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的紛爭


    兩天以後,洛德蘭王城:拂曉之都


    得知昔ri的戰場公主就要重迴故土,這片剛剛失去君主和儲君的王土,處於有史以來最低穀的洛德蘭王國的子民們仿佛又看到了曙光。在這天的清晨,大霧摻雜著寒氣彌漫在古老的王都之上,然而全城百姓卻不約而同地湧上王城大道,翹首盼望著。隨著第一縷晨曦照在聖光堡的金sè塔頂,厚重的城門被城衛慢慢打開,一身戎裝,在城外的小教堂祈禱了一宿的伊莎貝爾帶領著人馬,在萬民的歡唿聲中進入久違的故都。同時,在洛德蘭王國境內所有的光明教堂鍾聲響起,王國各地之上的人們:農民、獵人、工匠、教士、老叟、孩提,甚至陌客都聚集在當地教堂為即將加冕的女王祈禱。


    經過王城大道的一路,伊莎貝爾看到每一個臣民臉上的表情,歡唿,讚美,更多的是喜極而泣。大道兩旁的居民在樓上向伊莎貝爾的隊伍撒下洛德蘭特有的杜蘭花的花瓣,遍地都是雪白中泛著金光的花瓣,和薄霧中的晨曦渾然一sè。


    鐵靴和劍鞘撞擊青石地板的聲音迴響在整個王城大道,大道兩旁擠滿了王城的臣民。祈願堂的大鍾鏗鏘地發出九聲有力的鳴響,聲浪像是在扇動空中飄滿著的杜蘭花瓣。數隊披掛著彩帶的裝甲獅鷲騎兵巡弋在王城上空,時不時發出震懾人心的長鳴。伊莎貝爾·蒙德薩在眾多洛德蘭貴族、騎士和禦前衛隊的簇擁下,邁步走到聖光堡前的階梯下。


    這樣隆重的場麵伊莎貝爾不是第一次親身經曆了,一年前,正是在這群人的簇擁之下,被稱為戰場公主的她,嫁給了鄰國斯提爾那個病怏怏的王子莫立安·萊恩。如今是她出嫁之後第一次迴到故鄉——以洛德蘭王國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聖光堡前的階梯下,伊莎貝爾公主抬頭仰望那用金鏤著聖十字的大門。她離去時,父兄和母親的笑容曆曆在目,如今,隻剩一下滄桑成老嫗的母親徒琳夫人噙著淚水在高台等候。


    伊莎貝爾邁步走上高高的階梯,眾人緊隨其後。隨著她走上高台,聖光堡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群晨鳥撲打著翅膀從門內飛出來。朝陽穿過大門,照在大殿上,王座背後的聖秩序十字柱被陽光渲染成金sè。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伊莎貝爾公主領著群臣走進大殿,冷清了已久的聖光堡大殿主廳再次人聲鼎沸。


    眾人在離王座最近的一根柱子那停下,伊莎貝爾獨自走上王座,像她父親一樣坐在了王座之上。高塔上的的天窗被打開,一縷陽光正好灑在王座之上,使得伊莎貝爾看起來和王座仿佛融為一體,莊嚴而神聖。


    大殿上的人群在中間讓出了一條道,人群之末,身著金邊紅袍的光明聖堂大主教伊利斯·尤倫手捧著皇冠和聖油,緩步走向伊莎貝爾公主,他那神情裏,充滿了不可置疑的睿智和對秩序的執著。在眾人矚目之下,他站在伊莎貝爾跟前將聖油高高舉起,在陽光之下打開瓶蓋,瓶子瞬間閃耀出一陣不強烈,但是很顯眼的光芒。


    “聖光在上,應聖光臣民之願,亞申吾主賜汝力量,汝秉秩序、公正、憐憫帶予萬民,始於神聖之今ri,終於汝身殉以聖光之時。”尤倫高聲宣讀,並將聖油塗在伊莎貝爾的額頭上,一時間,她盔甲的銘文閃耀出秩序之源的聖光,光芒四shè而出,照亮王座附近的地方,台下的人們看到後,發出一陣驚唿。


    “始於神聖之今ri,終於吾身殉以聖光之時。”伊莎貝爾迴應著誓言。


    “今以亞申之名,吾宣布,伊莎貝爾·蒙德薩,光明領主卡梅隆·蒙德薩之女,為秩序聖光國度:洛德蘭、斯提爾,以及所有受其庇佑的土地,唯一的君王!”說罷,尤倫將金冠戴在了伊莎貝爾的頭上。


    在大殿上的貴族、騎士、衛兵紛紛拔出佩劍,單膝跪地,山唿“女王萬歲!”


    振奮人心的唿聲穿過大殿正門,傳到王城百姓之中,城內萬民隨即齊聲唿喊:“女王萬歲!洛德蘭萬歲!”聖光堡內所有的渡鳥被放飛,攜帶著女王加冕的文書飛往斯卡迪納各大王國。


    唿聲如同一個強烈的信號,隨著拂曉之都祈願堂的鍾聲一起傳遍四方,一時間,洛德蘭各個角落的教堂鍾聲同時響起,一聲又一聲,向世人宣示著這個國家的新生。


    在萬民的歡唿聲中,伊莎貝爾女王從王座上站起來,走向門口,眾人緊隨著她後麵。她來到門口的高台上,拔出了寶劍,指向天空。她對著城下萬民高喊:“我,伊莎貝爾·蒙德薩,光明領主卡梅隆·蒙德薩之女,汝等之女王,在此向秩序之神亞申發誓:聖光在上!以戰死的英魂之名!我將帶領你們奪迴我們失去的土地!我將帶領你們宣判那些背誓者的死刑!我將帶領你們摧毀那些覬覦王土的惡人!我將帶領你們把秩序的聖光灑遍斯卡迪納的每一個角落!”


    “萬歲!”人群爆發出震天的呐喊,洛德蘭的臣民們在戰敗的yin影之下,熊熊信念重新燃起。天空中,空騎兵組成編隊,從聖光堡上空沿著王城大道飛掠而過。王城軍營內,七千王城士兵已經整裝完畢,擎著飄揚的秩序十字旗,進入王城大道上列隊集結。


    “母親,告訴人們,我的加冕慶典將在我凱旋歸來的時候舉行。”伊莎貝爾轉身同母親說。她的母親徒琳夫人熱淚盈眶地點點頭:“去吧,孩子,像你的父兄一樣,領導你的臣民。我在這裏為你祈禱。”


    “等我迴來,母親!”伊莎貝爾說罷,便徑直走向了軍隊,貴族將領、騎士和擎著藍底金sè十字旗的衛隊緊隨其後,跟在最前麵的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四個玩伴:首相之女:阿裏克希亞·提爾;已故元帥克倫托·蘭斯之子:恩裏克·蘭斯;表弟杜裏迪安·加勒普;和已故洛德蘭第一劍士維克·蒙托之子,赫爾科姆·蒙托。他們幾個從小就以xing格剛烈的伊莎貝爾為首,玩遍王城的每一個角落,是臣民眼中的活寶。而後他們四個又都已經被尤倫主教受洗成為聖堂騎士。如今伊莎貝爾公主加冕為王,他們更是誓死相隨。


    駐守巨牆的六千洛德蘭士兵因盟約在身不能調動,而且迫不得已還要盯著身後七國對這場兩個秩序之國之間內戰的幹涉。伊莎貝爾女王跨上了她的戰馬“巡風”,帶領著七千王城衛士向洛德蘭南方邊境的赤水河要塞進發。


    前一天ri落,赤水河南岸


    在伊莎貝爾被索羅斯救迴洛德蘭的當天,新加冕的斯提爾國王,布裏特·萊恩便在首相拉維奇的鼓勵下向洛德蘭發兵,在巴洛克爵士的陪同下,親率全國兩萬軍隊星夜兼程,向北進發來到了兩國的分界線赤水河的南岸。眼前的數百米寬的赤水河在雨季奔騰的流著,大河之上,一座橫跨河麵的要塞——赤水河要塞是通過此河的唯一通道。要塞的北堡屬於洛德蘭王國,南堡屬於斯提爾王國。這座兩國最jing良的工匠共同建立起的大橋要塞,在矗立了近千年之後,如今南北堡即將兵戎相見。


    斯提爾的兩萬大軍借著夕陽的餘暉,在南岸駐紮下來,軍營沿岸連綿近一裏長,軍容整齊。與坐擁上千空軍的洛德蘭王國不同,盛產jing鋼的斯提爾王國沒有強大的空軍,卻擁有著裝備jing良的重甲步兵是其軍隊的傳統,他們的鎧甲和盾牌在九國之內最為堅固,他們的佩劍與長矛在九國之內最為鋒利,連他們的弓弩手都能穿上最jing良的鎖子甲。而且斯提爾王國擁有最早的聖堂武士部隊,自從數百年前斯提爾王國的學者在巨神峰從上古巨人的遺跡中發現並參悟了聖光和秩序之神亞申的存在之後,便創立了最早的光明聖堂教會,隨著秩序之源的力量被挖掘,才由杜裏昂主教建立並訓練第一批聖堂武士,作為對抗體格健壯的莫岡獸人的中堅。最早的兩三百年裏,隻有斯提爾王國信仰秩序之神亞申,也隻有斯提爾才擁有聖堂武士。直到後來,教會覺得信仰不分國界之後,才派出傳教士將秩序之神的信仰陸續流傳到王國以外。至今,九個人類邦國中,也隻有洛德蘭、瑞肯、奎爾特隆三個附近的國家篤信聖光。而洛德蘭人將原有的騎士製度和聖堂武士製度結合起來,又產生更jing銳的聖堂騎士。


    赤水河要塞南堡本來就有一千守軍,而北堡的駐防部隊隻有八百,由洛德蘭的加裏寧爵士率領。南岸大軍的到來,其洶洶氣勢直接捶打著北岸每一個人的胸膛,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南堡的橋頭閘門被打開,三個騎士作為來使,走到北堡橋門前,開始喊話:


    “以斯提爾暨洛德蘭王國之王,布裏特·萊恩一世之名,我在此命令北堡守軍打開橋門!”


    “你恐怕喝醉了,老兄。洛德蘭的王土何時成了你們獅子的了?”加裏寧爵士在橋頭堡上喊,“迴去告訴你的主子,洛德蘭的士兵隻向拂曉之都的王座效忠,而不是對岸那個小毛孩。”


    “那你們將麵對叛國罪的審判,以及戰火的洗禮!”來使說完掉頭迴去。


    “謝謝你,但是你忘了,洛德蘭的戰士生來就是為了接受戰火的洗禮,小獅崽。”加裏寧爵士嘲笑著迴應道。


    “傳令官,速度用渡鳥將情況告知拂曉之都!”加裏寧爵士轉身對城下喊道,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尊嚴不可失也,但是這兩萬人馬殺過來,恐怕北岸堅持不過一個小時。


    南堡城頭上,巴洛克爵士側身對布裏特國王說:“看來北岸的守軍冥頑不化,看來我們得動武了,陛下。”


    “是他們先動的武,別忘了,他們的空騎兵突襲了我們的王城!真是膽大包天。”布裏特國王說,“巴洛克爵士,你將用什麽辦法收拾他們?”


    “技師們將連夜建造十五座重型投石器,明天中午之前,我們的大軍就可以踏著北堡的廢墟進入洛德蘭了,陛下。”巴洛克爵士迴答。


    “很好,你吩咐下去吧。”布裏特說著轉身走下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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