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讓小醫生趕緊帶著自己過去。


    急診那邊中西醫也都在了,現在還沒有中西醫結合的提法。但是因為石家莊抗疫中西醫合作治療效果很好,所以現在醫院裏也都在推行這種合作治療。


    蒲老幾次出手都是跟西醫一起治的,就像是上次治療那個重症肺炎的孩子,要是沒有西醫的急救鋪墊,蒲老麵臨的情況會更棘手,效果自然會有影響。


    所以,合作治療,這條路是可行的。


    但那邊醫生見到這個小醫生把許陽給帶了過來,大家都是一愣。


    白大夫是老熟人了,他常過去找蒲老,自然是認識許陽和高華信的。但是他對這兩個人也沒有多在意,畢竟是晚輩,他不會那麽上心的。


    這次也是白大夫讓去請蒲老的。


    白大夫疑惑地問:“許陽,怎麽是你過來?你師父呢?”


    許陽道:“蒲老開會去了,聽說這孩子情況緊急,我就趕緊過來看看了。”


    房間裏麵的醫生自動把許陽最後一句話給屏蔽掉了。


    白大夫緊皺著眉頭,有些焦急地說道:“蒲大夫不在啊,這種小兒急性熱病,蒲大夫是很擅長治的呀,現在可真麻煩了。哎,蒲大夫去哪兒開會了,能不能打電話把他叫迴來啊?哎,人呢?”


    一抬頭,白大夫發現許陽不知道去哪兒了。


    白大夫扭頭尋找,發現許陽已經到這個患兒跟前了。


    許陽一看,床上躺著一個很小的孩子。許陽問:“多大了?”


    “啊?”旁邊醫生一怔。


    許陽眉頭緊皺,嗬斥一聲:“多大了!”


    旁邊人被許陽的架勢嚇一跳:“那個……四個月了。”


    “病曆給我。”許陽出聲。


    旁邊醫生下意識就把病曆遞過去了,許陽趕緊看了幾眼,發現這孩子是因為高熱抽風兼有高熱肺炎入院,曆經一晝夜未能控製,反而被醫院認定病危。


    然後孩子父母聽人說許陽他們醫院的這邊有很厲害的中醫,所以他們抱著最後希望,趕緊抱著孩子趕過來了。


    再然後,白大夫就讓人去請蒲老了,因為這麽棘手的病人,他是沒把握的,但他相信蒲老還是有辦法的。


    隻可惜,蒲老沒來,小徒弟倒是來了。


    許陽神色也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這是急驚風啊!兒科四大症之一,是兒科裏麵比較常見的危急重症。多發於1-5歲的嬰幼兒,尤其是1歲以內,發病最多。


    這種急驚風來勢極其兇險,瞬息萬變。非常考驗醫者的能力,要是一時處置不當,輕則轉成慢驚,而後演變成癲癇、弱智或者癡呆。重則危機生命,患兒會喪命而亡。


    尤其這孩子急驚風還合並了肺炎。


    難怪白大夫不敢接手,想請蒲老壓陣了。


    高華信也很快就趕過來了。


    許陽緩緩吐出一口氣,很快就把情緒穩定下來,他可不是新手,他治過的危急重症多了去了。


    尤其是在救活孫衛香之後,去處了心中執念和陰暗,現在念頭通達,心思純淨,治病之時思緒更是沒有了半點掣肘之處。


    許陽蹲在了病床邊上,給患兒診斷了起來。


    這4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昏迷了,而且高熱,體溫是39.4度。牙關緊咬,頭和腳拚命往後仰,就像是一把反向張開的弓,這叫角弓反張。兩隻小眼睛一直在往上翻,痰已經壅滯了鼻,而且這孩子還頻頻抽搐。


    許陽沉聲問:“他多久抽搐一次?”


    旁邊醫生迴道:“大概五分鍾左右。”


    許陽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這麽頻繁,真不怪那邊醫院認定病危。


    許陽繼續觀察患兒,孩子嘴唇和指甲都是青紫色。


    許陽摸了摸他的手腳,發現他四肢厥冷,但身上卻燙的跟燒紅的炭火一樣。


    這嬰兒牙齒緊閉,舌象是看不了了。


    許陽拿起他的食指,用自己的大拇指推了幾下,這是小兒食指絡脈診法。發現他的食指紫紋已經直透命關了。透過命關,這叫“透關射甲”,病情最重,會危及生命!


    紫紋則是主證熱盛!


    辯證到這裏,許陽已經明白了,這就是風熱犯肺,痰熱內結,熱極動風,而且已經邪陷心包了。完全是垂危之證,病情非常兇險。


    ……


    白大夫也管許陽,他則跟急診那邊商量起來了。


    白大夫說道:“這個嬰兒非常兇險,說不定會丟掉性命。那邊醫院治了一天一夜了,結果還都病危,咱們接手過來,恐怕把握也不大!”


    急診主任問道:“白大夫,你的意思是不接啊?”


    白大夫卻遙遙手:“我可沒這麽說啊!”


    急診主任道:“人家父母可是奔著咱們醫院中醫兒科的名聲來的,人家可說了,你們可治了好幾個重症肺炎的小兒呢。”


    白大夫一時有些無語,這尼瑪也不是他治好的啊,那麽嚴重的病人是蒲老出手治好的。可關鍵現在蒲老不在啊,這麽嚴重的病人,他不敢接手,他沒這麽膽氣。


    白大夫抓了抓腦袋,蒲老怎麽這個關鍵時候不在了呢!


    “許陽,你還沒跟我說你師父去哪兒了?哎喲,許陽你在幹嘛!”白大夫驚唿一聲。


    房內人都看了過去。


    許陽完全沒管別人的驚唿,他還在做自己的動作。他是帶著針灸盒過來的,他取了三棱針,在患兒的手十指和足十趾、雙耳尖、百會、大椎點刺放血。


    “許陽,你在幹什麽!”白大夫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他正在猶豫接不接這個病人呢,因為他怕擔責。現在倒好,這個愣頭青直接上手了。


    白大夫一下子就焦急起來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麽不穩重啊。這要是沒救活,或者出點事兒,這責任算誰的,真是造孽啊!


    許陽連頭都沒迴,冷靜地說道:“我在救人!”


    白大夫一聽之後更生氣了,就想上去罵人。剛上前卻聽見突然哇的一聲,有嬰兒啼哭之聲響起。


    白大夫頓時一怔。


    屋內人也是一怔。


    許陽則是鬆了一口氣,剛剛孩子唇齒緊閉,危險之極,現在終於哭出來了。隨著嬰兒的哭泣聲響起,孩子身上的汗水也慢慢流了出來,全身都出汗了。


    許陽再摸孩子的四肢,發現嬰兒的四肢已經開始迴溫了。


    隻是孩子雙目仍然緊閉,神誌不清醒,抽搐也沒有停下來。


    白大夫上前有些驚愕地看了看許陽。


    雖然已經有些效果了,但白大夫還是非常惱怒地說道:“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小兒的危急重症你也敢接手!我們正在想辦法,你居然直接上手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出了點事兒怎麽辦,你個小年輕治過這樣的危急重症嗎?”


    許陽取出了毫針,看著嬰兒,淡淡地說道:“我治過的,恐怕比你見過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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