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看著逢紀的反應,隻是冷冷笑著,他突然啪地一聲,將酒杯摔在案幾之上,厲聲喝問道:“我一直忍著不說,我的人,監軍大人究竟何時放出來,監軍大人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嗎?”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高燚被五花大綁著押在囚車裏麵,麴義親自押送著一同進了封丘城,隨行的還有數千的先登死士,不過其實都是高家軍,穿了先登死士的衣服而已。


    “逢紀此人心狠手辣,我擔心他會對你有所不利,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當場將他格殺!”麴義騎著馬靠近囚車,低聲對高燚道。


    高燚在囚車裏輕輕活動了一下四肢,那些繩索在身上隻是一個假象,隻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掙脫,他環視著封丘城兩邊為麴義歡唿的逢紀士兵,也低聲迴應道:“不要心急,在確保你的人安全之前,還是稍安勿躁的好,我的人進城之後會仔細搜索城池,至於逢紀,他還沒有大膽到敢對我下黑手的地步,即使我真的被俘虜了,舅舅也一定會利用對我的挾製達到控製高家軍為他做事,畢竟,誰也不傻!”


    麴義聽了,心中不由佩服高燚想法就是比自己要周全。


    城內的逢紀守軍不相信鼎鼎大名的高燚當真被麴義給抓住了,都紛紛聚集在道路兩邊指指點點:


    “看啊,這就是我們主公的那個厲害外甥,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


    “我還以為有四隻眼睛兩個嘴巴呢,原來也是個普通人啊!”


    高燚聽見了這些議論,忍不住迴應一句道:“讓各位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腦子聰明點罷了!”


    圍觀的士兵們一陣哄笑:“聰明還被抓住,真是打自己的臉!”


    高燚不再說話,心說好好嘲笑吧,待會你們就會哭得很難看。


    逢紀帶了人,親自前來迎接麴義:“恭喜麴義將軍,一戰擒得高燚,本監軍定會上表主公,一定給將軍加官進爵!”


    麴義看都不看逢紀一眼,隻冷冷質問道:“嗬嗬,請問監軍大人,您不是承諾在我與高家軍廝殺之時,從城中出兵接應的嗎?那個時候,你的兵馬在哪裏呢?”


    逢紀頓時尷尬了,他恩恩啊啊了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道:“麴義將軍可真會說笑,本監軍怎麽會坐看麴義將軍你獨自苦戰?實在是高燚此人太過陰險,竟然還派了一支人馬前來,本監軍的人馬大半被吸引而去,徒勞而迴,並非有心害你啊!”


    “是嗎?那樣最好!”麴義雖然答應著,臉上卻是明顯一副不相信逢紀的目光,他那張冷峻的麵龐緩緩逼近逢紀的身體,淡淡地問道,“如今我擒了高燚,也不算違了軍令狀,我那些因為犯了事被監軍大人關押起來的部下,是否可以放行了?”


    “放放放,自然是要放的!不過現在不急,他們在牢中都是被好吃好喝伺候著,本監軍半點沒有難為他們!”逢紀滿臉堆笑,卻是人來到了囚車旁邊,繞著轉了一圈,似乎怕高燚是被人假扮的。


    高燚的腦袋隨著逢紀的身形轉了大半圈,又轉了迴去,又向另一邊轉了大半圈,又轉了迴去,在逢紀繼續打算轉圈的時候叫住了他:“逢紀是吧,你是屬陀螺的嗎?轉來轉去轉來轉去的,把我頭都快轉掉了!”


    逢紀的目光裏閃過一絲陰狠,怒氣衝衝地對著高燚數落起來:“高燚,你有什麽可神氣的?任你厲害通天,現在還不是淪落成了本監軍的階下囚?”


    高燚也不示弱,反唇相譏道:“更正你一個錯誤,咳咳,我是麴義的階下囚,不是你的階下囚好吧?”


    逢紀臉上頓時寫滿了各種尷尬,不自然地望了麴義一眼,迴過頭來照著高燚的腦袋就是猛地一下:“要你在這裏多嘴!”


    周圍化裝成先登死士的高家軍們見到自己主觀受辱,霎時有種當場弄死逢紀的衝動。


    高燚注意到了這些,甚至看到有個士兵竟然要去拔刀,而且還似乎被逢紀給發現了。


    逢紀盯著那個士兵,有些底氣不足地喝問:“你,你要幹什麽?”


    高燚狠狠瞪向這個士兵,示意其不要暴露身份,為了將逢紀的注意力吸引迴來,故意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逢紀果然被吸引了,他憤而看向高燚,有些氣急敗壞:“你笑什麽?”


    高燚不理會逢紀,隻顧自己繼續大笑下去,因為他確實隻顧著吸引逢紀注意力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好接下來要說什麽話:“哈哈哈哈哈!”


    “我問——你笑什麽!”逢紀被高燚這放肆的笑聲徹底激怒了,不禁衝了上來,一把掐住了高燚的脖子,用力掐了下去,直到高燚的整張臉都變得通紅。


    高家軍們一個個再也忍不住了,然而卻再次看到高燚的眼神,不得不生生將這份憤怒收迴到肚子裏,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唿唿!”逢紀畢竟隻是個文弱之人,很快就累得虛脫了,他到底也不敢真的殺掉高燚,隻是嚇唬嚇唬罷了。


    隻是逢紀沒有想到,高燚根本不是個怕嚇唬的人,倒差點沒把逢紀自己給累死。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讓您累著了,真是我的罪過!”高燚自己都還在翻白眼吐白沫中,也不忘譏笑逢紀一番。


    “怕了你了!”逢紀連連喘氣,被人扶住緩了半天,才能把話說利索,“押下去,給我嚴加看管!”


    很快地,就來了一隊士兵,是逢紀自己的手下,他們從高家軍偽裝的先登死士手下接應過囚車,押解著向著內城的牢房走去。


    逢紀看著囚車的影子越來越淡,最後直到消失,這才轉身對麴義道:“麴義將軍此次居功至偉,令我軍士氣歡欣鼓舞,城中慶功酒已備下多時,犒勞各種將士!”


    麴義臉上沒有半分激動表情,和往常他再袁紹營中沒有區別:“請監軍大人前麵帶路!”


    夜色漸深,封丘城內,逢紀不斷地向麴義敬酒,還命令將慶功酒分法給麴義的部下們,此前假扮的高家軍們已經換迴了自己的衣服,在封丘城各處潛伏下來,按原計劃尋找被關押的麴義部下,不過由於城內的逢紀守軍太多了,一直沒有頭緒。


    “請將軍滿飲此杯,這是本監軍對將軍的一片敬意,還望將軍莫要推辭!”逢紀滿臉堆笑,又一次命下人將麴義麵前的酒杯斟滿。


    麴義環視著大廳內外,雖然有自己的人,但也不乏許多生疏麵孔,而且逢紀勸酒如此殷勤,不免讓他有些心疑起來。


    “監軍大人,高燚雖然被在下擒獲,但是他手下的兩萬大軍尚在城外虎視眈眈,萬一發動偷襲,當如何是好,這酒,適可而止好了!”


    聽了這話,逢紀不置可否,他把正喝了一半的酒杯緩緩放在了麵前的案幾之上,目光意味深長地盯著不小心落進酒杯裏麵的一直不斷掙紮的飛蟲,用手將它捉了出來,又用指肚將其碾死,這才忽然悠悠問道:“將軍是個明白人,這個時候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實屬難得!但是本監軍卻有一個問題,不知將軍可否為本監軍解惑?”


    麴義抱拳:“監軍大人但講無妨!”


    “好!”逢紀嗬嗬一笑,站起身來,重新端起了酒杯,卻沒有急著發問,而是命令下人,“關門窗!”


    這下觥籌交錯中的將士們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了,紛紛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逢紀,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逢紀故作詫異地看著眾人:“怎麽了,你們繼續啊,不要停啊!”


    “繼續,繼續,我們繼續!”眾人嘴上說著,卻都在暗暗心中多了一份戒心。


    “現在監軍大人可以問問題了吧?”麴義目光隨著逢紀的身影而來迴遊移著,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直接衝上去拿劍指著這個指揮諂諛袁紹的家夥腦袋喝問自己部下的所在,因為這個家夥直到現在都還在不斷轉移話題令人心生厭煩。


    但是麴義還是忍住這股衝動了,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壞了高燚的大事。


    逢紀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此次將軍有五千人,高燚有兩萬人,而且聽說將軍的人馬還陷入了覆滅的邊緣,本監軍想問的是,當時戰場高家軍圍困重重,將軍是如何衝到高燚麵前將其擒獲的?”


    麴義心中一個咯噔,看來逢紀也不傻一個半點不懂戰爭的人,他以為逢紀會十分容易糊弄過去,現在才發現,逢紀很聰明。


    “監軍大人說得沒有錯,當時高家軍對我的人馬的圍困的確是裏三層外三層,但監軍大人不要忘了,我的先登死士雖然身處劣勢,卻也並非易與之輩,兵力懸殊是真,然而呢高家軍想要將我的先登死士徹底消滅卻是難事,高燚又是個心慈手軟之人,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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