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河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許,這真的隻是一個幻覺。


    麵前,一張似乎經曆了百年風雨的麵容,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呈現在沐河的麵前,沐河強忍著內心的驚愕,緩緩的伸出手,銀光飛閃,分別在女孩各大穴位剌入。


    包剛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劉法醫驗出了女孩的年齡,卻查不了她的死因,若是自然而死,年齡無法解釋,若是他殺,渾身上下卻無任何的傷口。


    片刻之間,銀針啟出,頭頂的一枚銀針尖上,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閃出黑光。


    “中毒!”


    “但是……”劉法醫無法信服,如果是中毒,身體的機能會顯現出來,而這個女孩,就連血液都是正常的,又怎麽會中毒而死的呢?


    沐河淡然一笑:“草藥之中,有許多毒草,若是用量得法,照樣可以醫得人命,就如斷腸草,又有許多,無毒無害,但是幾種放到一起,卻可以成為殺人利器!”


    劉法醫不由得點頭,中醫的博大精深,又豈是如此輕易可以解釋的。


    沐河緊盯著銀針上的那點烏黑,臉色變得深凝起來:“女孩起初必然身中奇怪毒,卻又無色無味無識無覺,待到全身之毒,積聚一處,雖隻有微塵之般,卻可以立喪其命!”


    包剛和劉法醫,一陣的麵麵相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


    “沐河,萬一這個兇手,要是在全市,乃至全國下了這種毒,那,那社會豈不是大亂了!”


    沐河又凝神細看那張老態龍鍾的臉,腦海裏突然想到一件事,卻稍縱即逝。


    “應該還不會。”沐河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沒譜,畢竟這件事,太詭異了。


    迴到校醫院,沐河立刻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裏,他要從那一絲黑印上,提取出來毒液的成份,也許可以防患於未然。


    毒印太少了,沐河剛剛那銀針放到試管裏,準備加些水,稀釋下來,那絲黑印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沐河一陣的目瞪口呆,他趕緊的拿出銀針,放到顯微鏡下,卻隻顯示出銀的成分來。


    沐河苦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包剛的電話,把情況告訴他,那邊還沒說話,實驗室的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沐河走過去,透過玻璃門,小王護士一臉驚恐的望著他,指著背後的方向,張著嘴,著急的說著什麽。


    沐河立刻打開門:“怎麽了?”


    “沐,沐醫生……”小王護士深深的唿了一口:“出,出事了,你,你快去……”


    門診室的方向,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沐河臉色一變,立刻衝了過去。


    門診室裏,一個苗條修長的身形,捂著臉,在那裏哀嚎著,亂撞著,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在折磨著她。


    沐河立刻跳到她的身後,迅急如閃電,點住了那個女孩的穴道,女孩頓時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雙手卻始終蓋著臉,嘴裏發出一聲慘甚一聲的尖叫,聽得人頭皮直發麻。


    沐河輕輕的拿開那個女孩的手,驚恐得差點跳出去。


    隻見女孩臉上的皮膚,在急劇的收縮膨脹,就仿佛已經脫離肌肉,變成一層薄薄的皮一般,肆意的扭曲著,下麵的血管,也隨著皮膚的變異,時粗時細。


    沐河也是一陣的手足無措,這種病症,他千古未聞,見也不曾見過。


    “救,救命,好,好疼……”女孩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起來,沐河牙關緊咬,手中銀針疾閃,剌中女孩的百會,太陽,女孩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臉上的皮膚,似乎知道失去了折磨對象,瞬間變得平靜下來,皮膚的韌性,慢慢的伸展開,除了滿臉的疲憊痛苦,一張年輕的麵容,呈現在沐河的眼前。


    “梁思思!”


    沐河一陣的大驚,伸手抱起梁思思,放到手術床上,伸手搭了搭她的脈搏,緩慢而微弱。


    “沐醫生,她,她怎麽樣?”小王護士這才膽顫心驚的從外麵走進來,伸頭看了看躺在那裏的梁思思,滿臉的驚訝:“剛才,她的臉,就像,就像八十歲的老太太……”


    沐河心中一動,輕輕的提出梁思思百會上麵的銀針,銀針已經烏黑一片。


    沐河不敢怠慢,重新布入一根銀針,吩咐小王護士:“你看著她,我去去就來!”


    “沐,沐醫生……”小王護士有些驚慌起來,沐河卻不理她,疾步的衝向實驗室,如果梁思思中的和那個女孩一樣的毒的話,那此時梁思思正在變異之中,如果能找出來她所中的毒源,一定可以解救!


    銀針重新放入試管,黑跡又在迅速的消退,沐河眼疾手快,立刻倒入一滴試液,頓時變得一片烏黑,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銀針,銀針已經又變得光亮如新了。


    試驗結果表明,這片烏黑之中劇毒無比,但是,單個數據分析,每種成份,都是無毒無害。


    沐河微歎了一聲,這麽厲害的草藥,他竟然平生有了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重新迴到門診室,梁思思還在昏迷著,臉上的皮膚,柔滑而細膩,柳眉彎彎,鳳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鼻翼有些發青,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紅潤。


    沐河看了一會兒,眼睛突然微眯了一下,伸手去搬梁思思的脖子。


    這下,不但是沐河,就是小王護士也看到了,梁思思脖子右側的大筋處,一條隱隱的青線,似乎正在緩緩的流動著。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沐河立刻撕開了梁思思的衣服,那條青線從梁思思的後心處,一直延伸到了發際之中。


    “沐醫生,這是什麽?”小王護士立刻拿出手機,把那條青線拍了下來:“你看,它加快速度了!”


    此時,躺在手術床上的梁思思低低的哀唿了一聲,悠悠的就要醒過來,沐河注意到,那條青線流動的速度,開始漸漸的加快起來。


    沐河心中一動,立刻伸手,重新封住梁思思的穴道,梁思思低唿一聲,又昏了過去,青線的速度,頓時又緩和了下來。


    “這條青線是和血脈相通的。”沐河拿出銀針,輕輕的剌入那條青線,隨即輕輕撚出,如玉般嫩澤的肌膚,頓時現出一個小小的針孔,一絲粘稠的如青苔般的液體,慢慢的滲了出來。


    小王護士順手拿起藥棉,去擦拭,卻驚唿了一聲,藥棉剛觸到那團粘液,竟然瞬間被腐蝕了。


    沐河也是大驚,急忙的再去擦拭,卻看到梁思思那吹彈欲破的肌膚上,已經被琢蝕出了一塊皺巴巴的地方。


    “沐醫生……”小王護士的臉都變色了。


    沐河緊咬住下唇,現在梁思思昏迷,這股青線緩動流動,如果她醒來,就會加速,而且青線極具腐蝕性,要怎麽樣才能解去她的毒性?


    “你去拿馬錢子,烏頭,半夏,天南星,以及巴豆,絞出汁液,拿來給我!”


    “都是大毒草藥!”


    “隻能以毒攻毒了!”


    “可是……”


    “你有好辦法嗎?”沐河看向她,小王護士搖了搖頭,隻好去準備了。


    五種毒液擺在沐河的麵前,沐河看了看,先拿起巴豆汁,給梁思思灌下,片刻之間,梁思思的腹中一陣嘰哩咕嚕亂響,沐河看向小王護士。


    小王護士直搖頭:“人家昏迷不醒,你給灌巴豆汁,真是人才!”一邊說著,一邊準備為梁思思換衣服,咕嚕聲,卻止住了。


    小王護士納悶的看向沐河,沐河也是一陣撓頭皮:“沒有用嗎?”


    隨即又把其餘的毒液分別給梁思思灌下,沐河注意到,那些毒液一到梁思思的肚子裏,總是會發出一陣咕嚕聲響,卻沒有任何的排泄物。


    “難道,排不出來?”沐河翻看她背後的那條青線,似乎已經變得靜止起來。


    沐河試著解開了梁思思的穴道,梁思思低微的唿了一聲,慢慢的醒來了。


    沐河注意到,她身後的那條青線,雖然又開始流動,卻已經緩慢到了窒凝的地步。


    梁思思慢慢的睜開眼睛,眉頭微鎖了一下,隨即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衣服已經滑下了半邊,嬌美可愛的內衣露出一大半,她忍不住驚唿一聲,捂住自己的身體,驚慌的瞪著沐河。


    “天地良心,治病需要,冶病需要……”沐河趕緊退到一邊,一邊向著小王護士直呶嘴:“你解釋一下。”


    “我?”小王護士無辜的一攤手:“我隻是助手,什麽也不知道啊!”


    “沐醫生,你,你……”


    梁思思的臉色忽得一片痛苦,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沐河嚇了一跳,以為她又開始發病,腳下一滑,疾衝到梁思思的麵前,銀光一閃,又衝著梁思思紮了下來。


    “我,要,上,廁,所!”梁思思糾結的定在那裏,從牙縫裏把話擠了出來。


    沐河立刻尷尬的咧咧嘴,趕緊解開梁思思的穴道,梁思思風馳電掣一般的直衝了出去。


    “沐醫生,看來,這個以毒攻毒,應該有用!”小王護士拿起那些毒液,看了看,忍不住一陣的咋舌。


    這裏的每一樣,都有可能製人於死地,但是沐河竟然敢用,她不得不佩服沐河的大膽了。


    沐河卻是眉頭緊鎖,剛才毒素的檢驗結果出來了,有許多草藥,性平溫和,他也在武曌的美容秘方中用到過,但是……


    沐河不由得又想到唐記野史之中提到的,女皇臨死之前,如花麵容變得猙獰不堪,難道自己的秘方,也是一劑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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