大哥,其實我們的金銀已經不少了,這些還是給人退迴去吧!”


    陸遊搖搖頭道:“退不迴去的”說到這忽地一笑道:“我是那麽容易被人收買的嗎?他可能還不知道什麽叫竹籃打水,這迴我就要他明白一下”轉頭又對絮兒道:“明天大哥帶你去大相國寺轉轉,聽說那裏的菊花就要開了,順便給咱倆添幾件衣服,你大哥就要入朝做官了,可不能穿得太寒酸”


    絮兒雖是女孩子,可年少愛玩的天性是誰也改不了的。聽說陸遊要帶她去賞花,頓時高興起來。喜笑顏開地道:“好啊!那你早點休息,明早我來叫你”剛要走卻又被陸遊叫住了。


    “丫頭,你還得幫我個忙,幫我給呂老爺子寫封信,信的內容是你家小姐還沒有出嫁,我一個單身男人不便陪在她身邊,請她諒解等等,剩下你就自己斟酌吧!”心說“老丈人,你這姑爺夠正直吧?你姑娘親口約我,我都不去,將來你就放心地把她交給我吧!”


    一轉頭卻見絮兒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由奇道:“怎麽了?我那不對嗎?”說著還上下看了自己幾眼。


    絮兒迴過神來,澀然一笑道:“不是,我…我是想問那個呂家小姐是上次我們遇到的那位小姐嗎?”


    陸遊點頭道:“對,就是她,嗬嗬!你覺得她給你當嫂子怎麽樣?”


    聽陸遊說完這句話,絮兒的小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小嘴動了動卻未說出話來,不過眼淚去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不過陸遊卻並未注意她的神情,接著又笑道:“嗬嗬!可惜人家沒看上我,咦!丫頭你怎麽了?”過程一直在想著自己的事,直到這時才注意到絮兒的表情,見絮兒臉也變了顏色,眼中還含著淚。忍不住湊過來模了模絮兒的額頭。嘴裏還嘟囔著:“好象有點熱,別不是發燒了吧?”


    絮兒這時也聽清了陸遊最後一句話,小臉又恢複了些須血色,努力搖了搖頭轉身飛快地跑了出去,卻未說話。


    陸遊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天剛剛放亮,陸遊就被叫了起來,不過卻不是絮兒叫他,而是被學藝心切的楊延昭叫起來的。


    陸遊睜著睡眼苦笑道:“楊兄,不用這麽早吧!”


    楊延昭不管三七二十一,丟了件衣服給陸遊拉著他就走,邊走邊道:“練功當然要趕早了,咱倆取長補短,你的馬上功夫如果不行我也可以教你”


    陸遊那有什麽馬上功夫?說好聽點就是不從馬上掉下來而已。不過有了楊延昭這位名師,進步卻是奇快,就連楊延昭都不住地誇陸遊天生就是武將的料。


    其實陸遊自己也有感覺,自從在牢裏出來後,每晚那隻小蛇都會如約出現在他體內,時間長了竟象同他有了感情似的,陸遊想讓它去那它就去那,而陸遊本身也變得越發精神,渾身象有用不完的勁似的。有時候心中也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中偷練陰老二的內功?可想停卻又停不下來。


    上次小七走的匆忙,根本就無暇傳授他,而且時間越長,陸遊記得越少,為這事他沒少自責,這也太對不住兄弟了,偷練了兄弟的武功不說,竟然還給忘了,今後見到小七該怎麽說啊?


    陸遊的飛鏢原本也沒什麽竅門,隻是他勤於練習的結果,不過現在卻不同了,飛鏢投出去竟帶著淩厲的風聲,真的能穿石斷木。害得楊延昭隻能先學會要領,至於什麽時候能練到陸遊這種程度可就難說了。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兩人還在研究怎樣練功的時候,絮兒來叫兩人吃飯了。


    一夜未見,小姑娘竟像是憔悴了許多,而且眼睛還是紅紅的。有外人在場,陸遊也不好問她,隻是心中疑惑“丫頭這是怎麽了?又想起她爺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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