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廷和瑾寧一路迴去,可伶恨聲道:“郡主,今晚應該好好收拾一下李齊容。”


    “可不是?太可惡了,就是她在生事。”可俐道。


    瑾寧擺擺手,“今晚我啥事都不想惹,且不必我收拾,今晚自然有人收拾她的。”


    “誰啊?”可伶問道。


    瑾寧一笑,看向靖廷。


    靖廷觀察入微,道:“自然是夫人了。”


    “江寧侯夫人?她和李齊容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嗎?”可伶問道。


    前嬤嬤在後頭道:“這事啊,江寧侯夫人還真做不出來,這等無知幼稚之事,怎能是江寧侯夫人的手筆?”


    瑾寧笑道:“嬤嬤說得對,且老爺子是什麽人,江寧侯夫人是最清楚不過了,他脾氣雖然古怪,但是卻最講道理,今晚的事情,她們不沾道理,隻要稍稍有一兩句話反駁便立不住腳,怎可能讓老爺子同意呢?”


    “那老爺子今晚為什麽要叫你們過去呢?”可俐問道。


    “因為對老爺子而言,隻要郡主同意,那就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也不必總被陳幸如鬧著不得安生,且老爺子多少顧忌一下侍郎那邊,到底陳幸如的父親是他的門生,若能兩全其美是最好的,如今郡主不同意,老爺子自然不會強求。”


    聽了嬤嬤的解釋,可伶可俐都明白了,可伶歎息一聲,“幸好老爺子是個講道理的人,否則,今晚還真別想洞房了。”


    靖廷眉目一挑,沉下了眸子。


    迴到寧瑟閣,他先讓瑾寧進去,然後把可伶可俐拉到角落去,嚴肅叮囑,“你們今晚兩人守夜,不許任何人來打擾,記住,是任何人。”


    可伶笑道:“是,知道了。”


    可俐掩嘴,“若陳幸如又自盡呢?”


    靖廷眼底戾氣一閃,“若死不去,你們給她一刀,結果了!”


    “行,有大將軍這句話,咱心裏就有底了!”可伶可俐拍著胸口道。


    靖廷嗯了一聲,轉身迴了屋中,把門關上。


    瑾寧喝了一口茶,見他進來,問道:“你吩咐她們什麽?”


    靖廷解開披風,走到她的麵前,“我讓她們守在外頭,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


    瑾寧一怔,“還有誰來打擾?”


    “誰都不許!”靖廷眸子一暗,一手抱起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三步拚作兩步抵達床前,把瑾寧放上去,瑾寧看著他,知道他要做什麽,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靖廷坐在床邊,伸手撫摸她的臉,“瑾寧,今晚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我認為,我們都不該說太多廢話了,你覺得呢?”


    “認同!”瑾寧臉色緋紅,眸色動情。


    靖廷頭一低,覆蓋住她的唇。


    這唇齒研磨,便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靖廷整個身子壓了上去,吻也從嘴唇一路蔓延到脖子,耳後,他袖子一樣,腳一勾,帳幔徐徐落下。


    唿吸聲漸漸地粗沉起來,伴隨著時而的喘息,還有褪衣裳的瑟瑟聲。


    花燭還在燃燒,燒到了差不多尾端,蠟包圍著燭心,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最後,花燭沉下去,幾下跳動,光芒也快速地跳動著幾下,眼看就要熄滅,瑾寧喘著氣跳起來,“花燭不能滅,要燃點到天明的。”


    “不要管,趁黑更好辦事。”


    “不行,這是規矩,熄滅了咱就不能白頭到老了。”


    她飛快地取了兩根花燭過來點燃,又一支箭般撲迴床榻之上。


    這床是百年榆木做成,大且寬,四根床腳如人的大腿粗,十分穩固。


    卻隻見帳幔一開一合間,這床便搖晃了一下,靖廷發出一聲痛叫,“我的腰……”


    “怎麽了?”瑾寧著急地問道。


    “撲迴來,膝蓋剛好頂中我的腰了。”


    “要緊嗎?”瑾寧哎了一聲,懊惱地道:“我著急,沒看到,怎麽樣?”


    “沒事,容我緩緩!”靖廷慢慢地趴過來,瑾寧幫他按揉了一下。


    “怎麽樣?好些了嗎?”瑾寧俯下問道。


    靖廷慢慢地翻身,伸手拽她下來,“為夫的腰動彈不得了。”


    瑾寧臉色俏紅,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靖廷眸光一閃,大喜,“真的?”


    “嗯!”


    “那還不趕緊地?”


    屋外,寒風嗖嗖,可伶可俐兩人趴在窗口看外頭的雪,外頭院子燈光很亮,照得積雪反光如白晝。


    可伶若有所思地道:“你說,那陳幸如這麽怕死,連割腕都隻是掉兩滴血,怎麽會再一次自盡?且這一次聽說是服毒,她哪裏來的毒藥啊?而且,若毒藥的分量掌握不好,可會要命的。”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有毒藥,且舍得下這麽重的分量置人昏迷,為何一早不用卻要割脈呢?”


    裏室的門打開,瑾寧披衣出來,一張臉通紅,連脖子都是紅的,她微微一笑,“說得好,陳幸如自小得意,不擅長這些把戲,定是有人教唆,教唆的人就是李齊容,但是她既然已經知道我的決定,斷不會再冒險自盡一次,所以,這最後一次,她大概也是不知情的。”


    “你是說,有人下藥?”可俐一怔。


    “有這可能,但是這府中沒有毒藥,李齊容也不會傻乎乎地帶毒藥迴娘家,這裏不需要守夜了,你們出去查探一下,看看附近藥店可曾賣出去過砒霜?”


    “是!”兩人得令,便欲馬上去。


    瑾寧微笑,“慢著,過來我有話要吩咐你們。”


    兩人湊過去,瑾寧附耳一頓低語,兩人聽罷,點頭道:“行,這事就包在我們身上,郡主明日隻等看好戲便是。”


    瑾寧揚眸,冷冷一笑,“容兒啊容兒,你母親想必舍不得重罰你,我今晚有事也抽不出空來收拾你,可明日就不一樣了。”


    “那我們去了。”可伶可俐道。


    瑾寧拉住可俐,“你那邊有藥酒嗎?鐵打藥酒。”


    “有啊,要來何用?”可俐問道。


    “這個……我方才不小心扭了腰。”


    “扭腰了?要緊嗎?”可俐扶著她,“那可不能亂動,快迴去躺著,我馬上就叫小碗送過來。”


    “嗯嗯,你去吧,叫小碗送過來就成。”瑾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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