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的迴答簡直糟糕透了,但出乎意料阿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同意了,如此好說話的沃爾圖裏大長老叫謝銘一瞬間低下了頭去,為自己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惡劣行為做出了最為誠摯的懺悔。


    “你需要多少?”動作優雅的褪掉純黑的西裝又挽起了黑色襯衫的袖口,露出了他蒼白到甚至可以看出青筋的手腕,“我都可以滿足你。”


    一臉淡然的微微一笑,謝銘壓製住內心嘴角狂抽歇斯底裏的自己盡量叫他表現的足夠優雅,斬釘截鐵的說出了事實,“隻要幾滴就足夠了。”這麽說著,拇指幹脆利落的在對方的腕間一劃,堅硬的指甲終於劃開了比大理石更加堅固的皮膚,粘稠的血液順勢滴下。


    眼明手快的用事先準備好的試管接住,待到皮膚飛快的自然愈合,終於心滿意足的將血液小心的放到桌子上,謝銘方才鬆了口氣就,連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些。


    人體身上最為堅固的利器便是指甲,而比指甲更為堅固的便是牙齒。舌尖舔過尖利的虎牙,謝銘後知後覺的發現,也許這條定律在吸血鬼的身上也十分的適用。


    送走帶著一臉意味深長笑容的阿羅,謝銘收拾好了手頭的東西便開始了瘋狂的自我清潔之旅,等到終於弄好了一切換上了沃爾圖裏提供的白色衣褲和紅色鬥篷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隨意倒出一片血液澱劑殘次品囫圇吞下,他便走出了自己暫住的客房,打算好好欣賞一下這個所謂的血族中最具分量的存在沃爾圖裏,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宮殿一般龐大又帶著一股低調奢華的味道,悠久的曆史為這些血族積澱了足夠的神秘與厚重,看起來十分有成為旅遊勝地的架勢。這般想著謝銘抱著參觀的心思向外走去,然後就真的迎來了一波旅遊團。


    “……”謝銘的表情已經不能夠用精彩來形容了,聽著鬆散的排成一隊走進城堡的一行人三三兩兩的對話,談論行程談論人文甚至談論待會照相擺個什麽poss已經不足以撼動他堅固的神經。謝銘重重的歎氣,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隻想知道這群麵帶笑容的遊(er)客(bi)到底是怎麽想的,要來這種地方旅遊?


    完全忽略了如果這群‘羔羊’如果知道他們麵前的是什麽怪物的老巢的話絕逼不會進來的謝銘懷著一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憐憫心情一臉淡然的和這群人擦肩而過,甚至還抽空與一兩個和他對上視線的倒黴蛋點頭示好,再一抬頭便恰巧看見了一臉春風笑的十分蕩漾猥瑣的阿羅張開雙臂向他走來,不知道是不是想來個擁抱。


    被看重的屬下內心陰暗腹誹著的阿羅一臉自認為的慈祥(?)與器重(?)的笑容向著謝銘走來,他帶著一種想要為他展現這個龐大家族的意味張開雙臂,完全沒有想到這已經造成了對方十分嚴重的誤會。所以在他走到近前的時候,迎來的便是恍然大悟的謝銘一個禮節性的短暫擁抱。


    “……”似乎有哪裏不對?


    然而還沒等阿羅緩過神來,謝銘便有禮而迅速的打了聲照顧,指著那一隊漸行漸遠的旅遊團奇道:“別告訴我沃爾圖裏已經窮困潦倒到需要發展旅遊行業來讚助自己了。”


    “當然不是。”迴過神來,看著一臉淡然完全沒有被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影響的謝銘,阿羅開始認真的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太多。其實是該慶幸的,一直以來自我感覺勝券在握沒有再發動黑暗天賦的阿羅是幸運的,因為如果他真的認真那麽一兩次,就會發現這個偶爾會與他接觸的‘小家夥’正在不遺餘力的思索著各種途徑,已達到更快些離開這裏而不被抓住錯處的方法以及在未來的五十年後,如何順利的脫離絞盡腦汁致力於留下的自己。


    因為無知,所以幸福。


    阿羅仍舊一臉慈祥長輩的笑容雙手環胸,順著謝銘的目光解釋,“但你總得明白,即便是身為高貴的血族也總有肚子餓了的時候,所以……”


    未盡的話語裏所包含的含義太過淺顯易懂,謝銘自然不可能聽不明白,但是他又有些不理解,既然是這麽龐大的家族,那理應有城堡裏專用的血奴吧,即便是跟隨者那個萬事不著調的圭土,也從沒有去外麵捉些不幹不淨的人類過,除了自己以外的家夥們食用的可全都是城堡裏圈養的人類。


    頗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謝銘打算看看這群‘高貴的血族’將要做些什麽高貴的事情,卻沒想到剛一進入拱門,便聽到了一陣陣淒厲的尖叫和血族放縱的低吼,這叫他不由得一愣。


    眨巴了眨巴眼睛,看著沃爾圖裏的守衛們隨手捉住一個或兩個人肆意吸食血液,甚至連另外兩個長老也扒著什麽人的脖子吸食的時候,他有些理解不能的扭過頭去,看向一臉自得炫耀的阿羅,更加的迷惑了。


    “我說……這就是你們的日常進食?”


    “其實這種集體就餐雖然常見但並不是每天都有,大多的時候守衛們還是會自己尋找獵物的。”以為對方在詢問沃爾圖裏的待遇問題,阿羅很細心的為員工作者介紹。


    但是這種解釋隻能叫謝銘更加的無語,“我是說,沒有修剪指甲和毛發沒有空腹一天甚至沒有沐浴,這種食物你們也吃得下去?”


    看著阿羅被自己的話噎的目瞪口呆,謝銘毫不留情的繼續向著對方的心口戳刀子,“我還納悶這種場麵為什麽有那麽強烈的即視感,現在想想和我在廢棄工廠裏經曆過許多次的事情不是一模一樣的嗎,這種放縱的狂歡和那些新生兒做的有什麽區別?”


    阿羅瞪大了眼睛,抿住了嘴唇半響終於發出了一個音節,“啊……也許你還不太了解血族的規則。”他覺得自己還是先解決最簡單的問題好了,“殺人並不被禁止,我們隻是不能叫更大眾的人發現我們的存在,所以新聞和報紙是絕對的禁忌,但如果隻是小部分的什麽人發現了我們的身份,隻要殺掉就好了。”


    笑容重新爬上了阿羅的臉,他一臉溫柔的說著殘忍的話,指出了他們與那些違規者最根本的不同,卻得到了謝銘的‘溫柔’一擊,“這樣嗎,可是每隔幾天就在沃爾圖裏失蹤數目如此眾多的遊客……真的不會被大眾發現什麽嗎?”


    “……”阿羅整個人都不好了,無話可說的怔愣了半響,終於耍賴的說道:“反正事實就是這麽多年來完全沒有上新聞上報紙,我們依舊隱匿在人群裏無人知曉o( ̄ヘ ̄o#) ”


    看出對方的詞窮,雖然不懷疑對方說的話的真偽,但卻更加疑惑這些家夥為什麽沒被發現,謝銘見好就收的不再刺激對方,把目光又轉迴了眼前的那片修羅場。


    麵色平淡的看著血族屠殺人類的慘狀,唯一的動作也不過是躲避開偶爾迸濺過來的血漬,謝銘淡定的不像是一個才成為吸血鬼幾個月的新生兒。畢竟那些家夥即便陷入饑渴的瘋狂中時殘暴粗魯的不像話,但稍微穩定的時候總會對自己曾做出的事情產生或是厭惡或是懼怕的心理情緒,更別提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幕了。


    阿羅皺眉,對這個叫他十分上心的新生兒莫名產生了興趣,不單單是黑暗天賦,而是開始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能夠培養出這麽一朵奇葩。想起他們在玉米地裏相遇的那一次,刻意接觸時探測到人類時期的那一片空白,阿羅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巴,一時間忘記了之前對話的不快。


    不過他顯然是放鬆的太早了,就在氣氛漸入佳境的時候,場中狂歡的某位不知名守衛不知是突然興奮了還是覺得太過礙事,竟突然一個用力把他懷裏攥著的小可憐耷拉著的左臂抻掉了。鮮血淋漓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然後直直的向著謝銘而去,叫他抽搐著眼角險些沒有維持住淡定的表象。


    霸氣側漏的瞥了阿羅一眼,那裏麵全都是‘果然與眾不同啊’諸如此類的負麵情緒,感激之前躲血漬練出來的條件反射,萬分不想被髒汙沾染的謝銘飛速的向旁邊移動半步,然後就隻聽‘啪嗒’一聲,斷壁落在了他原本站著的地方,甚至還痙攣了兩下以示對於阿羅之前帶著自得讚揚沃爾圖裏的諸多嘲諷。


    [沃爾圖裏還真是矜持又高貴的血族啊……]阿羅一腦門青筋的發誓,他絕對在謝銘的眼神中看出了這一句話。想要嗬斥那些守衛,馬庫斯和凱厄斯明顯也做著相同的事,他總不能因為一個垂延的天賦者而打自家兄弟的臉吧,尤其是在那個‘獵物’完全沒有被馴服極有可能反水的情況下,多得不償失。


    無法,既然不能進那便隻能退,阿羅褪下本應覆蓋在臉上層出不窮的淺笑大笑猥瑣笑,深深的看了謝銘一眼,在對方終於露出迷惑的表情時,高傲的冷哼了一聲,頭也不抬的大步走出了‘員工食堂’。


    所以……這是生氣了?


    謝銘慢半拍的想通了關鍵,突然生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心情,他還真沒想到,沃爾圖裏的終極*oss居然會意外的……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親密接觸了喲!!擁抱什麽的╭(╯^╰)╮


    小天使們要相信,文裏出現的各種誤會意思明顯的語言神馬的都是蛙最深沉的惡意,沒有之一_(:3」∠)_


    還有,要記住阿羅是攻是攻,不管發生了神馬,都是攻o( ̄ヘ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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