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是真的蹲小黑屋了,躺在牢飯中那又狹窄又硬的床上休息。好在現在不是冷天,否則那真會出事的。


    曹集也如同酒囊飯袋似得,擠著王雱一起,睡著了打唿嚕。


    是的也不知道出什麽幺蛾子了,都關了兩日了,開封府愣是沒有升堂,愣是沒人來處理,就把這兩紈絝子弟這麽的關號子裏,不聞不問。


    某個時候王雱一陣惡寒,於是醒來了,急忙坐起身來,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有人在算計小爺,才會感覺惡寒的。


    當然在聰明也無法想到是帝姬在催更,皇帝在謀劃把神機雱弄去喝西北風。


    “靠,你擠著少爺我幹什麽!”王雱又左右挪動了一下,把睡夢中得曹集弄地上去了。


    摔醒後曹集不禁大怒,小畜生什麽的罵了幾句。但也就這樣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日,曹集也沒有太多的脾氣了,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想擠著這個紈絝子弟睡覺,然而,這個地方就這麽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別處隻能站著。


    床被王雱霸占之後,曹集曾經強撐了幾個時辰,最後沒辦法就厚著臉皮擠上去了。


    因為是關押特殊人物,牢房的外麵十二時辰都有差人輪番值守著。所以曹集也不敢造次,若被王雱毆打,那不算多大事,但是若是他打王雱,那就會炸鍋了,皇後姐姐都護不住人。


    於是呢,人在屋簷下,王雱畢竟是孩子,縱使有淩波微步也不想這個時候惹毛了曹集,否則萬一差人故意去尿尿的話,那是會被教做人的。


    所以形成了暫時的平衡,王雱一把他擠地上去,他就破口大罵,而王雱不理會。


    “小子你人那麽小,為何如此霸道,把床都占據了。本舅爺先給你說明白了,疲勞到極限而不能睡覺的話,我是真會打人的,闖禍也要打出一片立錐之地來睡覺。”曹集開始威脅小孩了。


    如同大字一般躺著的王雱想了想,起身湊著曹集的耳朵低聲道:“你真的是個傻子啊,如果你真的想死,就盡管來。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始終沒人提審咱們,然後始終有差人站在外麵值守?為何要把咱們兩個仇人關一個房間。”


    曹集倒也微微一愣。


    王雱接著道:“所以本大人沒猜錯的話,此番我是中槍被你坑了,包拯這次是來真的,你這個三流煤礦老板在上次把他得罪慘了,包老大放話說你若落他手裏,就一次整死。所以老包知道我的脾氣能惹毛任何人,你又是個衝動傻子。他想利用這個環境讓你稀裏糊塗之下對我動手,那你真就死在開封府了,狗日的別說我沒提醒你,他專門很猥瑣的製造了幾口鍘刀,就是想把你這類壞分子給鍘了。”


    汗,大雱隻是本著被迫害妄想風格把這個可能說出來。


    但是聽者有心,曹集還真的嚇了一跳,一想有道理。文人就有這麽陰險,然後呢,包鐵頭他還真是個專找皇親國戚麻煩的存在。以往的幺蛾子雖然多,但是曹集也清楚那就算是事也不是死罪,所以包拯始終不管。


    而現在,衝動的自己和這個愛搞事的不良少年關一起,那是真有可能在技術上形成死罪現場的。


    這麽想著,曹集開始心口薄涼薄涼的,謹慎了起來。


    少頃,他竟是有些尷尬的低聲了句:“多謝……小大人提醒。”


    然後緊跟著,曹集發現不良少年轉性了,雖然不理人,卻也主動把床讓了一半出來。實在撐不住的曹集趕忙又躺了上去……


    關了三日的小黑屋,眼見兩個獄霸也沒有鬧事,在最後的半日,居然還開始聊起天來了。


    既然沒什麽搞頭,包大法官總算在百忙之中,抽空審核這個案子了。


    沒人知道包拯到底是不是王雱說得那個心思,但事實上在技術上,包拯的作為是絕對正確的,他對事不對人,他也有開封府的百多萬百姓的事物要管,王雱和小舅爺所涉及的理論上僅僅是打架,最輕微的治安案件。


    這種案件在包拯的日程裏根本沒有優先權,所以就依照大宋律先關起來,排隊,等包拯處理完其他事務,才能來過問。


    事實上若不是因為王家和曹家都來開封府詢問進度的話,判院吃飽撐了把這種案子呈交進入包拯的日程排列。為這種事,被拘留個三五月最後被遺忘的情況就是後世都一堆,就別說古代了。


    被捉去過堂的時候,作為一個煤礦老板曹集很沒人權,帶著很重的刑枷,就是電視水滸傳裏常見的那種東西,被壓了跪在地上。


    然而刑不上大夫,王雱在係列之內,則是很神氣的站著。


    其實包拯也不如想象的那麽刻板,並沒有一敲驚堂木詢問“堂下所列何人、所犯何事”之類的廢話。


    老包隻是捏捏眼角,困難的用老花眼看了一下陳上來的卷宗,便道:“大抵上本府了解了,也都人認識你們,就略去過場詞,傳證人狄詠和何望上堂。”


    少頃狄詠和秀才何望一起上堂來了。


    包拯很心煩的一擺手道:“免貴,免跪。”


    這意思是王雱和曹集在這裏“免貴”,而狄詠也不用走形式下跪。


    這不是什麽大案也不是公審,就是老包抽空過來,封閉式過問一下判院處理不了的事,所以這也是可以的。


    秀才何望始終害怕攤上事,於是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是零口供,說當時走神了什麽也沒看到。


    於是接下來狄詠的證詞就很關鍵,現在,作為大法官,包拯很嚴謹的看著狄詠,等著他最後確認他在推司陳述的證詞。


    現在這個案子簡直滿城風雨,看似不大,但是有小道消息,包拯要借機把曹集發配到陝西交給種鄂去調教。


    這是日前曹家人來探監時候透露的,於是曹集也真嚇壞了,這個時代去那種說打仗就會打仗的兵家之地,那是真會死人的。而且包拯也有理由,雖然沒傷人但是此番涉及的“經濟損失”較大。


    原因是折扇字畫在大宋是奢侈品,是藝術品不是黃金,衡量的價值就可以無限多,也可以無限少。這種情況的量刑,那當然是和損失金額直接掛鉤的。


    展昭提供的偵查文書中稱:曹集毀壞藝術品字畫若幹。


    推司的官僚覺得展昭夠陰險的,這份偵查文書它真能在大宋的政治環境下,把曹集列為公害一般的被群體文人叫罵呢。


    限於曹家的壓力以及何秀才的零口供,若在平時推司會批示展昭“補充偵查”。然而王雱和王安石也不好惹,並且曹集還真是開封府公認的公害,於是推司也淩亂了,這就是拖延了多日的緣故。


    於是現在曹集也充滿了惡意的目光,冷冷頂著狄詠觀看,意思是你要是敢說錯話惹出事來,你狄家也不會好過。


    帥哥狄詠很懦弱,顯出了一副想哭的模樣來,委屈極了。很顯然狄詠的表情也就是目下身在幕後的狄青的為難之處。包鐵頭倒是誰也不怕,隻要拿到賊不論是誰老包都幹。


    王家現在顯然也近乎金剛不壞之身。可問題是我狄家在已經遭遇所有人非議的現在,就加在中間難做人了啊。


    狄詠這麽想著的時候很受傷,也知道王雱出頭是好意卻辦了壞事,恍惚間狄詠不覺得的又朝王雱看去一眼,卻見王雱也微微搖頭,居然也是什麽也別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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