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氣晴朗,微風徐徐,蟬鳴不絕,一碧如洗的天空不時有飛鳥飛過。蒼穹之下,是一條水泥路,不時有車駛過。水泥路兩旁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林,如果仔細觀察能看在林間穿行地動物。


    一個身影緩緩地走在水泥路上,身影約莫有175cm,披肩的長發隨意的垂在腦後,眉目清秀,皮膚白皙。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從長相上無法分辨性別,不過還是可以通過頸部的喉結判斷出是個少年。他那俊秀地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目光溫柔。他提著小提琴箱,步伐緩慢而優先地沿著水泥路前行。


    一輛拖拉機帶著吵雜地聲音,搖晃著從少年的身後駛來。開車的是一個穿著汗衫,短褲,拖鞋,一隻手握住方向盤,一隻手扣著腳的年輕人。他看到了前麵的少年,於是開口說:“真嗣!上來!”


    真嗣看著年輕人笑了笑,一隻手抓住車把就跳上拖拉機。


    “參加完小提琴比賽迴來?”年輕人轉過頭熱情地說,而手則熟練地操縱一直在巴拉巴拉響的拖拉機。他是住在附近的穀井和夫,為人熱情,有點兒自來熟。


    “嗯,是呀。”真嗣溫和地笑著迴答。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琴箱放到腳邊。悠閑地看著周圍的林海。


    “啊,肯定又是第一名。”


    “嗬嗬,隻是運氣好。”


    “阿姨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嗎?”


    “姨媽還有點事,所以我先迴來了。”


    “喔,這樣呀。對了,真嗣你看看後麵。”穀井和夫笑嘻嘻地指著拖拉機後麵地拖鬥。


    真嗣迴頭看去,隻見一隻體格壯碩的雄鹿屍體,鹿身沒有傷痕,他仔細觀察了一會才在鹿首看到一個被子彈打穿的洞。這隻鹿看來是被一槍斃命的。真嗣迴頭對穀井和夫說:“這麽大的還真少見。”


    “是吧?哈哈,是剛才在林子裏打到的。”穀井和夫自豪地說:“一會記得到我家拿,你想要那個部分告訴我,我給你留著。”


    “那就留兩條鹿腿給我好了。”


    “好的。晚上記得過來拿就行了。”穀井和夫頓了頓又用一種古怪地腔調說:“真嗣呀,鹿鞭你要不要?你這個年齡正好是發育的時候,得要好好補補。”


    “還是留給你自己吧。”真嗣翻了翻白眼。


    “哈哈,和夫哥我呀身體可好著呢。你是不知道……”穀井和夫聞言就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豐功偉績。


    水泥路上,一輛吧唧吧唧響的拖拉機在緩緩地行駛,拖拉機的駕駛者正口沫橫飛地喋喋不休。蔚藍的天空,白雲悠悠地隨風飄移。時間便這樣悄然地流逝。


    二


    真嗣家在穀井和夫自吹自擂中出現在了視野裏,隨著越來越接近,幾個站在家門口的身影也映入了眼簾,看了一會才認出那是上野優子和她的幾個保鏢。


    當拖拉機停下後,上野優子一把就抱住了下車的真嗣。雖然現在兩人身高相仿,優子沒有辦法向以前那樣如洋女圭女圭般抱在懷裏,但其熱情依舊不減。


    道別了穀井和夫後,真嗣帶著優子進了家。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小真嗣。”優子坐在客廳的榻榻米上,悠閑地看著正在沏茶地真嗣說。上野優子經過幾年時光雕琢後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女性地氣質,經曆了父親的死亡,愛人的離棄,最信任的手下的背叛後,即使不願意,也必須要成長起來。


    “上個月不是才剛見麽。”真嗣將沏好的茶端上來,邊為優子倒茶邊說。在2013年年末,真嗣獲得了第三個博士位後就離開了京都大學,迴到了姨媽家。在這裏安靜地生活,等待著那必將來臨的時刻。剛離開的時候,優子還非常不舍,但是百般勸說無效後。隻能接受了真嗣離去的事實,之後便隔三差五的來探望真嗣。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


    “小真嗣,你的頭發該剪了。”優子看著隨著真嗣倒茶的動作而垂下來的長發說:“留這麽長頭發,要不是和你認識這麽久。我還以為是女孩子呢。”


    “知道啦。”真嗣不置可否地應著:“對了,過不久我就要去第三新東京市了。”


    “誒!怎麽這麽突然?”優子聞言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在這裏住得好好的,去第三新東京市幹嘛?”


    “我父親讓我去的。”真嗣喝著茶,淡然地說:“前幾天才來的信。”


    信是在三天前收到的,裏麵是一份身份id以及那張著名的葛城美裏的照片。當收到信的時候,真嗣很清楚一場涉及全人類的戲劇即將拉開帷幕。


    “時間真快呀,一眨眼當年那個小真嗣現在已經是個帥氣的少年了。”優子在知道真嗣又即將離去之後,心情有些沮喪。看著窗外被夕陽染紅的天空說。


    “嗬嗬,不用這麽沮喪。到時候一樣可以來看我呀。”真嗣安慰道。


    “是呀,到時候還可以去看你。”優子躺在榻榻米上,緩緩地蘇展身子。寬鬆的衣服隨著她的動作而貼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地身姿:“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有些難受。爸爸走了,恆太走了,武藤走了。現在你也要走了。這種感覺真奇怪。”


    真嗣沒有說話,他也側頭看著窗外的夕陽。人與人的關係便是如此,時而歡聚時而別離。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理由,也都在自己舞台上表演著。別人都隻是自己這場或落魄或華麗的劇目的配角,終有一日會離開。


    人和人之間的這種聯係,有著某種說不出的寂寞。終其一生,唯有孤獨才是那主旋律。孤獨地出生,孤獨地死去。死亡帶來的便是永恆地孤寂。


    “呐,小真嗣。最近有個家夥在追求我。”優子坐起身,靠著白色的牆低聲說。


    “人怎麽樣?”真嗣笑著說:“如果不錯你就嫁了吧,老大不小了。”


    “他對我很好,好得不行。但是……”優子眼中開始有淚,聲音哽咽:“我做不到……。”


    “忘不了他嗎?”


    真嗣說的是長澤恆太,那個消失多年的男人。優子不說話,隻是點頭。她倚著牆,無聲地哭泣。


    “想知道他在哪裏嗎?”真嗣看著她說。


    “你知道他在哪裏?”


    “知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優子沉默著,整個客廳陷入了寂靜。


    “你還是在怕。”真嗣歎息:“他在美國舊金山,詳細地址我一會寫給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優子像個孩子般哭號:“是他選擇離開我的!”


    “你隻是……”真嗣話還沒有說完,優子就流著淚跑出客廳。從玄關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他知道優子選擇了逃避,繼續逃避著那殘酷的現實。


    真嗣目光一直放在那如血般的天空中,他沒有選擇將優子追迴。他知道現在即便追上優子也沒有任何的結果,她曾經所經曆的事情太殘酷了。所以她現在才會如此激烈地迴避著,掙紮著試圖拜托那噩夢。這是她的魔障,隻有靠她自己跨過去。旁人無能為力。


    那殘陽餘暉徹底地染紅了整個天際,給天穹和白雲披上了如鮮血般的外衣。隨風舞動的林海中不時響起鳥的哀鳴。(ps1:在不少書友的意見下,風聲決定將故事提前。原先準備的幾個故事隻能再之後的故事中以迴憶的方式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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