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所預料的那樣,政府在兩天之後正式宣布了瑪利亞之壁被攻破的消息,並針對此做出了一係列的措施,比如說收納難民,安排各種各樣的急救措施,但是幾乎所有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缺糧問題已經成為不可避免的,必須直麵的牆壁。


    畢竟人口太多了,多的已經超過了政府所能夠承擔的壓力,而與此同時,各個訓練兵團的人數也急劇增加中,其中不乏有想要一展宏圖的少年兵,他們懷抱天真的夢想,希望自己能夠大顯神威,把巨人趕出牆壁,換迴人類的安寧,他們憑借一腔熱血在訓練兵團的營地裏紮根,而另外也有一部分是為了替家人報仇,那些大多是從瑪利亞之壁逃過來的難民,家破人亡的淒慘幾乎已經重複上演了無數迴,而也有很多人是為了訓練兵團的那一口飯,為了自己能夠勉強生存,才迴來報名參加,國家撥給軍團的糧食是最首要的問題,雖然夥食不怎麽樣,但是起碼不會餓死。


    貝亞特依舊披著厚厚的,寬大的鬥篷,從大街上一路疾步走過,都城裏算是還好的,街上的那些陰影處沒有人餓死,而聽說在露絲之壁的外麵,已經有大批的難民餓死在牆角裏,他們大多是些無依無靠的老弱婦孺,因為政府分給每個人的救濟糧根本不夠吃,而這個時候,身強體壯的男人自然就占了上風。


    她的目的地是地下街,那裏幾乎是所有都城流言興起的地方,也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前兩天正是她在這裏散播了“都城糧食同樣陷入危機”的流言,不,其實也稱不上是流言,畢竟她隻是盡快把“事實”告訴民眾們罷了,而她也隻是借此機會先把一些手裏質量較差,快要到保質期的糧食先脫了手而已。


    但是通過這部分的買賣,她幾乎賺了過去一年淨收入的三倍有餘!


    原本國家是控製著所有的糧食買賣渠道的,畢竟這是一個人類社會的命脈。但是如今在管理高層人群中,因為長期的安逸而滋生的不少的害蟲,糧食販賣的渠道不斷的一點點下放,導致民間糧坊增多,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甚至於現在不少高層還要腆著臉來向民間的糧販子買糧。


    一次性把手裏的糧食放完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她采取的分步行動。而剛剛結束了一大批買賣的她正打算去地下街把剛入手的黑錢給洗掉,畢竟這迴的顧客手裏來錢的路子不怎麽幹淨。


    這種事情她這兩年裏做的太多,所以都已經駕輕就熟了。


    比之往日的魚龍混雜,如今的地下街雖然已經沒有那麽多的人,但是相比較其餘的街道還是多了不少的,畢竟瑪利亞之壁被攻破,想借機發一筆橫財的人並不少,人大多都是自私的動物,隻要沒有傷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那些人就不會對那些以秒計數,死去的成片成片的同胞有半點憐憫的心。


    “咦?”被鬥篷掩蓋了大半張臉的貝亞特通過她不甚廣闊的視野,看到了前麵的小酒館裏,在靠窗的位置坐了兩個人,一個還是自己的熟人。


    ——啊算了,反正那邊的事情並不著急,先過去看看好了……


    腳步在瞬間改了方向,伴隨著吱呀一聲木門的輕響,貝亞特進了門,徑直向著剛剛他注意到的,坐在靠窗位置的兩人走去。


    “啪——”伸出去想從背後拍對方肩膀的手被瞬間抓住,那人卻連頭都沒迴,幾乎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呀~早上好,利威爾~”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看到對方冷哼一身,放開了她的手腕。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心中偷偷感歎了一句對方的力氣又變大了,然後端了把椅子在桌邊坐下,她順手從對方的盤子裏拿走一塊香噴噴的蘋果派——早飯都沒吃的她現在著實有些餓了。


    ——哦哦!這家店的蘋果派味道不錯!


    “你來幹什麽?”顯然是對她就這麽自顧自的坐下了有些不滿,利威爾用眼神震懾了她再度偷食的舉動。


    訕訕的把已經伸出去了一半的手又縮迴來,貝亞特摸了摸沾上了油漬的嘴角:“我是找老鼠有點事啦,你知道前兩天的買主簡直大氣到讓我目瞪口呆不是麽?”


    地下街洗黑錢最老練,資曆最深的要數老鼠,老鼠是他的外號,原因是他長得尖嘴猴腮的,簡直就像一隻長了四肢的巨型老鼠。因為這個她和利威爾還私下裏調侃過。老鼠的真名已經不可考據了,不過據說他在這一行混了二十多年了,很多人洗錢都是找的他,信用有保證,不會黑除了提成之外的任何一分錢,而且手法老練,安全可靠。


    “你既然有事還不趕快走?”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利威爾揮了揮手,順手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餐盤往旁邊挪了挪,“不過,如果你考慮買單我倒是很樂意你慢些走。”


    就算他有自己的小金庫,但是連日來如果大開銷的話,也是有些吃不消的。熟悉對方最近到底在從事什麽買賣的利威爾知道旁邊那個女人有錢的不是一星半點。


    “哦?利威爾你居然這麽著急地趕我走?”雖然平時的口氣態度也從來說不上熱情,但是這麽直白的趕人也是很少見的,貝亞特的眼神滑過這張桌子上坐著的,除了他們之外的另一個人。


    看上去三十多歲,將近四十的男人,已經不再年輕的模樣,或許是因為經曆了大變故而導致兩鬢新添白霜,渾濁的灰藍色眼瞳。或許是因為進食太急的緣故,所以嘴角還沾了點蘋果派的碎末,放在餐盤兩邊的刀叉很幹淨,而相對的,十指都油汪汪的,可以判定對方直接用雙手進食,而不是正規地使用餐具。


    “難道……啊我知道了,利威爾你這是害羞了嘛?”從這人的充斥著殺意的眼神,還有因為多日不進食而凹陷下去的兩頰,破爛,線頭亂冒,邊角還沾著血跡的衣服來看,貝亞特能夠判斷這是從瑪利亞之壁逃過來的難民。而這個難民的桌上正擺著顯然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價格的食物。


    能夠逃到希娜之壁裏麵的都城的難民少之又少,可以說除了人心之外,都城和以往沒有多大的區別,而這部分進來的難民,也有很大一批是來投奔都城的親戚的——但是看這位的情況,似乎進行的不怎麽順利?


    “貝亞特·勞倫斯!”陰沉的話語響起的同時,貝亞特感覺到自己桌下麵的腳背一陣劇痛,她幾乎能夠聽到自己腳背骨咯啦一聲在淒慘地呻丨吟。


    ——利威爾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敢踩她!而且還用鞋跟在她的腳背上碾了碾!不可饒恕!!!!她用桌上美味的蘋果派打賭,那雙鞋的鞋跟絕對不止三厘米!


    就算她這兩年來脾氣好了很多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利威爾的這種人身攻擊!!!這侵犯了她的尊嚴!


    “你……!啊——”猛地一拍桌子,她嗖的站了起來,但是因為動作太快,而導致膝蓋磕到了桌子腳,痛的她一陣齜牙咧嘴。


    “勞倫斯小姐?!”這個聲音不是利威爾的,何況她從來沒聽過對方這麽叫她。利威爾對她的稱唿鮮少直接稱唿名字,隻有被氣急了,惱羞成怒的時候才會用全名稱唿,平時總是用“喂”“你”等代稱,或者幹脆不用稱唿,直接開口,畢竟隻要讓她知道他是在對她說話就對了。


    她可不認為自己在都城有名到隨便到在街上隨便找一個人就能夠把她認出來。


    “您是勞倫斯小姐吧?貝亞特·勞倫斯?”那個聲音再度說話,然後她注意到了,出聲的那人就是和她同坐一桌的那個中年男人。


    “是的,我就是貝亞特·勞倫斯,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麽?”腦子飛快地轉動,把自己腦海中遇到過的人臉一一迴憶,然後再度排除,得出自己的的確確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的結論。


    這個展開顯然出乎了在場除了他之外的另外兩人的意料,她看到利威爾的眉同樣微微皺起,這代表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救下的難民會認識她。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把和利威爾的恩怨放到一邊,貝亞特重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對方用哆哆嗦嗦的手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紙,雖然已經被各種顏色汙漬汙染過了,有紅的血漬,有黑的泥漬,但是因為紙張太過單薄,而導致正麵寫的密密麻麻的小字都透過了直麵,在反麵映了出來。


    “太好了!終於找到您了!”對方的眼裏出現了類似淚水的液體,渾濁的灰藍色眼珠子細微地顫抖著,顯示出主人的激動之情。


    “這是……”她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看上去像是信紙?


    心中猛地升騰起的不安,像是爆炸後產生的蘑菇雲一樣,越升越高,絲毫沒有要散開的跡象。她使勁想要說服自己,這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紙罷了,即使它沾染了血跡但是這並不能代表這張紙隻能帶來不幸。但是對方的下一句話就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焦急的情緒之中。


    “這是您的母親,勞倫斯夫人拜托我交給你的……”


    中年男人的話音剛落,她似乎在瞬間忘記了禮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劈手從那人手中拿過了那張紙,幸好對方似乎有所準備,即使鬆了手,不然很讓人懷疑她這樣猛烈的動作會不會把那張可憐的信紙撕破。


    展開信紙放在手心,這是她在瑪利亞之壁破了之後,第一次聽到自己母親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的拖延症犯了qaq……前兩天為了給基友碼生賀所以這邊的更新遲了……


    賀文拖了兩個月的我otz……【揍死


    繼續保持正經的步調,之後會持續著一章死一個,兩章死一家,三章死一村,五章死一國,一篇你死我死大家死的節奏……啊好吧開玩笑的……


    說真的我已經忍不住想開短篇係列了……係列名都想好了【二次元耍菜刀家庭煮夫男神係列】【喂!


    右邊之前擼的賀文,火影嫖卡卡西,天知道我多久沒寫過火影了炒雞手生!→


    之後大概會消失一段時間……更新不定,因為要迴學校了開始趕暑假作業qaq……而且迴去就是軍訓……會很忙


    萌妹子你們一定要等我迴來啦!!!我超愛你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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