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職責是保護皇上,哪怕山崩地裂在前,也不能擅離職守!”


    “各位兄弟千萬不要中了敵人聲東擊西之計,右相若是需要幫忙,自會傳音過來!”


    侍衛首領朗聲對著一眾侍衛說道,他臉上滿是凝重。


    侍衛們紛紛迴歸原位,戒備地看著外麵,目光專注,不放過任何一點微小的動靜。


    果然,不能將敵人當成傻瓜……


    孟奇輕歎了口氣,也明白自己剛剛是有些太過於想當然了。


    “我可以帶你們進去,或者需要一個人去牽引住侍衛。”林夕傳音道。


    孟奇沉默了下,選擇了讓林夕帶他們進去,至於去牽製侍衛,隻是下下策而已。


    林夕笑了笑,抬手扣住他們的肩膀,如同大鵬展翅一般直接從空中飛掠而過。


    那些侍衛卻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現,依舊在戒備。


    林夕到了後殿之門,左手一按,震碎暗鎖,帶著兩人閃身進去。


    突然,他眼前多了兩道人影,他們站在大殿靠門的位置,不因為外麵的混亂而動,警惕握劍,卻沒料到有人直接推門進來。


    他們下意識一閃,長劍一揮,喉嚨之中“有刺客”的喊聲唿之待出。


    林夕忽然抬指一點,無形劍氣爆射而出。


    兩名侍衛捂著喉嚨,荷荷倒地,指縫之間盡是鮮血泊泊而出。


    僅僅一瞬,他們就身亡當場,連發出“有刺客”的喊聲都辦不到!


    這兩名侍衛倒下後,林夕帶著兩人像一道狂風般席卷過大殿,閃入了走廊,前麵有四名高手守著大門的地方便是老皇帝昏迷沉睡的“紫極閣”。


    林夕抬手正要點出劍氣,忽然被孟奇打斷,示意一旁的牆壁。


    破牆而入嗎?


    他笑了笑,手中的劍氣依舊點了出去。


    劍氣四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了他們的咽喉。


    這些所謂的高手,在林夕的眼中實在不值一提,絲毫造成不了一絲困擾。


    在他們身體倒地的刹那,林夕再次動了,直接閃了進去。


    就在三人剛進入房內,一個錦衣玉袍的中年書生微笑從龍床旁的屏風後走出,他英俊灑然,兩鬢斑白,有著難以言說的邪異魅力。


    “邪君……”孟奇站定身體,眼睛眯起。


    “老鬼裝‘死’,布下天大陰謀,卻錯估了人心,弄巧成拙,隻好真的死了。”邪君扭頭指著床上的老皇帝,仿佛在與三人閑話家常,一派悠閑自在的宗師風範。


    孟奇一怔,凝目看向龍床,隻見老皇帝臉色灰白,皮膚鼓脹,七竅流血,死了不知多久了。


    邪君悠哉笑道:“老鬼雖然疏於實戰,好歹資源秘籍不缺,不大不小,也算是個高手,哪會那麽容易中風昏迷?”


    “所以他裝昏迷?”孟奇沉聲問道。


    邪君搖了搖頭:“非也,老鬼年紀大了,卻還沒有享受夠,總想著益壽延年,強健身體,而這次和談伊始,絳族少主便已逃到了京城,找到了王德讓,投靠了老鬼,將聖尊最後的下落告訴了他。”


    “他得到了聖尊遺物,一枚由聖門逆轉精元之法和佛家舍利子之道凝聚出來的奇特晶石,卻因為急於吸收,以提高實力,增強身體,延緩衰老,一時承受不住,這才昏迷了過去。”


    “絳族少主早就找到了右相?在陸帥入京之前?”這個消息讓三人都有些驚訝。


    邪君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拂了拂胸前衣衫:“當然,否則老鬼到哪裏去找聖尊遺物?”


    他慢悠悠地說道:“昔年聖尊落發為僧,有過一名小沙彌服侍,在他凝聚出奇特晶石圓寂之後,這名小沙彌偶然結交了一位來自草原的好友,將此事作為奇聞告知了對方。”


    邪君還是那種語速緩慢悠閑的樣子,不似身處龍潭虎穴的皇宮,而是安閑自在的家中:“老鬼的昏迷隻是一時受不了龐大的精元入體,沒過多久就蘇醒了。”


    “但他卻覺得‘昏迷’比清醒好,一則可以看一看四個兒子的表現,看清楚他們的真麵目,並用皇位之爭,引幾位大宗師入京,二則能夠散播聖尊遺物的消息,讓大宗師們自動入局。”


    “所以,那晚巴圖被追殺其實是絳族少主自己泄露的行藏?”聽到引大宗師入局,林夕在孟奇開口問道。


    邪君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夕:“是,如果不是你攪局,擊退了烈刀,嚇走了如意僧和鬼王,帶離了巴圖和長孫景,恐怕王德讓、巴木爾之外的大宗師們早就雲集圓覺寺,爭奪聖尊遺物了。”


    “據某探查,圓覺寺埋了不知多少斤火藥,隻要大宗師們入內,立刻便有死士點燃引線,轟得一聲,全部炸得粉身碎骨。”


    林夕砸吧了下嘴,笑道:“難怪恰好在右相趕來之前不久,絳族少主自行離開了藏身之處。”


    唿!


    風刮過樹枝的聲音變得非常清晰,讓人能直觀地感覺到風之大,風之猛,風之烈。


    “那是誰殺掉皇帝?”林夕對皇帝的死因還是有些好奇。


    外麵的天氣似乎越來越壓抑了,勤政殿的交手聲夾雜在大風裏傳了過來。


    邪君悠然自得地道:“左相呂令。”


    “原來是他啊……”林夕想到了陸觀被貶的事。


    “作為政事堂之首,實質上的宰相之一,他有夜宿禁中之權,也有探望老鬼之權。”


    邪君仿佛什麽也不隱瞞地說道:“呂令擅於揣摩心思,深得老鬼信任,隨著陸觀入京,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有可能失寵了。”


    “等到太子秘密告訴他老鬼是假昏迷,他就肯定了這種猜測,作為心腹之人,連這種事情都被瞞住,除了說明老鬼要將他作為棄子,沒有別的解釋,嘿嘿,若……”


    林夕恍然道:“這些都是呂令告訴你的吧?也是他幫你潛入了這裏對吧?另外七皇子背後的人也是你對吧?”


    邪君笑著歎了口氣:“都說玉龍公子不喜權謀,現在看來言不符實,許多事看的比誰都通徹。”


    “七皇子背後的人是我,而我沒有告訴他老鬼是太子唆使呂令所殺,隻是讓他找個借口討逆。”


    林夕笑了,忽然地大笑了起來。


    他扶著小孟的肩膀,大笑不止,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好久沒有遇見這麽有趣的事,拖延時間嗎?就憑借那東西也想殺掉我們?”


    邪君溫和一笑,也不掩藏,他左手從身後拿出,托著一枚深黃色晶石,裏麵仿佛有膠狀無形之物,但卻隻剩小半了。


    他嘿了一聲,表情重新變得冷酷:“試試就知道了。”


    他收起晶石,氣勢節節攀升,竟然有了幾分魔後給人的感覺。


    “雖然還未徹底吸納,但殺你們足夠了!”


    轟隆!


    外麵閃電劃過,雷聲響起。


    **元,破瓶頸,踏足大宗師境界,近乎天人合一,舉手投足皆有莫大威力;


    起義軍,掃天下,以七皇子為傀儡,用聖門為正統,壓製儒道佛,完成曆代夙願;


    等皇位,棄寶座,心意已了,再無阻礙,天人合一,破損虛空!


    如今邪君正是誌得意滿之際。


    忽然,林夕並指指向他,遙遙對他一斬!


    危機,死亡的氣息!


    誌得意滿的邪君猛的一驚,不死印法運轉,想要化死為生,消去劍光。


    噗呲一聲。


    劍光斬破了他身外罡氣所布氣牆,劃過了他的身軀。


    他身體猛的僵住,體內的氣息瞬息消散。


    邪君站在那裏,背挺得筆直,依然表情冷酷,直視林夕,看不出異狀,隻是肩胛到腹部出隱約間有一條紅線。


    邪君的心跳漸漸虛弱了起來!


    他望著僅僅抬手一劃的林夕,聲音低弱,眼神空洞,沒有唿吸。仿佛一股執念在驅使著他說話: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砰!


    他仰麵到地,身軀斷裂,鮮血內髒全都流了出來。


    “邪君關應授首。不死印法流傳斷絕,支線任務三完成,獎勵三百善功。自從邪君懷中取,不得兌換善功,不得傳授他人。”


    六道輪迴之主的聲音響在林夕和孟奇心頭。


    聽到聲音,孟奇深深吸了口氣,這個支線任務隻有參與者才有善功獎勵,本來隻會是林夕獲得,但他卻分享給了自己。


    感動嗎?


    並不是。


    孟奇隻是覺得他看不上這種垃圾。


    他定了定神,走到邪君殘屍前,歎了口氣,蹲下身體。


    因為林夕這一斬,他胸腹處已經是非常血腥,說不好秘籍也被斬壞。


    不過孟奇也相信,若邪君身上之物真的被斬壞,六道輪迴之主也會重新凝聚一本給自己。


    他最先摸出了一張似毛皮非毛皮的布料,感覺到剛才魔尊晶石的氣息,心裏頓時明白,這是包裹晶石之物。


    他沒有檢視這塊布料,直接塞入了懷中,繼續摸索,摸出了一本厚厚的灰色秘籍,上書四個大字:“不死印法”。


    將秘籍收好後,孟奇再次摸索。


    發現邪君身上並沒有別的事物,於是聚精會神去摸那塊魔尊晶石,它比較小,一下摸漏很正常。


    很快,孟奇摸到了冰冷冷的它,感覺非常奇異,似乎它不是一塊毫無生命力的石頭,而是有血有肉的死亡生物。


    掌心與魔尊晶石接觸,灼熱與冰冷交雜,孟奇笑著收手。


    就在這時,奇變突生。


    孟奇感覺到洶湧澎湃的純粹精元一下從魔尊晶石內湧出,湧入了自己體內,好似霸道不顧自己意願的灌體!


    精元灌入經脈之中,撐得他身體像要爆炸,根本沒辦法將晶石甩開,隻能全力運轉功法,吸納入體的純粹精元,不帶一絲雜質仿佛天然生長的精元!


    林夕笑了笑說道:“你把它全部吸收後,再加上自身的底蘊,很快就能達到半步外景的地步。”


    孟奇咧咧嘴,表示明白。


    這時,阮玉書好奇的看了眼林夕,又看了看孟奇,沉吟了下說道:“怎麽感覺你們之間的關係很詭異,像是朋友,但又不像。”


    聞言。


    林夕和孟奇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阮玉書也不強求,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既然對方不願說,她自然也不好強求。


    “對了,我有個好玩的事,你們要不要參加?”林夕雖然是這麽說,但目光卻是落在阮玉書身上。


    他認為既然都到了這裏,僅僅讓她打個醬油,實在有些不大好,總的做些有趣的事。


    何況。


    這小姑娘也喜歡這種事。


    “好!”她簡短迴道。


    孟奇目光一閃,他瞬息就想到了林夕想要幹嘛,這樣不僅有趣,還能打破局勢。


    何樂而不為?


    …………


    狂風雷暴下,三道人影在黑夜中不斷穿梭著。


    “太子弑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


    “太子弑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


    林夕帶著兩人不斷變化方向,在傾盆暴雨之中聲音滾滾,直抵各處。


    很快,整個皇城沸騰了,皇上駕崩,還是太子下的手?


    “太子弑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


    不知什麽時候,因為有人帶頭,皇城各處都有相同的聲音響起,到處迴蕩著這句話。


    等到整個皇城都沸騰的時候,林夕這才帶著兩人偏離勤政殿方向,迅速靠近了皇城外圍,看到了那三四丈高的城牆。


    城牆之上的守衛主要對外,裏麵建築物又多。


    但由於是林夕帶著兩人,絲毫不費力氣就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


    沒錯!


    這次不是輕功,而是直接飛了出去!


    不過早有準備的兩人,絲毫不覺得意外,隻是俯視著那越來越遠的皇城和忙碌的侍衛。


    …………


    四皇子府邸。


    抵達的時候,隻有林夕和勉強能動彈的孟奇,阮玉書則是去見羅勝衣去了。


    “我們有要事見四皇子,關係皇城驚變。”林夕提著孟奇直截了當地對門房道。


    四皇子被動靜驚擾卻又一時弄不清狀況,所以府邸燈火通明,戒備甚深,但無人來人往。


    門房認得林夕和孟奇,不敢怠慢,轉身入內,稟報四皇子。


    四皇子亦是有決斷之人,親自出來見林夕兩人,身邊還跟著老態龍鍾的劍皇。


    見到四皇子的刹那,林夕那隱藏起來的屬性忽然就爆發了,他沉默了下說道:


    “四皇子,我有兩柄劍,不知你要選哪柄?”


    “哪兩柄?”


    “一柄為劍客之劍。一柄為君主之劍,而你隻能選擇其一。”林夕說著間,鬆開了孟奇。


    四皇子聽得異常震動,連劍皇也微微動容,周圍將士劍客皆望著四皇子,內心激蕩,等待著他的決定。


    四皇子背負雙手,來迴踱了幾步,臉色漸漸堅毅,看著林夕沉聲道:


    “孤王選君主之劍。”


    說出這句話後,他仿佛斬斷了什麽,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侍衛劍客則神情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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