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禦劍一落地,就有一個金丹期的師叔迎了上來。他仔細一看,是負責這次宗門大比的執事長老之一。


    “顧師侄這麽早便來了。”那人身材中等,麵色浮腫,眼睛底下一塊青紫,不像是勤學苦練之人。


    顧瑾隻是微微頷首,一作示意,雖然知曉應當是執事長老,多的卻不大了解了。


    “按照規矩,師侄應當要抽簽後,方可去那邊休息區等候比賽了,不知師侄喜好哪邊的風水,師叔我也好作安排。”執事長老的態度十分恭敬,他對麵的人的師傅可是北域僅有的化神大能,是他這種人無論如何都惹不起的,反而要是態度好一點,得這位師侄饋贈,說不定還是莫大的好處。


    雲霄宮弟子有數百人,而為了節省時間,四個擂台會同時比武,這四個擂台是有講究的,其中西北邊是練氣期弟子的擂台,東南邊是築基期弟子的擂台。而因為有些練氣後期弟子是有挑戰築基初期弟子的能力的,故而練氣後期的弟子會有東西北三個方向的抽簽,若是實力不夠又抽了東邊的擂台,那隻能自認倒黴了。


    這個執事長老的意思便是任顧瑾選一擂台,他可以在方向上給顧瑾放水。


    而顧瑾對於這種陰私不感興趣,隻道:“師叔將玉簽與我,我隨便抽一個便是。”


    “那請吧。”執事長老也不做糾纏,遞與他兩個一模一樣的玉筒。


    顧瑾隨手從左邊中抽了一簽,還正好是東邊擂台二十三號。


    “多謝師叔。”顧瑾再次頷首後,便向東邊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後神識悄悄向剛才那個師叔方向放去。卻那個長老正在嗬斥一名煉氣期弟子,對話間好像是那名弟子未向其繳納靈石,最後那名弟子抽了東邊的擂台。


    顧瑾微微皺眉一瞬,隨意尋了東邊內門弟子的位置坐下。


    他雖有諸多與妖獸對戰的經曆,也和顧青辭對劍過,但是真正和真人比拚卻幾乎沒有,他再自信自己的能力,心中還是在演練等會如何應敵。


    此時東南西北的弟子都已就緒,中間的金丹長老的位置也坐滿了,隻剩最中間的幾個空位。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曲無極和另外四大長老無情,無心,笑生,苦生,皆禦劍而至。


    五位元嬰大修士氣質各異,曲掌門曲無極較為溫和,貌似很隨意。笑生長老則滿麵笑意,讓人很有親近感,苦生板著臉,很嚴肅的樣子,無心和無情一個冷淡一個懶散。除了曲無極狀似在認真打量眾位弟子以外,其他四位長老皆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顧瑾先是抬頭打量一下鮮少出沒的無心和無情長老,隨即便低下頭。


    “來這麽早,不自信嗎?”他感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一抬頭,葉盞竟走到了他身邊,今日的葉盞穿著一身墨色錦衣,在諸多白衣道袍的弟子裏格外顯眼,背後一把細劍,襯著他的氣質愈發淩厲。


    “怎麽會。”顧瑾輕笑一聲,細細的打量了這個出色的對手。葉盞確實是一個相當天才的人物,前些日子還有他已經到了結丹邊緣,隻是為了與他一戰才刻意壓製修為。就算葉盞是天縱奇才,他也不差,沒有必要自慚形穢,隻等著這次的較量吧。


    “若是輸了,不若我們換個位置,我來做這化神大能的徒弟,你去做掌門徒弟如何?”葉盞見顧錦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激將道。


    果然顧瑾變了臉色,有些不悅的問。“你什麽意思?”


    “顧瑾,該不會你其實隻是一個徒有一個好師尊的花架子吧,不然為何我提到淩雲老祖你便如此大反應。”葉盞挑了挑眉,其實他對誰是顧瑾師尊並不介意,挑戰顧瑾也不過是因為顧瑾是這些年唯一一個能和他旗鼓相當之人,不過話語也未必完全是玩笑之意,修真界第一人,誰不仰慕,哪怕他除了仰慕以外還多了些別的心思。


    “是不是花架子等你上了擂台就知道了。”顧瑾並不想與葉盞爭辯,更不想提及他的師尊,態度淡淡的。


    “話雖這麽說,不過我們今天可碰不上了,我在南邊擂台。”葉盞揚了揚手中玉簽,有些遺憾的說。


    顧瑾也沒想過第一場就能碰見葉盞,也算不上失望。“比賽都要開始了,你還是早點迴南邊擂台為好。”


    雲霄宮的大比要比好幾輪,前七天要進行輪流比,每個弟子要同五人比,勝四場者方可過。第八天到第十二天,是初勝者比較,每人要比三次,勝兩場可過。最後一場是擂台賽,擂台賽上堅持到最後的是第一名,其餘的便是長老依據擂台賽的表現排的名次。


    “不急,我的名次靠後。”葉盞對除了與顧瑾對戰以外根本毫不在意,雲霄宮有些名氣的弟子他都揍過了,大比也不過如此。


    顧瑾還欲和葉盞說幾句話,遠處突然飛來一位身穿紅衣攏紗繡牡丹錦袍的女子,以金簪琯發,一把四五尺左右的長劍背於身後,白鶴為騎。


    近了些再看,瓜子臉,隻是顴骨顯高,有幾分刻薄的感覺,杏眼,菱唇,雖美豔動人,但全身都是迫人的氣息。


    他在雲霄宮怎麽從來未見過這個修士。


    見顧瑾看著不轉神,葉盞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道:“她是北越真人,就是她把你帶迴雲霄宮的,你該不會不記得吧。”


    “什麽?”顧瑾詫異的問。


    “你不記得?還是根本不知道?”葉盞也有些驚奇,他年幼時曾遠遠的見過北越真人一次,便是顧瑾被帶迴來那次。隻是後來便再也未見北越真人蹤跡了,聽說北越真人是在閉關。


    “並不知。”


    顧青辭從未給顧瑾提過幼年之事,顧瑾也沒有問過,是以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修和他有什麽關係。


    “北域四君之一,你要是真的不知道就有些寡聞了,修真界女修本就少,可見這位元嬰長老的能耐了。”葉盞眸中幽深,話中頗有深意。


    顧青辭很少見到這般的葉盞,對這個北越真人又多了幾分留心,不經意想到曾經見過的北域四君的介紹。


    鬼魅如無常,肆意如北越,無情如七可,謫仙如清酒。


    “你剛才說我是她帶迴來的是什麽意思?”顧瑾對於這個北越真人生平並不感興趣,反而對於葉盞剛才提到的事多了幾分好奇。


    “也沒有什麽,隻是聽說你是北越真人看到資質不錯抱迴來的,但是她不想收徒,不知道為什麽淩雲老祖就收你為徒了。”葉盞這些話都是聽其他弟子講的,具體情況反而不太了解。


    “哦。”顧瑾暗暗記下,欲日後再向師尊詢問此事。


    反而葉盞對於北越真人的情況了如指掌,難得熱心的說道:“她可是當年僅此於你師尊的人物,一把輕妒劍揚名北越,聽聞她極善雙兵,在北域四君中排行第三。”


    這麽厲害嗎?顧瑾抬起頭遠遠望去,那女子已坐到了最高的位置,掌門曲無極都挪了一個位置,似是若有所感,北越真人也朝顧瑾的方向望了一眼。


    隻是一眼,其中氣勢卻讓顧瑾和葉盞都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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