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呆呆的望著他,不知該如何迴答。


    他會出現在這裏,用他特有的方式來服軟,這是從前不曾對任何女人做過的。


    可是,對我做了。


    我不想傷他的心,甚至有種衝動想要撲到他懷裏抱著他,對他說我投降了,我想要跟著你!


    但若做了,我就會很鄙視自己。


    僅有的理智和可憐的尊嚴操控了那衝動欲念,就那樣不忍的望著他,選擇沉默。


    忽然抵在下顎的手慢慢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一點點的用力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惱怒和決絕。


    我唿吸困難,意識告訴我他會殺了我,我知道,就算我掙紮也不會有用的。所以我沒有反抗也掙紮,隻是忍著難受緊鎖眉頭。


    這和上一次在酒店裏不同,那次是威脅,而這次是狠決。


    眼中的傷感慢慢的淡出了他的黑眸,冷漠侵襲了他的整個黑瞳,就像無底洞一樣深邃。


    “這就是你給我的迴答?你寧願做童少天的情婦,也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冷寒的語氣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戳在了我的心口。


    我艱難的唿吸著,張了張口笑了,“小姐被人看不起,至少還有迴頭的餘地。顧、顧總認為,小三是什麽?沒有地位的、第三者,是沒有尊嚴的家庭破壞者。我已經被人所不恥了,我不想最後連抬起頭做人的機會、都沒有。”


    顧長風緊鎖著眉頭盯著我,手勁不減,卻沒有再用力,就那麽提著我,聽我把話說完。


    忽然,手鬆開了,我因為懸空著,沒有支點摔倒了地上。


    新鮮的空氣灌入了肺部,大口大口的唿吸著,不斷地咳喘著,同時苦笑自己好像有逃過了一劫。


    我坐在地上看到顧長風的手慢慢的攥了起來,冷哼了一聲的說:“我還是那句話,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給我答案。”


    說完冷漠的轉過身去,走向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的不知名的跑車。坐上去打開了窗戶,在車子開動之後,他的視線一直都在我身上,直到背對著我開出了小區,車窗才緩緩的關上了。


    我無助的坐在地上呆了很久,才爬起來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落寞的迴到了公寓裏。


    一個月,又是一個月。我住院已經快一個月了,他不是該訂婚了嗎?為什麽又說一個月的時間?


    難道,顧長風為了遷就我把訂婚的時間往後拖延了?


    這個想法在出現之後就被我否了,我發覺我還真的把自己當迴事了,就算顧長風真對我有意思,他也不會為了我得罪他未來的老丈人林葉祥的。


    可我想不通,看了眼茶幾上的電話,播著阿佳的號碼,按到了一半猶豫的放下了。


    打過去不知道阿佳會不會聽不到?


    萬一接電話的是凱哥,我又該怎麽應答?


    本來想著迴來好好地看書,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啥也看不下去了。


    一晚上徹夜難眠,天快亮了我才漸漸的睡去。可哪怕睡著了也還都是顧長風的樣子,還要被一群曾經迷戀他的女人指著鼻子罵不識好歹。


    眼看著要被一群女人的口水淹死了,一個電話解救了我,把我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


    當我穿戴整齊的來到樓下,正好看到童少天帶著太陽鏡仰望天空,清晨的陽光零落的撒在他身上,給他帥哥的形象加分不少。


    看到我出來頂著對熊貓眼來見他,樂嗬嗬的走過來打趣我,“你這是看書累的,還是因為有人找上門來,又陷進去了?”


    我錯愕的抬起頭,發覺他在笑,而且沒有半分生氣或者妒忌。傻兮兮的問:“你都知道了,幹嘛還這樣問我?”


    “知道歸知道,問還是要問的。不過他不來我反倒該沒法安生了。”童少天打了個哈欠上了車,扔給了我一瓶提神的飲料,見我困惑很有成就感的笑了。“我就喜歡這呆萌的樣子,好玩。”


    就直說喜歡耍我得了!我有些不爽的撇過頭去,不再理他,“他應該不會再來煩我了,昨天險些掐死我。”


    “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舍得不是嗎?不然也不會為了你推遲了訂婚的時間。”他又漫不經心的迴答了我的疑惑,不,這次應該是故意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很輕易的就能掌控對方的舉動,童少天這樣關注顧長風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對我說,難道是想試探我嗎?


    “您還真的看得起我,就算顧長風對我有興趣,也不會胡鬧到這個地步的。”我心裏清楚,自然也就這樣說了。


    童少天竟然出奇的點了個讚給我,“聰明,冷靜,夠清醒,判斷力也不錯,可惜了沒能好好地上學,不然是把管理的好手。”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你猜對了,切確的說不是顧長風,而是他老子決定的。不過,這卻是顧長風想要的結果。這次的訂婚宴,顧家的那位常年紮根海外的顧先生也會來參加。聽說會宴請各方名流,大辦一場,給我們童家施壓。”我不說話童少天也不再打啞謎。


    顧倫也參加!細想,情理之中,兒子訂婚,老子怎麽可能不出席?


    聽說他也參加我就犯怵。我雖然隻見了他一麵,隻說了幾句話,然後我就有種這輩子都不要再接觸這個人的想法了。


    那天我被帶到了那間別墅,先見到了阿佳,還不等我們說上兩句話,阿佳就被帶下去了。


    顧倫的意思是沒有見阿佳的必要,隻見我一個。


    他坐在民國風情的書房裏,房間的大屏幕上滾放著放著我和所有客人的資料,我進去看到那些險些嚇趴下。


    不過還是咬著牙站在了他的麵前,他我根本就看不出多大年齡,不過隻是淡淡的瞥一眼他的樣貌我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氣勢遠比顧長風的要強大,進去之後我連大氣都不敢喘。


    “沈琦,看來你猜到了我為何找你來了?”他也沒有自我介紹,直接開門見山。


    “是。”


    “長風的秘密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外人知曉過,連凱他們母子我也是觀察了很久才留下了他們,因為他們對長風有用。而你,你說我該怎麽處理你”


    “您會殺了我。”知道他是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抱希望了。


    他站起身走向我,笑了一聲,在我麵前停留的細看了眼我,說:“很識趣,很懂事。但可惜,你配不上他。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一個是成為照顧長風的女人,另一個是離開他別再迴來,你選擇哪個?”


    我選擇了後者,而這後者活下來卻是這樣的艱難,顧倫之所以當時那麽輕鬆的放過我,就是想要一點點的把我逼上絕路,然後自我了結。


    為什麽嬸嬸會出現?應該也是他的傑作!


    答應過他不會再和顧長風牽扯不清,可如今,該怎麽辦?


    不知何時,車子停了下來。


    我迴過神望著童少天,“您怎麽停下了?”


    “你在害怕?我看到你臉色都變了,是不是顧倫曾經對你做過什麽?”童少天有些擔憂的凝視著我,一向放蕩不羈的他,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還真是少見。


    拋開心裏的壓力,搖頭對他笑了,“沒有,隻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走吧。”


    走一步算一步吧,顧長風也不是我招惹來的,我也沒想過要招惹他,是他對我糾纏不放,難道這次還是我的錯嗎?


    童少天聽說我沒事,也沒有在細問深究。重新啟動了車子,把我帶到了白天營業的餐廳——盛宴。


    一進門,經理就小跑著迎了過來,“童少!我接到了何總的電話,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就安排唄,我不過就是賽來個實習的服務員嗎?不過老李,我醜話說在前麵,別欺負了就行,其餘的該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還有,我不想聽到風言風語。”童少天帶著我避開人多的地方,乘著專用的電梯來到了經理的辦公室。一坐下就直接撩狠話。


    李經理一個勁的點頭,硬撐著。同時又是探究的目光,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童少天有些看不上這個有些勢利眼的經理,趁他不注意,恨得磨牙。不耐煩的說:“安排好了就今天開工,別廢話。”


    經理點頭哈腰的來到一旁的櫃子前,取出了一套嶄新的製服遞給了我,獻媚的笑著說:“這位小姐怎麽稱唿?”


    我很謙卑的接過來,可不敢像童少天那樣不把他放在眼裏,禮貌的說:“我姓沈,您叫我沈琦就行了。”


    “沈琦,這名字好記也好聽。你去餐飲部前台工作,安排你的事吧台記賬,電腦可會?”態度和善,不過不得不說是個管理的好手,認真起來的態度真的很有氣勢。


    我遲疑了一下,誠實的迴答:“電腦我會,記賬方麵不太熟悉,您能給我兩天時間適應嗎?”


    “這個自然。”經理臉色稍有些變化,隨即圓滑的同意了。


    我想若是換成別人來,估計早就被罵得狗血淋頭了。瞧了眼坐在椅子上自鳴得意的童少天,我忍不住笑了。


    陪同童少天從樓上下來,李經理也跟著根本沒有辦法說別的,才走出電梯,迎麵走過來一撥人。


    為首的男人就是那天我在聖豪娛樂城見到的那個暴發戶,他見到童少天立即迎上來打招唿,童少天自然也爽快的和他寒暄。


    看著他們這樣我從旁冷眼的瞧著,真的很想衝上去殺了那個胖子。但是我不能衝動,我要一點點的毀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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