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包廂區會被戒嚴,晚來了的進不去,戒嚴不撤除,早到的人也不準出來,所以,提前三天就訂好位置的王麟,為了能占到好位置,一大早就過來進了包廂,等人在李淵一行人走後,他們卻還呆坐在包廂裏沒有走。


    “怎麽樣?你們可有把握在馨香樓也演一場?”王麟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自己帶過來的數十個青樓藝人道。


    “這,前麵的戲劇或許能演個大概,最後那一曲,恐怕很難。”鴛鴦樓的歌舞大家李香蝶有些為難之色道。


    “難在何處?”王麟有些不滿的看向她道。


    “首先是那種有音階的鼓,我等從未見過,恐怕難以打造,再就是那歌曲的唱腔,需要慢慢摸索,最重要的是,歌曲裏麵的感情,這是他們夫妻二人琴瑟和鳴之作,我等模仿,隻恐唱出來空洞無神。”


    其實李香蝶進入了一個誤區,她隻以為這首歌是因為孫享福和虞秀兒的真情流露才能夠唱的這麽動人,其實未必,感情確實有一些,但主要是唱法的問題,這種流行音樂的唱法,不是隻靠聽過一遍歌就能吃透的,需要係統的學習,就算是孫享福和虞秀兒唱出來的這一曲,在後世也不過剛好及格而已,跟後世那些明星歌手唱出來的還有很大差距,因為孫享福在後世不過是個ktv級別的歌手,上不得大舞台,而虞秀兒,則是占了先天條件較好的優勢,不過他們的身體都年輕,還可以練,進步的空間很大。


    “我不管有多難,你們······”


    “王兄,此法,恐怕是行不通了。”見王麟又要暴走,崔紹元出聲勸解道。


    “可是,難道就任由我等家族的產業沒落?”


    王麟之前一係列的山寨手段,雖然花費不小,但確實給世家係的酒樓拉迴去不少生意,與此同時,他們的酒樓幾十年來,第一次降價了,而且是在冬季,長安城食材昂貴的時候降的價,折騰了一通,雖然賺了一點人氣,卻沒有賺到實際利益,當然,他們世家大族多的是錢,不在乎短期的利益,但最鬱悶的是,他們沒有對望江樓造成什麽傷害。


    望江樓平時的客人雖然減少了一半,但,白蛇傳一但開演,顧客馬上爆滿,要知道,以望江樓的巨大量體,爆滿可是不容易的,需要七八千人同時上門,當然,以孫享福的眼光來看,這算不得什麽,後世,一家火爆的重慶火鍋店,門外排隊的人經常叫到兩千多號,七八千人等著吃飯,那才叫火爆。


    崔紹元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此子讓我崔家顏麵掃地,安能與他罷休,王兄請看。”


    說著,崔紹元透過樓上的窗口,往一樓大廳中麵色極其複雜的李淳風一指,王麟看過去,頓時明白了什麽。


    “崔兄高見也,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我等需要仔細謀劃謀劃······”


    一幹歌舞藝人以及服務員全部被王麟和崔紹元幾人屏退之後,他們便在包廂裏密議起來。


    “娘子,唱的爽不爽?”


    後台,和虞秀兒一同卸妝的孫享福一臉笑意的問道。


    “當然爽了,不過我覺得還有很多可以提升的地方,你讓人打造的樂曲我們這幾日要勤加練習,那個吉他你得好好的教我。”


    從作品裏麵,虞秀兒就能感知到缺陷,這就是天賦,它能很好的補足孫享福這個半吊子。


    “行,一會迴去咱們好生研究······”


    正聊著,春桃卻拿著一封帖子走了進來。


    “少爺,是一個穿官服的道士送過來的。”


    “穿官服的道士?”


    孫享福詫異,他可沒結交過什麽宗教成員,拿過拜帖一看,太史監的監正,好吧!比自己官階還高。


    “咦,袁天罡!”孫享福看到那帖子落款的名字,驚疑道。


    “袁監正乃當今道門掌教,德高望重,學究天人,怕不是看了我們的戲劇,覺得我們有羞辱道門的嫌疑?夫君,一會見了麵,可要好好解釋一番。”虞秀兒聞言叮囑道。


    袁天罡的大名這個時期的善男信女幾乎無人不知,虞秀兒也不例外,從沒關注過這個的孫享福卻是通過後世的一部偵探推理神劇知道的此人,大致就是這個時期的數學家,懂得看相,製造機關等,想到這個,孫享福覺得自己或許用的著此人,因為,他之前所想的地下避難室,到現在還沒有開始建造呢!


    “春桃姐你請袁監正移步到府上東花廳,我一會就到。”


    酒樓是談生意的好地方,卻不是談機密事的好地方,孫享福懂這個道理,裴寂卻是不懂,不一會,袁天罡拍了拍猶自推算著孫享福命數的李淳風的背,喊他一起隨春桃去孫府,卻不想李淳風恍然未覺,嘴裏一直念叨著什麽。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有聖人命,早夭之人有聖人命,這不是矛盾麽······”


    “走了,算不透,就且先細看之,或許是你學藝未精,算錯了呢!”


    袁天罡將李淳風從座椅上拉起,便快步跟上了春桃,不一會,二人就隨春桃走入了孫府二進大院的東花廳。


    “咦,這是什麽聲音?”


    原來,是府上的孩子午覺過後,正在背書,而背的,卻已不是這個時代的加減法九九歌,而是乘法口訣,以及除法公式。


    “兩位大人見笑了,是府上蒙學的孩童在背書。”春桃這些日子迎來送往,早就將接人處事這一套學的純熟,滿臉笑意道。


    孫府並不禁止這些學堂上的東西外流,甚至鼓勵府中的家奴,藝人,乃至酒樓的服務員沒事的時候都來旁聽,反正不過是一些基礎知識,他們學懂了,孫享福用起他們來更順溜。


    “可否帶我等前去一觀?”李淳風問道。


    “這,也無不可。”春桃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兩人可是孫享福主動請到府上來招待的。


    酒樓在營業階段,所以府裏的藝人和服務員都去了酒樓,大多數的仆役家奴幹完了自己的活計,也都去酒樓蹭戲看了,這會兒還沒迴來,所以,學舍裏,就是一幫孩子在自學,他們的數學老師孫享福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主,教完一節課,必須得所有人把知識都掌握之後,才會抽空教下一節課,這就導致了學的快的人,老是要等學的慢的,多數時候,還是由學的快的人,教學的慢的人。


    沒辦法,孫享福就是這樣的人,絕不會用跟老婆親親的時間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小朋友,你這書本上,寫的都是些什麽字?”


    李淳風一走進學舍大屋,便看到了一個靠後坐的孩子桌上的課本,這孩子正是孫享福的二弟孫得壽。


    “這位大叔難道還不認識我孫氏代數符?酒樓的台麵上可都有。”


    孫得壽這麽一說,李淳風才想起剛才吃飯的那張桌子上,有著類似的三個字符,而且,點菜的菜單上,每道菜開頭,也有這樣的符號,原來這些符號是數字,而那些服務員,正是根據這些數字上菜,才保證了每個台麵都不會出現錯漏的情況。


    “那你能否告訴大叔,這些字符代表的是幾,還有這一橫一豎,和叉叉什麽的,又是什麽意思?”


    李淳風何許人也,隻是略微的將課本看了一下,他便知道了,這代數符不過十個簡單的字符,但是中間的加減乘除符號,卻是還沒看懂,於是一並請教道。


    很快,孫得壽就將零到十的數字全部教李淳風認了一遍,又將加減乘除,甚至括號的作用告訴了李淳風,然後,李淳風又開始發愣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隻用了半刻種不到,就學會了這代數符,這說明什麽問題?


    說明這個代數符非常的簡單易學,當它能夠看懂數字以及加減乘除法的符號的時候,他自然能看懂孫得壽手上課本上的內容了。


    其實,他手上拿的隻是孫享福出給這些孩子們做的練習題本子而已,然而,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夠精準無誤的算出百位數的乘法,這卻是叫他一驚,自問算學天下第一的李淳風開始懷疑人生了,馬上提筆,用寫的不算標準的數字,出了一道百位數的乘法給孫得壽算。


    臨時出的題,李淳風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不過他的心算能力很強,可惜,還沒等他算出結果,孫得壽居然已經算完了,半刻鍾之後,當他用心算算出了自己出的這道題的答案的時候,看著孫得壽早已寫在紙上的答案,他無語了,自己居然輸給了一個九歲的孩子。


    孫得壽作為孫享福的親弟弟,學習的時候自然有小灶可開,所以,他在眾多幸福村的孩子中,學習成績是最好的,也因此,他被調到了最後排坐。


    “一定是聖人之學,一定是聖人之學,我沒有算錯,但是,他分明是早夭之相啊!這不可能,不可能······”


    李淳風再度進入魔怔狀態,觀看了整個過程的袁天罡則是眉頭緊鄒,良久之後,才推了推李淳風的背道,“淳風師侄,忘了天道四九,遁去其一的道理了麽?存在即是合理,你無需糾結此事,待我等見了這孫正明本人,再細細鑽研不遲。”


    他們在學舍的這會兒,孫享福其實已經迴府,命人在東花廳上了熱茶湯等待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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