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絕衡進馬車的時候就看到裹著狐裘的林曦麵容沉靜的不知在想什麽,他便伸手把人拉進懷裏,在唇上輕啄了一口才問道,“在想什麽?”


    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之後,林曦才說道,“在想寒厲晚跟小舅舅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從沒見過舅舅這般恍然若失,有點小心翼翼卻又並非完全排斥的態度。”


    商絕衡對於這些事情一向不太敏感,所以他隻能看著林曦微皺起眉頭細細的分析。


    “舅舅雖然奇怪,但是寒厲晚的態度更是讓人琢磨不透,更像是愧疚多一點。弱寒厲晚覺得愧疚,那舅舅為何會明顯會表現出心虛來,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看著那紅潤嬌豔的唇一張一闔的說著話,商絕衡忍不住的低下頭攫住那誘人的唇。


    林曦簡直要對他這時時刻刻都能發情的屬性沒脾氣了,一雙手抵著對方的胸前推拒著,但是對方卻輕而易舉的壓著他的腦袋讓他動彈不得。


    等商絕衡終於舍得放開林曦的時候,他都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一雙濕潤的眸子還似乎做著無聲的勾引。


    對此林曦隻想咆哮一句粗口:勾引你麻痹!


    他好好的在思考問題,這個男人把持不住還得怪他嗎?!這他媽都什麽破邏輯破理論?!


    林三和兩個侍女都守在馬車外麵,林曦躲在離他最遠的角落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商絕衡,你還要不要臉了?!我在思考正事,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商絕衡一臉委屈的蹭了上去,卻被對方用腳抵在肩膀處靠近不得。


    在要臉還是要媳婦的選項中輕易拋棄了前者的商堡主從善如流的握住對方那纖細的腳踝。


    無視那微弱的掙紮,他拉過林曦的腳踝隔著鞋襪將唇貼近對方的小腿。


    還順著腿的視線瞥了林曦一眼。


    就這麽一個輕佻的眼神,林曦頓時覺得渾身都滾燙起來。被他握住的小腿就算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熱度,林曦簡直恨透了自己這副毫無抵抗力的身體。


    見林曦的態度稍微軟化了,商絕衡立刻撲了上去把人壓在身下。好在馬車裏鋪了厚厚的棉花和毛皮,馬車座下還有暗格煨著炭火,保持著馬車內的暖和舒適。


    所以林曦就算突然被壓在身下都不會咯到馬車任何地方,而且衣服被掀開大半也沒有絲毫涼意,足以證明商絕衡為了他真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但是這就能讓林曦接受對方時時刻刻都在發情的設定了嗎?這顯然是不能的。


    所以林曦隻稍微了茫然了一下就立刻理智迴籠了,他忿忿的把腳抽了迴來一臉嫌棄的說道,“禽獸,外麵全是有武功的,你難道還想在馬車上做什麽嗎!”


    商絕衡摟著他的腰把人帶進懷裏,“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事情,就算知道了又有何妨?”


    然後他拉著林曦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某個烙鐵一般滾燙的物體,可憐兮兮的說道,“你忍心讓它一直硬著不能釋放嗎?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可怎麽辦?”


    他的語氣無比可憐無比認真,仿佛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認真的向他請教事情。


    但是林曦此時此刻的內心是無比崩潰的,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人ooc到這個程度了呢?


    一開始的冷漠淡然,到患得患失到現在都已經敢這般不要臉的向他求歡了嗎?!對外仍是殺伐決斷的商堡主,但實際上隻有林曦知道這是一頭怎樣的野獸……


    平時越正經的人不正經起來越不是人啊!


    但是再怎麽惱羞成怒,他的手也絲毫離不開那個燙手的東西,最後隻能惡狠狠的妥協道,“我用手行了吧!然後你就給我消停點!”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隊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探路的人迴報山林裏似乎有異動。商絕衡從馬車裏出來的時候氣場微凜,麵無表情的跨上旁邊一匹黝黑發亮的駿馬,腰背直挺的下令道,“戒備。”


    寒厲晚擁著被披風裹成一團雪球的柳望承策馬上前,“早前聽說這山頭有流寇出沒,聽說這群流寇的的頭曾經是邊關的一員悍將,起事失敗後流竄到這附近的山頭當起了盜賊頭子。”


    那山賊頭子不好應付,難道商絕衡就是一個軟柿子嗎?也許今天這支流寇隊伍會踢到有史以來最硬最難啃的一塊鐵板。


    也許是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柳望承也毫無異議的迴到馬車裏待著。


    當他進到馬車的時候就看到林曦一臉嫌棄的用濕帕擦拭著雙手,就像是上麵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柳望承坐到他對麵,很是好奇的開口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怎麽擦得手都紅了?”


    林曦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朝著自家小舅舅揚起一個迷之微笑,說道,“沒什麽,碰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而已。”


    柳望承直覺自己說錯話,但是又不知道哪裏說錯了,然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這馬車裏比外麵還要冷上幾分。


    進了小樹林之後,車隊的前進速度緩慢了不少。小樹林的道路比較狹窄,叢林密布之處最容易埋伏弓箭手以及陷阱。


    果不其然沒走多久,密密麻麻的弓箭就從山上射了下來。


    但是商家堡和寒水山莊的跟隨之人又豈是好相與的?在得到戒備的命令時,全體都崩起了神經,看似平靜的車隊實則警惕萬分。


    在弓箭飛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就已經拔出武器將箭雨全數拂下。商絕衡護在馬車前將所有的弓箭揮下,然後皺著眉頭掃了一眼山頭的方向。


    但是不等他思考出結果就看到一群盜匪提著大刀從山上衝了下來,隨即兩路人馬就進入了刀光劍影的廝殺當中。


    馬車裏林曦淡然若素的端坐著,馬車有特製的防護,正常來說不需要擔心弓箭是否會戳進馬車裏。倒是柳望承完全坐不住,都快急的滿頭大汗了。


    “你擔心寒厲晚?”


    “肯……定……不、不是啊!”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柳望承差點沒把舌頭咬到,他故作鎮定的解釋道,“我幹嘛要擔心他,我隻是覺得外麵這般慘烈,我卻隻能躲在這裏,真是窩囊!”


    柳望承平時雖然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實則內裏卻有一腔莫名的熱血,否則以他這出身跟性格怎麽可能跟生性淡漠寒厲晚結交為朋友。


    被自家小舅舅莫名拉入窩囊隊伍的林曦挑了挑眉,“小舅舅,人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自己做不到的,認清自己才能最大程度的不留遺憾。”


    他從來不覺得被保護是如何一件恥辱的事情,畢竟他就這麽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何必強求自己非要舞刀弄劍?還不如好好動動腦子,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正說完,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馬車外響起了刀劍相碰的脆響。須臾間,隻見薄薄的劍身竟從馬車外刺了進來,從林曦的身邊擦了過去。


    把柳望承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五感增強的林曦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馬車外有好些個人在纏鬥,其中必然有護著馬車的商絕衡以及林三和兩個侍女。能和這幾個人纏鬥的同時還有心力襲擊馬車,恐怕並非一般江湖流寇。


    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馬車再一次晃動起來,這次車門直接被震碎。馬車外的黑衣人往裏麵掃了一眼伸手就抓住了柳望承的領子把人拉了出去,然後腳下借力便躍到一匹駿馬上。


    “舅舅!”林曦此時是恨不得自己也有輕功,騎上馬追上去。


    寒厲晚自然不能就這般任由對方把人帶走,奈何他麵前的黑衣人卻也不好應付。


    就在此時一把長劍淩空出現,橫在他與黑衣人之間,隨後長劍一挑直直朝著黑衣人的頸動脈劃去。黑衣人不得已向後一仰,拉開了他和寒厲晚的距離。


    寒厲晚抱劍向支援他的商絕衡匆忙的道了聲謝之後,就跨上自己的愛馬追著擄走柳望承的黑衣人而去。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的時候,現場的黑衣人也像是得到什麽指令一般有條理而且非常果斷的撤退。


    林曦盯著兩人離去方向,顯然有些擔憂。


    黑衣人撤退就剩一些普通車隊盜匪流寇,並不難對付,沒一會工夫小樹林裏就恢複了平靜。沾染了滿身血腥的商絕衡麵容冷肅站在其中,猶如從鬼門關而出的修羅鬼怪。


    此時探路的影衛向商絕衡耳語了幾句之後,他稍稍沉吟了一下便走到馬車旁。


    與此同時身上所有的防備和殺意都盡數卸下,拉過對方已經凍得通紅的雙手,用自己的內力給他取暖。


    手上的暖意讓林曦一下子迴過神來,他那略微緊繃的神經在接觸到商絕衡柔和得不見底的目光之後稍稍鬆了下來。


    馬車的車門已經在方才的激戰中壯烈犧牲,商絕衡坐在馬車上一手拉著林曦一手驅著馬車向走。


    小樹林的血腥氣實在太重,容易招來野獸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車隊便開始慢悠悠的朝著附近的水源走去。


    林曦與他背對背緊靠著十指緊扣,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那些黑衣人的事情你有什麽看法?”


    對於江湖的事端,商絕衡比他更有發言權。


    果然,一開口商絕衡就道出了黑衣人的身份,“那些黑衣人是快意樓的人,專門做殺人買賣的組織。這次的行動看似兩撥人,實際上有三撥人的存在。一是那山上的流寇,二為快意樓的殺手,三則是這次的雇主。”


    商絕衡注意到有好幾個人混在人群裏並沒有殺紅眼,他們的目光一直在搜尋著,最後鎖定了林曦和柳望承所在的馬車。


    他們的馬車並不是特別起眼,車隊後麵還有蕭錦以及他妹妹蕭瑜做的馬車,從外形看來根本無法區別。


    若隻為了錢財這群流寇的目標應該是隨行的大箱子而並非馬車,這隻能說對方早已盯上他們,隻等合適的時機下手。


    當其中一個黑衣人帶走柳望承的時候,那幾個人也非常幹脆的離開了,之後剩下的黑衣人也隨之撤退。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此時的撤退指令就該是對所有人發出才是。


    他們在外廝殺時林曦並沒有注意小樹林的局麵,此時聽他說完也頗為詫異,“方才搜查屍體的時候似乎沒有搜到有價值的東西,這些人被派出來的目的也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商絕衡點點頭,“流寇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所以我不相信那頭子會這般不在意的派人出來送死。這說明那雇主與頭子達成了什麽協議,但是那流寇頭子也很聰明的隻派一些叫不上號的下山,真正核心的人物並不在。”


    林曦閉上眼把商絕衡所說的所有分析重新理了一遍,“寒厲晚的為人比較比較低調,舅舅也很少離開麟州。如果他們真是衝著舅舅來的,那為什麽偏要選他與商家堡的車隊一起同行的時候動手?大可以等他迴到麟州,迴到柳宅。也許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我,因為等我迴到麟州他們就更不好下手了。”


    在麟州想要製造混亂把林曦從商絕衡身邊帶走簡直是異想天開,所以幹脆和這座山頭的流寇合作,隻要他們趁亂把人帶走就行了。


    這些都隻是猜測,商絕衡已經傳書迴商家堡,想必很快會有結果。


    目前小舅舅的安危才是林曦首要關心的事情。


    商絕衡輕聲的說道,“有寒兄在,你舅舅不會有事的。單論武功,寒厲晚的劍法並不在我之下,隻是他多年來一直低調的在山莊內修習,所以江湖上才不見得有多少他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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