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開宋蕊走到蕭笑麵前,拉了她的手道:“我們走吧。”


    蕭笑迴過頭來看了宋蕊一眼,隻見她眼眶子通紅,眼淚愈發如泉湧,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蕭笑低了頭,雖然說她此刻也挺同情宋蕊,但她不至於大方到,讓自己的老公去安慰一個受傷的女人。


    ***


    又是一鞭子揮在太子桌子上,她轉身便迴了自己帳篷。場麵上人,雖對她驕縱的行為看不過眼,但看當事人太子似乎絲毫不計較她將辮子揮打在自己桌上的行為,遂也不好說什麽,隻一心一意的用起了午膳。


    蕭笑一怔,麵紅耳赤的別了頭,裴慕白立刻大笑起來,揮動了馬鞭,心情似在一瞬間變得出奇的好。


    他這才說了一句,宋蕊已經瞪了他一眼道:“太子這話可是折煞我了,不過這其中緣由,你我心知肚明。”


    感覺到蕭笑渾身都有些輕顫,他直接將她更深的壓向自己,身子傾斜,二人隨即雙雙滾落水中。


    她端了茶,好整以暇的品著,看蕭笑因了紮針的緣故,額頭直冒虛汗,繼續冷笑道:“難道你真以為睿王離了我會愛你?告訴你,他最後娶的人,隻會是我!”


    太子眨了眨眼,安慰道:“公主自當先消氣,這賽馬狩獵可是你定的,若然你這麽突然取消,迴去後,父皇定要詢問緣由,責罵我們兄弟對公主的照顧不周了!”zvxc。


    睿王看她玩得高興,一邊係了馬兒繩索,一邊衝著她喊道:“你慢些。”


    “哦。”蕭笑咬著筷子點了點頭,其實她怕的,是宋蕊去追尋她騎的馬為何半路跑路的問題,但看她隻片刻種便迴來了,應該是沒想起追問,遂稍稍安了心。


    蕭笑似想到什麽,立刻麵色一紅僵持的退開些距離,半是羞澀的別過臉嬌嗔道:“你還說,大白天的……”


    蕭笑嘖嘖稱奇的同時,便索性再騎了母馬轉悠著,跟著裴慕白在林子裏穿梭狩獵。


    她拉了裴慕白往裏走,那一潭湖水依舊清粼如鏡。裴慕白一眼瞥過,含笑道:“剛剛不讓我進來,就是為了這個?”


    心在一瞬間,雖酸痛得厲害,但蕭笑麵上沒有半分痛色,似乎她的話對自己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蕭笑臉紅的點了點頭,低頭道:“看到水,情不自禁,想洗個澡罷了。”


    雖說睿王本不必理會那些規則限定,畢竟他與別人的情況不一樣,但為了做得不那麽顯眼,到狩獵的時候,他還是帶了蕭笑出去,隻是不是狩獵,而是兜風遊玩。


    她環臂立在場中央,一身紅衣英氣非凡,眾王爺一聽,雖覺這是女兒家的小心思,但他們尚且知道此行的目的,雖應允道:“我們的目的是讓公主盡興,規矩要怎麽定,自然由公主說了算。”


    隱約似聽到了說話聲,蕭笑心中驚疑,急忙著了衣服上岸,也顧不得身上是不是濕透,急忙奔出了穀。隻是等到她去的時候,穀口處卻隻裴慕白一人,肅立身姿,挺拔俊美。


    二人一騎,一路飛奔,因為風大,再加上是夏日的天,二人身上的衣服很快便幹了,而被遺棄的母馬則更是奇怪得緊,一路跟著二人身後飛奔,竟也沒落下。


    蕭笑於是頓住腳步,立在原地。


    蕭笑卻不管這些,恰巧山穀拐角處有一潭淺水湖,湖水清粼,清澈見底。她返身對了身後的睿王大喊道:“你等在那裏不許過來!”


    “好,那用了午膳就開始了!”


    她走到眾人中間,猛的一鞭子揮在太子前頭的案桌上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一點心情都沒有。你們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不肯與本公主比試!”


    裴慕白看她整張臉都埋到脖子裏去了,忍不住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迫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可蕭笑的視線卻始終不停在他的臉上,左右飄忽,就是不看他。裴慕白談了口氣,不得不雙手捧了她的臉,她這才不得不將視線當到他的臉上,臉色暈紅。


    “你怎知他不愛我!”宋蕊猛的站起了身,一張臉青一道白一道,“我跟了他十多年,他睿王的心思,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以為他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利用你掩飾自己的身份,別以為人家對你說了兩句甜言蜜語尚了床,便以為你在他心中真的有多重要,我告訴你,就算他不愛我,這天下間真能打動他睿王心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你!”


    太子正與人說著話,聞言微微一愣,起身道:“公主這是怎麽了?誰招你惹你了?”


    穀口處,尚駐足了未曾離去的身影,宋蕊一身彩衣立在穀口,風將她的衣衫吹得左右舞動,獵獵作響,再加上她個頭本也不是特別高大,好似下一秒,她整個人纖瘦得都要被風帶去。


    宋蕊冷哼一聲,收起剩下的針,歪坐在一旁道:“看不出來,你的心思也沒表麵那麽單純嘛,若不是我在馬兒的飼料裏發現參了藥,且那馬除了飼養人外,隻有你一人經手,我倒還真懷疑不到你頭上,說不定還特別感激你,隻可惜你還太女敕,手腳太不利索了。”


    簡單的替她把了脈,她支開眾人,以紮針為由,清場診治。待帳子內隻剩下她和蕭笑二人時,她一邊在她的後背紮針,一邊毫不客氣道:“若不是他讓我來,本公主絕對不會給你治病!”


    裴慕白正係好了馬往前走,聞言無奈的立在原地。而這頭,蕭笑喊了過後,也不管他究竟有沒跟過來,直接月兌了衣服,入了湖水中。


    鹹濕的汗水滑入眼中,刺痛著雙眼,眼淚便隨著嘩啦啦的流了出來,蕭笑這會兒不能動,更不能用手去擦,隻得強自忍了不適譏笑道:“他愛不愛我,我心自知,倒是你,總是將時間浪費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你不累嗎?”


    蕭笑在水中玩得興奮,卻仍是忍不住時不時看了入口方向一眼,見睿王當真沒過來,心下又忍不住有幾分失落。但一想到是自己囑咐他不要來,一時又沒法怪起他,隻是遊泳的興致卻失了一半,怏怏的在水邊來來迴迴的打轉。


    宋蕊瞪了他一眼,明知他人麵獸心,這會兒卻又無法發作,隻得跺了腳道:“狩獵就狩獵,但是這次可要來點嚴厲的,晚上大家都不要迴家了,就在這裏留宿,另外,下人們也不要準備晚膳,晚膳就以各自手中獵物為主,誰要是沒打著獵物,就隻能怪自己沒用,餓肚子了!”


    宋蕊盡管有一萬個不願意進睿王的帳內,但因著整個場地就她一人懂醫術,不得已,隻得出手援助。


    窩在他懷裏的蕭笑,感受著他因笑而振動的胸膛,僵持了半響,終也是忍不住輕輕的彎了唇角。


    蕭笑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沒什麽,許是我聽錯了。”


    湖邊。


    迴到場地,大多人已經迴來,都在小憩。蕭笑下意識看向太子,隻見他此刻正與幾個王爺說著話,神情自若,時不時傳來大笑,倒似剛剛在樹林的人壓根就不是他。


    至晚間的時候,場地已燃起了一堆堆篝火,眾王爺用樹枝架起了臨時烤肉的器具,四處香氣撲麵而來,睿王一笑也尋了一處空地點了篝火烘烤獵來的鹿肉。


    宋蕊至始至終,本就是有意無意的留意他們,此刻見二人離開,也立馬上了馬跟上去。


    身後多了幾聲馬蹄身響,宋蕊一身紅衣紅著眼眶子驕縱的從馬上下來。發於方湧。


    隻是他方踏了步子,腰上卻忽然一緊,有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不讓他離開。


    裴慕白在她出來的時刻便見了她,這會兒見她渾身濕透,蹙眉走近了幾步路道:“怎的全身都濕了?”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濕衣服吹風的緣故,早上起來,蕭笑整個人昏昏沉沉,嗓子也疼得厲害。


    裴慕白看她輕咬唇瓣,黑漆的眼睛透著些無助的看著自己,茫然又渴望。他心中一歎,不再等待,直接將唇印了上去。


    想到這裏,她兀自笑了笑,胡亂綰了一下發,便一頭紮入水中,暢快的如魚兒般在水中穿梭起來。


    裴慕白一頓,順了她耳邊的發漫不經心道:“怎的這樣問?”


    午膳過後,眾人又在各自的營帳中休息了些時候,這才紛紛擦拭弓箭,準備下午的狩獵。


    麵對四麵八方驟然撲來的湖水,蕭笑直接搶了口氣,裴慕白卻不給她反應,直接壓向她,手自水中穿過,輕而易舉便解了她的衣帶。


    急急的模了眼角,她盯著湖中忘我的二人,荒涼的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轉身快速上馬,飛奔而去。


    但她從一進帳,便沒給蕭笑好臉色。


    裴慕白立在原地等了片刻種不見動靜,須臾之後,竟聽到有水聲嘩啦傳來,意識到什麽時,他輕輕一笑,再不理會蕭笑原先的話,舉步便走了過去。


    這裏果然是一處絕佳的地方,尤其是約會聖地!


    後麵一句,她壓低了聲音,紅腫的眼眶恨意深濃。


    睿王聞言轉頭,隻見這會兒宋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直奔馬鵬而去,片刻後來時,手裏早以換了匹馬,隧道:“大抵是要為下午的狩獵做準備吧。”


    這個山穀如此隱蔽,尋常人來不了,且還有睿王在穀口守著,她自可以放心。


    眾王爺此次出來,大多數都帶了自己的王妃,而幾個沒成親的王爺則圍著宋蕊坐在一起,因此也沒落下什麽形單影隻的人,大家各忙各的,喝著酒,吃著肉,時間過得飛快。


    由於時間尚早,二人也不急著迴去,悠悠的穿過叢林後,竟到了一處四麵環山卻幽靜偏僻的山穀。蕭笑眼前一亮,這會兒也懶得騎馬,一路往山穀深處飛奔,驚起一路蝴蝶。


    湖水有些涼意,蕭笑忍不住縮了身子,但當全身浸沒,冰冰涼涼的水流從四麵八方漫湧而來,她忍不住舒服的輕籲氣。


    之前遛馬耽誤了些時辰,蕭笑這會兒也餓了。她看了一眼帳篷裏的宋蕊不時進進出出,不由得用手肘推了推睿王道:“你看,她在幹嗎?”


    “羞什麽,我又不是沒看過。”他抵著她的額,含笑細語,蕭笑臉色便愈發的紅,一言不發。


    裴慕白唇角一勾,抱著她,直接躍身上了馬,接口道,“就是說,晚上可以?”


    她下手毫不客氣,蕭笑疼得直抽氣,半響緩了氣,她咧嘴一笑,毫不客氣道:“那蕭柔可得記住公主這個人情了。”


    “你自然得記得!”宋蕊繼續紮針,冷著麵,眼梢都未抬道,“你可別指望林子裏的事我會感激你,那馬的手腳,是你做的吧?”


    裴慕白抱起雲/雨後一動不想動的蕭笑出了山穀,一陣風來,懷裏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他隨即低笑抵著她的額道:“怎的,冷?”


    蕭笑抬眸看了他身後的叢林一眼,到底是沒發現什麽,詢問道:“剛剛可有人來過?”


    蕭笑一驚,方要抬頭,又被她一針紮得半絲力氣也無,半響好不容易緩了氣,卻仍是說不出話來。


    “那又如何?”蕭笑抬起頭來看她,眸間雖被汗水刺痛得極度不適,但她強忍著咬牙道,“至少他現在願意利用我,而你,他連利用都不屑。”


    各位王爺早收拾好了行裝,打算一早迴宮,偏偏睿王這邊拖著,隻得無奈拖延了下來。


    宋蕊氣得麵色發白,好半響都沒動。蕭笑因了背後紮了針的緣故,意識逐漸開始模糊起來,也是等到她昏迷了過去,宋蕊這才反應過來,匆忙替她拔了針出去。


    “如何?”方踏出帳門,便見到迎麵而來帶了草藥的睿王,宋蕊瞥了一眼他手中新鮮的藥草,整理著藥箱頭也不抬道,“她剛睡下,這些藥煎下送服,等她醒來自會沒事。”說罷,也不等他作答,已經提了藥箱遠去。


    睿王看她徑直離開,微覺出幾分不對,但想起昨天山穀邊的事,最終沒說什麽,抿了唇進了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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