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開始過他甜蜜的新婚生活,王憐花和熊貓兒絲毫沒有做燈泡的自覺,依舊整天跟人家小夫妻湊在一起,葉修和雲清就識相多了,婚禮結束後,兩人就迴了老宅,他們倆也是情侶呢,才不羨慕別人夫妻恩愛,隻要願意,他們也能秀瞎單身狗的眼睛,不過是兩個人厚道,不做這種虐狗的事罷了。


    興叔跟去了新宅,新宅那邊是新招的人手,朱七七嫁過來後,也從娘家帶了些仆從,他們也不缺人使喚,所以老宅的人都給葉修和雲清留下了,他們隻是缺了個管事的,不過興叔隔三差五過來視察一圈,有問題隨手就給處理了,仍舊不用葉修費心,所以關起門來,他和雲清的小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


    雲清基本上足不出戶,最多去隔壁找林詩音玩兒,葉修卻是放開了性子,在家裏待不住,要麽去沈家新宅,找沈浪討教武功,要麽跟隔壁小李一起滿京城溜達,常常早上出門晚上才迴來,中午飯都是在外麵吃的,隻要不受傷,雲清從來不管,反正他瘋過這一陣就好。


    這天,葉修又早早出去了,說是昨天跟熊貓兒約好了,熊貓兒要教他一套掌法,正好雲清手上有新做好的潤膚膏,就讓他順路帶給朱七七,她自己拿著兩盒去找林詩音。


    林詩音練了一年養生內功,武力值沒有增添多少,健康值卻是猛漲,再不見怯弱之氣,原來蒼白的臉,現在是白裏透粉,看到雲清未語先笑,聲音如黃鶯出穀:“我正說要去找你呢,你就先來了,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雲清把潤膚膏給她,並問她有什麽事,林詩音說:“你也知道,我大表哥上個月定親了,昨天未來表嫂送了我一些書籍,你幫我參考一下,該迴些什麽禮物比較合適。”


    李大哥春闈一舉考中探花,據說聖上親閱時曾說,這一科除了他誰都不配當探花,哪怕他的文章有奪魁的潛力,也隻能屈尊做這個第三名,這讓衝著狀元來的李大哥多少有些鬱悶,他爹當年就是因為太好看沒能當狀元,到了他還是這樣,他都不知道對自己的相貌是該感激還是抱怨了。


    大李探花入了翰林院做編修,事業稱得上春風得意,身體也養的健康許多,雖然還沒有肌肉,起碼不是病弱美人了,於是在婚姻市場上行情看好,好多大人都看好他想招為女婿,有人書信給老李探花商議,也有人當麵試探,為了他的婚事,隔壁從春天鬧騰到入秋,一直等到他定了親才消停。


    大李探花的親事是老李探花給定的,是工部侍郎張大人的嫡女,那姑娘雲清也見過一次,相貌隻能算中上,但氣質嫻雅溫柔平和,通身的書卷氣,聽說跟大李探花很有共同語言,兩人相處的甚好。


    這位張姑娘對林詩音甚是照顧,三五不時的會給她送點東西,送的還都是林詩音喜歡的,禮尚往來,林詩音就常發愁不知道該迴些什麽才好,偶爾會征求雲清的意見。


    林詩音身邊沒有女性長輩,許多教育其實是缺失的,張姑娘比她大十歲,多少能彌補一些她這,所以雲清很支持她跟張姑娘交好,就認真的幫她出著主意,兩人說了半天話,又一起吃了午飯,雲清才迴家。


    到家後,雲清開始打坐修煉,一入定就渾然忘我,不知道時間流逝,直到聽到一陣嘈雜聲才迴過神來,她起身出門,就見葉修揉著胳膊,嘴裏嘟囔著走進房間。


    雲清迎上去,剛想問他怎麽了,忽然覺得有些別扭,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非常陌生,她心念一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去和熊大哥學武功嗎,怎麽受傷了?”


    說著上手拉他的胳膊,這人抱怨道:“是啊,我跟熊大哥學的正好,王憐花不知道發什麽瘋,忽然朝我扔石頭,我沒躲開,胳膊就被砸了兩下,你快看看是不是青了……”


    雲清小心的把他的袖子捋上去,果然胳膊上兩塊青紫痕跡,她忙找了化瘀藥膏給他塗上,淨了手,給他倒了杯茶,說:“王憐花是個壞心眼,以後離他遠點,別往他跟前湊,省的被欺負。”


    這人“嗯嗯”的應著,兩口喝下一杯茶,品了一下,說:“這茶怎麽有股花香味?”


    雲清笑道:“因為裏麵加了綿骨蘭啊,是不是有股悠悠蘭香?”


    這人麵色一變,腳尖用力就想運起輕功跑路,結果剛離開地麵一尺就跌了下來,隻覺得渾身無力,內勁也提不起來,好像骨頭都是軟的,身上的肌肉不自覺都放鬆下來,這一放鬆,縮骨功也失效了,隻聽“咯噠”幾聲,他的身高躥升十幾公分,原本合身的衣服一下子繃在身上,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雲清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伸手摸上他的脖子和耳後,果然撕下來一張人皮麵具,麵具下麵是王憐花那種美的雌雄莫辨的臉。


    “為什麽要捉弄我?”雲清笑著問他。


    王憐花躺在地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雖然有些狼狽,卻仍不掩他的絕代風華,他也笑道:“想做就做了,哪裏需要什麽理由?”


    其實是有理由的,他了解到沈浪吃的解酒藥是雲清做的,沒能坑到沈浪,他心裏氣不順,就想捉弄雲清一迴,他也就平衡了,哪想到出師未捷,什麽都沒來得及做,自己先被放到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不是葉小子的?”王憐花心中也有疑問。


    雲清道:“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雲清也沒說實話,她靠的其實是感覺,身形相貌可以偽裝的一模一樣,但感覺是偽裝不來的。


    王憐花在地上躺久了有點不舒服,他笑著說:“這次算我棋差一著,你把解藥給我,咱們下次再來比過。”


    雲清敬謝不敏,說:“我可以把解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做這種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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