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淩晨一點才從金媛會所出來,迴到衛宮看到唐若雪睡了,就悄無聲息跑去洗澡睡覺。


    第二天早上,葉凡洗漱完出來,發現唐若雪已經起床,還親自做了一頓早餐。


    “葉凡,起來了?吃早餐吧,我做了你喜歡吃的叉燒包。”


    唐若雪今天心情好了不少,看到葉凡出現就笑容燦爛招唿他過來。


    “嘖,你好好的做什麽早餐啊。”


    葉凡見到是唐若雪忙碌,趕緊跑過去攙扶住她:


    “你身體都沒痊愈,怎麽就忙來忙去,萬一再摔一跤……”


    葉凡發自骨子裏的擔心,他經受不起唐若雪再出事的風險。


    “沒事,地板又不滑,我還穿著耐磨的鞋子,做個早餐還是沒問題的。”


    唐若雪嫣然一笑:“而且唐七一直在旁邊盯著我呢,有事他會馬上出手幫忙。”


    葉凡把她按在椅子上:“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以後你不能再做早餐了。”


    “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安心養胎,順便貌美如花就行。”


    他還順勢給唐若雪把脈了一番,一切正常,這讓他心裏輕鬆不少。


    “不要這麽兇嘛,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我就想做頓早餐給你吃。”


    唐若雪眼裏有著一抹期盼:“你知道是什麽日子嗎?”


    “不錯的日子?”


    麵對唐若雪熾熱的目光,葉凡微微一愣:


    “你生日?不是!我生日?也不是?”


    他想了一會搖搖頭,掰開一個叉燒包進嘴巴:“我不知道,你直接開謎底吧。”


    唐若雪眼裏有著一絲失望:“你真忘了嗎?”


    葉凡不以為然開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哪記得每天什麽日子。”


    唐若雪俏臉有些黯然,低頭喝入一口白粥,沒有再追問什麽。


    “好了,你不說我就走了,我今天要去金芝林一趟。”


    葉凡吃完幾個叉燒包,隨後又喝了一杯牛奶,抽出紙巾一擦嘴:


    “晚上想吃什麽?要不要給你帶點小龍蝦?”


    他望向低著腦袋的女人。


    唐若雪一言不發,隻是輕輕搖頭,表示不用了。


    葉凡也沒有再說什麽,叮囑唐七照看好唐若雪,隨後就拿起手機帶著苗封狼離開。


    看著男人匆匆鑽入車裏的背影,唐若雪臉色稍微變幻,有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也就是一年前,是葉凡無所事事坐在餐桌,看著她意氣風發開著車去上班。


    現在,則是她如小金絲雀,眼巴巴看著葉凡來去匆匆。


    想要抓住,手裏卻如流沙一樣,越來越少,越來越無力。


    她不點破,不代表什麽都看不出。


    以往有些感覺尚且不明朗,如今卻能確認自己跟葉凡差距越來越大了。


    她別說分擔,就連不添麻煩都難於做到。


    而且,葉凡已心沉如淵,不再是那個躲在角落嚎啕大哭的上門女婿了。


    這種變化和抓不住,讓唐若雪感覺特別不好,因為她已不知不覺發現,她已屬於主動索求的那一方。


    她想起網上的熱議,戀愛或婚姻中,誰多愛一點,多在意一點,誰就輸了。


    “看來我真的輸了。”


    唐若雪黯然傷神:“不然他也不會忘記今天這個日子……”


    葉凡一出去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十點都沒迴來,唐若雪情緒越發低落。


    她坐在沙發上,一邊等著葉凡迴家,一邊按著電視遙控器,分散她一點不好的心情。


    臨近十一點,唐若雪臉上徹底失望,準備關掉電視迴房間洗澡睡覺。


    “叮——”


    就在這時,她手機響了起來。


    她戴上耳塞接聽,很快傳來葉凡的聲音:“若雪,會所今晚有事,不迴去了。”


    唐若雪嘴角牽動不已,隨後艱難擠出一句:“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


    葉凡笑著追問一聲:“你還沒睡?在幹什麽呢?”


    唐若雪唿出一口長氣:“看喜羊羊。”


    葉凡啊了一聲:“又看電視啊?對眼睛不好。”


    唐若雪淡漠出聲:“胎教。”


    “看喜羊羊胎教?”


    葉凡沒好氣開口:“你還不如聽聽肖邦的讚禮。”


    唐若雪迴應一句:“我喜歡。”


    葉凡一笑:“我又招惹你生氣了?這樣對我愛搭不理。”


    唐若雪沒有出聲,卻昭示她生氣了。


    葉凡一聲令下:“抬頭。”


    唐若雪下意識抬頭:“幹嗎?”


    衛宮大廳東側是落地玻璃,可以清晰欣賞東方日出,春暖花開。


    所以唐若雪一抬頭,也就能看到深邃夜空和蔚藍大海了。


    “轟——”


    幾乎是她目光剛剛鎖定天空,花園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了原本靜謐無比的深夜。


    接著,一團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著,留下一線灰色的煙霧。


    “啪!”


    一朵“花兒”在空中盛開了,綻放了,分裂成無數小小的光點,照亮了夜空,照亮了大海。


    這是一張唐若雪的笑臉。


    無比精致,無比美麗,無比璀璨。


    唐若雪止不住驚訝:“啊——”


    沒等她驚訝落下,又是一束煙花在夜空綻放,也是一張笑臉。


    這一次是葉凡的臉。


    一如既往的溫潤和暖和。


    遙遙相望,卻含情脈脈。


    “嗖嗖嗖——”


    在唐若雪眼裏晶瑩剔透時,又是無數記尖銳唿嘯響起,一束束煙花帶著紅紅的火星竄上了天空。


    一連串的爆炸後,夜空綻放出一朵朵不同的花朵。


    它們的形狀和顏色各不同。


    有白色的滿天星,金黃的蒲公英,紫色的牽牛花,火紅的玫瑰花,但中間都有一個漢字。


    這些字眼連接起來,就是‘紀念葉凡和唐若雪結婚兩周年’。


    唐若雪說不出的激動:“這,這……”


    她語無倫次,衝出大廳,來到後院,拉近距離審視這一場盛世焰火。


    她嘴角揚起幸福的笑意,淚水卻如同珍珠斷了線,不停從臉頰滑落。


    趙明月、葉天賜他們也都跑了下來,臉上帶著燦爛笑容。


    “啪啪啪——”


    就在這時,衛宮後園燈光全部亮起,唐若雪再度發出一聲驚訝。


    草地上,沙灘上,不知什麽時候擺滿了玫瑰和百合。


    一個庸俗卻讓她感動的愛心呈現在麵前。


    而且愛心周圍,還有一支支白色防風蠟燭,在幽深無盡的海邊,顯得格外明亮和浪漫。


    沙灘上,還擺放著一架白色鋼琴,前麵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燈光亮起,白衣男人就手指靈動,在琴鍵上彈奏了起來。


    一首《世界美好,與你環環相扣》很快響徹了夜空。


    “此時已鶯飛草長,愛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風雨兼程,途經日暮不賞。”


    “穿越人海,隻為與你相擁,此刻已皓月當空,愛的人手捧星光……”


    這是什麽時候布置的?


    唐若雪再度掩著小嘴,難以置信,她一天都在別墅,怎麽就沒有半點察覺呢?


    她自己也忘記了,她失望過度,注意力全在電視上。


    她還震驚地發現,彈琴的人竟然是葉凡。


    雖然生疏,節奏也有出入,但情真意切,看得出是葉凡臨時練出來的,但也下了一番苦工夫。


    “當櫻花開的紛紛揚揚,當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


    一曲終了,一身白衣的葉凡站到了唐若雪麵前,手裏捧著一束子鬱金香。


    他笑容恬淡:


    “若雪,周年快樂。”


    唐若雪一把抱住葉凡,淚如雨下……


    神聖、幸福、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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