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期對持的宋夏邊境線上到處是類似這樣的情況。以至於宋夏雙方的內部,都會有很大利益集團需要維持這個現狀,以便推動他們的特殊貿易利潤。


    這點王雱非常確信,因為在宋夏雙方現有的貿易和鹽政政策下,這塊蛋糕的利益實在太大。


    想到這裏的時候王雱忽然明白,為什麽當時在三司,張方平會是那副又愛又怕的神態。其實老張真正害怕的就是王雱太狠,破壞到整個大宋西北的鹽政政策。


    沒什麽秘訣,要打破這樣的局麵就需要破壞宋夏雙方朝廷層麵的“鹽政官方壟斷”。


    限於政治環境不同,沒有了鹽政壟斷利益對西夏有影響,但是不大,不過對大宋的影響會非常嚴重。


    就目下王雱了解到的大宋鹽政而言,可以這樣說,西北這個大宋國門的全部軍費支出當中,陝西的鹽政承擔了八至九成支出。因為陝西的民生經濟基本上已經垮塌了。


    這個數據是機密,沒幾個人能了解到,大雱是通過樞密院老爹的數據,結合三司一些數據得出的推測。


    那麽也就是說,一但陝西地區的鹽政政策出任何問題,大宋朝廷的財政就會立即垮塌。除非能有另外的財政收入彌補掉這個漏洞。否則誰動這個東西,張方平是真會殺人的。


    就是這個原因,大宋專門在陝西設立了獨立機構:西北解鹽司。包拯和張方平還把範祥推到了前台,全麵主持西北鹽政,老範的職位叫解鹽製置使。


    既然是製置使了麽他就是獨立的副部級,和現在的王安石與韓絳乃一個級別的大腦殼。且不受陝西都轉運使李參節製,老範是直接對張方平匯報。


    這樣的安排是因為範祥乃打退過李元昊的狠人,對西北邊地形勢非常熟悉。範祥的用處就是他有專屬的鹽政部隊,戰力堪比後世的賊鷹國稅局。為了維持西北鹽政收入,老範以軍事思維嚴打來自大宋南方,以及西夏境內的走私鹽。於是強勢維持住了西北的高價鹽政策。


    有點搞笑的就在於,許多西北的傳統家族坐塘魚、各種幫派勢力,沒栽在地方法官和禁軍手上,卻因私鹽問題上栽在了老範手上。道理就和後世賊鷹的幾個喪心病狂的教父、他們躲過了警察和fbi的圍剿,最後卻栽在了國稅局手裏一樣。


    這種列子到了兩千年代後還有不少,許多恐怖勢力躲過了賊鷹情報和反恐部隊的圍剿,卻因為資金來往問題,最後栽在了賊鷹的財政部金融反恐局手裏。誰說書生百無一用?那群會計的戰力未必低於海豹突擊隊。


    然鵝賊鷹身上的那些事,始祖和出處就是大宋,就是大宋西北解鹽使老範這個有專屬部隊的大會計搞出來的。龐籍的政策是法製建設,寧可錯放一千也不能錯殺一個。這就是地方法官和禁軍拿這些私鹽販子沒辦法的原因。


    但張方平不吃這一套,西北解鹽司幾乎承擔了大宋在西北的全部軍事部署支出,等於一個命脈,老範直接對張方平負責,繞開了中書門下的政策節製,獨立做酷吏,近乎於先斬後奏,就把西北的私鹽販子殺光了。


    殺光後並不意味著西北經濟的健康,因為小魚死光了,往後就朝“集團化大型化”過度。隻要有利益,從原理上說私鹽就不可能被禁止,無非換成了京城權貴來進行大集團化運作而已。這就是上四軍朝商隊轉變的進化史,真乃可歌可泣。


    楊懷玉他爹在西北時候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軍人,而是走私鹽的物流轉運散發中心。真正像個將軍的狄青已經被他們搞的半死不活。將後來的種家軍,也會因為影響到京城集團的利益,而被權貴們假司馬光相爺之手整的死去活來。


    沒什麽新鮮事,這就是政治、經濟學。


    最後把大宋折騰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皇帝會急了跳起來,就是這個原因,大腦殼王安石和韓絳一起說“我們能解決”的時候,轟轟烈烈的變法運動就此開始了。


    於是大宋的最大政治動彈也就來臨了。王安石和韓絳是直腸子好人,所以他們懟不過那些牛鬼蛇神,很大程度上和那些牛鬼蛇神鬥的中流砥柱其實是呂惠卿蔡京這類的奸人。在這個政治演變進程中,王安石等同於那些把砒霜入藥的激進派郎中,但韓絳對此不苟同,老韓和明清時期的中醫理論一樣,主張保守用藥,堅決避免一切激進藥物之刺激。


    這在後來就表現為了變法派內部的分歧,就此大宋第二輪政治衝突來臨——兩個大改革家於人事任用上的嚴重分歧。


    王安石和他們鬥了一輩子最後也累了,就換了司馬光大爺上來對權貴壟斷集團進行妥協和緩衝,看似又平穩了,其實也就宣告大宋就此病入膏肓,再也沒有藥可治。


    大宋的輝煌在於,腐爛到根時期也沒有真的垮塌,因為始終有一群嶽飛文天祥在努力,他們是民族的氣節所在,這份氣節持續到崖山時候還爆出了最燦爛的光芒,雖敗猶榮。


    額扯遠了。


    yy到此的時候,大雱也基本明白,到任西北戰區後麵臨的情況是什麽。


    張方平的擔憂沒錯,大雱是真想開始對抗西北鹽政政策的。因為這才是國家經濟的結症所在,依靠高鹽稅來維持陝西的軍費支出,長遠看是喝鹽水止渴,然並卵。


    小幫派死亡了,民眾負擔越來越大,西北也就越來越窮,這個局麵會進一步導致大批小商販(民企)撤離西北,另謀出路,這才是當下西北的病根。唯其隻是肥了那些有能力把南方廉價私鹽販賣到西北的大集團。


    所以大宋西北的鹽業政策其實是在為這些人的利潤背書,查的越嚴他們的利潤就越高。然而現階段,和這個集團對抗就是和解鹽製置使範祥對抗,現在韓琦都能範祥給弄的跳腳,因為和老範作對,將導致和張方平的直接衝突。


    並且這個“大集團”隻是個泛指,不局限於宋人,還包括了西夏鹽販集團,現在看來,又包括了在邊境搞愚民輸出的極端宗教首腦:大藏明王。


    從展昭和穆桂英的形容來看,天龍八部裏的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鳩摩智弱爆了,其實在國家層麵上來說鳩摩智那貨是近乎無害的,他一不傳教也不搞暴恐活動,隻是傻唿唿的為了幾本秘籍千裏奔襲殺人奪寶,且他懟的人基本都是高手、王子、大幫派。跳出《天龍》格局看,又不介意過度虐主手法的話,鳩摩智算個龍傲天級別的仙俠文主角了有沒有?


    如果展昭口裏的大藏明王有鳩摩智那麽蠢就簡單了,秘籍麽大雱現編就能寫個幾十本出來,夠他研究一輩子了。可惜世事總不會像武俠小說一般的單純。


    “這些問題我得花一些時間仔細想想。”


    考慮到此的時候,王雱在軍帳之中起身,盡管是個小屁孩身體,卻已經有了老謀深算的將帥風範。


    背著手走來走去的踱步後,神機雱又語出驚人的道:“興許要想個辦法,把曹國舅的師尊引來,若能用計搞得呂純陽和大藏明王為信仰進行正麵硬剛,那麽我等在西北的宗教壓力就會減輕很多。”


    穆桂英一口茶噴了出來,覺得他實在太猥瑣了。


    展昭卻苦笑道:“這恐怕隻是知軍大人一廂情願,呂純陽或許是大藏明王之死敵,但其實就末將了解而言,他現在被牽製在江南,與那夥光明頂上的邪教徒鬥了個暗無天日,根本無暇分身,所以往後的變數還真的不好說。政治上末將不懂,但是現在的江湖,已經不是那個江湖,正式進入了多雨季節了。”


    王雱淡淡的道:“問題就是用來解決的。等什麽時候出一點成績,皇帝恢複我兼情報公事後,我會設計‘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的江湖事件,到時候老子們黃雀在後,以私殺私鬥罪名把這些江湖暴徒一鍋端去號子裏關著,喂藥給他們吃,他們無力,逼他們把看家招式演化給我看,以便完善知縣小爺我的淩波微步係統,哼哼,到時候看這些孫子還跳,還敢俠以武犯禁不?這些人不生產,不建設,不服役,不上稅,還整日添亂好玩啊?這不是誰和誰有仇,而是這群人的存在,完全是在給我們這些朝廷鷹犬臉上抹黑,若放縱這些龜孫繼續自由散漫胡搞瞎搞,那把老子一門心思做事奉獻的大西北建設兵團置於何地?我們在守護國門、想盡辦法的做事,這些家夥大口喝酒吃著牛肉在好勇鬥狠,誰是英雄誰是狗熊是顯而易見的,說到這裏,特麽的那些寫武俠話本的秀才我認為也應該吊起來調教,因為他們總能把反派寫成英雄,把老子們寫成鷹犬,對此我大雱表示不服。”


    聽到大雱此番吐槽,展昭和穆桂英一起昏死在地。


    全柏林那個光頭覺著,這個不良少年有朝一日會成為天下公敵的。


    狄詠則單純的對大雱驚為天人,趕緊的,用小本子把大雱的言論記錄下來,等將來戰打完了,退役後狄詠想改行寫本《誰是大英雄》,進行一下哲學方麵的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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