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有三歹,嗬欠流目屎:放屁兼閃屎,尿尿滴茶漬。”


    這是閩南俗諺,意指人若老,便會因為腎敗氣虛而有三種現象,而且是令當事人尷尬的現象。


    其一、打個嗬欠也會流眼淚。


    其二、腹脹打個屁,竟會溢出屎液。


    其三、尿尿竟會滴上自己的腳,尿色更是濁黃。


    難道每位老人皆如此嗎?


    未必,老長壽便是例外。


    老長壽是勞壽的別號,不過,也有人叫他老油條,因為,他似油條般瘦巴巴,他的性子更滑溜得很。


    不過,也有人叫他老豬哥,因為,他一見女人便笑嗬嗬的移不開眼睛,而且,他必會逞三寸不爛之舌糾纏女人。


    畢竟,他姓勞,勞與老諧音,挺易發揮的。


    何況,勞壽也的確是這副德性。


    因為,他是個“流動販仔”,他挑著脂粉、細軟及首飾到處兜賣,女人原本就是他的最大客戶。


    大約在三十年前,他便在金陵城內外做生意,當時,他又瘦又乾,不過,他滿麵笑容,他又肯讓女人占便宜。


    加上,他的貨色齊全,價格又便宜,他挺受歡迎的。


    所以,他迄今仍在金陵做生意。


    “春牛首,秋棲霞”,這是金陵城外之兩大勝景。


    春天時,牛首山上遍開桃李花,紅白相間,美不勝收。


    秋天時,棲霞山上楓紅滿山,令人陶醉。


    此時正是春天,牛首山上的桃花及李花爭相綻放紅花及白花,把整個牛首山鋪得錦繡般迷人。


    天亮不久,老長壽便在牛首山登山處擺妥攤位,他既不用桌又不用椅,他隻放著兩個半人高之木箱。


    每箱設有六個抽屜,每個抽屜又格成小格,琳琅滿目的女人脂粉及細軟飾品便放在這些格中。


    如今,他正坐在登山口的石上啃著他的早膳饅頭。


    他三十年如一日的愛吃饅頭。


    他的午膳及晚膳幾乎以麵類打發。


    因為,他是山東郎。


    他三十年向金陵人說他是山東人時,不知令多少人笑掉大牙,因為,山東人多魁梧,那似他又瘦又乾。


    他卻自嘲為怪胎、變種、“麽兒吸不到奶”。


    由於他經得起別人吃豆腐及占便宜,人緣挺佳的。


    他的生意一直不錯。


    瞧,他正在吃饅頭,生意便上門啦!


    買主是位婢女打扮的年輕女子,她不但自己駕一部馬車,而且俐落的勒馬下車,便行向老長壽。


    老長壽一見此女生就一雙桃花眼,走起路來,臀兒更七搖八扭,他立即心中有數啦!他便含笑躍落地麵道:“美人,歡迎光臨!”


    那女子笑道:“湯山有個好客戶,去不去?”


    “去!馬上去嗎?”


    “吾入城購物,汝在山下等吾!”


    “行!開路啦!”


    他拿起扁擔,便挑擔行去。


    那女子一上車,便掉轉車頭馳去。


    老長壽邊走邊忖道:“由婢觀主,此女之主人必非正經女子,吾今日可以豐收啦!難怪左眼皮近日連跳。”


    他便沿路旁行去。


    在金陵,有一處溫泉,它位於湯山上,北平也有座湯山,山上也有溫泉,此二山便以南北區分。


    南湯山上多莊院,這些莊院內皆引管導入溫泉,莊院主人不但有錢而且有權,否則,怎配泡溫泉呢?


    老長壽一到南湯山山下,便把擔子放在入口旁。


    他取出饅頭繼續啃著。


    他剛吃光饅頭,那女子已駕車馳來。


    隻見她挽個鞭花又清叱一聲,那二匹馬便拔蹄奔來,她以左手指向山上示意老長壽上山老長壽會意的點點頭便挑起擔子。


    馬車迅即馳過他的身前衝向山道:老長壽便邊登山邊望著馬車。


    南湯山隻是一座小山,山道又不陡峭,那二匹馬又甚健勇,馬車便犀利的一直衝向上方不久,馬車便折入山道右側。


    右側被辟出一片平台,馬車乍停,便掉頭向左,不久,馬車已馳過山道直接進入一家莊院大門。


    老長壽便加快腳步上山。


    另一婢女剛出來,老長壽便走近大門。


    婢女看他一眼,便退入門內。


    老長壽立即快步入內。


    婢女立即指向前方及關上大門。


    老長壽立即看見那部馬車已停在右牆前之廊下,那名女子正自車上搬物下車,他便望向前方。


    立見前方是條青石道路,道路盡頭便是廳口,卻見廳門合上,門內更有布簾,他根本看不見廳內景象。


    他邊走邊望向廳門兩側之窗,仍被窗內之布簾阻住景象。


    他剛走近廳門,另一婢女已關妥大門越過他。


    隻見她推開廳門,便隨門入內而立。


    老長壽會意的點點頭。


    他在廳前地麵跺跺腳,方始前行。


    因為,他看見廳內鋪毯,他必須跺去靴上之塵土。


    他一入廳,另一婢女已帶上廳門離去。


    他立即嗅到花香。


    他立即看見幾上之瓶中插著一束花,不過,廳中卻別無他人,於是,他放下擔子,便站在原處看著。


    倏聽屏風後傳來脆甜聲音道:“有請!”


    他挑起擔子,立即行去。


    他一走過屏風,立見屏風右側壁前放著一套幾椅,一名秀麗女子正坐在椅上注視他,他立即放下擔子。


    立見那女子道:“汝來售脂粉?”


    “是的!”


    “吾瞧瞧有何貨色吧!”


    老長壽含笑搖頭道:“庸脂俗粉不配沾冰肌玉膚。”


    女子笑道:“好口才,坐!”


    “謝啦!”


    老長壽便坐上唯一之空椅。


    那女子注視道:“汝由牛首山走到此,竟未流汗?”


    老長壽笑道:“年老氣衰,無汗可流矣!”


    “是嗎?”


    “說笑矣!我已走慣了路,何況,此時乃早春清晨,天氣並不熱,加上我方才在山下歇幾口氣。”


    “聽說汝已售脂粉三十年,是嗎?”


    “三十年又三個月又三天。”


    “汝為何記得如此清楚?”


    “來日無多矣!”.“說笑矣!你中氣十足哩!”


    “我生就大嗓門!”


    那女子笑道:“和你交談,挺有意思的!”


    “姑娘如此隨和,挺罕見的!”


    “汝認為吾是何身份?”


    老長壽含笑道:“姑娘肯納直言吧?”


    “說吧!”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那女子神色乍變,笑容立凍。


    老長壽起身道:“我該走啦!”


    “汝還記得杜鵑否?”


    “杜鵑泣血隻為癡,癡矣!”


    老長壽便行向擔子。


    那子女突然起身跟上道:“杜鵑指點吾找汝!”


    老長壽止步道:“汝與她必然交情不凡!”


    “不錯!吾與她同入高家門。”


    “我惹不起高家!”


    說著,他便又前行。


    那女子倏地自後張臂摟道:“此地隻有二婢,她們的口風甚緊,吾悶透啦!汝就幫一次忙吧!”


    老長壽道:“此地是高家的冷宮嗎?”


    “高家有一悍婦,吾已半年未見高家的人。”


    “你既已選擇跟他,該等他。”


    “他隻想擁有美女,他玩不了!”


    “他尚未四旬,怎會如此?”


    “據說出自悍婦下藥。”


    “唔!鮮事哩!”


    那女子輕吻老長壽後頸道:“杜鵑已把汝之規炬皆告訴吾,吾已備妥三萬兩黃金,吾隻盼真正快活一次。”


    “不後悔?”


    “不後悔!”


    “帶路!”


    那女子一喜,便鬆手前行。


    老長壽不但笑容立逝,還肅容而行。


    哇操!夠酷!


    若換成他人,早就又叫又跳的跟上啦!


    不久,二人已進入一間華麗的房中,立見那女子連窗也不關的便直接寬衣解帶,狀甚欣喜。


    老長壽卻反而坐在桌旁大椅上哩!


    不久,那女子已經一絲不掛。


    隻見她不但肌膚欺霜賽雪,胴體更玲瓏有致,配上那張秀麗臉蛋,堪稱為美女中的美女她嫵媚一笑,便上榻躺妥。


    老長壽道:“汝叫何名?”


    “雪梅!”


    “人如其名,汝來自秦淮河畔?”


    “不錯!請!”


    老長壽便起身寬衣。


    他穿著一身布衣褲及一雙布靴,他一脫下它們,便全身光溜溜,原來,他根本不穿內衣褲。


    雪梅一瞥他的胯間,立即閃過失望之色,因為,他的胯間不但沒有“長槍利器”,更遠遜於正常的男人。


    因為,他的胯間隻有一小截蠶豆呀!


    他吸口氣,立即上榻。


    他便由上向下輕吻細撫又柔按著。


    他所按皆是穴道,不久,雪梅已全身輕鬆。


    良久之後,他在禁區兩側各輕按一下,她沒來由的打個冷顫,她忍不住嗯了一聲,春潮立溢。


    他便以指抹上一縷春潮。


    他湊指到鼻尖,便閉眼嗅著。


    他又深唿吸的嗅著。


    然後,他以舌舔著指上的春潮。


    不久,他點點頭,便一頭趴上她的禁區。


    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立即裏裏外外忙碌著。


    她為之唿吸急促。


    她嬌顏泛霞的喘著。


    她的喉間更嗯呃沉叫著。


    不久,她忍不住挺著。


    她的胴體似蛇般蠕動著。


    老長壽便在此時上馬。


    她倏覺禁區內一陣脹滿,她不由啊叫一聲。


    她不敢相信的一怔!


    因為,那個蠶豆怎會有此威力呢?


    卻見他狂風掃落葉般疾衝不已!


    他完全不是大家平日所見的“老阿伯”啦!


    他比年輕人還猛啦!


    “好!好美!”


    她又叫又挺著。


    房中為之噪音大作!


    倏見窗口出現兩張臉,居然是那二位婢女,她們乍見榻上之景,她們怔了一下,忍不住互視一眼。


    因為,她們不敢相信這位又瘦又乾的阿伯仔會如此猛呀!


    五百下,老長壽一口氣轟了五百下。


    他貼身摟道:“你沒受騙吧?”


    雪梅緊摟道…“沒有!謝謝!”


    “舒暢些了吧?”


    “是呀!吾自己來吧!”


    “行!”


    他向內一翻,她順勢上馬,便顛鸞轉鳳著。


    雙乳便抖出迷人的乳波。


    老長壽道:“二淺一深較適合汝!”


    她會意的不再疾衝猛衝啦!


    不久,他撫乳道:“旋!”


    她貼緊下身便旋臀不已!


    “唔……好……好哥哥!”


    她不由又抖又旋著。


    老長壽捏著兩粒乳頭道:“速旋!”


    “好……唔……好美……好美呀!”


    立見她又抖又疾旋著雪臀。


    不久,她又溢汗又抖著。


    她邊叫邊喘著。


    不久,她哆嗦的旋不動啦!


    她倏地啊叫一聲,便仆在他的胸上喘著。


    他便以雙手按著雪臀。


    兩位婢女不由自主的一抖!


    不久,二女各覺下體怪怪的,便匆匆離去。


    老長壽一瞥她們,便微微一笑。


    二婢匆匆返房,便卸褲一看。


    她們立見褲底已濕,她們為之一怔!


    顯然,她們也受不了方才之震撼。


    顯然,她們把自己當作女主角啦!


    二婢不由發呆著。


    一陣子之後,雪梅才呻吟下馬。


    他便撫乳及吮著另一乳。


    她不由暢抖著。


    她忍不住又挺動下身。


    不久,她哆嗦道:“好……美……”


    他便吻唇道:“不虛此生了吧?”


    ???對!無憾矣!”


    她滿足的閉上雙眼。


    他便默默貼摟著她。


    良久之後,他附耳道:“我該走啦!”


    “這麽快!下午再走吧?”


    “杜鵑沒告訴過你嗎?”


    “吾……好吧!”


    她立即自枕下取出一疊銀票交給他。


    他一起身,便下榻。


    他拿起枕旁紗巾,便拭淨下體。


    他迅速整妥裝,立即離房。


    不久,他已挑擔直接啟門離去。


    雪梅不由輕撫被捏紫的雙乳。


    她不由漾滿笑容。


    ※※※※※※天亮不久,老長壽便挑擔行近牛首山。


    卻見雪梅之婢女已把馬車停在山道入口左側,她更站在車轅旁望著他,他便邊行邊看著她的手。


    因為,她的右手一直平伸向前方,而且手捏一疊銀票。


    不久,他放下擔子道:“什麽意思?”


    立見她低聲道:“黃金三萬兩!”


    “我不懂!”


    “姑娘所賜!”


    老長壽一瞥四周道:“就在此地?”


    “你敢嗎?”


    “挺刺激的!來吧!”


    說著,她取過銀票,便塞入口袋。


    他便把擔子移到車旁及卸褲。


    立見他的下體光溜溜。


    她會意的立即掀裙,赫見她的下體也一絲不掛。


    她立即彎身按上車轅。


    雙臀立即翹挺著。


    他立即上前破關而入。


    “啊!疼!”


    “你沒玩過?”


    “自……自己玩過!”


    “算了吧!你受不了!”


    “不!繼續吧!”


    “你可別怨喔!”


    “我不會怨!”


    老長壽便揮戈連轟。


    她立即疼得額頭冒汗。


    她急忙大張雙腿。


    老長壽道:“取巾接血!”


    “好!”


    她掏出紗巾便按著自己的下體。


    他便邊轟邊望向四周。


    他狼吞虎咽般衝著。


    又過一陣子,她已又叫又抖著。


    “休叫!”


    “好……好!”


    她便以紗巾捂口。


    又過不久,她抖得雙膝跪上車轅。


    又過不久,她哆嗦的嗯叫著。


    不久,他立即撤軍及抱她上車。


    他又放上她的裙,立即取巾拭自己下體之血。


    他又穿上布褲,便挑擔離去。


    婢女叉思抖不久,才穿妥裙。


    她便又哼又躺著。


    她一直躺到看見遊客,才起身駕走馬車。


    馬車顛呀顛著,不由使她更加酥酸。


    不久,她已把車停在無人處喘著。


    又過良久,她才駕車離去。


    且說老長壽挑擔離去之後,他便直接迴到夫子廟後麵的小巷中,這是他已經居住三十年的地方。


    這片地方便是金陵土瘤,貧民區,它全由木頭搭成,它是在金陵討生活的低收入人群棲居之處。


    在此地,另有私娼出賣肉體及尊嚴。


    在此地,人人同病相憐的互相照顧著。


    老長壽剛走入巷中,立聽:“壽伯今日不做生意啦!”


    老長壽便含笑點頭嗯了一聲。


    出聲之人是位布衣褲少年,倏見他聳鼻道:“壽伯!你受傷啦!”


    “受傷?沒有呀!”


    “你的身上有血味,嗯!在那兒!”


    他便指向老長壽的下身。


    老長壽忖道:“好靈的鼻子!”


    他便低聲道:“我的外痔又發作啦!”


    “原來如此!難怪你沒做生意。”


    “去幫我抓帖藥吧!”


    說著,老長壽已交給他一塊碎銀。


    立見少年皺眉道:“血味在前麵哩!”


    “透到前麵啦!快去啦!”


    “好!”


    少年便匆匆離去。


    老長壽走到巷底,便進入左側小屋中。


    他放妥擔子,便提桶到屋後井旁汲水。


    他一返房,便匆匆洗淨下體。


    他又倒掉血水,便關上門窗躺著。


    那少年卻正經八百的匆匆離巷準備上街替他買痔藥,那知,少年立即看見一名少年由另一巷中奔來。


    少年忙問道:“火雞,出了什麽事啦?”


    立見此少年喘道:“阿肥仔,帶五人,扁豪哥。”


    “啊!快走!”


    二名少年便奔向右巷中。


    欲替老長壽買痔藥的少年姓蔡,單名祟,他是位棄嬰,他在十五年前的清晨被人放在他目前住處之門口。


    當時,他的身上隻有一條薄布包著,別無他物,當他被發現時,,已經凍得全身發紫以及顫抖不已!


    發現蔡崇的人便是老長壽,他抱起此嬰一瞧,便抱嬰拍揉此嬰的全身,再以一毯包妥此嬰送迴原處。


    老長壽便拍門喚醒屋中人。


    屋中人叫蔡九,他是眾人心目中的酒鬼。


    他亦是大家公認的“羅漢腳仔”。


    因為,蔡九當時已經五十歲,他卻仍然孤家寡人。


    因為,他沒有固定的工作,他隻要手頭有錢便喝酒,他一喝酒便非喝醉不可,他一喝醉,便指天罵地牢騷滿腹。


    所以,他隻要喝醉,鄰居便把他綁在床上並且以布堵住他的嘴,因為,大家實在受不了他發酒瘋。


    老長壽好不容易喚醒蔡九,便與他入內。


    老長壽可真行,不久,蔡九便跑出去買迴嬰兒用品。


    蔡九更洗米煮粥,並以粥汁喂嬰。


    蔡九便天天照顧此嬰。


    蔡九若出去上工,鄰婦們便幫他照顧此嬰。


    蔡九便把此嬰取名為蔡崇。


    不到半年,蔡九經由老長壽之介紹及幫忙,他在小幕山的半山腰一帶辟地種菜,再挑菜入城賣,他的收入因而大增。


    不過,他仍然時常飲酒。


    不同的是,他罕再喝醉。


    而且,他每次喝過酒,便返房蒙頭大睡。


    所以,蔡崇幾乎是由大家一起拉拔長大的。


    不過,由於大家皆又窮又忙,大家無法全力又及時幫忙,蔡崇經常餓得又哭又踢,然後累得昏昏睡著。


    蔡崇便在超惡劣情況下長大。


    他反而哭出宏亮的聲音。


    他居然眉清目秀。


    他居然長得比同齡之人壯哩!


    他自從會走路,便被蔡九帶上山。


    他從菜圃嬉玩變成協助種菜及收成。


    在他三歲時,蔡九每天賣完菜,便送蔡崇入塾。


    因為,蔡九一直抱憾自己不識字,他知道自己夠爛,他好不容易撿到一子,他不能再對不起老祖宗們。


    蔡崇自己也爭氣,他勤學又聰明,他一下塾,便又上山幫忙。


    當蔡崇六歲時,他已可自己種菜、施肥,捉蟲及賣菜。


    由於大家皆同情蔡崇的身世又嘉許他的勤快,所以,大家皆來者不拒的買菜,蔡崇的生意居然強過蔡九。


    蔡九的日子便一年比一年好過。


    蔡九似乎天生命賤,他隻享福三年,便在一次喝得大醉之中,居然一頭掉入秦淮河中,等到路人救起他時,他已經嗝屁。


    俗語說;“男人忌九”,蔡崇九歲時,便死了義父。


    他在鄰坊協助下,把蔡九葬在菜圃附近。


    他便自己種菜及賣菜。


    他每天下午便在菜圃忙碌,入夜才返家。


    他在寅初時便必須入菜圃收成,才來得及入市場賣菜。


    因為,他的住處距離菜圃有二十裏遠呀!


    他賣完菜後到中午,是他唯一空閑時刻。


    俗語說:“男人一有錢,便會犯七年之癢,青少年一有閑,便會唿朋引伴,甚至成群結黨”,蔡崇也免不了俗。


    蔡崇因而結識“豪哥”。


    豪哥姓鄭,單名豪,他隻比蔡崇大一歲,卻是夫子廟一帶的“孩子王”,因為,他好打抱不平,口袋內經常有錢可請客。


    鄭豪有打抱不平的本錢,因為,其父鄭京是金陵鏢局的首席鏢師,鄭京的武功及人緣皆是頂呱呱。


    因此,鄭豪自三歲便練武,如今,他已身手敏捷。


    他的最輝煌戰果是單挑“廟口三少”及擺平他們,當時,他以一對十三名少年,他雖然鼻青眼腫,卻擺平此十三人。


    從此,廟口三少退出夫子廟。


    鄭豪便成為大家欽仰的豪哥。


    不過,他今天踢到鐵板啦!


    因為,他今天的對手是大人,而且是五個孔武有力的大人,他們便是吳府的仆人,他們如今已經完全掌握勝利。


    鄭豪不但鼻青眼腫,更衣褲裂破。


    更慘的是,他被兩個大人按跪在地上,而且被一名大人抓住頭發,他如今已被一名少年左右開弓的連賞五百。


    他的雙頰已經紅腫。


    他的嘴角已破。


    他的鼻血已流。


    他卻仍然喊道:“不服!”


    出手之少年叫吳友全,他的確有錢,吳家的店麵是以一條一條的街計算,不似別人以一家家的計算店麵。


    隻見吳友全又掌鄭豪二巴掌道:“服不服?”


    “不服!”


    吳友全的肥胖雙掌已打得發疼,他不由大怒!


    他一咬牙,便又要揮掌。


    倏聽一聲住手,一道人影已經撲到。


    來人正是蔡崇,他一見豪哥被k得如此慘,他一上前,便左右開弓的抓扣兩名大人之手腕以及推開他們。


    那兩名大人不由怔視自己的手腕。


    因為,他們一見蔡豪抓來,便握拳欲扁他,那知,他們隻覺得手腕被抓捏一下,便半身發麻的被推開。


    鄭豪一脫困,便一頭撞向吳友全。


    事出突然,吳友全的小腹立被撞上。


    吳友全疼叫一聲,立即坐倒地上。


    一名大人便踢向鄭豪。


    蔡崇一見豪哥避不開,便把他拉開。


    他踏前一步,便一腳勾上那人之腿彎。


    那人啊叫一聲,便跌成大元寶。


    方才架住鄭豪之二名大人便撲向蔡崇。


    蔡崇胡亂的移腳及振臂扣抓推不久,那二人已經倒在地上,隻聽他們哎呀一叫,便掙紮的一時爬不起來。


    那情景好似烏龜跌成四腳朝天哩!


    剩下的二名大人一扶起吳友全,他們乍見三名同伴如此狼狽,他們不敢相信的發怔,吳友全已叫道:“扁他!”


    他們便撲向蔡崇。


    蔡崇仍然亂跑及胡亂的抓扣推著。


    不久,那二人也摔地不起。


    吳友全嚇得轉身奔去。


    鄭豪喝句“站住!”便欲追去。


    蔡崇忙攔道:“先上藥吧!”


    “我……我……”


    他乍見五名大人,便欲上前扁人。


    蔡崇忙拉道:“走吧!”


    “菜蟲,放手,我非出口氣不可!”


    “不行啦!你還在流鼻血哩!”


    蔡崇便硬拖走鄭豪。


    另一少年便匆匆跟去。


    五名大人又掙紮良久,才狼狽的起身。


    立見住戶們紛紛瞪著他們。


    他們便低頭匆匆離去。


    且說蔡崇拖鄭豪返家之後,便端水取布替他拭血。


    又過一陣子,他取出自己的衣褲交給鄭豪,便端出汙水。


    他這才記起自己尚未買老長壽的痔藥。


    於是,他倒妥水,便到房門口招唿著。


    不久,他已匆匆離去。


    他上街不久,正好看見那五名大人低頭由街角步出,他立即止步,那五人乍見他,便似鼠見貓般匆匆的離去。


    他為之安心!


    不久,他便進入藥鋪買藥。


    他一買妥藥,便匆匆離去。


    他一返家,立見鄭豪已經不在,而且椅上留著鄭豪的破衣褲,他立即知道鄭豪已經迴家,他便匆匆出房。


    他一到老長壽的家,便推門而入。


    他一入小廳,便聽見老長壽道:“放在桌上!”


    “好!”


    他便把藥及剩下的錢放在廳內之桌上。


    他帶上廳門及大門,便直接返家。


    他便提水洗淨鄭豪的破衣褲及晾妥。


    不久,他便入廚炊膳。


    他炊妥膳便默默用膳。


    膳後,他便上床歇息。


    午後時分,他一醒來,立即離去。


    他如昔般出城前往小幕山。


    那知,他一近菜圃,便看見慘不忍睹的畫麵,隻見所有的菜皆稀爛,菜葉碎落一地,分明是被人砸毀。


    他立即想起是吳友全道:“媽的!一定是肥豬派人搞的!”


    他不由大怒!


    不久,他便看見存放工具的木屋已經全倒。


    他不由更怒!


    於是,他匆匆下山。


    他火大的要找阿肥仔算帳。


    他滿腦子的怒火。


    他一直想著如何痛扁阿肥仔。


    他便匆匆沿山道奔下及思忖著。


    倏見一道人影撲近,他直覺的煞身欲閃,卻已被撞上左肩,他剛覺左肩一疼,懷中突然一沉。


    他一瞥立即看見一隻手正由自己的胸前移開。


    他剛一怔,那隻手已移開,那人已經撞肩而過。


    他一迴頭,對方已在他的身後十餘丈,他不由暗駭道:“高手,他是高手,他方才偷我的錢嗎?這………”


    他急忙摸上懷袋。


    他立覺袋中多了一物。


    他正怔,立見六人由山下飛來。


    他知道此六人全是高手,他立即退立於山道右側。


    那六人一掠近,便不約而同的瞥向他。


    刷刷聲中,那六人已掠上山。


    蔡崇迴頭一看,不由目送他們上山。


    他的腳卻忍不住跟著彎膝動著。


    他羨煞此六名高手啦!


    不久,那七人已先後由山頂掠下後山。


    他籲口氣,便摸出懷中物。


    卻見它是一個紙包,他不由一怔!


    他向四周一看,立即拆開紙包。


    不久,他便看見一個方型小紙盒,盒上寫著“九陽丹”三字,他不由怔道:“這是高手所服用的仙丹吧?”


    他一看四下沒人,便打開此盒。


    立見盒內有一粒蠟丸,丸上透出藥香。


    他仔細一看,立見丸上刻著九陽丹三字。


    他湊丸至鼻前便連嗅著。


    “哇操!有夠香,一定是仙丹,嗯!”


    他不由又嗅又深唿吸著。


    不久,他倏地忖道:“不對,那人為何把仙丹塞入我的懷袋,那人又被另外六人追,難道那人向那六人偷仙丹?”


    他不由神色一變。


    他不由望向山頂。


    他雖見山頂沒人,仍擔心他們又迴來。


    於是,他匆匆離去。


    不久,他又覺不妥便迴來撿起紙盒及紙。


    他把它們塞入懷袋,便匆匆離去。


    他越想越覺不妙,便匆匆奔去。


    入城之後,他才快步而行。


    他一返家,便把蠟丸藏入破衣櫃中,而且以衫包著它。


    他又想不久,便到灶前引火燒紙盒及紙。


    他一返房,便取出蠟丸嗅著。


    不久,他躲在被窩內嗅丸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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