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河冷冷的望向那些保鏢。


    有兩個保鏢跑到馬文彬的跟前,看了看,向著同伴們做了個手勢,保鏢們立刻散開,重新將沐河團團圍住。


    “想來車輪戰?”


    沐河鄙夷的一哼:“一起上吧!”


    一個保鏢也不說話,大吼一聲,掄拳直衝了上來,沐河也不客氣,飛起一腳。


    “你……”保鏢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沐河給踢飛了,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那個保鏢嘴歪眼斜的,半天掙紮不起來。


    另一個又衝了過來:“燕……”


    沐河抬起的腳微愣了一下。


    “燕在村後指揮部,快踢我!”保鏢急急忙忙的說道,手上的拳頭已經砸了下來,沐河猶豫了一下,又是飛起一腳,這次卻沒有使太大的力氣,明顯得感覺到,保鏢是自己飛出去的。


    沐河看了看其他的保鏢,一齊做著樣子,齊衝了過來。


    沐河感激得點點頭,一串連環腳,保鏢們本身的體質就過硬,借著沐河的踢勢,就飛了出去,有兩個還落在了馬文彬的身上,把馬文彬砸得醒過來,又暈過去,嗷嗷直叫。


    沐河看著大夥全倒下了,拔腿就向著村後飛奔。


    饒過那些房屋,就看到後麵,一片空曠的場地,搭著三個軍綠色的帳篷,不遠處,燕長風的那輛車,赫然的停在那裏,再遠處,全部是一片綠油油的莊稼。


    沐河放緩了腳步,走向正中間的帳篷,忽啦啦的,一下子湧出二十多個保鏢,手中的鋼槍,全部對準了沐河。


    沐河冷笑著,臉色陰沉,步步逼近,那些保鏢被沐河的氣勢給鎮住了,有幾個舉槍的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沐河!”


    燕長風在兩個保鏢的監視下,走出了帳篷:“你不要管我們,快點去救那些村民。”


    沐河眉頭緊鎖著,目光犀利的望向那些保鏢,其中一個硬著頭皮,走上前一步:“沐醫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狗屁奉命,活生生的命,就看著他們整個村子都滅亡?”


    “沐醫生,我們隻是不讓傳染源出來,有病人,我們也是及時拉到傳染病院,怎麽會是看著他們滅亡呢?”


    那個保鏢有些急了:“你這樣說,把我們這些人當成什麽?我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們也有人性!”


    “哈哈,好一個有人性!”沐河忍不住曬笑了幾聲:“快二十天的時間裏,死了二十多口人,不說采取措施,阻止病菌的傳播,反而派人在這裏監視著,阻擋村人去抓藥,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人性是什麽?滅了一個村子,保衛全國嗎!”


    “你,你滿口胡言亂語!”


    “試問,拉走的病人,有幾個好的!”


    “我,我不知道!”那個保鏢有些語結起來:“我想,醫院也是盡力了。”


    “哼,盡力!”


    沐河陰沉沉的盯著那個保鏢:“到底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沐河!”


    帳篷裏,衛生局副局長任長貴穿著防護服,帶著大口罩,搖搖晃晃的從裏麵走了出來,臉紅脖子粗的叫道:“在這裏蠱惑人心,把他抓起來!”


    “你們敢!”燕長風立刻腰杆一挺:“任長貴,我立刻就撤了你!”


    “哈哈哈,你?”任長貴一陣狂笑:“燕長風,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有什麽資格撤我!”


    燕長風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駱秘書,立刻給李則成打電話,撤掉這頭肥豬!”


    任長貴又是一陣狂笑,指著燕長風:“燕長風,你別在這裏作威作福,你知不知道,從你出來的那一刻開始,鄧市長已經宣布,你不再是副市長了,你的競選資格,也被取消了,你現在不過就是個平頭百姓,還想指揮別人,你們把他也抓起來!”


    沐河心裏忽得敞亮起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姓鄧的在搗鬼。


    燕長風卻是冷冷一笑:“肥豬,你在官場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認為鄧國平有什麽資格撤我的職,競選名單是省裏發下來,你真的以為,鄧國平可以駕馭在省長之上?”


    任長貴的眼神,有些急燥了起來。


    在鄧國平辦公室裏的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鄧國平拿著一紙文件,上麵蓋著鮮紅的大章,指著上麵的標題,給任長貴看。


    關於撤銷燕長風副市長一職的決定!


    任長貴有些疑惑的看著鄧國平,鄧國平微搖了搖頭,隨即露出一個極其和藹的笑容:“任副局長,燕長風的職務,我已經同意撤銷了,你這次下去,盡管放手去幹,如果他搗亂,盡管抓起來,有什麽事,我兜著!”


    任長貴還有些猶豫,鄧國平卻是站起來,輕拍著他的肩膀:“任長貴同誌,這次是組織考驗你的時刻,如果你不去,我再換其他人,但是這件事的升級空間有多大,你考慮過嗎?”


    “我……”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不支持我的工作。”


    “可是……”


    “我這也是為了那些村民好,你想想,鼠疫的傳染性多大,拉到醫院來的那些病人,幾乎全部死亡,如果讓那些村民出來,我們的鄉村,我們的城市……”


    鄧國平歎了一聲:“後果真不堪設想啊!”


    “為了我們的人民,任副局長,你要顧全大局啊!”


    “可是……”任長貴嘟囔了兩句:“傳染性這麽大,我,我也不想死啊。”


    “胡說八道,我怎麽會讓你們死!”鄧國平立刻臉色一沉:“我已經給你們配備了最好的藥,你放心,我可保證你平平安安的迴來,而且一迴來,衛生部長的位子,就是你的!”


    任長貴的小眼中,立刻閃出一片貪婪,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下了頭。


    “任長貴!”燕長風猛喝一聲:“你腦子長滿肥油,不會用了嗎!”


    任長貴的小眼中,立刻射出一道陰毒,向著那些保鏢一揮手:“把他們全都抓起來,我懷疑,他們也被傳染上了!”


    那些保鏢立刻又向著沐河圍過來,沐河倒不擔心自己,看著有幾個保鏢走到燕長風的身邊,立刻低喝一聲,身體一縱,跳到燕長風跟前,伸手一護:“我說你們眼都瞎了!”


    保鏢們立刻一怔,他們還從來沒有遇過這麽橫的小子,雖說是燕副市長身邊的人,但是,剛才不是說了,燕副市長已經被撤職了,這俗話說的好,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你們看看自己穿的,再看看那頭豬穿的,他根本也沒有把你們當成人看啊!”


    保鏢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轉過來,盯住了任長貴。


    “你,你別聽他胡說,我,我……”任長貴不由得變了臉色,口罩下麵的嘴直哆嗦:“我是,我是……”


    “你是覺得自己的命,比別人都值錢!”


    沐河故意的歎了一聲,同情的望向那些保鏢,搖了搖頭。


    為首的那個臉色開始有些不好看起來。


    “你們沒聽到嗎!”任長貴打量著兩邊,有些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第一職責,你們,你們想做叛徒嗎!”


    為首的那個保鏢一咬牙,恨恨的瞪了任長貴一眼,看向沐河:“他說的對,服從命令是我們職責,燕副市長,對不住了!”


    沐河立刻擺好架勢,燕長風卻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沐河,打架不能解決問題,如果他們願意讓你去替村民治病,抓我就抓好了!”


    “燕伯伯!”


    那個為首的保鏢,也是微微一愣,看了看燕長風,又看看沐河,“你有把握治好他們?”


    沐河點點頭:“疫情並沒有真正的發展起來,還能控製得住,如果再拖一兩天,就是藥王轉世,也無迴天之力了!”


    “那……”保鏢猶豫了。


    “你們一個個愣著幹嘛!”那邊的任長貴簡直快要跳起來,指著那個保鏢罵道:“你算什麽,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趕緊的把他們抓起來!”


    保鏢有些不耐煩的衝著他身邊的幾個人吩咐道:“煩死了,你們讓他安靜會!”


    立刻過去四個保鏢,一邊兩個,就地把任長貴按到了地上,任長貴嚎叫著,掙紮著,嘴裏亂罵個不停:“混蛋,咬主人的狗,你們敢動我,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那四個保鏢相互看了一眼,有兩個按住他,另兩個一把扯下他的口罩,扯下幾團帶著泥巴的草就塞進了任長貴的嘴裏,直塞得眼歪嘴斜,一張臉,鼓得更像豬頭,嗚嗚的叫不出來,這才罷休。


    沐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燕伯伯,那家夥果然是頭豬啊,連泥都吃啊!”


    “嗬嗬,本性難移!”燕長風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看向那個保鏢:“小同誌,時間不等人啊。”


    “我……”


    那個保鏢正想說話,就聽著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有幾個保鏢攙扶著馬文彬,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看到那個保鏢,立刻全體立正:“報告趙隊長,馬副局長被人踢暈了!”


    保鏢一敬禮,沒人扶馬文彬,馬文彬哎喲一聲,又倒在了地上,嘴巴嗆到地上,嘴唇頓時腫了起來,他掙紮得爬起來,睜著腫成一條縫的眼,看向沐河他們:“就是,就是他!”


    沐河微怔,自己隻是踢得他的腹部,好像並沒有打臉啊,怎麽這張臉,比任長貴還像豬頭,沐河的眼神瞄過那些保鏢,有兩三個保鏢臉色忽得緊了一下,望著沐河,抽了抽嘴。


    沐河立刻笑了起來:“馬臉副局長,你應該感謝我揍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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