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上座!”進到屋內,曹操跪坐在席子上,恭敬地說道。


    但很快曹操就驚異地瞪大眼睛了,因為郭嘉如同浪子一般,直接一腿臥地,一腿曲膝,一手撐地,一手抱膝地坐了下來!


    麵對郭嘉的無禮表現,曹操並沒有動怒,因為他知道郭嘉是在試探自己的誠意,相比起當初的戲誌才來說,郭嘉這已經算是好了,自己請戲誌才出山的時候,是一連登門拜訪了九次,每次戲誌才都是躺在床上,自己站著,直到第九次的時候,戲誌才才被曹操的誠意所打動,答應出山輔佐。


    所以不管這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這個郭嘉留下來!


    “山野之人,一向懶散慣了,不習慣這些繁文縟節,希望曹將軍能夠見諒!”郭嘉驚訝於曹操的淡定,心下不由暗生敬意,於是拱手說道。


    “不打緊!”曹操給郭嘉斟上了一杯茶道,“我也一向是煩惱這些禮節什麽的,就喜歡開門見山地說話!”


    郭嘉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嗬嗬想不到曹將軍與我都是爽快之人,誌才說曹將軍有王霸之器,因此力邀我前來,還說我若是不來,一定會錯失一位明君的!”


    “所以先生就來了,要見識一下我曹操的氣量?”曹操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端在手裏細細品味著,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郭嘉那張臉。


    郭嘉點點頭:“我本來想到袁紹那裏求個一官半職做做來光耀門楣,不想他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人罷了,因此才隱居在家鄉,想等到天下清平之後再出來做事!”


    曹操笑著搖了搖頭:“恐怕亂世之中,很多人都是懷著和先生一樣的想法的吧?我不能說這種想法有錯,但也不鼓勵這種行為,既然是亂世,哪裏還會有清平之地?在我看來,哪裏都是一樣的,所以我雖不自量力,也要立誌做出一番事業來!結束亂世!”


    “哦,曹將軍有如此偉大的誌向,實在令我郭嘉激賞!”郭嘉道,緊接著又說道,“曾聽過將軍平定天下的計劃,規劃得非常美好,我現在想問將軍,可曾有具體的戰略計劃?”


    這句話一下子觸到了曹操的軟肋,他沉默了一下迴道:“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吃不完的糧食,也沒有耗不完的兵力,更沒有一個可以無限丟失的地盤,天下紛紛,誰可為敵,誰可為友,誰可戰,誰可和,將軍是怎麽想的?”


    “厄……”曹操還是沒有明白郭嘉的意思,隻好順著他的話迴答道,“與我為敵者自然是我之敵,與我為友者自然是我之友,當戰則戰,當和則和,有什麽問題嗎?”


    “嗬嗬嗬!”郭嘉將茶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而後冷冷對曹操道,“看來將軍是沒有誠意與我商討天下大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了,將軍再見!”


    說著郭嘉起身便走向大門,曹操是真的懵了,他連忙也起身追到郭嘉麵前道:“先生留步,曹操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難道先生不能明白我的拳拳心意嗎?”


    “是嗎?”郭嘉一下子拉開屋門,指著外麵的戲誌才和貂蟬對曹操道,“將軍剛才可有聽到誌才對貂蟬姑娘說的話?既然連誌才都懷疑我,那我還是趁早迴去種田吧!”


    曹操不解地問戲誌才:“怎麽了?你剛才對貂蟬姑娘說了什麽?”


    戲誌才也看見了門口的曹操和郭嘉,於是立即迴答道:“主公,事已至此,誌才不得不說了,奉孝,你一早就和貂蟬小姐認識了,是在鄴城的客棧對不對?”


    “什麽,先生你和貂蟬姑娘認識?”曹操立即想到了什麽,但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隻好將目光看向戲誌才身邊的貂蟬。


    夏侯惇見氣氛不一樣了,立即圓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弄得這麽劍拔弩張呢?誌才,貂蟬姑娘,孟德,你們把我弄得有點懵了,不是孟德要請郭嘉先生出山嗎?怎麽好像覺得郭先生成了壞人一樣?”


    “不是好像,是原本就當做是!”郭嘉瞬間有些憤怒,看著戲誌才道,“誌才,郭圖和辛評想害我,我可以理解,他們是想為袁紹除去隱患,而你呢?我一直對你最是敬重,難道你也要利用我對你的這份敬重來除掉我嗎?”


    戲誌才大驚:“你說什麽?郭圖和辛評想害你,這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因為你笨!”貂蟬冷冷道,“你的細作,難道就不可能被袁紹收買嗎?,否則為什麽他不告訴你實情,而隻是把當日鄴城客棧的事情模棱兩可地說說?這算不上挑撥離間?”


    “什麽實情?”戲誌才腦中飛快地迴憶著鄴城的細作信中的每一句話,確實,信中隻是說了貂蟬和郭嘉在鄴城相遇,然後連夜離開鄴城順河而下不知行蹤,然後半個月後便有了郭嘉迴到陽翟和貂蟬迴來兗州的消息,難道是自己太魯莽了?


    他疑惑地看向郭嘉,他也不相信這個小師弟會動什麽歪心思,但不相信終歸是不相信,他還是想聽到能夠證明清白的事實,因為他要把郭嘉舉薦給的是自己的主公,因此絕不容許在忠誠上有絲毫的不可信。


    “誌才啊誌才,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卻又很糊塗!”郭嘉大笑了幾聲道,“我很生氣,不是因為你懷疑我肯這麽快前來見曹將軍的動機,而是你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韜略,卻看不清這迷霧背後的真相!”


    曹操和夏侯惇不滿了:“文人在一起就是話多,咱們到屋裏慢慢說!”


    眾人坐定,戲誌才問郭嘉道:“奉孝你錯了,我懷疑你是不假,但也不是完全信任那邊,否則以我的做事風格,你也早就被我派去的殺手暗殺了!我以前勸你前來投奔主公僅僅是寫信而已,這次為什麽改為了親自前去?你以為我是為了表現主公的誠意嗎?”


    郭嘉知道戲誌才話裏有話,便說道:“果然你也對我隱瞞了事情,說吧,你得到什麽消息了?”


    戲誌才道:“先不忙說我得到的消息,我隻是想知道你和小姐貂蟬姑娘之間發生的事情,以此來印證我得到的消息的真假!”


    “好!”郭嘉道,看了看貂蟬的表情,然後朗聲說道,“之前我應郭圖和辛評的邀請去見袁紹,你知道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善於透過人物的性格來分析他的行事風格,很明顯袁紹不是我想找的明主,於是我向郭圖和辛評辭行要迴家,他們也不多挽留我,在客棧為我擺下了一道盛宴為我送行,我並不知道他們有了害我之心,早在酒水裏下了毒藥,要不是貂蟬姑娘出手相救,現在我就不能站在這裏和誌才你說話了!”


    原來如此!戲誌才歉意地看向貂蟬,卻得到了她的一個白眼:“哼,冤枉好人的家夥!”


    “這件事,田豐也知道的,田豐的為人誌才你比我更清楚,你可以寫信問他!”郭嘉繼續道。


    “是我錯怪奉孝你了!”戲誌才說著起身給郭嘉賠罪。


    郭嘉連忙扶住戲誌才:“這可折殺我了,隻希望曹將軍不是袁紹,你也不是郭圖辛評那樣的小人!”


    “我可不想被人覺得心懷叵測!現在我就來告訴戲誌才先生我為什麽裝作不認識郭嘉!”貂蟬氣鼓鼓地說了一句,然後眼神掃視過戲誌才曹操,最後定格在郭嘉臉上,“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不想郭嘉你給曹將軍做事!”


    曹操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陰晴不定,他時刻都記得貂蟬是高燚的義妹這件事,這樣的關係,是曹操無論如何也無法離間的,現在貂蟬這樣明目張膽的說,肯定是高燚的安排,要來**裸地搶走郭嘉了。


    但曹操自己又不好說出這個理由,隻好麵色複雜地看向貂蟬。


    夏侯惇大惑不解:“貂蟬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想孟德手下多一個有才幹的謀士嗎?”


    戲誌才也跟著說道:“貂蟬姑娘,我本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但你既然說了這話,總得說出個子醜寅卯才是!”


    貂蟬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但她似乎早已料到了他們會這麽問,所以也準備好了迴答:“因為戲誌才先生你隻考慮到了曹將軍,卻沒有考慮過郭嘉他自己!”


    戲誌才一驚道:“擇明主而仕不是每一個人才的夢想嗎?我這樣做不是為奉孝好嗎?”


    “不是!”貂蟬突然變了激動,“郭嘉身患絕症你可知道?他若出山為曹將軍效力隻會加速耗費心力減短自己的壽命,這是第一,第二,他曾在郭圖和辛評麵前發下毒誓,終此一生,不與袁紹為敵,不與郭圖和辛評為敵,否則讓他壽不過四十!百病纏身而死!”


    郭嘉苦笑著看向貂蟬道:“你又何苦說出來?”


    “有這樣的事?”戲誌才怔怔得看向郭嘉道,“奉孝,你怎麽不早說?”


    郭嘉道:“你讓我怎麽說?那樣我不是成了挑撥曹將軍和袁紹的小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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