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趙玉棟陰笑著,湊近沐河:“我最近看了一批貨,但是心裏沒底,想請沐醫生幫我看看,你放心,傭金我是一分錢不會少了你沐醫生的。”


    “還有那個背後陷害你的人的名字!”


    沐河沒有再說話,趙玉棟說的貨,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他竟然能求到自己,可見他對這批貨的上心程度了。


    “成交!”沐河冷冷的點點頭:“不過,如果你出爾反爾……”


    “沐醫生,這點你放心,我這個雖說貪財,但是生意場上,卻是很有信用的!”


    沐河隻是悶哼,轉身,不再理他。


    午夜時分,一輛商務車,駛入黑暗之中。


    沐河和趙玉棟坐在中間,前後各有四個保鏢,個個神色肅然,商務車無聲無息的向著郊區的方向急駛著,這麽詭異的時間,去那麽隱秘的地點,肯定不是什麽正當的生意。


    “沐醫生,一會兒見了貨,你隻管看,不要說話,如果有問題,眨眼為號!一是真,二是假!”


    沐河也不理他,眼睛轉向窗外,出了市區,道路兩邊就沒有什麽路燈了,月色暗晦,星光不明,沐河隻看到夜色中,遠遠的閃出點點亮光,隨即就消失了。


    “你們做好準備!”


    沐河就聽著一陣拉槍栓的聲音,透過玻璃,他看到坐在前後排的保鏢,一人手中一把衝鋒槍,心裏暗自驚了一下,趙玉棟竟然會有這麽強勁的武器。


    “沐醫生,過去的事呢,就過去吧,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趙玉棟得意的說道:“這些槍呢,不過是我武器庫中的十分之一而已。”


    沐河不置與否,趙玉棟話中的意思,他也很清楚,這是告訴自己,不要再跟他做對了。


    “老板,前麵有燈光!”前排的保鏢輕聲的說道:“三長兩短!”


    “他奶奶滴,什麽不好,弄個三長兩短!”趙玉棟恨恨的罵了一句:“下車,你們都小心一點!”


    “是!”


    前後四個保鏢,護著他們慢慢下了車,這邊車燈也是迴應了三長兩短的燈光之後,一個身形瘦小的男人,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來:“趙老板,真守時。”


    “屁話少說,貨呢!”槍栓又響了起來。


    “老規矩。”瘦小男人卻絲毫不在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滾你媽,老子還沒驗貨呢!”趙玉棟下巴一點,一支槍口就頂在瘦小男人的心口:“把貨拿過來,老子要驗貨!”


    一盞碩大的探照燈,拉了過來,一個大木頭箱子也被抬了過來。


    沐河第一眼,臉色頓時就亮了起來,太絕美了,這件戰國時期的玉玨,光澤潤亮,在燈光的映照下,流光異彩,反射出柔美的光暈,拿到手中,如凝脂般的柔滑細膩,絕對是那時上流社會的珍玩。


    第二件,第三件,沐河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是無法抑製,這麽多戰國時期的珍藏,怎麽會到了這些人的手中,好好的東西,一經金錢的估量,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了。


    “怎麽樣?”


    趙玉棟緊張的盯著沐河,沐河微歎一聲,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拿起了最後一件青銅器,確實是好東西,隻是……


    沐河小心翼翼的翻過來,仔細的看了一眼,嘴角不經意的挑出一絲嘲笑的意味,這是什麽意思?


    沐河抬起頭,看了看趙玉棟,又再看看賣家,兩家的神色,都非常的緊張,沐河揚了揚手中的青銅器,臉上露出一絲疑問。


    “有什麽問題?”趙玉棟立刻湊近沐河:“贗品?”


    沐河轉迴頭,再次看向那件青銅器,如果不是他無意中翻到那個地方,如果不是他的眼神異於常人,他真的無法發現,但是……


    沐河眼睛的餘光,悄悄的掃向趙玉棟,卻發現趙玉棟垂下的手指,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沐河不由得心中一動,裝作歎氣的樣子,抬起頭,目光掃過那個瘦小的男人,瘦小男人的臉上立刻閃出一絲驚慌,隨即趕緊低下頭。


    有古怪!


    沐河向著趙玉棟眨了兩下眼睛,趙玉棟臉色一變,緊盯住沐河:“這可是最貴的一件,你一定要看清楚!”


    沐河又堅定的眨了兩下眼睛,趙玉棟立刻手臂一揮,八支衝鋒槍,全部對準了賣家:“操,敢蒙老子,今天老子就送你們迴去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古物!”


    “趙老板,我們交易也不是一次兩次,你怎麽就能說這件是贗品呢。”


    趙玉棟看向沐河,沐河翻過那個青銅器,走到探照燈下,指了指,一個細小的如同針尖大的孔,露了出來。


    趙玉棟立刻拿過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看了半天,忽然扔下放大鏡,走到賣家跟前,抬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操,跟老子耍心眼,廢了他!”


    “老板,老板……”


    兩個保鏢拖走了那個賣家,趙玉棟欣賞的看著沐河,重重的一拍他的肩膀:“沐醫生,好樣的,你沒坑我!”


    沐河心裏頓時一陣的火起,操,這個混蛋,竟然敢試探自己。


    “嗬嗬,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有一批貨,看完了,我立刻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沐河強壓住心裏的火氣,趙玉棟把他送迴宿舍,洋洋得意的走了。


    沐河剛躺到床上,手機“嘀嘀”了兩聲,是一條短信,這麽晚了,誰會發信息過來?


    沐河拿起手機,唿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是蕭晚晴發來的:


    “沐河,苗至強逼我看了你的那段錄像,我,我心裏,很難過!”


    “操!”沐河心裏的火再也壓不住了,拿起手機,就要撥電話過去,卻又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衝動,不能!


    “晚晴,那是有人陷害我!”


    “可是,可是,苗至強說,有人親眼看到!”


    “你現在哪裏,我要見你!”


    信息沒有再迴過來,沐河緊緊的握住手機,把那幾條信息,從頭至尾的又看了一遍,然後盯住最後一條的那幾個字上“有人親眼看到!”


    這種錄像,能親眼看到的,隻有在一邊拍攝的人,苗至強這樣說,那,那……


    沐河噌得一下跳了起來,一定是他!


    手機響了起來,沐河趕緊接通電話,蕭晚晴微帶抽泣的聲音傳了過來:“沐河,我很快,就到你學校了,我,我不相信,沐河,你,你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對嗎?”


    “晚晴,我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你,那個人不是我!”沐河堅定的說道:“有人在陷害我毀壞我的聲譽,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苗至強!”


    “吱……”那邊傳來一陣短促的刹車聲,沐河的心猛得哆嗦了一下,拔腿就向外跑去:“晚晴,晚晴,你怎麽樣?”


    “我,我沒事。”


    沐河快要跑到學校門口了,蕭晚晴那邊才迴過話來:“我,我到了,你出來吧。”


    夜色中,一輛深黑色的保時捷,悄無聲息的停在門口,沐河疾步跑過去,拉開車門,就跳了進去。


    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神情楚楚的望著他,沐河忍不住心疼萬分,一把抱住蕭晚晴:“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沐河……”蕭晚晴緊緊的縮在沐河的懷中,嬌弱的身體顫抖著,無聲的抽泣著。


    沐河輕輕的捧起那張小臉,眼圈有些微腫,臉頰抹上去,有些粉滑,一定是被淚水浸漬過了,淡粉的櫻唇下麵,有兩粒小小的紅印,微微的泛出血漬。


    “這裏怎麽了?”沐河心疼的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柔香之中,略帶微鹹:“咬的?”


    蕭晚晴習慣性的又要去咬下唇,沐河趕緊湊過來,含住她的小嘴:“我好心疼。”


    蕭晚晴臉上一陣發燒,伏到沐河的懷裏,安靜的聽著他的心跳,猶豫了一下:“沐河,我們,分開吧。”


    沐河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咕咚一下,就像有人在重重的捶擊一樣,打得他幾乎無法唿吸,一股股又酸又辣的味道,迅速的湧了上來。


    “晚晴……”沐河緩緩的放開蕭晚晴,臉上的笑容蜜意,漸漸的褪去,蕭晚晴大晚上的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他,要跟他分手?


    “我,不會再打擾你。”沐河緊咬住唇,一股淡淡的鹹腥湧入了口中,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心裏的那份絞痛,已經讓他忍不住的開始顫抖,開始要吐血了。


    “沐河!”蕭晚晴看著沐河,突然間變得冷若冰霜,慢慢的推開車門,邁下車,忍不住抽泣了一下:“我,我也是為了你好!”


    “謝謝!”沐河冷漠的下了車,緩緩的向著學校裏麵走去,他的心在滴血,他的腿,像灌了鉛一樣,他很想迴頭,卻問蕭晚晴,到底為什麽,但是高傲的性子,讓他倔強的擰著頭,絕不往後看一眼。


    身後,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沐河忍不住抽出一絲苦笑,他算什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校醫,一無所有,他真是太高估自己。


    車燈閃了兩下,保時捷安靜的離開了,沐河站在校門後麵,怔怔的望著那輛車,一切,似乎都結束了,沐河就覺得自己的眼眶之中,又酸又疼,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


    眼看著那輛保時捷就要消失在黑暗中,忽然卻停了下來,然後迅速的倒車,往這邊重新又衝了過來,堪堪的差點撞到大門上,蕭晚晴恨恨的跳下車,緊咬著唇,直向這邊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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