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感冒了,責任全部在你。”暗紅色的眼睛瞪了伊爾迷一眼,然後銀時繼續埋頭喝熱燙。


    疑惑中的伊爾迷,他又不是病原體。


    “如何?放鬆了一天的感覺怎麽樣?”鬆陽站到了那個小孩的身邊,問著。


    伊爾迷評價:“嗯……還不錯的。”


    最後感冒的不是銀時,是晉助。不是少爺家身體底子不好,而是晚上迴家路上又吹了點夜風,當天晚上就發起燒來了。


    當然伊爾迷沒有一點自覺這是自己惹出的麻煩,他隻是想著今晚塗藥得自己來了。


    因為擔心晉助的感冒會傳染給伊爾迷,高杉爸爸有提出要給伊爾迷另換一個房間,伊爾迷覺得太麻煩了,沒有換。


    當天睡覺前,伊爾迷坐到晉助旁邊,對方正整個人被裹在厚被子裏,臉上都有點紅彤彤的。


    看樣子好像很難受。


    伊爾迷伸出一隻手摸上高杉晉助的額頭,他小手冰涼立刻讓原本熱的難受的發燒者睜開眼來。


    晉助原以為伊爾迷是在量他的溫度,但是三十秒之後,隻見那個小鬼又換了另一隻手搭上他的額頭,麵無表情的感歎了一句:“真暖和。”


    爸爸,你為什麽不給他換客房!


    第二天,聽說了晉助生病的消息,私塾裏幾名學生跑到高杉家探病,高杉晉助原本想著伊爾迷出去忙他那些神秘兮兮的事情後自己能好好休息一天,但是中午被這些人一攪合,休息什麽的不是完全沒希望嗎!


    熱氣好客的高杉爸爸非常感謝這些特地跑來圍觀自己兒子的學生仔,並讓他們留到家裏做客,讓他們明天再去學校,如果那時晉助病好了就可以跟他們一起去了。


    這幾名學生仔當然就是銀時、桂、寺也和赤人。


    所以當伊爾迷當天晚飯點到達高杉家時,晉助的小屋子裏已經圍坐了一群正在玩紙牌遊戲的小夥伴們。


    晚上的鍋巴很香,屋子裏‘咯噔咯噔’的響聲,晉助的眉頭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伊爾迷鮮少的,嚼了兩下後不吃了。


    “伊爾迷擔心晉助的身體嗎?不要緊的,過兩天就會好起來了。”赤人安慰著他。


    結果是伊爾迷向他投去了奇怪的眼神,然後搖搖頭,隻是他的牙有些不舒服。


    “晉助,我和小樹會等著你一起迴來的。”桂摸著自己手上的鬆鼠,他的本意看樣子更像是在炫耀自己手上的鬆鼠,這是他的新夥伴。


    紫頭發的小孩聲音發啞的道:“帶著你的小樹滾…”


    當然,就算晉助說了滾,桂等人還是住下了,住在隔壁的房間。


    伊爾迷嫌棄那隻鬆鼠,它們的牙跟老鼠一樣,也可以磕私房錢。然後他接著睡在晉助的房間裏。


    他的任務就掉下最後一個了,要做掉的是那名即是他的雇主也是他的任務目標的人,伊東先生,伊東先生的訂單已經完成,伊爾迷接下來隻要去收取剩下的本錢然後再收下伊東那家的命就行了。


    為什麽說是那家?這是蘇姬交給他的任務中唯一一個大點的任務了,比起之前那些算大的,就是幹掉伊東一家,而不是說伊東家的某一個人。


    最後一個任務了,等收拾掉這個他就可以慢慢收剩下那些錢了,來這裏的第一批總是讓伊爾迷略微有些激動。不過說實在的,不管是什麽時候,收錢總是讓伊爾迷很激動。


    他覺得今天晚上自己睡不著了,也好,夜黑風高正是幹活好時候,之前是因為覺得那些角色沒必要專門挑個時間點解決,不過既然是最後一單又正巧趕上了這時候,那就單挑夜裏幹。


    伊爾迷在被窩裏拱了拱,腮幫子鼓了鼓,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牙不怎麽舒服。


    他推開被子起來,推開門。


    “你幹什麽?”原本縮在被子裏的晉助探出頭,問伊爾迷。


    伊爾迷道:“牙很難受,去刷牙。”


    伊爾迷拿著放在恐龍裏的牙刷以及杯子,蹲在院子裏刷牙聲唰唰唰的,用力不小。


    右上一顆牙有些鬆動的跡象,伊爾迷停下動作,明顯感覺到嘴裏一股鐵鏽味混入牙膏泡沫之中。


    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他喝了一口水,將嘴裏的泡沫吐幹淨,然後伸手到嘴裏捏住那顆牙,猛的一拔,鬆動的牙齒便被拽了下來。


    的確是重活了一遍,掉牙這種事情也要重走一遭。


    伊爾迷將那顆牙隨手丟到了地上,準備在含兩口水漱漱口就迴去睡覺了。


    但就在伊爾迷抬起杯子的時候,一道小黑影唰的躥來,伊爾迷眨眼間伸出手將那沒來得及從眼前略過的東西抓到手裏。


    ……鬆鼠?


    他看著手中掙紮的小動物,不管怎麽說,伊爾迷都不太喜歡曾經咬碎過自己私房錢的鼠類,他手上稍微,那隻鼠類立刻就被捏的暈死過去。


    聽聞有人朝這裏靠近的動靜,伊爾迷立即扭頭盯住那扇門,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吆喝‘小樹你在哪’‘小樹快迴來’的聲音。


    再過一會兒,隔壁那扇門唰的被拉開,隻見桂一手扶著門框,一腳踏出門,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他轉過頭與抓著鬆鼠的伊爾迷對上視線,眼睛轉了轉,看了看伊爾迷手上的鬆鼠又看了看伊爾迷的嘴巴,忽然驚恐的退迴房門‘啪!’的將門重新給關上了。


    ……


    伊爾迷收迴視線,將手上那隻暈瓜又隨手扔到地上,抬起的杯子接著湊近嘴,但依舊被含上一口水又再次被打斷了。


    這次從那扇門裏出來的不止是桂一個人,看樣子大夥都是一副剛剛被強行從睡夢中拽醒的樣子,心情很不爽。


    “伊爾迷吃鬆鼠?你傻……呃。”銀時轉眼湊過來,立刻停止了跟桂不耐煩的對話。聲音驟然顫抖的跟伊爾迷打了個招唿:“嗨、嗨…”


    伊爾迷感覺很奇怪,這群人莫名其妙,於是他幹脆就不再注視那邊,含上一口水把滿嘴的血鏽給洗掉,然後吐到旁邊去,擦擦嘴關門進屋了。


    伊爾迷剛進屋,屋裏另一個人就一副壞脾氣的樣子開口詢問:“外麵怎麽那麽吵,那群家夥在幹什麽?”


    “不知道。”伊爾迷將杯子塞迴去,拉起被子準備鑽進去。


    晉助輕咳兩聲,嗓音有些啞的問道:“你身上涼快嗎?”


    伊爾迷沒聽懂,問道:“什麽?”


    “你過來,我太熱了。”他記得昨天伊爾迷的手很涼,搭在頭上還挺舒服的,雖然隨後的話讓人聽了想打他。


    但是那個小孩卻帶著有些嫌棄的語氣道:“你家人特地讓你出汗的,你身上一定很多汗,我不跟你一起睡。”


    介時,房門又被拉開,幾個小鬼背著月光站在門外,為首的銀發卷毛丟進屋一個小石子樣的東西,啪嗒啪嗒滾落在榻榻米上。


    “掉牙了亂扔可是會遭窮神惦記的。”銀時搔著自己的頭發,剛剛的震驚還未完全散去,他盯著趴在被窩裏的小孩道:“還有啊,下次不要滿嘴血在外麵亂跑。”


    最後是憋的一臉紅的桂走上前:“對不起,我以為你吃了小樹。還有謝謝,你幫我抓住小樹。”


    高杉看著滾到自己這邊的那顆白白的小牙,上麵還沾著血。


    那群小夥伴說完幾句話也急忙的趕迴隔壁睡覺去了,伊爾迷才不信掉牙亂扔會遭窮神,他以前的牙都是在訓練中被打掉的,大多數是這樣,然後它們自己就滾去不知道哪裏了,但是之後他的存折上數字的漲動一直是一帆風順。


    “我沒有滿身汗,裏麵還有衣服。”晉助表示自己沒有光著身子,然後他又補充一句:“你不來明天早飯也是鍋巴。”


    那團鼓起的小包裹裏的人明顯動彈了一下,接著就看見伊爾迷從被子裏鑽出來,噔噔噔的走到晉助的被子邊上,從旁邊掀起一個縫就鑽進去了。


    “我要肉粥和糯米團子。”接著他沉默了會兒又道:“你熱的時候就非得抱個人嗎?”


    晉助道:“我又不是天天發燒,這也是你害的。我不說了,我嗓子疼。”


    伊爾迷就安靜了,沒多久等到另一個人睡著了,他就蹭出被窩,換上自己的衣服,背上恐龍悄聲無息的出門了。


    他肯定能趕在早飯前迴來的,不然之前就白白當降溫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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