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


    我看著那雙眼睛,笑容沒有辦法再繼續保持下去。


    麒麟是我搞不懂的存在,慈悲、仁慈,幹淨的看不懂。仰頭湊上去,跟著就吻了上去。分不清楚麵前的人到底是誰,所謂的一見鍾情到底是什麽……


    我到底啊,是不是有喜歡上你?


    “咳,阿煞,你也注意點啊。”


    “是啊是啊,剛剛還說那什麽,現在你就那什麽。”


    “太那什麽了吧!”


    “……什麽啊,”我迴過神來,一時間的茫然消失,掛著笑容強辯著說,“他是我的嘛,有什麽不可以的。”


    在這一群人的咳嗽聲裏,把小吃的錢結賬就拉著子瑀往在這裏的住處去。隻是個不大的院子,不中不日的樣式,不過勝在看著讓我覺得順眼。


    “主上——”


    自從剛剛被我吻過之後,這一路被我帶著走的過程裏,子瑀倒是沉默下來一句話沒說,在我把他拉進屋子的正廳裏的時候,他忽的開口喚我。


    “什麽?”


    我拿東西動作頓住,轉過去看著他原本白皙的臉頰現在隱隱發紅。我不得不承認我自己很惡劣,不論是因為一時的分辨不清就吻他,還是吻過他之後完全不放在心上,又或者是,這麽多年來,總是表現的感情。


    “……”他先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我,之後慢慢的遊移著視線慢慢轉開了目光,這讓我倒是覺得不知所措。要知道嘛,以作者那裝滿了三流小說的大腦來看,這個故事的走向一定會是我在對以前人念念不忘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我已經愛上了身邊這個相似的人。


    然後在有一天驟然失去的時候才會追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如此,如果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那就是“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一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臥槽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怎麽迴事啊?!


    反正這個故事不就是以所謂虐我的名義給我將各種瑪麗蘇的各種遭遇都來一發,之後來一個幸福美滿的大結局嘛,迴頭看一下這個文的名字就知道了。


    以為我為什麽說這麽一堆?不就是因為我覺得幹出了強吻這件事之後覺得尷尬嘛,你以為我不會尷尬?


    好吧。


    “沒事。”


    最後在我說話之前,他倒是先迴答了我。體貼到善解人意,讓我覺得不知道要怎麽應對。當然也因為不知道怎麽應對,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應對來得好。


    聳肩之後對著他若無其事的攤手,跟他指出今天他應該住的房間之後,我轉而說出了我今天在很久之前預備好的話,“對了,有什麽感想嗎?”


    “什麽?”


    “對於我這麽些年來不務正業,天天翻牆外出做的事情。”


    “……”


    沒有迴答,顯然是無話可說,事實上要是換做了我自己——或者是從我開始這麽策劃的時候,就決定要讓他無話可說。


    晚餐依舊是在外麵買的,雖然說這個裏麵我的設定是瑪麗蘇,可是我還是不喜歡下廚做飯,除非我隻有一個人,而且實在是懶得出門的時候。


    好吧,我知道這雖然說不通,但是我覺得這樣解釋我不想做飯是最簡單的。


    飯後沒有甜點,沒有散步,我拿著茶杯坐在迴廊上,遠處可以看到紅彤彤的鹹鴨蛋黃一點點的從天空沉下去,光芒慢慢黯淡。


    子瑀在我身邊坐下來之後,我就理所當然的換個姿勢,改為側躺著靠在他腿上。“子瑀,你的話,希望我能治世多久。”


    隻是以普通的聊天方式談論,我打了個嗬欠,挺隨意的問他。太陽還是金燦燦的,看起來就像醃好的好吃鹹鴨蛋讓我覺得犯饞。


    他將手遲疑的抬起來,而後搭在我的頭上。要是過去的話我估計以一隻麒麟來說,大概是不會這麽做的。


    那就像是一個溫軟的忠犬,就算很溫柔,可是有些事情還是不會逾越。


    他的動作隻是停留在搭上,停頓了一陣之後,才梗著嗓子慢慢的開口迴答我,“我不知道,主上。”


    “哎,這麽說也太簡單了吧。”


    “……可是我不知道,主上。”


    他是這麽迴答我的,很是認真的告訴我不知道。偏過目光的時候,我看到他剛好低下頭看過來的目光。


    在明明日薄西山時卻越加明亮的光輝下,因為那雙淺色的眼睛,讓我不自覺伸手去捂住。


    然後也跟著將眼睛閉上。


    “我不可能治世萬載。”我絮絮地說著,也辯不清話說出口時,是什麽樣的念頭,張了張口,聽著他喚我,又接著說,“一萬年太久。”我隻是一介凡人而已,隻爭朝夕。


    ……


    對於要說明的東西我原本準備了大量的說辭,然後結果是沒有說出來。我靠著窗子將手上的果子啃了一口,然後咀嚼著側頭對著身後的薩麥爾說:“我覺得我真對不起他。”


    “真不像是您說的話。”他帶著笑容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羊皮卷軸,陳舊的好像如果我用點力氣去檸他的話,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變成一堆渣渣給我看。


    無奈的聳了聳肩,我挪開目光看向露出袖子之外的手腕,不覺笑起來,對他炫耀的說道:“看,我已經開始起屍斑了。”


    從手臂內側一點點延伸出來的,東一塊西一塊的卻無比醒目。


    “……”薩麥爾的目光和我的落在一個點上,之後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低聲的迴答我:“我想我們需要快點結束這一次的遊戲了。”


    我想著他抬了抬手裏的羊皮卷軸,依舊笑著迴答:“是啊,不然這次我們就是輸家了。”


    “勝利是您的專屬,不是嘛?”


    “撒,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我原本在想,這個時間要定在什麽時候。


    鷹準宮的雲海與太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耀眼的,而我的身體情況則是從那次迴來之後,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差。


    我裹著厚重的披肩坐在庭院裏麵無聊的看著遠處的朝陽,月溪還是保持著之前端坐的樣子在我身後,低俯□子保持著那樣的姿勢。


    “月溪,你猜這一次的叛亂要多久才可以解決好?”


    在他報告了州侯起兵叛亂,接著我在他話才說完的時候就告訴他,在他來上報之前,我就已經派了人去解決這件事情。


    他沒有迴答,而我卻沒準備住口,所以我繼續發問:“你覺得下一個會反的州侯是誰?”


    “他們要的到底是點什麽呢,真是讓人好奇。”


    “……”


    月溪依舊俯□子不迴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再和他閑扯的興趣。從出現了屍斑之後這個身體就變得糟糕起來,沒有痛覺,然後我現在覺得我的視覺也開始慢慢的變差。


    我在想這是不是在遵循一個剝奪五感的順序,一點點的將什麽東西斬去。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我明明低著頭卻感到一陣刺目的眩暈,之後是一陣說不上是短暫也說不上是漫長的黑暗。


    “我們想要的,僅僅是更好的生活而已。”


    “不是好的生活?”


    月溪再一次沉默,跟著這一次另外的腳步聲響起,我眼前的黑暗慢慢消失,像是散開的霧氣,然後是一片模糊。


    薩麥爾在與月溪相同的位置停下來,屈膝跪下。我隻能模糊的看到他的大概,身體下曲將額頭貼在了沾有灰塵的地麵,風吹過來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沒有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已經處理好了,主上。”


    “子瑀還好嗎?”


    “主上您竟然將台甫一同派去了?!”


    在我視覺終於恢複,慢慢的小心轉身向薩麥爾說出上麵一句話之後,原本端坐的月溪驟然嘩的站起來。


    因為動作過於猛烈以至於僅僅是送他站起來的這麽一個舉動,我都能感覺到他心裏是冒起了多大的火。


    “你在質問我?”


    不過就算是知道他現在火氣有多大,我也沒有想要讓他可以繼續燃旺的可能。拉緊身上的披肩我頗有些費力的走到他麵前,逼問道,“以什麽樣的立場?”


    “台甫本是麒麟,麒麟乃是仁獸,根本就不可以接觸血腥!”


    抬起手,我在試圖拍拍他肩膀並且這麽做到之後,我忍住就要被嗆出聲的咳嗽,“所以,我讓子瑀帶過去了,我對那個州侯最後的仁慈。”


    “……”


    步伐邁開之後,我也沒有力氣再將手瀟灑的從他身上挪下來,隻能隨著前進的慣性讓它慢慢滑下來,“要知道,你們還是隻能努力的活在名為王的遊戲之下。”


    宮人告訴我子瑀現在似乎不太舒服,我在路上問薩麥爾他殺掉那個州侯的時候子瑀在哪裏,他迴答我說:“我不保證他會不會因為彌漫的血腥味而難受。”


    我想,薩麥爾是大殺特殺了,而這一代峰王的養成遊戲就快要落下帷幕,然後永遠的成為曆史。


    屬於子瑀的居室裏麵點燃著安神香,調暗的燈火讓這間屋子顯得有些沉悶。我走進他床邊俯□子貼上他的額頭,在他迷迷糊糊的喚了一聲“主上”之後,應了一聲跟著在他身邊躺下來。


    “子瑀,記得你向我發誓那天時候,我迴答過你什麽嗎?”


    ——我不會是個好王。


    ——也不見得會給你一個多好的世界。


    我將臉貼在他背上,能夠聽到他的聲音透過胸腔傳來,和秀元一樣的聲音。


    有些低啞虛弱,卻很堅定:“我知道,可是你是我的王。”


    你是我的王,我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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