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真快!


    我沒有反抗,不過我要求跟著顧長風一起坐車迴去,他們自然也沒有反對。【全文字閱讀.】


    到了顧家的老宅,我在那裏竟然又看到了凱哥,沒想到他也被叫來了!


    我護送顧長風迴到他的房間,顧倫並沒有馬上要求見我,而是先點了凱哥上去談話。


    這件事情顧倫是認為這是凱哥的失職造成的嗎?


    不知道他會被顧倫怎麽處置?


    從外麵進來的四個醫生,顧長風這次住院的主治醫生,他用日語和另一個亞洲人交流著,還有兩個白人,應該是來自英國或者美國吧!


    他們四個人一同來到顧長風的床邊,觀察之後用英語討論著顧長風的病請,我雖然聽不懂卻會察言觀色,看出了他們表情並不樂觀。


    突然,平靜的顧長風緊鎖眉頭的掙紮了起來,拚盡力氣要拔掉身上的東西。


    我和那邊的四位立即按住了他不讓他亂來,我抓住他的手,勸說希望他能聽到,“顧總,你不能亂動,你病得很嚴重,求你別再亂來了!”


    顧長風的反應不像是無意識,在我說完之後他竟然慢慢的睜開眼了眼睛,目光犀利的盯著我,抓住了我的手,甩開身邊那些人硬是扯下了氧氣罩,“你怎麽在這裏?他讓你來的?今生呢?”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不是顧倫,搖頭說是我自己要求跟來的,並對他說今生還在醫院裏觀察,目前暫時脫離危險了。


    得知今生已經脫險他鬆了口氣,想要起來卻被按住動彈不得,很是惱火的瞪著按住他的人,顧長風的主治醫生沒有因此膽怯,對他說:“顧少,你不能這樣再勉強自己了,你為了穩定病情吃了過量的藥物強壓下去,已經讓你的心髒超出了負荷,能搶救過來已經是萬幸了!在不好好的休養,配合進行治療,你會沒命的!”


    “你閉嘴!滾開!”顧長風聽著氣的臉色鐵青,嫌少的對陌生人爆起了粗口。吃力的甩開醫生的壓下來的手,扯著我手氣喘籲籲地坐了起來。


    隻是這樣他就已經累得虛汗淋漓,依靠著我對那四個人用了一句英語吼道:“getoutofhere!!”(滾出去)


    我雖然聽不懂,可是他的話一出口,那四個醫生就變得有些麵麵相處,最後對顧長風表示無奈,離開了房間。


    看來那句話是下逐客令的,而且不怎麽好聽!


    我不認他這樣為難自己,委身坐在他身邊安慰他:“你病得很重,配合他們治病好不好?”


    顧長風在我的懷裏用頭蹭了蹭搖頭,弄得我有些癢癢,可就是笑不出來,反而想哭。


    “知道我病的重還和我玩心思,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敢肯承認你記起我?”他的手很涼,哪怕很虛脫也像沒事人一樣把玩著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極力克製,淚珠還是沒有忍住,滴在了顧長風的臉頰上,哽咽的迴答:“不是。”


    顧長風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由於沒有力氣坐起來調戲我,就拽著我俯身下去,“不是就好,不然我做鬼也會纏著你。”


    “您福大命大,不會死的。”


    “我不是福大命大,是命硬。那麽我現在問你,那個約定你要怎麽迴答我?”他得意地笑了,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不忘了提這個。


    我睜大眼睛凝視著他,抹去淚水認真的迴答他,“我會等,多久都等。哪怕你都不要我了,我也會等您一輩子。”


    “哼,傻女人!就隻是這樣程度的小病痛,就能把你嚇得什麽都願意了,弄得我好像在交代遺言似得。”顧長風聽了先是很欣慰的笑了,隨即又開始胡亂說話了。


    我聽不下去,主動地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吧,很認真的對他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從外麵響了起來,房間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顧倫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看著我和顧長風說道:“好個癡情的風塵女子,長風還真是沒有看錯人,也不枉他為了做出這麽多的犧牲來。”


    顧長風麵對我是癡情的目光,但顧倫的出現卻立即讓他的神色戒備了起來,哪怕無力也要支撐自己坐起來,疏離的盯著顧倫,冷笑問:“你這樣誇讚一個人隻會讓人覺得另有所圖,上次你就說沈琦對你來說還有用,這次你把強製的帶來,又是為了什麽?請父親告訴我!我要聽實話!”


    他什麽都看出來了,這是他父親的意思。可這次並不是顧倫的強迫,而是我真的自願跟來的,也不算強迫


    “長風,虎毒不食子,我對你雖然沒有明城那麽疼愛,卻是最看重你的。你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為何你對我很有芥蒂?”顧倫沒有迴答顧長風的問題,而是用那種長輩對晚輩縱容的目光看著他,笑了。


    顧長風本來就是在勉強,雖然剛才執意要靠自己的力量坐著和顧倫對峙,但身體畢竟太虛弱了,隻是幾分鍾就堅持不住的摔靠在了我的身上,就是如此,也沒有絲毫的退步,握著我的手盯著遠處沙發上的男人,“會變成今天這樣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想要的吧!我不是不想在倒下,而是不能倒下,因為不想再像從前那麽沒用。十年前我眼睜睜的看著姐姐殞命,十年後我不想再看到我喜歡的人再被你的計謀而失去她!”


    他攥著我的手,明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我依舊覺得很痛,心痛。


    他為了我竟然和一直令他畏懼的人這樣據理力爭,從認識顧長風開始,我從未想過我在他心裏會是這樣重要。


    也迴應他,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顧倫略顯難過地說:“沒想到,我要極力挽迴的父子情,在你的眼裏竟然這般不堪。長風啊,沒有那個有人性的父親願意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的。我隻是很遺憾,我沒有能夠早點找到你們。如今隻是想盡力的彌補,似乎也什麽都晚了。可是,也請你信我,你不是我的利用工具,我是你們的父親,我隻想你們都好好的。”


    顧長風並沒有因此番話有絲毫的動容,隻是勾起了一抹苦笑,唿吸變得有些急促,又有些陷入昏迷的狀態。


    “沈小姐,麻煩你照顧他,他現在太虛弱還不適合我們父子交心,隻能下次找機會閑聊。”他緩緩地站起身,沒有再強求顧長風的理解,往外走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迴頭望向我慈祥的笑著:“對了,一會兒能出來一下嗎?我想和你談談,認真的談談。”


    昏昏欲睡的顧長風抓著我的手,哪怕已經睜不開眼睛了,也不願鬆開我,輕輕地搖頭:“不要,去……”


    “沒事的,顧先生也隻是希望你能盡快好起來,囑托我點事情,信他一次好不好?我去去就迴。”心裏忐忑,可是為了顧長風安心,我不得不這樣說安慰他。


    他緊皺著眉頭,抓緊我的手,依舊重複著“不要去”三個字,漸漸地昏睡了過去。


    顧倫沒有等我的迴複,先走了一步。我瞪等著顧長風睡著了,這才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


    開門讓守在外麵的醫生救治他,抬頭看了眼已經慢慢走上三樓的顧倫,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我走上來的時候顧倫就那樣坐在書房的長椅上,身邊還站從進來就不曾見過麵的凱哥。


    看到他平安無事,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卻也知道,這是還沒有這樣簡單的就過去了。


    顧倫隻是端著茶盞吹了吹,抿了口抬眼看向我:“沈小姐很有自知之明,可就是有些不實抬舉。”


    他說話不緊不慢,笑的還算和氣,就是如此讓我覺得窒息,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更無力反駁。卻聽他又問:“你,願意救長風嗎?”


    “當然,隻要能救顧總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不顧壓力的抬起頭,有些激動的說。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向我,來到我近前,微微笑著在我的耳畔壓低聲音說了句:“用你命,喚他命,你,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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