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靈犀老實和尚


    妙妙再見到葉雲青的時候他又是那個jing神滿滿的少年了,飽飯,熱水澡,再穩穩的睡一覺是讓一個人恢複jing力最好的辦法。


    “你在做什麽?”


    葉雲青按了按漏在鞋洞外麵的腳趾,笑道“看黃曆”。


    妙妙問道:“為什麽要看黃曆?”


    “想出門就一定要看看黃曆,挑個好ri子大吉大利。”


    妙妙問道:“今天吉利嗎?”


    “今天不吉利,忌外出。”


    妙妙笑道:“那今天做什麽好呢?”


    “今天宜訪友”葉雲青歎了口氣,“可是我又不能出門”。


    妙妙皺著眉毛問道“那怎麽辦?”


    “我隻好等著了。”


    妙妙瞪大了眼睛:“等著?”


    “是啊”葉雲青望著妙妙的大眼睛,“我不能出門,當然是等朋友來看我了”。


    “阿彌陀佛”門外何時竟多了一個人。


    “外麵會是什麽人?”妙妙問道。


    “一定是個和尚。”葉雲青一本正經的告訴妙妙。


    妙妙笑罵道,“傻子,自然是和尚,誰見過口稱佛號的道士。”


    “是和尚,而且還是個喜歡上樹的和尚。”葉雲青望著門外,可門外的人似乎並不急著進來。


    “司空大師,還是請進吧。”葉雲青想請門外的和尚進來,妙妙卻已經起身去開門了。


    “和尚也覺得今天不是個好ri子,所以走到這就有些後悔了。”門開了,來人還是在門外。


    妙妙開門,門前大槐樹上站著一個人,素衣,草鞋,白襪,一個灰布袋。一個僧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像是秋ri清晨時的湖水。


    幹幹淨淨的一個人,相貌也不錯。難怪妙妙曾經說,“他如果是個俗家人,也會有好多姑娘家喜歡他呢。”


    “司空,你的衣服和鞋子終於換了,人也變得幹淨了”妙妙望著樹上的人笑道。


    “阿彌陀佛”這個叫司空的和尚似乎沒有聽見妙妙的話,似乎也迴應了她的話。


    “司空,你還是老樣子,一副老實和尚的樣子。”葉雲青站在妙妙身後,看著樹上的人,“你現在還是隻念佛號嗎?”


    “今生所受,皆是前世因果。此時所受,皆乃過去因果。”


    葉雲青忽然大笑,“你真把自己當和尚了麽?和尚的布袋裏可不會有整遝的銀票。”


    和尚不再講經文,慢悠悠說道,“和尚也是要穿衣服的,也是要吃飯的。”


    “原來司空是空著肚子來的。”妙妙咯咯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司空大師還吃不吃得牛肉?”


    “阿彌陀佛”司空和尚施禮道,“和尚就是循著這牛肉香才一路奔到這來的。”


    “如今真是沒有什麽可靠的了,穿著僧衣的人都四處找肉吃。”葉雲青歎了口氣,喃喃道,“看樣子肉湯他也是一定要喝的了。”


    “非也,非也,前世不修,投胎做牛,和尚吃得牛肉,是以身超度”司空站在樹上時就像是一片葉子,落下來的時候更像一片葉子。衣袂一揚,飄飄蕩就已經站在地上了。難怪葉雲青說,在江湖上有資格和司空比試輕功的人不會超過十五個。


    其實在江湖上能和司空比試吃牛肉的人也不會超過十五個。司空吃的很慢,但是吃的也很多,一大張牛肉餅接著一大碗牛肉湯,然後還是牛肉餅接著牛肉湯。葉雲青本以為司空是來看望朋友的,現在更相信他是專程來吃牛肉的。


    “現在還在做你的老買賣?”葉雲青看著司空忽然問道。


    “和尚既然想吃飯就得有銀子,和尚的銀子非偷非搶。”司空還在不停的往嘴裏送牛肉餅,隻是慢了下來。


    葉雲青正了正身子,“這次我和你做一筆。”


    “和尚可不是什麽人的生意都做。”司空隻抬頭打量葉雲青一眼,“窮光蛋的生意就從來不做。”和尚不愛笑,做事一板一眼。


    葉雲青啞笑起來,“窮光蛋也是有人情的吧。”


    “人情是人情,買賣歸買賣。”司空頭也沒抬,“不能混淆。”


    葉雲青按住司空拿著餅的手,低聲道,“那我就用一個消息換你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換不得銀子的消息不作數。”司空盯著葉雲青的眼睛說道。


    葉雲青沉下臉,道“我聽說有個很老實的和尚做了件不老實的事。”


    和尚臉上變了顏sè,把葉雲青上上下下看了幾遍,“打誑語是要入拔舌地獄的。”葉雲青笑著打量和尚,“那欺罔佛主又應受什麽懲戒?”


    和尚低頭盤算片刻,緩緩道“那我就用一條消息換你的那條爛在肚子裏。”說完之後,和尚又開始往嘴裏送餅。


    葉雲青淡淡笑道:“我要知道天下塢的事。”他一麵說,一麵遞上一大碗牛肉湯。


    這一大碗牛肉湯自然是遞給和尚的,和尚噎得厲害,他沒想到雲青要打聽這件事。


    和尚也的的確確將這碗湯喝了個jing光。


    葉雲青盯著和尚,和尚定定的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屋子裏的氣氛忽然低沉怪異,似乎有人說了死都不該說的話。


    和尚還是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僵住了一樣。


    半晌,和尚才慢悠悠道:“你們可知道白神俠是怎麽成名的?”


    妙妙搶道:“三十年前,劍震六大派,西逐神花流,所以才有了一劍震中原的神俠之名。”


    “所以我有個疑問”,和尚道,“白神俠劍震中原,怎麽有人能殺得了他?”


    葉雲青道:“當年的天機老人位居兵器譜首位,結局還不是一樣。”


    妙妙道:“江湖傳言白神俠正在苦修一種神功,至於是什麽功夫卻沒人知道了。”


    葉雲青道:“據說是他二十年前偶得高人指點,所以才封劍退隱。”


    和尚慢慢道:“你們可聽說了金錢幫重立,魔教再興?”


    葉雲青和妙妙都搖搖頭,金錢幫和魔教都曾是大門大派,也曾把中原武林攪的血雨腥風,不知多少武林誌士死於當年浩劫,可這些也都成了傳說,也沒有半個人聽說過後來的事。


    和尚拿起餅,道:“白神俠賓朋天下,什麽人要做什麽樣的大事才會下如此大的手筆殺死他?”


    葉雲青道:“難道是有人不想他練成傳說中的這門功夫。”


    和尚道:“傳言白神俠的修為以臻化境,若非當世高手聚齊,否則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葉雲青道:“二十年前,白神俠發下重誓,有生之年手不執刃。”


    和尚道:“天下塢隻有他一人習武,滿門血洗他能袖手旁觀?況且白神俠也不是善忍之人。”


    兩人沉默,隻有和尚還在吃著餅。


    先忍不住的人是妙妙,她慢慢說道:“難道這件事真的碰不得。”


    “六大宗派的掌門長老,上九門和下九門的諸位當家,都是和天下塢有交情的,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走這趟渾水。”和尚低著頭道,“殺人,收屍,滅跡,沒有半分破綻,尋常幫派組織是做不出來的。”


    葉雲青輕輕吐出口氣,低聲道:“我明白了。”


    司空滿臉的冰霜終於見了ri頭,“你不是個笨人,不要命的飛蛾才會撲火。”


    葉雲青盯著司空的眼睛,笑道:“人活著總有些事情是由不得的。”他拍了拍司空拿著燒餅的手,又緩緩道:“這是師傅交代給我的最後一件差事,xing命什麽的我都可以不顧。”


    和尚笑了,和尚隻有沒辦法的時候才笑。葉雲青看著這張方方正正的笑臉,心道“其實他笑起來也並不難看,可為什麽要把笑臉當做哭臉來用?”


    “開封府有個人,你可以去問他。”司空搖頭,看得出他並不想說。


    “什麽人?”葉雲青卻是很想知道。


    司空道:“自然是個很不好惹的人。”


    葉雲青道:“在開封府最不好惹的人就是孫總鏢頭。”


    “黃河十八路鏢局的總鏢頭自然不是好惹的貨sè。”和尚覺得規勸有很多方法,不必直截了當。


    好朋友就是這樣,他會幫助你,也會為你著想,顧及你的感受。


    葉雲青道:“明天啟程,跟我一起嗎?”


    “和尚隻想舒舒服服的吃牛肉餅喝牛肉湯。”和尚又開始吃餅了,和尚嘴裏還嚼著半張餅,又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去找他嗎?”


    葉雲青看著和尚,他不知道,卻想知道。


    和尚放下手中的餅,用袖子胡亂擦擦嘴,道:“因為有人發現一樣東西。”


    葉雲青和妙妙都看著和尚,他們想知道是什麽。


    和尚道:“一塊銅牌”


    妙妙道“一塊銅牌?”


    “隻是上麵多了些東西”和尚頓了頓道,“一個掌印。”


    妙妙道:“帶著掌印的銅牌?”


    和尚道:“能在銅牌上留下掌印並不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葉雲青道:“不錯”。


    和尚道:“可當我見過那銅牌才發現的確不容易,那是一個很厚重的銅牌,厚重到天下塢的一場大火也隻是變了形狀,並未融化掉。”


    葉雲青道:“你見過那個銅牌?”


    和尚笑道:“那是一定,不然和尚的銀票從哪裏來。”


    妙妙笑道:“會有人願意買那樣一個銅牌嗎?”


    和尚道:“因為還有人想知道到底是誰去了天下塢,而且是個既多事,又闊綽的人。”和尚的前半句是說給妙妙聽的,後半句卻是說給葉雲青的。


    葉雲青沉吟半晌,道:“你覺得能在銅牌上留下掌印的掌痕會是誰的?”


    和尚道:“把一雙肉掌橫練成分金斷石的功夫至少也要三十幾年的功力。”


    葉雲青道“當今世上能稱得上鐵掌的人似乎不超過六個。”


    和尚道:“太原府的裘遠,陝西劉向封,遼東熊莫三,福建林開淵,還有安慶府的萬爺和開封府的孫總鏢頭。”


    葉雲青沉吟道:“當年的鐵手老馬在的話也一定能辦到”


    和尚道:“難得還有人記得,他已經三十年沒有露過麵了”。


    妙妙笑道:“江湖中總有好些高人都是神神秘秘的,成名了之後非要隱居避世個幾十年再重出江湖。”


    葉雲青道:“的確。”


    妙妙道:“為什麽這麽多高手,卻非要先找那個吳總掌櫃?”


    葉雲青耐心道:“是孫總鏢頭!”這話自然是說給妙妙聽的,妙妙也立即努嘴瞪眼皺鼻子迴應葉雲青。


    和尚道:“開封府離天下塢最近,而且白神俠與他也早有梁子。”


    葉雲青道:“從何說起?”


    和尚道:“他師父曾傷在白神俠劍下,躺在床上足足有三十年了。”


    葉雲青道:“他雖然隻是個總鏢頭,但是他的大開碑手橫行江湖也有二十幾年了。”


    和尚沉默不語,起身yu出門而去。


    葉雲青問道:“你要去哪”


    和尚皺眉道“肚子裝的太滿的時候,難免會想念茅房。”


    葉雲青道:“我還想知道是誰買了那塊銅牌。”


    和尚撓撓光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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