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是程咬金沒事幹,程處默自己也一樣的沒什麽事情幹,這麽多年了,大唐的軍隊都是訓練,訓練,再訓練,根本就沒有正兒八經打過仗。


    而他這種隻擅長舞槍弄棒,不善於學習科學文化知識的家夥,直接在訓練中,就被淘汰到了第二梯隊,早就已經沒有統兵出戰的可能了,自他調入南衙禁軍之後,每天除了在大明宮查幾個小時的崗,就沒啥別的事情了,到點就下班,基本跟後世的物業保安隊長也沒什麽兩樣。


    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麽不開眼的人往皇宮裏麵闖,大家都知道那是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有什麽政策方麵的大事件,禮部都會事先在報紙上刊登說明,基本能夠引導民間輿論,使其一直保持積極向上的姿態。


    所以,皇宮門口站崗的侍衛,每天都是在看風景,或者是被人當風景看。


    孫享福聽了程處默的嘮叨,笑了笑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迴去之後用上,保管你爹不那麽折騰了。”


    程處默聞言一喜道,“那你快說說。”


    孫享福道,“你就跟你爹說,入淩煙閣的人,平身事跡,是要雕刻成碑,被後世人觀看的,所以,他平時得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形象。


    像打畫師這樣的事情,要是被人刻入碑文裏了,豈不貽笑後世?


    你讓他多做點好事,比如捐款做慈善,做公益,支援貧困地區的教育事業,基礎建設發展什麽的,這樣,碑文裏,就全部會寫他的功績,讓他的形象光輝偉岸,而你們老程家的後人,有他的名望在,以後在別人麵前,才會更有麵子,反正你們家,現在持有那麽多企業的股份,每年的分紅都海了去了,不差錢。”


    “這辦法能奏效?”程處默有些懷疑道。


    “相信我,這事,沒準還能引起長安城一陣做公益慈善的風潮,這要是傳到陛下那裏去,首倡者,肯定是大功一件。”孫享福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道。


    這時,奶茶鋪子的奶茶也端上來了,孫享福嚐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不再是他以前在善陽搞出來的那幾種花香味道了,有了一些自己的創意,加了一些用蜂蜜糖水泡過的細果粒,給奶茶增添了甜味和果香味。


    從這一點,孫享福就可以看出,長安街道上的鋪子,可能都有了類似烹調上麵的創新,這也算是社會的一種進步。


    看孫享福說的一本正經,程處默決定迴家之後試試,現在,他們家隻要老程不折騰,一大家子人都會輕鬆的多,可偏偏這老貨,越老越像小孩,把他整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會是個什麽畫麵,程處默十分期待。


    倒是通過跟程處默的一些閑聊,讓孫享福知道了關中現在的基本情況。


    這裏的百姓月均收入,已經達到至少五貫以上,那怕是在店裏,賣奶茶的服務員,也能拿到這麽多的工錢,堪比早前幾年的一些技術工,而那些真正進入技術工種行業的,通常能到十幾二十貫。


    管理層的,就更高了,底層管理,都有五十到一百貫,中層管理兩三百貫,堪比一個縣令的俸祿,高層管理,則是有大多達到了五百貫以上,比州刺史也不差,一個月的收入,就能在長安買一套精裝修的三居室。


    人們的收入高了,就希望過更好的生活,吃上麵提升了,穿上麵也一樣。


    現在,關中的百姓們大多開始穿純棉內衣,和一些可以襯托身材外型的棉麻混合紡織的料子縫製的外套了,春秋兩季,會穿羊毛衫,夏季會穿絲綢,或者亞麻的褲衩,冬季,普通百姓會穿厚實的棉襖,條件好些的,會穿羊絨大衣,穿高端皮草的也有很多。


    不算衣服款式做工,衣服原料的檔次,可比後世的發達國家都不差,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富裕程度,已經完全不輸給後世經濟發達的國家。


    因為大家基本都不欠債,有工作,而且有一定的存款,還有比較全麵的社會保障,養的起妻妾老小,能夠有很多的時間,用在遊玩,享受生活上麵。


    就像雲南的運動大會,就聚集了五百多萬人過去觀看,即便是在運動大會結束之後,那邊的外來遊客,也常年在幾十萬以上,旺季甚至能過百萬,這不僅僅是因為大唐的人口基數大了,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有花錢,花時間,出去遊玩的條件。


    和程處默約定好了明天去渭南看看之後,孫享福就起身準備迴家了,雖然橫穿長安城到芙蓉園的孫府有十幾公裏遠,但是孫享福沒有讓車夫把車子踩的太快,隻是慢慢的走著,讓他可以細細的觀賞城裏的街景,感受著這座城市的不一樣。


    也並不全都是欣慰,有的時候,他也會莫名的生起一些壓力,這些改變,都是他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萬一它惡化了怎麽辦?


    畢竟,工業和資本社會,也依然存在人吃人的現象。


    索性,現在看到的局麵都還算好,暫時還不需要去想那麽遠的事情。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虞秀兒又在管教孩子,不知道這些小家夥,又犯了什麽事,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在客廳裏站成了一長排。


    見到孫享福迴來,他們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紛紛投來了求助的眼神。


    “怎麽迴事這是?”孫享福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朝板著臉做在主位沙發上的虞秀兒問道。


    “你讓他們自己說。”虞秀兒沒好氣的道。


    其實,孫享福在開口問的時候,就知道虞秀兒是這麽個套路,於是,在旁邊的沙發上麵坐下來之後,故作威嚴的掃了孩子們一眼,道,“你們誰能給爹說說,為什麽惹娘親生氣?”


    “爹,我錯了。”


    長子孫靖先帶了頭,一幫小的,就紛紛跟進道,“爹,我錯了。”


    孫享福很喜歡他們這個勇於承認錯誤的態度,轉頭笑嘻嘻的向虞秀兒道,“秀兒你看,他們都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跟你說啊!生氣容易長白頭發,臉上還容易起皺紋······”


    “你給我住嘴,別顧左右而言他,這一套唬不到我了,他們還沒說犯了什麽錯呢!你就勸我別生氣,你就是想給他們開脫。”虞秀兒打斷了孫享福的話道。


    聞言,孫享福臉上一囧,套路用的太早,被識破了,起了反作用,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幾個小家夥,不出所料,看到的是他們有些失望的表情。


    “那個,你們幾個,究竟做了什麽,惹得你們娘這麽生氣。”孫享福再度板起了臉道。


    “爹,我們不該偷王侍監家的棗吃。”孫靖再度答話道。


    “偷棗?”孫享福聞言一愣,才想起此時正值九月,紅棗成熟的時候,光是芙蓉園內,就有好幾家宅子裏的棗樹上,掛著密密麻麻的棗子,皮都見紅了。


    但是,棗這個東西,對於孫享福這樣的家境,有必要去偷?


    招唿德叔一聲,隨時都能上街,給他們買幾大車迴來吧!


    所以,孫享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孫靖,等他的下文。


    “是悟空和悟飯,他們看到了王侍監家院子裏的棗樹,吱吱叫,要吃,所以······”孫靖遲疑的沒往下講。


    “所以什麽?”


    “所以,我們就翻牆爬了進去,那棗好真好吃,脆甜脆甜的,難怪悟空和悟飯會要,我怕他們明天又鬧,就想多摘一些,弟弟妹妹們在牆院外麵守著,我和大姐兩人在樹上摘了之後丟出來,誰成想,被娘親從外麵迴來,撞見了。”


    “不問自取,那是盜,知道偷盜是犯罪的事情嗎?”虞秀兒在孫靖不知道第幾次講事情經過了之後,接話道。


    孫享福在一旁勸道“王侍監也算熟人,吃他家幾個棗,跟偷盜,還扯不上關係,我說你們幾個家夥,就不能走正門進去打聲招唿麽?”


    “他不在家啊!”孫靖有些委屈道。


    聽孫享福父子這對話,虞秀兒立馬就一個大白眼飛了過來,怒道,“這些孩子,就都是被你慣壞的。”


    “呃,確實有我的很多責任,那個,靖兒啊!你都是十幾歲的小夥子了,你娘在這個年齡的時候,都嫁給你爹我了,咱能不能玩點有水平,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偷棗吃,這要是傳出去,也太跌份了吧!”


    孫享福就是來勸架的,把自己搭進去可就不好了,每次虞秀兒一發火,他都能快速的反應過來,並且承認錯誤道歉,然後裝模作樣的指責孩子們。


    可是,內心裏吧!他又不忍心看到孩子們可憐巴巴的樣子,類似的事情,他自己小時也做過很多啊!


    當年他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即便自家地裏種了紅薯,也經常從別人家地裏偷紅薯來烤的吃,因為他會覺得別人家的東西偷來更好吃。


    隻是孫靖孫婉婷這兩姐弟熊的時間有點長,都十四五了,還這樣,就讓人不免有些惆悵了。


    當他們一家子在客廳裏把這件事情還沒有扯清楚的時候,卻不想苦主內侍監王得用本人,親自提著一籃子紅棗,到了孫府大院來。


    孫享福得了通報,自然是起身出門相迎道,“孩子們多有得罪,我還沒有到您府上請罪呢!怎麽還勞您親自送吃食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快快請進,德叔,讓人送些好茶到書房去。”


    “好嘞!”德叔接過了孫享福從王得用那邊接過來的棗,轉身就進屋安排去了。


    王得用一邊隨孫享福往屋內書房走去,一邊瞄了眼客廳的孩子,道,“孫少師倒不用在意,我那宅子裏平時都冷冷清清的,有幾個孩子去鬧騰鬧騰,反而熱鬧,我喜歡還來不及呢!幾個棗又算的了什麽,他們不去摘的吃,也是便宜了那些麻雀,螞蟻。”


    在客廳裏的虞秀兒也聽到了王得用的話,上前見了個禮道,“您不見怪就好。今晚就留在這邊吃飯吧!我聽說您準備申請退休了,這邊的宅子,就是陛下特意賜給您的吧!”


    趁虞秀兒跟王得用說話,孫享福便借機朝孩子們揮了揮手,小家夥們頓時便作鳥獸散。


    這邊裏,王得用點頭答話道,“是啊!明年武家那小丫頭,就能全盤接我的手了。”


    “武家小丫頭?”


    孫享福聞言心裏一咯噔,莫非,武媚娘還是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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