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退去,我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喂藥不過是個幌子,他想要的是我這個人。


    嘴裏麵濃濃的藥味,殘留的藥汁緩緩地被我咽了下去,不是我不想吐出去,而是我的唇已經被顧長風攻占了。


    他那雙清澈的眸子充滿了男人的占有欲,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輕鬆地扣住了我的雙手,停止了親吻我,看著有些驚慌的我笑了。


    “沈琦,你知不知你很會吊人胃口?”


    我掙紮了兩下,躲避開他那道炙熱的目光。對於別的男人逢場作戲是常事,掙到錢才是真理。可是現在被他這樣困住,麵對他我卻沒有辦法收放自如,我不明白我到底那裏吸引了他?我又在怕什麽,這樣畏懼他。


    可我卻不覺得他會就這樣點到為止,因為他並沒有要移開。相反他想要繼續。


    我們彼此唿吸可聞,同時我感受了他身體的體溫在逐漸的攀升,唿出來的氣息粗而熱,就像熱浪一樣夾雜著藥香味撲麵而來。


    是的,是藥香味,不難聞,反而很好聞。


    他見我不說話也終於不再反抗,又笑了,慢慢的鬆開了我的手,有些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玩味的勾起嘴角,“沈琦,你床上的功夫也這樣好,竟然能夠知道男人想要什麽。”


    說著緩緩地俯下身……


    在疼痛中,我看到了顧長風的滿足感,而我自己,竟然沒有反抗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成為了真正的女人的現實……


    狂風暴雨過後是安靜的,顧長風緩緩地起身親吻著我的眼角,讓淚水消失。輕微的喘息著抬起了頭,偏過頭去親了一下我的眼角,“為什麽哭?是因為我強迫了你而不甘心?”


    我閉著眼睛搖頭,那不是哭,也不是因為不甘心被他強迫,而是發覺自己很無恥,沒有因為被強迫而難過,反而有了一絲絲的欣喜和高興。


    我不明白這種感覺到底來源於什麽,為什麽我會這樣心甘情願的接收?


    顧長風的汗水滴在了我的臉上,冰涼的感覺令我睜開了眼睛,再次對上了他的黑眸,好亮好美,就像夜晚的繁星一般璀璨。


    他笑了,想要說什麽,卻側過頭去輕咳了一聲,然後竟然是一同劇烈的咳嗽。


    我擔心的爬起身,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然後忍著身上的痛意,爬下床給他倒了杯水,“喝點吧,會舒服些。”


    顧長風聽話的坐起身無意間掃到了床單那一抹鮮豔的紅色印記,緩緩地轉過頭來望向我。我也看到了我人生第一次落紅的證明,很刺眼。


    被他一把拽到了近前,自信的笑著對我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的眼裏和心裏都隻能有我,不許再有別人,聽到沒?”


    我燥紅著臉順從的點著頭,坐在一旁身體有些僵硬,不敢亂動。


    他喝了水還是很不舒服,在我把那些藥地給他喝的時候,他竟然也沒有在使小性子拒絕,而是一樣不省的喝了下去。


    拉著我的手讓我靠在他胸前,慢慢的終於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我給他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披著外衣,試圖把自己的手拽出來,可惜哪怕睡著了,手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一直到他徹底的熟睡了,我才搶救迴我的手,已經被他攥麻了。


    看著顧長風那孩童般的睡顏,我竟然笑了,沒想到稱霸一方的男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外間的浴室,簡單的衝洗了一下。


    洗完了有些尷尬,因為我沒有可以穿的衣服了,隻能將就著披著外衣走出來。


    剛好這時有人敲門,我看了眼鏡子裏依舊臉紅的自己,厚著臉皮開了門,看到連姨端著一套幹淨雪白的浴袍遞給了我,很溫柔的笑了一下,“這是姑娘上次穿過的那件,顧總讓我洗幹淨放好。”


    我紅著臉接過來,羞愧的道了聲謝謝。


    連姨隻是笑了笑,希望我能好好照顧顧長風,然後就離開了。


    我脫下濕淋淋的外衣放在了一旁,換上了那件寬大的睡袍再次來到顧長風的寢室。


    看到他緊鎖眉頭睡不安穩,委身坐在了床邊,聽到他在喃喃自語的夢囈著什麽。


    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什麽,喃喃的喊著:“不要,別離開我。放開我姐姐,我要殺了你們!”


    這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無助的樣子,為了讓他睡的安穩些,我把手遞給了他。


    在接觸到他手的瞬間,察覺到他手上的熱度有些不對,立即撫摸著他的頭,不由得皺眉。


    難怪說胡話,原來是發燒燒的。


    我記得連姨給我的那個托盤裏退燒的冰片來著,翻了翻果然有,有些佩服連姨,她想的還真周全。


    取出一片放在了顧長風的額頭上,守了好一會,等他終於再次熟睡,我才起身來到外麵找些退燒的東西。


    連姨大概沒有睡踏實,聽到了動靜從她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擔憂的問:“是不是少爺又發燒了?”


    我誠實的點頭,詫異的望著她,“他這樣折騰,您怎麽沒有把他送去醫院?”


    我瞧著顧長風對連姨很是尊重,若是如此連姨在顧長風的眼裏應該有些分量。


    “他對醫院那地方很抗拒,他媽媽就是死在了醫院,姐姐也是醫院搶救不及時才,所以他情願挺著,也絕不會去醫院那種地方。”


    “那沒有私人醫生嗎?”


    “少爺自己就是個醫學大畢業的,怎麽可能會用別人?”連姨苦笑著歎氣,帶我來到廚房,取了些涼白開,而後放了些鹽進去,遞到了我的手裏,出來前又拿了的酒精,卻沒有給我,而是淡淡的微笑著望著我問:“白天您來過吧?我想少爺應該也看到了,不然不會帶著病跑出去見您。看到他平安的把你帶迴來,我就知道您會留下來了。”


    “連姨,您可能誤會了,我,我是夜總會的小姐,顧總是去談生意所以才……”我聽到她這樣說心頭就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很痛。可又一想顧長風說得那些,立即甩開了不該有的想法,不想坦言卻又不得不表明身份。“我是風塵女子,隻是顧總心血來潮看上的女人,他,他是包養我的客人,隻是,這樣。”


    連姨詫異的望著我,隨即低頭笑了,“是不是,隻能用時間來證明,少爺他不是之論身份貴賤看人的人,他看人從來隻看心。”


    說著把醫用酒精也塞給了我,意味深長的說:“請別傷害他,他沒有你看到的那麽堅強。”


    我拿著東西走發呆了好一會才迴房間,走過去給顧長風喝了少許的鹽水,然後用酒精幫他擦拭額頭,手心,腳心,雙臂,腋下。


    我記得我小時候,我媽就是這樣照顧生病的我的。


    揭下他額頭上的冰片,總覺得那東西好像沒有什麽用,倒不如溫水熱敷。找了盆取來些溫水,一遍遍的給他換著毛巾。


    就這樣熬到了後半夜,終於看到他發汗了,我才鬆了口氣。


    拖著疲憊的身子靠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熟睡的男人,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喜歡我的呢?


    喜歡,和愛又是什麽感覺呢?


    眼睛直打瞌睡,最後困得是在不行了,就那樣慢慢的睡了過去。


    夢裏發覺有人抱起了我,微笑著望著我,還親了我。


    縮在他的懷裏,聽到他柔聲的說:“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堅強。”


    聽到他這樣說,我笑了,雖然隻是個夢而已,卻讓我趕到了從未有過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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