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禦寒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往山上遊離,青騅不得不用上了魔氣,否則根本就追不上他,還有一點,她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繼續往前。”冷蠶語氣有詫異,“小小年紀,修為已經如此之高,如若不是我多活了那麽上百年,還真的無法窺得他蹤跡。”


    隨後語氣一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同樣是獲得力量,人家變得那麽強,你卻拿來逃命!”


    青騅無奈,“人各有命啊。”


    山腳下,冷蠶讓她不要繼續前進,遠遠看著就成,免得被發現了。


    隻見禦寒天漂浮在半空中,褐色的眉眼顯示他一直處於土靈根的狀態之下,他單手立起,四周山石一陣晃動,而後慢慢的朝兩邊劈開,而這一切,竟然可以做得悄無聲息。


    “既然要來移山,為什麽又要多此一舉不放出聲音,難道你怕驚動我。”笙歌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青騅見正主登場了,連忙用識海和冷蠶對話,“這就是男性魅力啊,三根半夜出門都能碰上美女。”


    冷蠶奇怪極了,“可憐那癡兒,竟遇上你這麽一個冷情冷血的女人,你可別忘了,他不久前才與你表明心跡。”聲音頓了頓,“再者,有人挖你家山頭,不是理應出來看看麽?”


    兩人正用識海對話,那邊也有了新的動作,禦寒天單手操作飛石,淡淡道:“我隻是不願意吵醒山下睡覺的某人罷了。”


    笙歌怒了,“我究竟哪裏比不上她!”


    青騅也愣住了,她從未將他的告白放在心上,心裏總是莫名的抵觸,然而深夜之下,以另外一種角色聽來,卻有一種不同的滋味。


    “我真的想劈開你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不是都是水,否則怎麽這麽冥頑不靈。”冷蠶開口,顯然是偏向於禦寒天那方。


    青騅喃喃自語道:“是該好好看看劇本,半路竄劇了啊。”


    禦寒天眸色忽然一深,隨後恢複,麵對笙歌的質問,他幽幽道:“身高?”


    笙歌氣急,“信不信我去殺了她。”


    話音剛落,脖子已經被一股力量猛地拉高,快得她什麽動作都沒辦法做出。


    “既然如此,我就先讓你死好了。”他五指縮緊,渾身仙氣彌漫。


    “不好,修仙者最忌諱的就是帶上業障,如果他殺人等於造下了業障,很可能會墮落為魔。”冷蠶驚叫。


    “我也是魔體啊,即墨月陽也是魔啊,別歧視當魔的啊。”青騅緊張的盯著遠處情況。


    冷蠶冷聲道:“二者不同,他是純修仙體,如若因為外界因素墮入魔界,便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血君,三百年前就曾有一即將成仙的仙人墮入魔界,後來被魔仙兩界聯合絞殺了。”


    青騅已經站起來了,怎麽可以讓男主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然而,看到男主鬆開手,笙歌跌落在地的時候,她愣了愣,默默的再次蹲下。


    山體已經分開,紫貂巨大的身子顯露出來,紫色的皮毛雜亂不堪,已經變成枯草一般的褐色。


    他手一翻,仙氣便包裹著紫貂,然後飛到他身後。


    “我從來沒有喜歡上別人,這次是真心喜歡著你。”笙歌不顧身體狼狽,“我不介意與她共同擁有你。”


    禦寒天迴頭,“我介意。”


    人影一閃,他站的地方隻剩下幾縷仙氣,人已經消失無蹤。


    青騅愣怔的看著失魂落魄的笙歌,腦海裏響起冷蠶的聲音,“還不追,左前方。”


    青騅一直跟著禦寒天,他速度極快,被仙氣包裹著的紫貂浮動在半空中。


    她一邊跟一邊思索著,按照她看到的劇情大綱,禦寒天是真心喜歡笙歌的,因為她的柔弱而心生憐惜,極度寵愛,而且曾經為了她一次洗浴,便將一座山的水源引到另外一座山上,而從現在看來,這似乎已經成為不可能了。


    亂哄哄的腦子裏忽然閃現出他的兩次告白,青騅駭然的意識到,劇情或許已經改了。難道,自己將會成為男主後宮中的一員!


    想著茹淼,賀雪和自己站成一排,男主踏著賭神出場的音樂,梳著大油頭,狂霸酷拽的邪魅一笑。


    啊!好不爽!


    “你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冷蠶出聲,“他停下來了。”


    禦寒天手一翻,土地自動朝深處裂開,一切都是無聲無息的,等裂開到有五六米深度的時候才停止。


    被仙氣裹著的紫貂低垂著頭飄到他麵前,身體已經沒了任何生命體征。


    他伸手,在即將觸碰到它皮毛的時候又緩緩收迴,“不會再發生了。”


    青騅一愣,他這是對誰說的?對紫貂?不會再發生什麽?


    禦寒天縮緊拳頭,紫貂緩緩飛入巨坑裏,巨坑慢慢的合上。


    他獨立於此,背影蕭瑟,青騅看不見他麵頰的神色,卻無端感覺到一陣悲哀。


    紫貂於她來說,隻不過是一個任務物品來了,或許她從來沒有把它當成是真的生命來看待,而他,和她不一樣。


    “走吧,沒什麽好看的。”冷蠶道。


    青騅垂下眼眸,“就???再等等吧。”


    次日,青騅頂著兩個熊貓眼看著英姿煞爽的男主,為什麽他跑了大半夜還能夠這麽有精神而她感覺渾身的骨架都要散開了。


    “青騅你怎麽了,看你麵色很是憔悴,昨晚睡得不好嗎?”白拓關心道。


    禦寒天和即墨月陽同時扭頭,見她確實氣色不太好,禦寒天上前,忽然伸手。


    她想躲開,但是沒躲成,大手牢牢的蓋在她額頭,然後渾厚的仙氣就從頭頂冒了進去。


    “好些了嗎?”他低聲問。


    “好了,都好了。”青騅撇開頭,現在一看到他,就想到昨晚他與笙歌說的話,無法怡然自得的麵對他啊。


    一旁的即墨月陽收迴眼睛,看向遠處,不發一言。


    “走吧,現在就起程迴去。”鍾宗開口。


    幾人運用法力,很快就到了人界界限,而一到這裏,法力會自動被封印住打半。


    青騅想起在人界鬧出的事情,有些擔心被抓包啊。


    “你在怕什麽?”即墨月陽忽然湊到她麵前,饒有性質問,連一旁的幾人也一同轉身。


    青騅抬頭挺胸,“我青騅哪裏有怕的東西!向來都是橫著走,隻有人怕我的份。”


    即墨月陽順著她的臉往下看,視線落在某一部分,“好小。”


    禦寒天也順勢看了過來,隨後默默的偏過頭,不說話。


    青騅怒,視線被一處吸引而去,隻見幾人從一家門前畫著元寶的鋪子裏走出來,手裏拿著幾張票子。


    “原來這個世界已經有像北宋一樣的交子啊。”她饒有興致的看著。


    即墨月陽倒是很吃驚,“清嶼山難道沒有給你零花錢麽,你的眼睛再閃閃發亮。”


    “錢誰不喜歡啊。”青騅不服氣道。


    白拓插了一句,“我家有很多啊,你想要可以送你一點的。”


    “真的嗎。”青騅興奮的握著他的手,“真的能送我一點?我也不要多,就要個幾百萬兩就可以了。”


    白拓低頭看著交握的手,耳根子開始一點一點的紅起來,語氣也有點結巴,“大概,大概是沒問題的。”


    “說起來,魔界有一座寶石山。”即墨月陽看著猛的轉頭的青騅,“對了,還有一座不知勞什子的山,裏麵的石頭金燦燦的。”


    “黃金啊,那是黃金啊。”青騅跑到他麵前,眼睛柔光閃閃,“你們魔界還要嗎?不要能送我嗎?”


    即墨月陽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見她神情專注的看著自己,偏頭,幽幽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和我迴去魔界搬。”


    “要這個嗎?”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一團仙氣包裹著剛才那些人手裏拿著的票子。


    好大一坨!青騅含淚,原來她也交上了傳說的土豪朋友。


    即墨月陽嚴肅的看著禦寒天輕輕鬆鬆掌控者仙氣,心中詫異,饒是他這個魔界至尊者,在人界也會被限製住大部分的魔氣,一旦要強製提起,必然感覺五髒六腑十分不舒服,而禦寒天看起來似乎很輕鬆。


    未來,這個男人或將成為這個大陸一個變數,倒不如他現在殺了他,把這個變數扼殺。


    “啟程了。”鍾宗忽然開口,眼神落在即墨月陽身上,很快又轉開。


    “你這個技能好牛啊,能不能教我。”青騅滿眼羨慕。


    禦寒天眼神一軟,“好。”


    青騅心滿意足的往前走,他跟在她身後,遂迴頭冰冷的掃了即墨月陽一眼。


    一場本該爆發的打鬥莫名其妙的結束了,有人界太子在此,青騅一行人也享受了一把被供奉的快感。


    很快出了人界的地盤,再翻過幾座山頭,就可以迴到學院裏去了。


    青騅還意猶未盡,“白拓啊,你們的子民好熱情啊。”


    “難道不都是這樣麽?臣民臣服於至尊者。”即墨月陽奇怪的看著她。


    青騅含淚,不懂你們這些土豪的世界。


    幾人有修仙者,仙魔同體者,也有魔者,日行千裏沒有問題,夜晚也不需要睡覺,但青騅看著白拓麵色又疲倦,知道於他來說可能有些勉強,便提議休息。


    麵對白拓遞過來的感激眼神,她笑笑表示不用在意。


    幾人隨意去找地方休息,夜半時分,青騅睜眼,起身朝遠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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