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羅斬釘截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拔步往外走,向狂言搖頭:“急性子!你等著,我跟你一起去,沒有我,你哪有那麽容易進入南荒?”


    兩人的交情自然也不用多說感謝的話,武羅迴頭道:“快點。”


    麻子衿躲在門縫裏看著武羅和向狂言破空而去,芳心之中一片淒然:他沒事就好。


    哪怕他現在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舍命奔波。


    向狂言抬手打出一道飛劍形狀的靈符,靈符騰空飛起,化作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巨劍,掉頭貼地一個迴旋,將向狂言載了上去。


    他正要招唿武羅上去,武羅已經駕著一朵白雲追上來了。


    向狂言乃是南荒第一符師,隻掃了一眼那朵白雲,就不由得臉色一變,座下的劍型玉符也是一陣搖晃,差點摔下去。


    飛上天空,向狂言終於忍不住叫起來:“天生神玉!你這家夥運起也太好了吧,這是什麽靈符?居然能夠用天生神玉來煉製?你過來,讓我看看這枚靈符,咦……有些奇怪,怎麽迴事,為什麽要這麽煉製……完全沒有必要啊……”


    向狂言一眼就看出來,這玉印靈符之中許多稀奇古怪之處。以他的造詣,肯定不會像一般的膚淺之輩那樣,自己看不明白的就不以為然,認為都是敗筆。


    向狂言看得出來這玉印靈符古意盎然,煉製的手法極為精巧,必定是高手所製。既然這麽安排,想必另有深意。


    武羅心中掛念穀牧青,沒什麽閑聊的心情,簡單幾句話將玉印靈符的概念說了一下,向狂言聽的眼睛一亮:“竟還有這等巧妙的構思……”


    他又緊接著露出沉思的神態,忽然進入了狀態,任憑坐下玉符高速飛行,自己盤膝冥思。


    武羅知道向狂言想必靈感觸發,心中有所得,這對於修士——尤其是對於符師這種很注重靈感的修士來說格外重要,所以也不打擾他,控製著自己的白雲極速飛向南荒。


    足足兩個時辰,武羅感覺到一邊的向狂言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勢,就好似……非要形容的話,就是那種破繭重生的感覺。


    隨著那股氣勢一發,向狂言猛的睜開了眼,眼底清澈,顯然已經是一個更高的境界了。


    他露出一個微笑,大有深意的看著武羅:“我還真沒想到,竟然能夠從你這裏得到啟發,邁入一個新的境界……”


    從帝君崔燦的時代開始,向狂言就是南荒第一符師,他也一直困在這個境界不得超脫。


    如同一般修士一樣,到了一個巔峰的境界,就很難再進一步。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忽然告訴你前方還有一篇更廣闊的領域,不是空口白話,而是讓你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片領域,馬上就能激發最強大的潛力,又會像剛開始修道一樣熱情十足,進步飛快。


    向狂言便是如此。


    他之前的瓶頸就是,符道似乎已經到頭了。畢竟之是一枚靈符,還能變出多少花樣來?向狂言以為自己已經把所有的“花樣”都玩遍了,頓時沒了興趣。


    所以他玩世不恭,就算是崔燦、林絕峰這個境界的人,也不給麵子,嬉笑怒罵恣意妄為。


    可是玉印靈符忽然讓他開了竅:自己的眼界還是太小,為什麽要局限在一枚靈符上?為什麽不能將數枚靈符集中在一起事先某種功能?


    以前一枚靈符覺得單薄,現在不會了。


    好友境界提升,武羅自然也跟著高興,他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等這次事情完了,我這一套八枚玉印靈符,都借給你看看。”


    靈符的價值且不說,單是這八塊天生神玉,就是何等的價值!武羅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借給向狂言。這就是朋友。就如同向狂言明知道尚斬道的毒龍脈克製自己的解毒靈符,卻依舊是想都不想主動陪武羅走一趟南荒一樣。


    向狂言自然也不會跟武羅客氣:“你可記著,別到時候耍賴。”這就是玩笑話了。


    ……


    南荒和中州接壤,不似天下五方其他各個世界那樣,南荒和中州都是人族聚居,隻不過南荒被魔道占據,中州乃是正道的地盤。


    看上去中州正道強大,有九大天門坐鎮,南荒隻有一個帝君崔燦,還被宵小所害。但是正道看似鐵板一塊,實際上內部裂痕無數,很難形成統一的大軍征討南荒。


    而魔道雖然一盤散沙,實際上對正道同仇敵愾,一旦正道入侵,必定群起而攻之。


    況且,南荒窮山惡水,處處隱藏著不出世的魔頭,水麵下的實力強大。


    南荒和中州之間,有山、有河有險境。


    但是如果要從南荒混進中州,或者是從中州潛入南荒,所有的人都會選擇一個地方——當然了,帝君崔燦殺入中州,或者是童長老率軍征討南荒不在此列。


    如今,武羅和向狂言就站在這一處地方的外圍。武羅拚了最大的速度,隻花了半天時間就趕到了這裏。


    前方一片如紗一般的白霧,向狂言一撇嘴:“幹嘛要選這裏?我帶著你進入南荒,誰敢說什麽?咱們直奔老狼穀,揪出尚斬道,他要是敢不解毒,咱們先殺了他的二兒子,在不答應就殺老三,反正尚斬道有五個兒子,我就不信不能逼他就範!”


    南荒毒門的山門便在著名的老狼穀,尚斬道坐上了毒門老祖的位置之後,南荒毒門都快成了尚斬道的“家門”了,他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都當上了毒門的舵主,夫人乃是毒門大長老,小舅子乃是毒門教習總管。


    南荒有個說法,便是老狼穀一窩尚家郎(狼)。


    武羅看著前麵的白霧道:“你帶我去沒問題,可是你隻要提前暴露了身份,南荒那些潛修的魔頭立刻就會蜂擁而至,想方設法拍你馬屁,幫你去踏平老狼穀。尚斬道那麽狡猾的一頭老狼,肯定聽到是你就跑了,我還到哪兒找他去?”


    向狂言頓時啞口無言,武羅說的倒是事實,以他在南荒的威望,這幾乎是必然的結局。


    “咱們從大遺之野過去,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


    大遺之野乃是中州和南荒之間一片神秘荒野,終年迷霧籠罩,荒野的西邊是巍峨群山,東邊則是大海,甚至誰都不知道這片大遺之野究竟麵積有多大。


    這裏是南荒和中州共同的流放之地,那些觸犯了門派法規,得罪了權勢人物,或者是得到了某種讓所有人都眼紅的法寶的人們,都會在走投無路之下闖入大遺之野。


    大遺之野中變幻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安全還是危險。有可能那一片沼澤,昨天經過的時候還是安全的,今天就忽然變成了一片能夠吞噬活人的淪陷之地。


    所以進入大遺之野,就是賭運氣。在外麵沒辦法生存的人,在這裏往往能夠如魚得水。


    大遺之野中有很多人,能夠掩去身上的魔氣,或者是用別的手段,將你身上正道修真的靈力,掩飾為魔氣。


    武羅有糊塗麵具,不出手便罷了,一出手就容易露餡,這一次去老狼穀,勢必有一場惡戰,武羅不得不做好穩妥的準備。


    他邁步走向大遺之野,向狂言追上去:“那你讓我跟來幹什麽?”


    武羅沒說話,向狂言自己一想其實也明白了。


    尚斬道實力不俗,便是比起鬼厲名,相差也隻是分毫之間。老狼穀又是尚斬道的老巢,武羅想要將尚斬道捉迴去難度不小,自己就是一個強力的打手。


    向狂言一臉的哀怨:“別人來求我都是讓我煉製靈符,要麽就是鑒定靈符。給人當打手,對本作來說是個絕對新鮮的職業,我要是幹得不好,你可別抱怨……”


    白色迷霧一蕩,將兩人吞噬了進去。


    ……


    這裏和外麵似乎沒什麽不同,腳下的地麵堅實可靠,空氣之中透著草木的清香和濕潤,靈氣極為充沛,讓人有種精神抖擻的感覺。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周圍都是一片薄霧,能見度大約隻有百丈。


    武羅身邊金光一閃,動動鑽了出來,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武羅的肩膀上。兩隻小烏龜也跟著一起跑出來。


    兩隻小家夥已經把那一枚碧玉藤的果實吃光了,精氣神十足,就是身體不見長大,依舊是銅錢大小。


    武羅的肩膀上站著動動,動動的肩膀上站著兩隻小龜,沒錯,小龜兩隻後腿直立起來,像人一樣站著,兩隻前爪學著動動,架勢十足的抱在胸前。


    向狂言看的忍不住一笑,掃了三隻小獸一眼,點頭道:“都是天賦異稟,你這輩子運氣真是不錯啊。”


    動動似乎對這裏極有好感,不時的帶著兩隻小龜跑下去玩耍一陣。雖然這裏是兇險莫測的大遺之野,可是武羅對小家夥一點也不擔心,隨便它滿地撒野。


    倒是武羅和向狂言有種抓瞎的感覺。兩人都是中州、南荒隨便串門的超級巨擘,但是從來沒有從大遺之野經過。


    這裏是底層修士們的世界,距離向狂言和武羅的境界,差的太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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