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如火如荼地辦著婚事,而靖廷則馬不停蹄地調查蕭侯被刺殺的案子。


    瑾寧坐不住,但是沒旨意。她也不好插手去管南監的事情。


    她隻能私下派人去找查實人,幸好靖廷掌握了不少線索。瑾寧追查起來也有方向。


    期間,瑾寧不忘給老爺子和崔氏請安,主要是給崔氏請安。因為老爺子比較忙,皇上對皇子們的學習抓得很嚴格。老爺子也是出了名的嚴格。皇上下旨,對太子必須要嚴抓,他晚課也在宮中跟著。有時候直接就在書房裏過夜了。


    所以。瑾寧過來,基本就隻是看到崔氏。


    崔氏看到瑾寧過來會顯得十分高興。給她準備點心和糖水,甚至是零嘴兒。


    這天瑾寧從外頭迴來都已經天黑了,所以就直接去了崔氏屋中給她請安。


    瑾寧進去便問道:“今日李齊容可還有來找你麻煩?”


    崔氏笑著道:“沒來了。”


    婆子伺候瑾寧茶水。笑著問道:“肯定是少夫人去說了她,不知道她可抗辯了什麽呢?”


    瑾寧喝了一口茶。“沒說她什麽,隻是警告她不可這般囂張。”


    婆子繼續笑著說:“按說大小姐可沒這麽好相與。”


    “誰管她呢?我反正說了該說的就走了,誰得空聽她說什麽?”瑾寧大手一揮,顯得有些神氣地說。


    婆子與崔氏交換了一個神色。似乎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瑾寧隻顧喝茶。也就當看不到。


    “怎地今日不戴我送給你的簪子?”崔氏看了看她的發髻。微微笑著,“也是,我送你的原不是什麽好東西,少夫人要什麽名貴的首飾沒有?自然不會把我送的放在眼裏。”


    瑾寧噢了一聲,連忙辯解說:“我今日上山去了,怕摔破了簪子,就換了一根鎏金的。”


    “原來如此,我還道你嫌棄我送的東西呢。”崔氏笑著說。


    “怎麽會嫌棄呢?”瑾寧挑了一塊紅棗糕放入嘴裏,三幾下吃完,“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對了,今日上山做什麽?”崔氏為她添茶,問道。


    “也沒什麽事,之前蕭侯不是被刺殺了嗎?如今南監偵辦此案,我見橫豎無事,就去幫幫靖廷。”


    “兇手在山上?”崔氏看著瑾寧,問道。


    瑾寧笑了,“我哪裏知道?不過是閑極無聊,便找個借口出去玩玩,散散心,也省得被人說我遊手好閑不幫忙置辦李良晟的婚事,幫自己夫君做事,誰還會說我?”


    崔氏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這鬼丫頭,還真是機靈。”


    瑾寧吐吐舌頭,“這府中的事情,我著實是不想插手管,再說,以前李良晟是我未婚夫,為自己以前的未婚夫辦婚事,算個什麽事呢?我也不想讓靖廷堵心。”


    崔氏皺著眉頭道:“靖廷……最近怕是很忙吧?可有線索了?哎,你說怎麽會出現什麽刺客呢?不知道蕭侯現在怎麽樣了?真是叫人擔心,蕭侯可是大周的英雄啊。”


    瑾寧吃著紅棗糕,道:“線索應該是有吧,我見大家都往山上走,或許,刺客的老窩在山上?至於蕭侯,如今已經沒事,休養些日子就能好,聽說,不日就要迴烏蠻了。”


    “迴烏蠻?這麽快?他傷勢這麽重,可以迴烏蠻了嗎?”崔氏一怔,問道。


    瑾寧咽下一口紅棗糕,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祖母也知道蕭侯傷勢重啊?”


    崔氏嗬嗬笑了一聲,“這不是聽大家說的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隻是底下的人說的時候,我就聽了幾句,畢竟,我很敬佩蕭侯。”


    “也是!”瑾寧抬起頭看著崔氏,“蕭侯雖然傷勢重,但是有太後在啊,太後是療傷聖手,隻要還有一口氣,太後總有辦法救過來。”


    崔氏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是啊,太後的醫術聽聞是很高明的。”


    婆子在旁邊添茶,問道:“方才少夫人說山上,不知道是什麽山呢?刺客竟然會躲在山上嗎?這麽大冷天的,不得冷死啊?”


    聽著婆子一臉無知地問,瑾寧也迴以無知的答案,“鹿山,至於會不會凍死這就不知道了,興許有山洞躲藏吧。”


    崔氏心不在焉地應著,神情有些緊張。


    瑾寧心裏有數了。


    前生,她是武將,關於細作的事情她知道得不清楚,隻是後來揪了細作出來,她才開始慢慢得知細作的情況。


    她記得細作在山上有一個聯係點,山上那細作是頭頭,派出去的人定時迴報情況,若有特別的情況也要去山中稟報,山中的頭頭再傳信迴去。


    不過,瑾寧卻不記得是那座山,隻依稀記得是鹿山。


    如今見崔氏神情緊張,她想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靖廷差不多迴來了。”瑾寧站起來道。


    崔氏勉強地一笑,“好,你先迴吧。”


    瑾寧福身,轉身走了。


    靖廷差不多子時才迴來,沒見到瑾寧,便問梨花,“郡主呢?”


    “在小書房!”梨花迴答說。


    靖廷樂了,“她還上書房?有這閑情逸致看書嗎?你怎不在那邊伺候呢?”


    梨花掩嘴偷笑,“她也沒看書,隻是一直找書,找地圖,在作畫呢,青瑩伺候她,讓奴婢迴來等大將軍您。”


    “作畫?”靖廷笑了,“那我得看看她作什麽畫,走,過去看看。”


    寧瑟閣有個書房,有一個練武廳。


    隻是,書房是小小一個,練武廳是大大的一間。


    書房雖小,但是藏書多,偶爾夫妻兩人也會看看書,但是,多半是兵書和地圖。


    靖廷進去看到地上已經丟了很多紙,被揉成一團一團的。


    青瑩在磨墨,瑾寧果然是在伏案作畫,神情專注,連他進來都沒抬頭。


    靖廷湊過去,“真作畫啊?這是山水畫?”


    瑾寧把筆擱下,抬起頭衝他一笑,“不是,畫山勢圖。”


    “什麽山?”靖廷聞言,仔細看了看。


    這是武將的觸覺,但凡做地形圖或者山勢圖,就意味著有可能要進攻。


    “鹿山,你看……”瑾寧把圖轉過去,拍著旁邊的一大堆地形圖書,“這是我根據京城地圖和附近山脈地圖做出來的鹿山圖。”


    靖廷是南監的人,對周邊的山脈比較熟悉,鹿山也上過幾次,他點頭道:“做得大致對,但是,鹿山上沒有樹木,隻有灰土。”


    “沒有樹木?”


    “對,鹿山是火噴山,半腰以上都沒有樹木,都是灰土。”


    瑾寧微怔,“那就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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