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傳禁足期間,麟州的生意基本上由林老爺自己過手,由於心血來潮他把麟州所有產業的賬目都過了一遍。


    其實林傳做得還算不錯,就是這性子實在是過於張揚而不自知,再不收斂恐怕會招來禍患。


    反而是林曦不過是好幾個月沒見,整個人內斂了不少。從前便隻知吃喝玩樂,雖沒有鬧出什麽大事情來,但也不是一個省心的主。如今在柳家學到一些做生意的門路,真是讓他覺得很是欣慰。


    林老爺偏心二房是因為這些年和柳曦晗的關係一直處於不冷不熱的地步,而且不知不覺間就把林曦給寵壞了。


    這個時候二房貼心,一兒一女也能幫著分擔家裏和生意的事情,他自然就更加偏向她們了。


    而此時情況轉變後,林老爺似乎才意識到他的過度偏頗惹惱了平時甚少動怒的柳曦晗。


    本著一種補償的心態林老爺去庫房挑了幾件端莊低調卻又不失氣質的飾品還有字畫擺件,讓人送過去給柳曦晗。


    他自己則是不放心林傳,去了他的院子。本以為能看到林傳好好待在房間看書反思,卻沒想到一進院子就看到這個不知悔改的逆子在院子裏調戲丫鬟!


    林傳遠遠就看到他爹那明顯不太好的臉色時立刻就放開了懷裏的丫鬟,小丫鬟立刻就紅著臉逃一般跑開了。


    林老爺臉色陰沉的走到林傳麵前,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就開始罵道,“我讓你好好反省,你就是這麽給我反省的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我讓你反省都是為了你好知不知道!”


    被林老爺訓了大半個時辰的林傳內心已經無比煩躁和不耐。但是再不耐他也隻能忍著,一個時辰前他那強勢的姐姐才從他這離開。


    也是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頓教訓,說他不該貪圖女色耽誤正事,還說就因為他的莽撞給了林曦翻身的機會。


    什麽翻身的機會啊……林傳壓根從一開始就沒把這個小崽子放在眼裏,不就是踩了狗屎運把絲綢鋪做了一點成績出來嘛。


    而且那個商絕衡自第一天之後就再也沒露過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麽厲害。


    如果真那麽厲害,隻要姐姐能當上那個什麽堡主夫人……那他豈不是隻要勾勾手指頭就有無數的美女往他的床上躺?


    想象是美好的,但是這一點幻想根本沒辦法消除林傳心裏的煩躁和憋屈。


    林老爺前腳一走,王華那個狗腿子就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湊到林傳麵前,搓著手猥瑣的說道,“少爺,小人查到您上次看中的那個孤女現在在什麽地方了!”


    一聽到王華所說,林傳就來了精神,“哦?她現在在什麽地方?”不過隨即就像是癟了的皮球一樣晦氣的揮揮手,“得了得了,小爺現在被禁足,就算知道在哪又有什麽用!”


    不久前林傳在茶樓談生意,正巧一個賣藝的孤女在樓下唱小曲。看著那嬌嫩的唇一張一闔,還有那纖細的腰身就已經讓林大少爺想入非非,腦內*一度了。


    恰好這次合作之人是個比較正直的人,不然也不會約在茶樓這種毫無樂趣的地方談事情了。


    所以在談攏之前,他也不好做什麽太出格的舉動,等他結束之後那個孤女早就離開了。


    後來他都已經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沒想到王華這個狗腿子竟然還記得。


    王華暗搓搓的湊到林傳耳邊小聲的說道,“爺,幾天不見那小娘子的身段可是越發勾人了啊,您這都不心動?而且據我所知,她還是清白之身……”


    隻要認識林傳的人都知道,他喜歡雛。雖然隻要是美人他都來者不拒,但是如果讓他選的話他更傾向於沒有被開過苞的雛兒。


    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他會比較謹慎,就算他有關係可以處理好但是如果被姐姐知道少不了又免不了一頓教訓。


    但是這個孤女無依無靠來到麟州,事後多給點銀子安撫就是了,如果實在安撫不來也不是沒有別的處理方法。


    簡單來說就是,林傳被王華這個狗腿子說動心了。


    他有些心虛的看了看院子,發現周圍都沒什麽人的才鬼祟的和王華湊到一頭,“你是在哪裏找到那個孤女的?”


    王華也跟著他的動作彎下身來,“小人惦記著少爺您這些天不好過,所以很是費勁的在城裏找了一圈,後來在一個樂館裏找到這個孤女。這個樂館看上去也不像有什麽背景,裝潢比較簡單大氣,有好些個樂師和賣藝的女子。而且裏麵的樂師和姑娘還都是賣藝不賣身,您說奇不奇怪?”


    林傳疑惑的挑眉,“樂館?麟州什麽時候開了這麽一個樂館,我怎麽不知道,老板是誰?”


    “這個樂館也是前些日子才開起來的,樂館的老板似乎是一個穿著貴氣的年輕男子。”


    麟州的青樓楚館不少,都是在此地存在了十幾年幾乎壟斷了所有的姑娘和生意。


    如果背後無權無勢,那這個樂館鐵定是開不下去的。


    但為了保險起見,林傳還是多問了一句,“有沒有查過這背後有沒有人?”


    王華立刻拍了拍胸脯說道,“我是什麽人您還不清楚嗎,跟了您這麽久怎麽著也學會您的一丁半點手段不是?我特地差人查過這個老板,似乎是別的地方過來討生活的,小的還跟那幫混小子打聽過,他們主子似乎也沒有在麟州開樂館的打算。”


    王華口中的那群混小子就是林傳那群狐朋狗友的下人,平時林傳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他們的下人也會廝混在一塊。


    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最直接的例子。


    林傳滿意的點點頭,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大多是麟州有勢力的主,既然連他那群狐朋狗友都沒有風聲便料定了這樂館背後沒有後台。


    “就你最給爺省心,這件事安排好了打賞少不了你的。”


    王華高興的點頭哈腰,“我知道了,少爺您就放心包在我身上吧。”


    不說林傳這一邊關著禁閉還一邊腦補著把美人吃進肚子裏是怎樣一種感覺時,那邊的林媛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破解這個僵局。


    如果她知道她那好弟弟滿腦子都隻剩下這些穢亂不堪的想法,不知會不會有把他塞進娘胎裏再生一迴的衝動。


    林老爺親自把關賬本,林媛自然不敢大意,把當鋪和林傳的幾個鋪麵的事情整理妥當之後才匆匆出了門。


    她來到秦致遠落腳的客棧,敲了好幾下房門都沒人應,下樓問過掌櫃的才知道秦致遠一早就出門了。


    而且聽掌櫃的說這幾天這位秦公子都是一大早出門,到了晚上才迴來。


    林媛了然的點點頭,秦致遠剛來麟州的時候他們就見過了。因為貨物被劫走,所以秦致遠這些天一直在忙著協商和賠償的事宜,也能理解對方總是早出晚歸的情況。


    但是這幾天出了林傳的事情讓林媛內心產生了巨大的壓力,所以今天哪怕再晚她也要和秦致遠見一麵。


    她要確認秦致遠是幫她的,她才能安心。


    直到夜幕降臨時,林媛才把秦致遠等迴來了。


    秦致遠看到她的時候似乎有些訝異,“你來找我有事?”


    林媛沒想到對方的第一句話竟然會如此生疏,頓時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尷尬。


    她是一次偶然機會認識了秦致遠,後來兩人時不時會有書信往來,都是請教他生意上的事情。


    可以看出秦致遠還是比較欣賞她那堅強自立的性子,事情也按照她所想的一步步發展。


    但是半路殺出了一個林曦,把她即將到手的絲綢鋪給搶了去,還害得她失去了不少拉攏秦致遠的機會。


    也許是看出林媛臉色的不自然,秦致遠帶著歉意解釋道,“因為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忙昏了頭,並沒有其他意思。”


    林媛雖然仍有所不滿,但她隻是非常大度的微笑著,“我怎麽會多想呢,隻要你能安心把事情解決好我就放心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言語間處處透露出親昵。


    秦致遠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迴想起這次的事情總算是展露了一個愉悅的笑容,“這次多虧有了貴人相助,已經最大化的減少了損失的信譽和利益。”


    他這次是帶著麟州的雇主所需特製樣式的絲綢過來,結果沒想到路上遇了劫匪。


    這些絲綢的定製本就極耗時間,現在交不出貨來他少不得要賠上一筆,其中損失的信譽更非金錢可以彌補的。


    在他做好損失估量的時候,林曦聽說了這件事來找他。


    說是絲綢鋪有一批款式特別,早些時候從其他地方帶迴來的上品絲綢。


    但是由於絲綢鋪的經營狀況並不好,這批絲綢就一直壓在箱底沒有動過。如果他有需要的話,可以低價出售。


    秦致遠當時半信半疑,直到見到那批絲綢的成品才欣喜若狂起來,這批絲綢的成色比起他那一批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秦致遠也有些犯難,這麽大一批上品絲綢即便是放低了價格,在他被盜匪洗劫一空之後一時間也拿不出這麽大筆銀子來。


    但林曦隻說立個字據,他相信他的人品不會做出跑單這樣的事情。


    林曦接手這個絲綢鋪子的時候,絲綢鋪的盈利已經快要無法維持每日支出。


    現在麟州會買這一批上品絲綢的大戶人家基本被其他絲綢商壟斷了,他若想現在插一腳進去分一杯羹基本不可能,還不如以接近成本的價格賣給秦致遠,先累積一些手上的資本。


    其實還是賺的,多與少的問題罷了。


    秦致遠聽了情況也表示理解,但是他仍感激林曦此時的出手援助,不管對方為了什麽目的,他受益了是事實。


    知道林媛和林曦的關係並不好,所以秦致遠並沒有把這位貴人的名字說出來,隻是用了指代把整件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秦致遠能順利解決這件事,林媛自然是替他開心的,“這位貴人出現的可真及時,看起來這個人還是相當可靠。”


    沉吟了一下,秦致遠問道,“你經營的當鋪,現下可還好?”


    林家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耳聞,林曦接手絲綢鋪的時候他還去看了一下,確實經營狀況堪憂,而林曦對此卻沒有表現出太擔憂,而是和他探討了一下關於經營的方式。


    當時秦致遠對他是相當佩服。


    後來林曦意外得知他被劫走的是一批上品絲綢,他才轉而找他合作。


    而且他得知林媛接手的是當鋪時,還稍微放心了一些。


    看起來林曦對於生意的看法比林媛要老練許多,單憑林媛自己恐怕不一定能順利渡過難關。


    當然,秦致遠並不知道林媛根本沒有想過靠自己去救活絲綢鋪,她需要的隻是一個能和他拉攏關係的契機。


    林媛訝異對對方的關心,當即苦了一張臉裝可憐,“前些日子因著我看走眼還損失了一筆,我就說我不適合做這個,如果西街那個絲綢鋪讓我經營便更好了,畢竟我更喜歡做絲綢生意。”


    她這話字裏行間都在迎合秦致遠心思,還有些暗示自己的狀況不太好,他即便幫不上忙安慰一下也算是關係拉近了。


    但是她卻不知道秦致遠和林曦早已經碰過麵,而且對他的為人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此時林媛說的話聽在秦致遠耳中,頗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傾向。


    按照現下的狀況,自然是當鋪比絲綢鋪更好經營,而且若真是喜歡絲綢生意,以後總是會有機會的,如此暗含埋怨的話未免顯得她過於心胸狹窄。


    秦致遠正想著要如何答話,正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他走來。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年,見到他便高興的加快腳步上前,“秦公子,您在就好了。”


    然後少年看見旁邊的林媛也微微躬身算是見禮。


    “是蕭兄找我有事?”這個少年平時都是跟著蕭錦在樂館打雜,所以秦致遠便認為是蕭錦有事找他。


    小廝搖搖頭,然後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瑜姐姐悶悶不樂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蕭錦哥哥想起上次您帶去的糕點她很是喜歡,便譴我過來問問秦公子是在哪裏買的,我帶一些迴去。”


    “蕭瑜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發生了什麽?”蕭瑜的性格本就自卑內向,這陣子好不容易開朗了許多,這讓秦致遠有些擔心。


    “昨天瑜姐姐在後院救了一隻受傷的鳥,沒想到今天就死了,所以……”


    後麵的話不用少年多說,以蕭瑜敏感脆弱的性格定然會難以承受。


    沉吟了一番,秦致遠轉過身對林媛歉意的說道,“我現下還有事情要處理,恐怕沒辦法招待你了,天色不早迴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然後就跟那少年說道,“你先迴去,我稍後買了點心就過去。”


    “好,那麻煩您了秦公子。”


    林媛沒想到她就這麽被秦致遠丟下了,竟然隻是為了安慰一個不過是死了隻鳥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的女人?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秦致遠竟然就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迷住了眼?


    嫉妒心瞬間上升到極致的林媛在秦致遠離開後也忿忿的踩著重重的步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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