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隻是細微的撩動長發和衣擺,不一會兒,那風已成飛沙走石之勢,隊伍牢牢的將馬車護在其中,出竅期走在最前方開路。


    楊隨臉色變了變,低聲道:“快走!必須馬上通過一線天!”


    此前他們明明已經算好了避開風起的時辰,楊隨多年來也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這妖風來的著實古怪。


    但是現在他們已無退路,隻能緊咬牙關往前走,靈力凝成波狀的水紋附著在身上,僅有的一個出竅期,源源不絕的威壓擴散開,形成了一個防護罩,為馬車內的人阻擋飛來的沙石。


    蕭白被樓啟護在身後,鼻尖嗅到屬於風岩特有的質感,沙沙的直往他喉嚨,眼睛,各種地方鑽入,係統早已躲進了他的識海中,不然這小東西,指不定要被吹天上去。


    不一會兒,眾人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周遭霧茫茫一片,強烈的颶風席卷成巨大的漩渦,兩側石壁上空,黑色的風暴夾雜著狂亂的碎石,猶如前來索命的冤魂。


    尖銳的嚎叫穿透耳膜,明明心中明了這是風刮過石壁的聲響,卻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一行人猶如在暴風雨中飄搖的小舟,隨時可能被顛覆。


    忽的,遮天蔽日的狂沙猛的聚集成黑壓壓密密麻麻的一團,一聲慘叫,有人被卷進了半空,很快便被那黑影吞沒,眾人驚駭,絲毫不敢停留,埋著頭向前進。


    蕭白隱約覺得有絲不對勁,他被樓啟護在懷裏,他想說自己可以應付,可稍微想抬一下頭,便被大掌壓在胸口。


    忽的,四周像是靜止了一樣,風沙停留在半空中,所有人定格成一個永恆的姿勢。


    蕭白精神一個恍惚,眨眨眼,再凝神時身邊哪還有樓啟的身影。


    不,是一個人也沒有。所有人,完完全全消失了。


    這是……入了幻象?


    蕭白皺眉,一般的幻象隻會蒙蔽人的雙眼,他學陣法已有小成,自是不會落入這小把戲,然而四周又真實的可怕。


    “哥!”他大喊了一聲,在一片蒼茫的霧色中,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


    沒有人迴應。


    係統忽然開口道:“剛剛那一刹那,檢測到空間有片刻的扭曲。”


    蕭白抿抿唇,識海中的圖騰光芒傳來略微焦躁的情緒,證明樓啟也在尋找他,並且平安無事。


    不是幻象,那便隻能是密境口忽然開啟將他們席卷進入其中。


    蕭白微微揚起眸光,直直的朝前方望去,一條狹窄的古道隨著他的目光緩緩延伸向不知名的地方。


    古道旁立著一塊石碑,年代久遠,上麵爬滿了青苔,石碑中央寫著四個大字,微微發著熒光。


    九幽還魂。


    一陣陰風吹來,蕭白雞皮疙瘩四起,他抬起腳踏上去,麵前的景象如同撥雲散霧一般,盡數展現。


    原著中,九幽還魂境主是人間的一位將軍,傳聞這位將軍生前殺戮太多,屠盡城池,手上沾染的鮮血不計其數。待他死後,不知是心願未了還是煞氣過重,魂魄被困在九幽密境中,日複一日的重演他心中最恐懼的場景。


    他雖是個普通人,但他身上的煞氣足以媲美修仙界中的分神期強者。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十萬陰兵。


    蕭白:“……還有活路嗎?”


    係統在識海中默默的轉頭,小聲的說了一句:“隻要不驚動他,還是可以活命的。”


    係統話畢,一人一球忽然想起支線任務:阻止女主拿到密境之寶阻止女主拿到密境之寶阻止女主拿到密境之寶……


    蕭白臉一僵,內心狂刷而過,臥槽妹子你千萬不要作死啊!就算你要死也別帶著我們一起!!!


    這句話簡直就是個詛咒!


    他走了許久,腳下的青石板十分不規整,身邊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直到他看見第一個鮮亮的顏色。


    那是一朵花,嬌豔欲滴。


    蕭白一頓,直接無視了走過去。再往前,便是大片大片開的如火如荼的血色花朵。


    他在識海中默默與係統對話:“你覺不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


    係統:“……有點兒。”


    蕭白:“你出來。”


    係統縮了縮小身子,頑強抵抗:“我不!”


    蕭白:“……”他麵上還算鎮定,但內心的小人已經在暴走,臥槽你就告訴我這是不是黃泉路!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啊啊啊啊老子現在,立刻!真想轉身就走啊臥槽!!


    他踩著青石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花開在黃泉路旁,是為了接引死去的亡魂,這條路走到了頭,那便是一頭栽進了鬼門關。


    神仙都拉不迴來。


    但蕭白無路可退,他能感受到身後有東西在蠢蠢欲動,隻要他一迴頭,說不定便會有一張鬼臉撲上來將他絞碎入喉。


    黃泉路旁,最不缺的,便是孤魂野鬼。


    蕭白舔舔有些幹澀的唇:“這密境倒是有點意思。”


    係統嚇的心尖顫了顫,道:“密境隨主,那將軍心裏什麽樣,這密境便會變成什麽樣。”


    一人一球忽然電光火石的想起了什麽,沒等蕭白阻止,係統已經脫口而出:“黃泉路都有了,接下來是不是會有奈何橋?!”


    蕭白:“……”


    他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混濁死寂的河水,腥臭汙穢的氣息傳來,一座古樸沉重的橋靜靜連接著兩岸。


    橋上,依稀可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身後的墨發長如鬼魅。


    傳說中我們都叫她——孟婆。


    蕭白臉上勾起一抹安靜柔和的笑容:“你出來。”


    係統顫抖著滾進識海深處:“不不不不要……”


    蕭白靜靜微笑。


    內心已然暴走,你個烏鴉嘴快給我把話收迴去臥槽!你出來老子一定要打死你!!!


    蕭白深唿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什麽怪物沒見過,就算再來個黑白無常他都不奇怪,大不了她給自己喝孟婆湯的時候老子推了她就往橋對麵跑。


    噫,推了她?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他再次抬起腳步,緩慢而又堅定的往那橋的方向一步一步踏去。


    越近,腥風撲麵,惡臭襲來,蕭白站在橋頭,下麵汙濁的河水波濤翻滾,隱約可見白骨森森。


    那白影似乎站很久了,身板高大瘦削,一點也不似女子的纖弱柔軟。


    難不成孟婆其實是個男的?


    他目光微微一凜,正要悄無聲息的突襲,那白影忽的轉過身來,蕭白剛剛凝聚的靈力瞬間消散,他微微睜大了貓眼,驚訝道:“溫君柏?”


    溫君柏看見他,蒼白的臉上浮現驚喜的笑容:“蕭兄弟!”


    一人行變成兩人行。蕭白雖不欲與他同道,但這種狀況下,有個人形殺器在總比自己孤身一人要好。


    雖然這個人形殺器隨時會反捅自己一刀。


    他問起溫君柏為何會一人在這兒,溫君柏無奈的解釋道:“我也不知,本來是出現在一個路口,我便走到了這兒,這身體著實太弱,你來的時候我正在橋上休息。”


    蕭白問道:“蘇姑娘也未跟你一起?”


    溫君柏搖搖頭,凝重道:“都不見了。”


    他用手掩著唇咳嗽了幾下,這迴像是要將心髒都咳出來似的,臉色愈加慘白,蕭白知他修為雖高,但功法留下來的後遺症也嚴重,不禁道:“無事吧?”


    溫君柏微微一笑,伸出手:“勞煩蕭兄弟扶我一把。”


    蕭白一怔,有些遲疑,溫君柏此人狠毒奸詐,但總歸不必與他撕破臉皮,這樣一想,蕭白定下心,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剛剛觸碰到,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直達骨髓。


    蕭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溫君柏練的功法當真是厲害至極,這麽刺骨的寒冷,也不知他日日年年是怎麽忍下來的。


    二人下了橋的那一刹那,溫君柏忽的一踉蹌,臉色更是白的驚人,蕭白甚至覺得他的身子在發抖,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在識海中對係統道:“你說他這是真的還是裝的?”


    係統終於從角落裏鑽出來,瞪著大大的眼睛:“這人不對勁。”


    蕭白微愣:“哪裏不對勁?”


    係統:“他在吃你豆腐!”


    蕭白:“……”


    一個靈力衝擊將係統扇飛,蕭白眉間蹙起,溫君柏在他這兒,那蘇錦繡……


    另一邊,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沒有黃泉路,沒有奈何橋,一身黑袍的男人揮劍將幾縷亡魂斬下,黑色的煞氣籠罩在他周圍。


    樓啟感受到識海中圖騰的波動,手下越發狠絕,他冰冷著眸子,麵上沉靜無波,心裏卻翻湧著濃濃的狂躁。


    阿白……


    遠處傳來活人的氣息,樓啟心念一動,身影已然快速的閃了過去。


    隻見一白衣女子跌坐在地上,她的手裏似乎攥著什麽東西,身上略顯狼狽,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增加了一絲梨花帶雨的柔弱。


    她轉頭看見樓啟,臉上驚喜,泫然欲泣道:“蕭公子!”


    ——


    蕭白劈手砍下一隻骷髏的腦袋,他手裏拿著青芒,劍光所過之處橫屍遍野,那骷髏慘叫一聲,灰飛煙滅。


    他不知溫君柏這家夥是不想暴露身份還是想探明自己的實力,當真跟個弱雞一樣,隨便一個小亡魂都可將他撕碎。


    蕭白有些怒了,劍光揮向溫君柏身後,一隻亡魂在青色光芒中泯滅,他吼了一聲:“不想死就快跟上!”


    溫君柏一愣,也不生氣,緊跟在他身後。


    蕭白見他一陣風都可吹倒的樣子,皺眉,難不成真不是裝的?


    他想探明自己的實力,也犯不著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蕭白的心開始動搖,忍不住又多嘴問了一句:“你身體真沒事?”


    蒼白的男人依舊溫文爾雅的微笑,輕聲道:“無事,”他頓了頓,道:“蕭兄弟不必擔心。”


    明明還是那副樣子,蕭白卻覺得他與平時多了些許不同,平日裏他那笑雖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缺陷,卻總是笑不及眼裏,而現在,大概是多了一絲……誠心?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蕭白立即否定,溫君柏這個神經病能真誠待人,那天都要下紅雨。


    他們一路走過這條路,並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蹤跡,這路也不知通向哪兒,仿佛走不到底似的。


    直到蕭白看見一個洞口。


    那洞口黑黝黝的,看不見裏麵的狀況,洞外雜草叢生,恍若一隻巨大的兇獸,在等著人走進它的肚子裏。


    都走到這兒了又豈能放棄,蕭白一邊注意著周圍,好在並沒有亡魂骷髏出沒,他低下頭,瞥見洞口外的一塊墓碑。


    墓碑久經風霜,上麵的字早已看不清,蕭白用手拂開雜草,依稀可以辨認出幾個字。


    “戰神……衛,衛……衛什麽?”


    “衛殤。”後麵人道。


    蕭白看向他,溫君柏望了一眼墓碑,似是解釋道:“上麵寫的是,戰神衛殤之墓。”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風輕雲淡的,卻深深的印刻在蕭白的腦海中。


    不等蕭白再問什麽,他已經抬腳進了那黝黝的洞口,身影很快便被那黑暗吞噬。


    蕭白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令人驚訝的是,裏麵卻是一片亮堂堂。從外麵看的時候分明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知是什麽手法。


    空間很大,異常幹淨整潔,踩著的地麵是用晶瑩剔透的玉石鋪成,兩側石壁上甚至懸掛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這將軍倒挺會享受,蕭白環顧了一圈,微微皺起眉頭。


    很奇怪,這地方幹淨是幹淨,奇怪就在於,它太幹淨了,甚至幹淨的有些空曠。


    蕭白有種不好的預感,想盡快離開這裏,卻看見溫君柏將手置於石壁之上,微微摩擦著,眼睛裏閃爍著蕭白看不懂的神色。


    那石壁上麵,用朱砂印刻著幾幅巨大的壁畫。


    畫的大致是這衛殤將軍的生平,從出生到死亡。


    第一幅畫,有明火降臨大地,健碩的男子舉著嬰兒,暗喻著將軍的降生。


    第二幅,嬰兒漸漸長大成為少年,他是天生的戰神,十五歲上了戰場,一舉成名,凱旋時城中眾人歡唿雀躍,有姑娘將絹花輕輕扔在他的身上,少年騎在高頭大媽上,笑容耀眼的如同太陽。


    第三幅,少年成為了男人,他開始四處征戰,百米之外可奪得敵人的首級,他腳下的屍骨葬成了一座山,他的名字令人聞風喪膽。


    蕭白微微一愣,第三幅畫與第四幅畫中間分明隔著很大的一段距離,這就表示,他的生平空缺了好大一塊。


    找尋無果,蕭白直接跳到最後一幅,將軍站在千軍萬馬中,數把劍橫貫他的胸口,眼睛,胳膊,大腿,鮮血從他身上流成一條蜿蜒的河流。


    他站立如鬆岩,懷裏似乎緊緊護著什麽。


    蕭白想看清,卻發現那一塊已經被腐蝕,再也找不到蹤跡。他的目光撇見那洞深處,驚訝的發現那兒竟然還有一塊墓碑。


    蕭白正要走過去,洞口卻傳來腳步聲。


    咚……咚……咚……


    在這寂靜的洞內顯得尤為清晰可聞,蕭白握緊了青芒,見溫君柏還在那兒失神的站著,皺眉將他扯到身後。


    弱雞一隻,還不惜命。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蕭白隻覺得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眼角隻看見一個白色的衣服下擺,還有那人身上厚厚的毛裘。


    那人看過來,目光由驚訝轉為駭然。


    蕭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心裏驚出冷汗。


    兩個溫君柏!


    若是對麵那個是真的溫君柏,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這個……


    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恐懼如同蛆蟲爬遍了他的全身,隻聽見那邊溫君柏大喊了一聲:“快跑!”


    蕭白猛的向前撲去,顧不得轉身,就地一滾,青芒已經橫在身前。


    他抬眼,隻看見那個跟溫君柏有著一模一樣的皮囊的男人,緩緩的露出了蒼白而又詭異的笑容。


    ……


    蕭白來不及想那笑容代表的什麽意思,因為那男人身形一動,如同移形換影般,速度快到令人不敢置信,冰冷如死屍的溫度攀上他的脖頸,若是有毛,蕭白現在整個人都要炸起來。


    他能感覺到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卻沒有鼻息。


    蕭白忽然想起在奈何橋上觸及他胳膊的冰冷,他一直以為他是溫君柏,所以才對他低於常人太多的溫度和煞白的臉色毫不懷疑,路途中他未曾出手,蕭白也以為他是不願暴露,抑或者是為了探明自己的實力。


    現在看來……


    他壓根就不是個人啊臥槽!!


    蕭白將劍反手往後一揚,靈力匯聚,眸中精光乍現,帶著破空的氣勢熊熊向後方直射而去。


    脖頸上的力度一鬆,那壓抑如麻的悚然也瞬間消失。


    蕭白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忽的一抖,心依舊被高高吊起,他沒有迴頭,朝那邊的溫君柏問道:“還在嗎……”


    少年麵上鎮定,但微顫的睫毛泄露了他的一絲慌亂,溫君柏心中一動,柔聲道:“已經不在了。”


    蕭白不敢鬆懈,他總覺得,那人還在某處跟著自己,他……


    並沒有消失……


    “那東西,到底是什麽?”溫君柏雖網羅各地消息,但這事他也未曾碰見過,況且,那東西化成的還是自己的樣子。


    蕭白搖搖頭:“不知,可能是這密境的一縷亡魂。”


    但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這亡魂為何能準確的叫出他的名字,甚至能幻化的與溫君柏的相貌絲毫不差。


    便是連那表麵上溫柔的性格……也一模一樣。


    而且,他最後依稀在耳邊聽見了一個男子秀氣的聲音。


    “我不會傷害你的……”


    蕭白抿抿唇,他得盡快找到樓啟,鬼知道這地方會不會再多出個蕭白。


    “蕭兄弟可有什麽發現?”溫君柏見他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心道果真還是個孩子。


    他繼續道:“我原本同錦繡待在馬車,不過是一瞬間,所有人便都不見了,好在現在遇見了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安撫的笑容。


    當溫君柏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少有人能逃離他的眼睛,他有著一雙桃花眼,眼角微微向上翹起,明明是翩翩公子,硬生生的讓他多出了一絲風流。


    可惜麵前人是個不識美人顏色的,壓根看不見他凝視的眼睛,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來時可遇見一座橋,橋下是血腥惡臭的河水。”


    溫君柏臉色依舊蒼白,卻並沒有咳嗽:“我來時被困在一處狹窄的甬道,許久尋不見出口,我便循著亮光一直往前走,沒想到走到了這裏。”


    蕭白不語,他現在看著溫君柏那張臉都有些頭皮發麻。


    溫君柏看見他的目光哪裏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辯駁,隻是笑著提議:“不如我們二人一道去尋出口?”


    這少年如同張牙舞爪的小獸,警惕的很,倒真是有趣。


    似是過了良久,才聽見蕭白的聲音:“你走在前麵。”


    溫君柏微微一笑,轉身向前走,這算是同意了。


    他們二人正要踏出洞口,忽的聽見外麵刀光劍鳴,腳下的地麵都被震的顫抖,混合著成千上萬冤魂淒厲的嚎叫,甚至有馬蹄碾過的嘶鳴。


    蕭白識海中圖騰猛的發出強烈的光芒,他心中一慌,顧不上身邊的溫君柏,身形一閃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陰沉沉的要壓下來的天。


    哪裏還有來時的青石板路,分明是一個殺戮而血腥的


    ——巨大的戰場。166閱讀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之龍君在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山河故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山河故我並收藏穿書之龍君在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