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了,宋國誌願軍部於湟水第一次遭遇戰快很準,僅僅不到一個時辰,就打殘了曾經屢建奇功的青方部火槍兵團!”


    “聽說誌願軍打殘青方兵團後,開始向西機動。”


    “不是向西,是向東。”


    “不是向東,是向南。”


    “別猜了,能猜到他早就敗了。他的厲害之處就是讓你猜測不到。當時議論最多的,他所率領的撫寧軍最快要九月中才能到達邊境整編,需要九月末才能正式投入河潢戰場減輕遊擊隊壓力。但就是讓你想不到,他竟然在九月上旬過了黃河,神速出寧川,至湟水第一次遭遇戰大捷,一舉打殘了青方部。神機之名,當之無愧!”


    消息傳的很快,湟水第一次遭遇戰的戰報、快速傳播在河潢地區,這讓整個地區活動的遊擊隊、期盼王師的民眾壓力為之一輕,士氣和信心算是初步穩住了。


    就此,湟水南線遊擊隊更加活躍起來。


    雖然沒正式和王雱部會師,但想法步調差不多、現在身為湟水南線戰區“總政委”的狄詠已看到了機會,不急於和王雱部會師,開始盡最大努力串聯各部遊擊隊活動起來。


    狄詠知道大魔王的真實戰略是最快度過湟水,於是狄詠開始了說服各隊展開“適度寬鬆的積極騷擾戰術”,必須為誌願軍主力過湟水的戰術創造出適合的環境。


    客觀的說,河潢戰役打響至今,唃廝囉的軍隊基本已成驚弓之鳥,都在以保存自身的遊擊戰術為主,這時候讓他們積極牽製卓洛蘭的主力,需要的勇氣很大。


    狄詠對他們隻能指導而沒有軍令權,好在漫咩在北區拉仇恨拉的兇,而他們的領袖唃廝囉處於北區戰場水深火熱岌岌可危。所以狄詠正在持續開展統戰工作,效果目前來看不說頂好,但還算不錯。


    現在南區的遊擊隊一致認為:能讓領袖唃廝囉活下來的方式,就是讓那支可以不到一個時辰擊潰號稱無敵的青方部的誌願軍,渡過湟水、投入北線戰場……


    現在向西麵機動的誌願軍士氣狂漲。他們對大魔王的信心至於上升到了最高程度。


    胸口中的一股老氣算是噴發出來了,從五月初西夏進兵開始,到處是血腥到處是負麵消息,除了狄青都門山的捷報外,再也沒聽到哪怕一絲有利的消息。


    但就在前夜第一次湟水遭遇戰,取得了近乎玄幻的完勝。


    整個誌願軍隊伍處於雞血中,一口氣跑五十裏感覺不費勁。除了一種宋軍從未有過的揚眉吐氣心情外,包括馬金偲陳二狗在內都有些飄飄然,覺得現在老子們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這不是行軍,而是在天地之間遨遊。


    “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現在高興個蛋,第一次渡水失敗,且我們劍走偏鋒沿著河道機動,卓洛蘭不是白癡,以她的軍事素養,就算經曆了民和戰役失利,她也能很快走出陰影,從新組織起針對我部誌願軍的包圍圈。”


    行軍途中的王雱看不下去了,難免開始潑冷水:“現在咱們仍舊處於重圍中,戰術目的仍舊是渡過湟水,要想有機會渡水,就必須衝出卓洛蘭的重兵包圍圈。”


    於是,馬金偲陳二狗等人也就不敢狂妄了。


    “在這個地方休息半個時辰。”王雱下達了命令。


    就此一來,除了少數充當“雷達”進行警戒的人,其餘頓時稀裏嘩啦的躺了一地,且相互配合,開始有序的進行一些拉伸,包括戰馬在內。


    怎麽樣進行合理且快速的恢複,是有科學論述的,且這套規矩從撫寧軍建軍開始就一直嚴格執行。方式方法很重要,甚至體位和唿吸頻次也都非常重要。


    劇烈行軍勞累後,最好的恢複方式還真不是倒下就睡。那絕對有隱患,劇烈快跑後馬上停止下來其實是燃燒生命指數,正確方式是過渡到慢跑,然後步行一段時間緩衝。


    步行這段時間看似仍在運動,但實際上獲得的放鬆比立即躺下睡覺多,它能協調身體各處進行有序冷卻。這個時候一但冷卻,就會有強烈困意,於是隻需少量打盹,就等於立即進入深度睡眠。


    這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打盹的時間雖短但絕對非常有效,困意來臨時強撐著也能過,甚至會因為一些興奮的想法和消息暫時打消困意,但這部分能量仍舊累積在體內並沒消失,下次再來臨時就會更猛。


    所以仍舊是堵不如疏,在困意來臨甚至還沒有來臨前,通過一些人為疏導的方式引發出來,深度打盹,這是非常有效的休息。


    果然,通過一些拉伸舒緩後不到幾個唿吸,遍地鼾聲。


    王雱沒躺下,而是拿著地圖匯合穆桂英在研究。


    現在穆桂英簡直驚為天人,因為目前誌願軍所處位置是個夾角,北方距離河道不算遠,西南方不遠就是卓洛蘭主力所在,而正西麵不出意料的話,是沿著河道進行圍堵的兩個戰鬥部。


    後方,也就是東麵,是自湟水第一次遭遇戰就被甩開了的一個戰鬥部,他們正在持續追蹤誌願軍足跡。


    這就是現在的大抵形勢,王雱敢在老虎眼下打盹,於這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時候下令修整。


    現在其餘人不知道王雱膽子這麽大想幹什麽,隻有穆桂英知道:大魔王不是真想突出重圍向西而去,因為就算出去了,後麵全部變為了追兵,威脅不大卻也讓誌願軍沒機會渡河。


    現在王雱的真實想法是借助第一戰的士氣犀利,於包圍圈中打上兩次穿插,不但能夠打擊西夏軍士氣,也能最大程度激發起南區遊擊隊的活躍情緒。必須在地區遊擊隊的配合下,誌願軍主力才有機會過湟水。


    從第一次遭遇戰大捷開始,馬金偲和穆桂英都做出建議:最快機動,一路向西,甩開所有追兵後興許從綏遠關一代,或龍支一代有機會過湟水。甚至是從南線直接推進到西寧州一線,機會更大。


    但這些計劃王雱都否決了,理由是:那樣一來耗費在機動上的時間太多,等於疲於奔命,還是在誌願軍戰馬長途奔襲不如西夏馬的情況下進行。


    的確越遠渡河的機會越大,但會把本就是疲兵的誌願軍拖入更加疲勞的形勢下,至西寧州的話,鑒於漫咩始終有進西寧州屠城的計劃,有可能遇上,那就變為夾心餅了。


    於是王雱臨時調整策略:打算暫時繞開宋軍長途耐力的短板,以其把主要精力和存糧耗費在疲於奔命的行軍上,不如利用短途爆發優勢,在他們鼻子底下,他們預想不到的時刻,打上一兩次穿插,繼續升高卓洛蘭部的戰損,降低他們的軍心。


    咦?


    在外圍充當“雷達”的科林,又監控到了來自地麵轟隆轟隆的動靜,那是成建製騎兵隊伍緩跑的動靜。


    至此科林嚇的跳起來,急忙跳上馬跑迴半裏來報信。


    於是大雱拿出哨子一吹,稀裏嘩啦,睡了一地的大頭兵快速響應,開始做出相應準備。


    現在,王雱又匯合穆桂英做出分析:有沒有機會打這個後方落單的西夏兵團?


    這個兵團是當時湟水第一次遭遇戰,最先趕往戰場支援青方部的,可惜他們慢了一步,趕到時王雱部已經脫離戰場開始機動,於是一路西來,他們不急不緩的吊在後方,意圖很明顯,他們不急於決戰,想把王雱慢慢趕入包圍圈中。


    有一點可以肯定:拉鋸兩日以來,後方這個兵團也已經是疲兵,困乏程度超越撫寧軍。因為他們沒有利用碎片時間休息的“行軍技術”。


    如果現在決定打,也就等於暴露了撫寧軍,那麽處於這個夾角地區,戰術成功率取決於:其他西夏兵團的響應支援速度有多快?


    就在王雱決定不打,想繼續機動、進一步把他們朝疲兵深淵拖的時候,來自西麵另一個經驗豐富的偵察兵跑迴來匯報:“相公,卑職監控到來自西麵的騎兵緩速行軍動靜,感覺數量非常龐大,但緊隨其後馬蹄動靜時強時弱,不像行軍了,像是有些混亂?”


    穆桂英微微色變,看向了科林。


    科林想了想道:“屬下覺得,這更像是他們忽然遇到了情況,進入了局部交戰的樣子?”


    到此王雱眯起眼睛,機會真的來臨了,這應該是湟水第一次遭遇戰的成果,激發出了遊擊隊的活躍情緒。


    “打還是不打?”鑒於時間緊迫,穆桂英開始催促。


    王雱很笨重的樣子,在軍士幫助下穿著全身甲上了戰馬道:“本官決定打這一戰。的確有誤判的可能性,但問題也不大,兩日以來東麵的西夏兵團已被我誌願軍拖入了無比困乏狀態,士氣極端不足。若真的是誤判了,臨時糾錯脫離戰場的難度和代價也不至於太大。”


    頓了頓又道:“還有個有利條件:雖然距離卓洛蘭主力部隊不遠,但若東西兩麵同時有戰鬥打響之際,就是一個煙霧,卓洛蘭很難在第一時間判斷哪邊是真身,這就是我方於四麵重圍下的主動權,要善於利用。”


    馬金偲忽然道:“若我是卓洛蘭,兩麵戰鬥打響時我不會判斷,會分兵兩邊救援。”


    王雱道:“不存在,這是空城計的另外一種形態應用。若張飛指揮他就敢全線出擊,但河潢戰場上之卓洛蘭等同司馬懿,沒有絕對把握,在遊擊隊已被全麵激活的現在,她不敢把她大軍糧草聚集所在置於危險境地。這就是咱們打贏了湟水第一次遭遇戰的戰略意義。”


    “傳令,向東麵快速出擊,時限至多一個時辰,不要戀戰,不要抱有盲目的戰術目的,能拿到多少算多少。”


    既然有了打的命令,穆桂英不遲疑,快速帶領撫寧縣向東返迴了。


    這的確是返迴,因為這就是撫寧軍來時候的路線……


    轟隆轟隆——


    地麵震動,黃沙漫天。


    兩股騎兵的相遇,比任何人預想的要更快。


    “糟糕,前麵是宋軍!按照道理他們吃飽撐了才會折返迴來?”


    遠著看著兩軍遭遇後,雙方的馬隊都開始加速。


    和南軍司第三兵團將軍南通密來不及多想,盡管放眼看過去,這一望無際平原上宋國誌願軍的馬速有些誇張,不像是疲兵,但想到這個位置距離安隴一線的主力不遠,西麵也有兩個兵團推進唯獨,如此有可能把王雱部阻擋在這裏圍殲。


    於是南通密將軍不是忘記了卓洛蘭交代,而是真覺得:交戰時機成熟了。


    有過湟水第一次遭遇戰青方部的慘痛教訓,南通密將軍深知不能和他們硬戰的道理,於是在兩隻馬隊即將進入遠程交戰距離前,吩咐吹出了不同於衝鋒的號角聲。


    嘟——


    沉長的號角聲中,南通密部兵團改變了策略,猶如被刀分割一般,從第一線開始“劈腿”分為兩股,分別開始左右轉向。試圖用圓弧形繞開,避免直接遭遇宋軍衝擊。


    依照宋軍科林的理論,在騎兵遭遇戰中,這種戰術是可行的。現在看,南通密部采取的是保守方式,避免正麵硬碰,采用圓弧形畫圓,因走的是“內圈”,比較省距離,理論上就不會被宋軍的騎兵包圍。


    但現實很殘酷,南通密不是卓洛蘭,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全麵的分析。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方的部隊比宋軍困乏的多,且宋軍擁有先發優勢、提前進入了接近峰值的馬速,再加上,這些宋馬的短距離爆發、比預想的強悍得太多。


    彼此對消下,拉鋸開始的第一時間,隻見宋軍的馬速越來越快,眼看被機動性圍困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是否繼續拉鋸?現在距離不是我方燧發槍部隊的最佳群集殺傷距離?”跟隨在王雱身邊的馬金偲進行請示。


    “拉鋸個毛,戰戰戰戰戰!最快打慫他們。擊潰就行,我們沒時間吃掉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機動力和他們在這裏耗費!”


    王雱全麵開戰的命令下達後,宋軍那土到掉渣的軍號聲吹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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