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走過去撿起野兔,卻沒有著急下山。


    他聽到了槍聲,而且不像是普通獵槍,倒有點像步槍。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孩的嬌喝:“放下,我爺爺打掉的獵物你也敢動?!”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名老者,帶著一個女孩從前方林子裏走了出來。


    老者身穿中山裝,雖然頭發已經灰白,但看得出來精神矍鑠,目光如炬,威風不減當年。


    而女孩紮著雙馬尾,眼睛烏黑明亮,皮膚白皙中透著粉紅,如瓷娃娃般粉雕玉琢。


    楚陽一眼掃過這兩人,淡淡道:“是我打的。”


    女孩櫻紅的小嘴一撇,冷笑:“你打的?開什麽玩笑啊,你連槍都沒有,拿什麽打?”


    楚陽撿起地上一顆鬆子,意味深長一笑:“鬆子。”


    “鬆子?”女孩那對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噗嗤笑出了聲:“哈哈哈,你再吹,牛都要飛起來了,用鬆子怎麽可能打死野兔,快把我爺爺打的野兔放迴去!”


    楚陽隨意的將野兔往女孩腳下一丟,淡淡道:“你們想要就拿去,反正我打掉也沒用。”


    “得了吧你。”女孩撅著嘴巴,奶兇奶兇道:“明明就是我爺爺打的獵物,搞得好像你施舍似的,最討厭你這種占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楚陽聳肩笑了笑:“到底是我打的還是你爺爺打的,你看看傷口就知道了。”


    女孩有些嬰兒肥的小臉鼓起來,氣唿唿的說道:“你還狡辯,臉皮真厚!”


    這時,那名中山裝老者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道:“靈兒,為了一隻兔子,不值得吵架,狩獵是為了享受過程,獵物並不重要。”


    說完,那名老者便背起槍,準備轉身。


    老者的目光並沒有在楚陽身上多做停留,他這種身份超然的人自帶一股傲氣,不會輕易和一個眼中的普通人動怒。


    當然,楚陽也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算你運氣好,我爺爺不和你計較!”女孩卻依然有些鬥氣,撿起野兔拿到老者麵前:“爺爺,您真是寶刀不老啊,槍法太準了,一槍就把這隻兔子給爆頭了。”


    可就在這時,老者卻身子一僵,麵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記得明明瞄準了野兔的身子,並沒有瞄準兔頭,畢竟這步槍的口徑如果打兔頭,兔頭直接就被打成一灘爛泥了。


    況且兔頭目標太小,他也沒有把握能一發命中。


    老者趕緊把野兔拿過來一看,表情再次凝滯。


    野兔的頭上,竟然有個貫穿顱骨的血洞,大小跟鬆子極為接近。


    老者立刻望向楚陽,有些狐疑的問道:“小夥子,你怎麽做到的,用彈弓?”


    當老者話剛說出口,他就又覺得想法有些想當然了,就算用彈弓也不可能打出貫穿兔頭的血洞。


    楚陽輕輕搖頭:“彈指。”


    聞言,老者又是眉間一蹙,將信將疑,心中暗道:“彈指?不用內勁的話根本打不出這種貫穿傷,難道這年輕人是個高手?”


    “你,用了內勁?你是內勁武者?”老者狐疑的問。


    楚陽感覺老者似乎很懂的樣子,便打算試探一下。


    他用剛剛撿起的鬆子,對著三十米開外的一棵鬆樹屈指一彈。


    鬆子擊打在樹幹上,鬆樹卻絲毫未動,甚至連一片落葉都沒有落下來。


    看到這幕,中山裝老者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抹失望之色。


    果然還是高估他了,如果他真有如此強橫的內勁,即便不是宗師級別,也是半步宗師了,放眼整個夏國,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


    老者搖頭輕笑:“年輕人,是我高估你了,想想也是我求賢若渴了,江州這種小地方怎麽可能出宗師,哪怕半步宗師都渺茫啊。”


    楚陽同樣也對老者很失望,因為老者並沒能大概估算出他的實力,說明老者實力遠在他之下,那就沒有繼續交流的必要了。


    於是他轉過身來,背對著老者直言道:“看來,我也高估你了。”


    說罷,楚陽便沿著山路,下山而去。


    女孩撅著小嘴巴憤憤不平道:“爺爺,這個人口氣簡直太大了,如果不是他走的快我一定教訓教訓他,能和您麵對麵說上話是他的機緣,如果他知道您是嶺南鍾家家主,夏國十老之一,怕是會被嚇得尿褲子吧!”


    老者輕撫胡須笑道:“年少輕狂嘛,我能理解。”


    隨後,老者帶著孫女朝前方林中繼續狩獵。


    當經過之前那棵被楚陽用鬆子擊打過的鬆樹時,老者不經意間的一瞥,頓時心中震駭,如遭雷擊。


    隻見一顆鬆子,死死的釘進樹幹之內,幾乎都快將樹幹穿透。


    中山裝老者恍然大悟。


    “靈兒,剛才那人是個高手,至少是半步宗師級別,趕緊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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