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老者,白夜走向石林,在一塊石邊,脫下衣服,露出結實的軀體。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過身,看了老者一眼,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走入石林。


    “啊~~”哪怕白夜已經經曆了兩大地勢粹體,但在他剛剛踏入石林中的刹那,數十支金箭朝著他射來,而白夜絲毫也沒有躲閃的意思。


    任由數十支金箭將他射成了刺蝟,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小子,你這是何苦?”老者看著石林中的白夜,被如此多的蘊含煞氣的金箭貫穿軀體,哪怕是自己也要受重傷,更何況這個小子不過是個納氣期的小蝦米。


    “可惜啊可惜,這麽好的苗子,如果能夠進入劍元山,對我劍元山未必不是一次大的機緣,難道是天妒英才?”


    狠狠喝了一口酒,才喃喃道:“小子,老夫吃了你的烤肉,卻舍不得給你酒喝,是老夫太過小氣了。”


    石林中的白夜倒了下去,不過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軀體,擺出了一個姿勢,雙臂撐開,雙腿拱起,不過從石林外看去,白夜就像被亂箭射死,倒在了地上。


    “小子,是老夫太過小氣了,來,給你喝點。”老者輕輕歎息一聲,將懷中酒葫蘆中的酒倒了一些在地上,僅僅是一點點。


    老者知道,他已經喝不到了,可是他也有些不理解,這小子看起來正常的很,根本不像是想不開的樣子,如果說這樣的一個人閑著沒事,不遠萬裏跑到這裏在自殺,打死他也不會信的,可是事實又擺在眼前,被數十支金係煞氣凝聚的金箭貫穿軀體,除非是修煉了陽神,能夠靈魂脫離本體存在,否則是不可能不死的。


    “難道他真的是在修煉一門驚世的粹體法訣?”老者想到這個可能,心裏一驚,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石林走去。


    來到石林邊,他仔細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白夜,他的軀體之上插滿了金箭,一動也不動,連唿吸似乎也已經停止。


    搖了搖頭,“不可能活了。”正準備離去,突然,他眸子一亮,他驚訝的發現,插在白夜軀體之上的金箭竟然...在變小,這個變化極為輕微,不是老者修為震天,也不可能發現。


    很快,本來足有三尺的金箭,成了隻有兩尺大小。


    “難道?”老者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認為根本不可能的猜測。


    “這小子是在吸納金係煞氣?”


    肉身都被射成了刺蝟,竟然還能夠在破損的情況下吸納煞氣,老者雙目神光閃爍,看著白夜的肉身,最後,他雙目中的驚訝變成了震驚。


    “修複,竟然是在修複。”老者喃喃自語,他發現,白夜的軀體雖然被貫穿了軀體,隨著不斷的吸納金箭上的煞氣,金箭變小的同時,他的傷口也在縮小,這隻能說明,肉身在自我修複。


    “好恐怖的粹體法訣。”老者喃喃道。


    “好小子,果然有料,老夫本以為高看你了,沒想到還是看低了你。”老者一改剛剛的頹喪,似乎因為白夜沒死,他的心情也好了些,晃悠著走了迴去,撕下一塊焦黃的獐子肉,大嚼起來。


    “老夫倒要看看,你小子的肉身經過了這金係煞氣的淬煉,能夠強悍到什麽程度。”老者也不著急,知道白夜沒死,幹脆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吃著美味的烤肉。


    半個月過去了,老者看向白夜的眼神越發的驚訝,在這段時間裏,白夜除了姿勢略微不同之外,其餘並無區別,要說唯一的區別,那就是隨著他軀體上的金箭消失,會再次被射成刺蝟。


    整整半個月,白夜不吃不喝,除了很長時間改變一下姿勢,也是一動不動,連老者都奇怪,這小子明明還沒有辟穀,莫非能夠不吃不喝?


    他卻不知道,經過了兩次粹體,白夜如今的肉身已經足夠強悍,吸納煞氣的速度也明顯快了許多,已經不需要依靠靈液來修補肉身,更何況,經曆煞氣的淬煉,肉身中的煞氣散發的能量,短時間也能滿足他的生命機能,更何況,處於修煉的過程中,那種痛苦即使山珍海味放在白夜麵前,他也沒有胃口。


    半個月來,白夜雖然保持著不同的姿勢一動不動,但他的意識十分清晰,甚至老者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識海中的殺神戟可是一直都處於隨時發動的狀態。


    隻要老者表現出對他的粹體法訣的貪婪,想要對他不利,他就會發動殺神戟,斬殺老者。


    老者並不知道,自己隻要稍微動一點貪念,很可能就要身死道消。


    第十八天,白夜的身軀終於緩緩舒展,他站了起來,軀體之上,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睜開眼睛,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四周空間中漂浮的金箭,不停的徘徊穿插,卻仿佛刻意躲避白夜似得,密密麻麻卻空出了白夜周圍半丈的距離。


    遠處,老者眼睛都看直了“煞氣退避,好小子,這粹體法訣,怕是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法身,連劍元山的聖猿法身怕是也遠遠不如啊。”


    但緊接著讓老者更加震撼的一幕發生了。


    白夜身軀一震,籠罩方圓數十丈的無數金箭,在這一震之下,紛紛碎裂,化為最精純的金係煞氣。


    白夜猛地張開嘴,無盡金係煞氣仿佛百鳥歸巢,紛紛化為一縷縷金光,被其吞入腹中。


    籠罩他的淡金色的光芒,一下子濃鬱了許多。


    白夜滿意的搖了搖脖子,伸伸胳膊腿,發出一片嘎嘣聲,每一片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一種強大感,讓白夜心情舒暢。


    “強大的力量,真的是爽啊。”白夜雙目中陡然爆射出一縷金芒,一腳踩在地上,猛烈的金係煞氣,從他的軀體中,爆發開來。


    周圍百丈之內,無數的巨石,紛紛爆開,如同被轟炸一般,全部碎裂,化為一地的粉末,被破了地勢,金係煞氣也不再凝聚,又再次恢複如初。


    走到石邊,白夜穿上衣服,繼而朝著老者走去。


    “你真的是武風院的一元宮學員?”老者看著白夜,臉色突然凝重的問道。


    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武風院的標誌,白夜笑道:“難道冒充武風院的學員還有什麽好處嗎?”


    深深吸了口氣,老者繼續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夜”白夜看著老者嚴肅的表情,也起了防備之心,自己的小皇體很少在人前顯露,如果老者起了什麽不良的心思,自己少不得也要施展雷霆手段,不尊老一迴,不過白夜從老者身上,也感受不到敵意,這也是他沒有主動發動的原因。


    點了點頭,老者伸出手掌,在他手掌上,有一塊漆黑的令牌,令牌通體漆黑,隻是在中央的位置,雕刻著一柄小劍,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要破開令牌的束縛,通達九霄。


    老者看著令牌,眼中露出思念之色,過了片刻,才緩緩道:“這塊令牌跟隨了老夫一千七百年,即使老夫遇上再妖孽的資質,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將這塊令牌送人,今日,我與小友相遇,也是一種緣分,老夫這點家底恐怕還不入小友眼中,這塊令牌在劍元山還有點分量,就送與小友吧。”


    聞言,白夜毫不猶豫的接過老者遞過來的漆黑令牌,令牌入手沉重,以白夜估算,怕不由數十斤,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老者:“老頭,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麽?”


    白夜嘴上犯賤,但心中卻在嘀咕“我的乖乖,一千七百年,不是妖怪中的老妖怪?怪不得這麽老。”


    老者看著白夜,終是笑道:“老夫沒有什麽要求,如果說有,就是小友日後不要斷了我劍元山一脈的傳承,即使有人得罪了小友,也不要遷怒整個劍元山,當然,如果小友能夠照顧劍元山一二,老夫感激不盡。”


    白夜頓時有些無語,臉色發黑道:“我的臉上寫著我是壞人嗎?我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挖人家祖墳的人嗎?”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夜:“小友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不過,這個世界總有些人眼睛不亮,太過自信,得罪了小友這種人,下場就注定了淒慘,老夫已經在這裏呆了大半個月了,酒都喝完了,又要去凡塵騙騙酒喝嘍。”


    說完,老者的身影緩緩變得虛幻,繼而消失不見。


    “他日有緣,再與小友痛快的喝一場。”聲音從虛空中蕩出。


    “牛比的老頭,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釀一些好酒與你喝個痛快。”看著老者離開的神通,白夜不禁讚歎,不過他看著老者消失的地方“也罷,劍元山畢竟是我加入的第一個宗門,不管如何,劍元山的傳承總要繼續下去,不過呢,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劍元山在蒼雲域沉寂太久,應該換換新的血液了。”


    “離大考還有十天的時間,這段時間應該將修為提升一下,畢竟呆在納氣期太久了,是時候提高一點了。”白夜看著遠處的層巒山脈,微微笑道。


    一道光芒閃過,白夜的身軀消失不見,百丈之外,樹梢之上,白夜的身形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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