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趙啟明看了她一眼,起身,推開椅子,離開了餐桌。


    蘇曼看著蘇暖,有些擔憂。


    比起蘇暖對趙啟明的忌憚,蘇曼才是最擔心。


    沒有一個母親會期待自己的女兒陷入危險裏。


    不過這一次趙啟明迴來,她總感覺,哪裏似乎不一樣了。


    蘇暖看了一眼蘇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起身,跟在了趙啟明身後。


    ~


    趙啟明剛進屋,蘇暖就走了進來。


    沒想到她會這麽快跟過來,趙啟明有些意外,但是也僅僅是一刹那的事情。


    很快他就恢複了神情,坐到靠窗的辦公椅子上。


    蘇暖靠在門口,望著他,道:


    “你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趙啟明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放在桌子上的信封第一給了蘇暖。


    蘇暖看著那信封,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麽東西?”


    她雖然這麽問著,人還是朝前走了幾步,將信封接了過來。


    疑惑地左右翻了翻,最後才打開信封。


    趙啟銘見她從信封裏拿出文件,才開口道:


    “蘇暖,我並不希望你跟許君與再繼續糾纏下去。”


    蘇暖的表情愣住。


    “你討厭我也好,厭惡我也罷,肯接受我的感情也無所謂。說這些話,我隻是站在一個哥哥的立場上。”


    “這麽多年我對你的了解並不少,你是什麽樣的人,我自然很了解。所以我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你無法繼續跟他生活下去。”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會一直糾纏著你,他就像一根刺梗在你的心上,你無法再繼續對許君與敞開心扉,許君與也許會繼續對你不屑一顧,也許會一直對你愧疚。你們兩個人心裏各有一道隔閡,你不會感到開心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暫時離開。”


    蘇暖看著手裏的東西,那是機票,


    飛往土耳其的機票,今天下午的機票,就在不就之後。


    “去散散心,暫時不要見到他,也許時間長了,你會漸漸的淡忘。如果你深思之後,選擇繼續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多說什麽,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趙啟明說著,斜靠在椅子上,一雙眸子染著幾分深沉。


    “知道這些事是我多管了,但是蘇暖,無法看到你傷心難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成為你的負擔,接近你,靠近你,隻想給你最好的,當初,我也隻是想親手給你幸福,因為別人我不放心。沒想到最後成了你的負擔。對你的感情是真,想要照顧你是真,希望你幸福快樂也是真……可能是我太貪心了,想的太多,所以不能一一實現,與其親自照顧你得到你的排斥,還不如尊重你的想法,畢竟在我的心裏,隻要你好,比什麽都重要……”


    “不要……不要再說了……”


    蘇暖緊緊握著手裏的機票,眼淚卻洶湧而出。


    趙啟明抬頭王望著她,深邃的眸子裏滿是痛楚。


    “不要再為了他哭了,現在痛苦,總比以後痛苦一輩子好太多。”


    蘇暖搖搖頭,淚水隨著動作散落下來。


    她望著趙啟明,被他眸子裏的痛楚感染的心裏太過傷悲。


    “不是……不是因為他……哥,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直知道趙啟明對她有些非同一般的執著,她隻是認為是他的偏執症作祟,把他的心意一直當做一種病態來看,從來沒有想過,他對她的感情,自始至終都是真的。


    十幾年啊,他對她偏執了十幾年,可她呢?


    這十幾年裏,她到底是如何踐踏他的感情的?


    蘇暖,你簡直就是個劊子手,你真無知,真殘忍!


    你有什麽埋怨別人對你的虛情假意?


    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對待別人的真心的?


    “對不起……哥……對不起……我是個笨蛋……我真的蠢到家了……對不起……”


    蘇暖全身靠在門框上,越哭心頭越是泛酸。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為什麽會這麽殘忍?


    為什麽現在才察覺到這種事情?


    趙啟明從椅子上站起來,遠遠望著她,朝著她邁開了腳步,然後又頓住。


    “我可以靠近你嗎?”


    蘇暖捂著嘴,猛烈的點頭。


    怎麽不可以,怎麽不可以?


    是她錯了,一直都是她錯了。


    趙啟明緩緩走到她身邊,抬起手,輕輕將她臉上流出來的淚擦掉。


    “你別哭了。”


    蘇暖的眼淚依舊在流。


    她從來都不想哭,可她現在又怎麽可能讓自己不哭。


    她心裏難受死了,愧疚死了,她心疼死了。


    也許是她現在本就屬於敏感時期,也許是從昨天晚上一場撕心裂肺的大哭徹底打開了她的淚腺,現在的她怎麽都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搖頭,因為趙啟明的溫柔更加的難受。


    “我也算知足了,昨天晚上還因為你為了許君與哭而嫉妒的發狂,沒想到現在就看到你在為我哭……沒什麽可哭的,暖暖,從來都希望你過得比誰都好。之前希望我親自給你,現在我讓你自己去尋找。但是許君與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之前是你堅持,我無奈,但是現在我明明知道她在傷害你,就不會讓你再輕易迴到他身邊。”


    “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易得到你,他永遠不懂得要珍惜你。所以現在離開,不要讓他找到你,你調整好心態,再決定……”


    蘇暖咬著唇,任由趙啟明給她一遍又一遍的擦眼淚。


    她哭的停不下來,趙啟明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可以抱你嗎?隻是作為哥哥。”


    她現在哪裏顧得上那麽多理由,什麽哥哥不哥哥,她對他好愧疚,這麽多年來一直在無形中傷害他,一個擁抱而已,她欠他太多。


    “對不起……”


    主動靠近他的懷裏。


    趙啟明伸手將她籠住,圈在懷裏,一手輕柔地撫弄著她的發絲,任由蘇暖在他的懷裏肆意的哭。


    她忽然發現,這個懷抱,並不想想象中那麽令她厭惡排斥。


    良久,趙啟明忽然長歎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你會親近我,我早應該放開的。”


    【今天一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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