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煞站在完全被封閉的木舍的門欄前的時候,緋櫻閑正安靜的坐在被封閉的木舍裏,如同被圈養的寵物一般。


    玖蘭李土的打算總讓阿煞覺得看不懂他出手的理由。


    把一群人類牽扯進來的意義到底在何處?


    所以我向薩麥爾問:“你看懂他到底想要幹嘛了麽?”


    “沒看懂。”


    “我也看不明白。”阿煞抄著手稍微歪頭,“人類至於吸血鬼不過是一份食物,又或者是寵物。”


    陰謀算計裏麵把這一點也算作籌碼,未免莫名其妙了。


    “大約您忘記一點了,那並不是單純的食物又或者是寵物呢。”薩麥爾不讚同的笑起來,那樣子就有點自以為是的讓人覺得想打他。


    不過認真想想貌似確實是那麽迴事,就理論上說起來,人類對於吸血鬼而言不過是食物一樣的存在,但是當這個食物又思想又邏輯還能和你溝通,並且有能力殺掉你的時候,事情就顯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似乎做出來一樣了不得的東西來了呢。”


    最無限接近神,卻又最無限的與神不相似。被賦予了善惡,上有天堂,下有地獄,他們支配人間。


    然後在千百萬年之後的時間裏,他們身上的一切似乎連都被傳染。


    不再是當初純粹的善又或是單純的惡。


    玖蘭李土帶著挑釁與一點點引誘的語氣似乎還在阿煞耳邊,自以為是得如同跳梁小醜一邊自信滿滿。


    帶著得意的笑,向著阿煞反問——您說是麽?


    沉默的看著他很久之後,阿煞猛然將他壓倒在附近的沙發上,一隻手猛然扼住他喉嚨,看著恐懼和失控的慌亂在他眼中驟然匯聚,才惡劣的迴給一個笑容,迴答:是啊。


    “所以我說啊,現在這個世界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一隻手撐著黑色的陽傘,黑色的直長發披散著。因為使用的是吸血鬼的身體,此時阿煞的皮膚看起來帶著一種死人一般的白色。她看著緋櫻閑如同失去靈魂一般慢步走出曾經關押她的房間,扭過頭去帶著玩笑的口吻問著薩麥爾,“我一直覺得,人類果然是我的半身做出來最失敗的東西,如同病毒一樣,把一切中性的東西蔓延在善惡之間。現在的光已經不是純粹的光,惡也不是單純的惡了。”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為何我予以你們單純的為所欲為變成了無趣的陰謀算計,我給你們的殺戮變得需要理由,我刻在你們靈魂裏的本性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


    “你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說到這裏略微挑動眉角,阿煞向著薩麥爾抬了抬下巴,明確的要著他迴答。


    “大約都是被人類教壞了吧。”


    阿煞聞言不可抑止的大笑起來,她的指尖輕輕的反複摩挲過手中的傘柄,“所以人類才是此間之惡麽?”


    “大約要說起來,是傳染源吧。”


    對此阿煞不語,轉身以吸血鬼中絕對的血統之力壓製這緋櫻閑的那個已經被她咬過,慢慢墮落成e級吸血鬼的戀人走進吸血鬼獵人錐生家附近。


    “惹怒狂咲姬,比她離開監禁的裏舍,要我來做這些事情——聯係上下說說看,我的伯父玖蘭李土想要什麽?”


    “禍水東引,他想要的,也許是您的力量吧。”


    空氣之中有鈴鐺的聲音在微微作響,那個等級e的吸血鬼死的太快,緋櫻閑亦是來的不滿,不過錐生家的人已經離開。


    阿煞捏著傘柄轉身走掉,“走吧,他給我一個複活用的身體而交換的願望,已經滿足他了。晚一點就去收利息吧。”


    ……


    之後的事情要說我是背後的最終反派我是不會承認的。除了煽動玖蘭李土之外我是什麽都沒做的。


    “怎麽一副天塌下來了的表情?”自從開始報複奪妻之恨的行動之後,我就沒有見過玖蘭李土,而他之前的房產也自然歸我所有。陰謀這種東西一直都講究慢慢滲透,所以玖蘭李土大大的工作量是巨大的。


    “阿煞......”


    在我麵前黑主灰閻皺著眉頭,半天向我問到,“你是在幫他的?”


    “你在說什麽呢?”


    “樹裏和我說過了。”他似乎認定什麽,定定地看著我,“玖蘭李土對樹裏他們做的事情,他的目的——”


    “我不知道啊。”阿煞否認的時候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坦然的把謊話說得刹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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