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丁師姐也無所畏懼,她抬了抬下巴,問:“你後麵的那位女士就是病人吧?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許陽卻說:“不是,她是病人家屬,病人在住院部,剛收治入院。”


    “哦,那走吧。”丁師姐倒是自信滿滿。


    一群人又往外走了。


    杜月明則是安排這家人去旁邊的大辦公室等,小姑娘還需要緩一緩,然後等許陽上來再給她開個方子。


    安排好之後,杜月明就追上去了。


    到了住院部,去了病房,隻見一個男的跪在床上,蜷縮著身子。


    丁師姐看了看,問:“肚子疼成這樣啊?”


    “啊?”那男的迴過頭來問:“專家來了沒啊。”


    女的則是馬上說:“這位就是許陽醫生。”


    男的跟看見救星似的,急忙唿喊道:“許醫生……救命啊……救命啊……”


    許陽沒好氣地說:“都能嚎的這麽大聲了,救什麽命啊,死不了的。”


    男的欲哭無淚道:“主要是我現在就想死啊。”


    許陽:“……”


    許陽搖搖頭,對丁師姐說道:“呐,丁醫生,這位就是病人了。”


    “啊?不是你啊?”男的傻眼了。


    徐原插嘴道:“我們這是醫學交流,這位是國際上非常出名的針灸師,兩個專家給你治,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可是……可是她是個女的……”


    丁師姐聽到這話,當時就不高興了:“女的怎麽了,女的就不能當醫生了?就不能治病了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喲喂……”病人趕緊解釋,然後又捂著肚子,開始叫疼了。


    “哼。”丁師姐輕輕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躺好了,說,哪裏疼?”


    那女的趕緊過去幫他翻過來,病人哼哼唧唧老半天才指著自己的小腹,說:“這裏疼。”


    “這裏?”丁師姐先有些訝異,問:“幾天了?”


    女的幫他迴道:“一天半了。”


    丁師姐問:“之前怎麽迴事?疼之前有沒有吃什麽或者做什麽?”


    女的有些遲疑。


    男的則說:“突然就這樣了,醒來就疼了。”


    丁師姐又問:“有沒有就醫過?”


    女的說道:“在鎮上的衛生室稍微看了一下,說可能是急性闌尾炎,給開了一點消炎藥,就讓趕緊來城裏做手術了,我們不想去做手術,所以就來這裏了。”


    “急性闌尾炎?”丁師姐又在病人的麥氏點上壓了一下,問:“疼嗎?”


    病人說:“疼……有些疼的。”


    丁師姐繼續觀察病人。


    當值的護士也過來了,她說:“病人已經發燒了,38.5度。”


    丁師姐又觀察了一下病人的情況,如此高熱,病人卻還在打著寒顫。丁師姐又給病人做了脈診和舌診,丁師姐有些疑惑。


    徐原則是趁機擠兌道:“哎,我說丁老師,您得趕緊啊,您沒瞧見病人都已經難受的不行了嗎?”


    “哎喲喂……”病人又開始叫喚起來了。


    丁師姐抿了抿嘴,她問:“病人收治之前,你們做過相關檢查了嗎?”


    徐原問:“什麽檢查,ct嗎?機器倒是有,我們醫院還是比較純正的中醫院,用的不多。哎,聽說丁老師在國外也是走的純中醫的道路啊。”


    丁師姐想上去給徐原一腳。


    徐原還在不知死活地問:“您之前不是說,你們那邊是全民醫保嗎?政府不是限製很嚴嗎,不是讓你們用各種西醫的檢查。嘿,您要是在國外遇到這種病人,不也得送西醫院啊?”


    丁師姐這次想上去給徐原兩腳了。


    其實他們的中醫診所是不能接受住院的,也不能接診急診病人,更別說這麽嚴重的了。他們一般是接診慢性病的,偶爾也有些重病的,但不是急症,隻是來配個方子。


    丁師姐接觸的急診並不多。


    嶽山小心地看了一眼徐原,又小心地看了看丁師姐,他師姐可夠彪的,這小子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哼,不用你廢話。”丁師姐對著徐原冷冷地來了這麽一句。


    徐原也不怕。


    丁師姐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針灸盒,轉身看病人,病人又采用了狗爬式了。


    丁師姐愣了一下,說:“躺好了,給你施針呢。”


    那男的隻能又悲催地躺下來。


    丁師姐拿針上前道:“治療闌尾炎,針刺闌尾穴和與之對稱的健側,還有足三裏,行瀉法,予以強刺激。因為有發熱,所以加曲池、合穀、內庭,此三穴可治熱病。”


    丁師姐上前大力出奇跡。


    女針王的技術自然不必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丁師姐上去就用了強瀉法,病人直唿受不了。


    許陽眼睛微微眯起來。


    女針王用的是透天涼,而且從針法上來說,非常嫻熟,看來也是鑽研了很多很多年的那種。


    中醫有個不好的習慣,叫做敝帚自珍,以前想學到點真本事是不容易的。像這樣的針法,很多都是家傳的,連徒弟都不教的。


    像現代來說,稍微好一些了。好些針灸師自己也出書,詳細地介紹怎麽施針,還有公開班教學的,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但是要練好了也是不容易。


    而且有些人是以為自己會,其實他是不會的。


    就像中醫界有個名醫,是誰就不說了。也喜歡用這兩套針法,每次給病人施加刺激,就問熱了沒,涼了沒?


    病人說沒有,他就繼續用強刺激。病人實在是受不了了,酸脹麻太難受了。人家再問熱了嗎?病人隻能說,啊熱了熱了,有熱感了。


    嘿,成功了!


    但丁師姐顯然不是如此的,許陽也仔細地盯著丁師姐的手法,以他現在的能力,都能從丁師姐的針法的細微處觀察到值得學習的動作。


    許陽在欣賞丁師姐的針法的時候,也是覺得非常賞心悅目的。


    半晌之後,丁師姐結束了針灸。


    丁師姐收針,問病人:“好點沒?”


    前麵還哼哼唧唧的病人,愣了一愣:“好像是沒那麽疼了。”


    “嗯。”丁師姐輕輕應一聲:“休息一下,效果會慢慢出來的。許醫生,該我們談談了吧?”


    丁師姐對著許陽微笑。


    嶽山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


    杜月明也愣了愣,許陽輸了?


    葉老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覺得許陽此子並不類他了!


    許陽看向了病人,皺了皺眉,還不等他說話,就見徐原跑到病人床邊上,大聲問:“喂,你真的不疼了?”


    “哎喲,疼……”病人又大叫起來了。


    旁邊人全怔了一下。


    徐原喜道:“你看,沒好!”


    丁師姐都想打人了,急眼道:“喂,你小子故意串通好的吧!”


    徐原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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