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虹不耐催促道:“臭小子,有道理,你還不快,賴在這裏幹什麽?別耽誤了救人,快滾。”


    金大智隻好悻悻離去。


    瘸丐麻九首先靜安治傷。


    他吩咐靜音遭:“快解開她的衣服。”


    身上又黑又腫,早就沒了女人該有細嫩的肌膚了。


    瘸丐麻九取了一把小玉刀,在她全身四處中毒砂的傷口劃了一劃。


    傷口被他一劃,立即擴大,流出許多烏水來。


    瘸丐麻九趕忙用棉花將烏水拭淨,另外取過一把鉗子,朝傷口內一夾。


    鉗子起處,夾出一粒帶血絲的砂於來。


    他手術如神,一連夾出四粒砂子出來放在銀盤上。


    向大家道:“你們看看,這就是五毒砂的原形了,好佳在打在不是要害的地方,還可以救,不然的話,神仙也是救不了。”


    大家定眼一看,隻見那五毒砂比起普通砂粒要大一些,顏色紫黑,砂上沾滿絲,完全成了烏黑顏色。


    可見砂性奇毒,真個非同小可。


    大家看得不禁搖間吐舌。


    瘸丐麻九含了一大口酒,突然朝傷口噴去。


    靜音不解道:“丐前輩,幹嘛要噴酒?”


    丁天虹接口道:“是啊,你嘴巴也莫宰羊有沒有口臭?”


    瘸丐麻九笑了笑,道:“這叫麻醉,你們懂不懂,這樣可以減輕她的疼痛。”


    他運刀如風,把傷口中毒的肌肉,用最迅速的和法,一一割去。


    割腐肉的同時,還流出不少的黑血。


    麻九用棉花布拭於淨,腐肉去淨,漸漸現出好肉來,所流的血也變成了紅色。


    他這才住手,用膏藥替她敷好。


    敷好以後,靜安已經有了知覺。


    她漸漸能夠呻吟了。


    接著,麻九又替靜宜割治。


    靜宜的傷勢比靜安要輕得多,但麻九仍如法泡製治。


    不到半年時辰,便把兩個人的性命由鬼門關救了迴來。


    此時,在外麵已等得不耐煩了,一間衝了進來,見兩人已醫好,衣服也穿上了,不禁有些失望模樣。


    他有氣無力的道:“哇操,好嗎?”


    丁天虹用銀拐在他頭上一敲,道:“你這隻小老鼠講話酸不溜丟地,什麽意思?”


    “沒有;”


    此時,靜音已跪下拜道:“老前輩真是神丐也。”


    麻九伸手扶起她笑道:“什麽神丐,我們這乞食命,四處漂泊,江湖也跑多了,碰到的事也就幹奇百怪,不足為奇,她們兩人別看已敷好傷口,毒氣還沒有幹淨,最起碼還要靜養一個月,否則仍在性命之擾。


    還有今後半個月內,更要一個人在旁像服侍大小姐一樣服侍,寸步都不準離開,哎呀,反正還要費一番手腳呀。“金大智想不到她們二人,雖然脫了險境,還要這麽多的善後功夫,不禁把大力神恨死了。


    “對了,師傅怎會到這裏?”


    瘸丐麻九—瞪眼,道:“咱們不是約好以兄弟相稱的嗎?別嚕嚕嗦嗦。什麽師父、師公的。”


    “是,麻大哥。”


    此言一出,丁天虹等人都“卟”笑了,暗罵:“這乞食真是食老不認老,還要跟人家稱兄道弟,真是不像話。”


    麻九日光又是一瞪。


    他嚷嚷道:“你能來,為什麽我乞食不能來,我會來這裏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惹出來的禍。”


    “我惹出來的禍?”


    金大智搞得一頭霧水,瘸丐麻九卻侃侃而道:“那年和你分手後,我—個人四處飄蕩,逍遙透頂,誰加你在北京是天翻地覆,好奇心之下,就想到北京來看看。


    在北京晃了半年也沒有找著你個影子,卻碰上了朱玲這一件事。”


    麻九正要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突地院中落下一個勁服的女子來,正是朱玲。


    金大智、靜音二人一見是朱玲,不禁大喜。


    兩人急忙迎了上去,熱情招唿。


    “你怎的能夠迴來?永盛鏢局的事搞定沒有?多日不見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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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玲微笑道:“你們兩個先別急著問,讓我喘喘氣行不行?”


    “行!”


    但是,朱玲還沒喘完,就走到丁天虹麵前,深深一鞠躬。


    丁天虹忙到:“哎呀呀,夭壽哩,朱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朱玲正經道:“晚輩這樣做的原因,就是剛才丐前輩說,老前輩和先師不過一麵之交,竟能仗義,替我們師姊妹出頭,找大力神報仇,我身為弟子,理應磕謝!”


    瘸丐麻九笑道:“算了算了,酬恩報德,又不是磕幾個頭就能夠了事的,剛才事情如何?


    可又搞定?“


    朱玲躬身道:“丐前輩,永盛鏢局人數雖多,但有真實本領的沒有幾個,澳就被嚇走,大力神逃命去了其他的都是不不堪一擊,我隻是點了他們穴道,一個時辰以後自動解開,不礙事的!後來,蒼龍也殺上來,這人在濟南三霸中,還算比較善良的,所以手下留情,把他打退後,才趕了過來。”


    瘸丐麻九滿意的點點頭,便吩咐她坐下+金大智迫不及待地問道:“麻大哥,你是怎麽遇到阿鈴的?”瘸丐麻九向朱玲道:“小姑娘,你就告訴他們,要說的精彩一點啊。”


    朱玲遂把被大力神劫走,大力神要強奸自己的重要關頭,以及麻九出麵相教經過,詳細說了。


    金大智等人,聽了大力神要強暴她,全都氣得半死。


    金大智心想:“好佳在,沒有被強暴得逞,不然大力神豈不成了我表哥啦。”.


    朱玲看了金大智一眼,又道:“我在西山紫雲禪寺,休養了半個月,精神氣力漸漸複原,就想再去行刺和坤,那知消息傳來,和坤已被嘉慶皇帝抄家賜死了。我雖然不能親手殺仇人,也不痛快,可是一朝奸相,得到這樣的下場,也可以說大快人心哩。後來,我是應該返迴嶗山去才對,可是我心裏頭,時時刻刻籠罩著一個陰影,就是大力神。我肯定大力神被丐前輩修理後,必定不肯罷休,會卷土再來找碴。自己功夫卻不是大力神的敵手,我隻好救助丐前輩了,丐前輩也答應,我便跟著丐前輩四處遊玩,—麵學武功。有一天,才進入華北境內,便聽到師父被大力神暗算的消息。我是痛不欲生,就要趕迴北京找大力神算,後來還是丐前輩相助,叫我暫時忍耐。終於等到大力神在濟南會群雄,明自張膽向各位挑戰,我才和丐前輩匆匆前來,後來的情形,你們都知道了。”


    金大智聽了朱玲的冒險精神。心中不但佩服,也對她更加愛慕。


    “這個變態禽獸,簡直把江湖人的臉給丟光了。”


    丁天虹更加忿怒,就要到濟南城去找大力神算帳。


    瘸丐麻九阻道:“賣屎,現在我們有兩個人受傷,實力大為減弱,大力神從子從孫很多,單我們幾人,沒什麽路用,最起碼要等兩個小姑娘好了,再去嘛。”


    朱玲問:“她們的傷勢要多久才會複原?”


    瘸丐麻九想了想道:“最少敢要一個月。”


    朱玲不禁皺眉。


    瘸丐麻九笑道:“哎喲,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何況一個月?你幹嘛臭著一張臉。


    大力神的五毒砂十分厲害,如果不練成破他的方法,絕難近身。”


    “那怎麽辦?”


    “不如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練習破五毒砂的功夫吧。”


    “太帥了。”


    金大智喜道:“哇操,麻大哥,怎麽個練法?”


    瘸丐麻九詳細解說:“五毒砂本來是苗人,用來對付兇猛的野獸,製法是搜集帶有鐵持販碎石子,槌成砂粒,用時用力—吹,毒砂飛灑而出,可達兩丈遠。所以野苗一族,也代代相傳有”吹矽‘的絕技,就是毒砂。後來有位毒城派隱俠,漫遊苗疆迴來,知道這種毒砂可以作暗器使用,便如法泡製,但不用吹筒,改用手撒罷了。所以,凡是使用五毒砂的,一定要戴鹿手套,提防毒砂刺著本身。不過那位隱俠,因為毒砂過於狠毒,所以隻傳子孫,不傳外姓,就是傳子孫時,也要再三告誡,不準濫用。至於大力神是如何學來的,我就莫宰羊了。


    “金大智插嘴道:”哇操,麻大哥,照你說,我們抵禦毒砂的最好方法,就是身穿牛皮衣,頭戴牛皮麵罩。“


    麻九笑了笑道:“年皮當然是最好的抵禦方法,可惜太硬了,穿起來就像機械一樣,行動不方便。”


    朱玲接口問:“難道丐前輩還有比牛皮還要好的方法嗎?”


    “嗯。”


    “犛盾。”


    “哇操,什麽是犛盾。”


    “犛盾就是用一張毛犛,內用骨蔑作架,紮成一麵盾的形狀,看見毒砂打來,立刻躲盾後,毒砂便無法作怪。在使用犛盾,也需要學幾路手法,才舉臨事慌張,以你們的資質看來,一個月的時間便夠了。”


    “哇操,這麽好用,麻大哥就快傳授我們犛盾的用法吧。”


    麻九當下就說了犛循的形式,吩咐他們照做。


    丁天虹到鎮亡,買了毛犛迴來。


    由朱玲手做,不到一天功夫,已經製成六個犛盾。


    麻九便教他們犛盾的用法,如何攔頭、護身、翻身以及滾擋、迴馬擋等。


    金大智、朱玲和靜音三個,天天用功練。


    半個月後。


    靜宜的傷勢較輕,已經痊愈,竟然能夠起床了。


    她看見金大智幾個有練習犛盾,也吵著要學。


    麻力,吩咐和隻教她。


    可是靜宜十分古怪,她不要靜音教,也不要朱玲教,偏偏要金大智教。


    大家見她年紀小,便服從她的意思。


    其實,她已經不小了,也有十六歲,情竇初開,一顆芳心躍然欲動,她見金大智年少英傻,暗地裏早已經愛上他了。


    靜宜本來已知道金大智和朱玲是未婚夫妻,就情理上來,絕不能夠橫刀奪愛。


    可是情感這種東西,最是神妙。


    不問男女,隻要愛上對方,多是隻求目的,不擇手段,千方百計,要使對方投入自己懷裏。


    所以有許多人往往熱情一發不可收拾,迷失理智,弄出不可收拾的慘劇。


    而靜宜年紀還小,隻知道金大智英俊,那懂得其他呢?


    因此,她便借著教犛盾為名,和金大智親近。


    金大智不是笨蛋,沒多久就發現了靜宜的用心。


    照理應該揮劍斬斷這段情絲,但是朱玲始終跟他保持距離,不冷不熱……


    比起靜宜來——一個是春天。一個是秋天。


    天下男人那人不喜歡春天的。


    因此,他和朱玲的情感,越來越生疏,和靜宜的情感,卻是一天天熱情起采。


    這種情形,靜音等人都發現了。


    但他們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也因此沒有放在心上。


    這天早上,金大智起來經過靜宜的房間發現房門沒關。


    金大智不由自主往房裏一看,隻見靜宜正在梳頭。


    她一頭秀發又長又黑,梳挽,露出半圓粉頸,一雙玉臂,對鏡迴眸,顧盼生姿,美得有如出水芙蓉。


    斯時,競被靜宜察覺。


    她迴頭嬌笑:“金哥哥,請進來坐吧,幫我梳頭好嗎?”


    金大智心中一喜,連忙走入房,就在榻前椅上坐下,靜宜嬌嗔道:“請你進來,是座的嗎?還不給我拿梳子來。”


    金大智如奉聖命站起來,走到靜宜的背後。靜宜把木梳向金大智手上—遞。


    金大智有意無意,用手一搓,恰好把靜宜柔荑握在手內,玉膚如雪,肌膚滑潤。


    靜宜不但不放手,反而迴過頭來,嫣然一笑。


    金大智忍不詮,順手一拉,靜宜“嚶”的一聲,嬌軀便倒入金大智的懷裏。


    金大智猛然抱緊她,嘴也猛的對住劉方的嘴巴。


    然後,他有如亡命似的,抱著靜宜倒入床榻上。


    這時四處嘴唇已貼合在一擊昂奮可能會煽動情感。


    當金大智再用嘴唇接觸她時,發出了熱烘烘的氣息,使金大智又失去了自製心,舌頭彼此纏繞著。


    接下來,靜宜是一麵嬌喘,一麵讓她漂亮的黑發在床上蠕動。


    “金哥哥,不要辜負了我的愛意,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都獻給你了……你要是負了我,我會殺掉你的……”


    “我知道……”


    光陰飛逝。


    靜安的傷勢,也已痊愈。


    丁天虹和麻九等人商議,對會大力神的步驟。


    在這些日子裏探聽結果,蒼龍自從上次比武失敗後,就決意洗手不做鏢行了。


    而白狼的鏢店,也一蹶不振,隻有黑貓,仍舊是氣勢非凡,莊門緊閉,無人聞聲。


    大力神一定躲在裏麵。


    因此,他們決定進攻黑貓的莊院。


    這天晚上。


    初更。


    丁天虹等男女老少共七人,全數換過了夜行裝束,各自帶了隨身兵刃外,還帶了一麵犛盾。


    七個人分做三批。


    在微明月色中,星飛電掣,朝濟南城趕去。


    城牆十分高大,足有六丈以上。


    堞樓上還有不少了望哨,可說得上戒備森嚴。


    不過太平日久,一般巡夜城官兵,吃慣了太平飯,城樓上的官兵,把值夜當做一件閑事,一喊過口號之後,各自迴休息睡覺,吃酒賭錢。


    所以二更時候,城樓上已經黑鴉的,悄無人聲,一般守城的兵役,已經都進入夢鄉了。


    麻九第—個跳過城壕來,來到城牆下麵。


    他抬頭一望,看見堞樓上投有半個人影,靜悄悄的將身子—縱,宛如一隻灰鶴,拔上城牆。


    “上來呀”,麻九向他們招唿。


    六人見狀,卻紛紛搖頭。


    他們根本上不去。


    “真麻煩”,麻九嘀咕一聲。


    隻好取出一條五瓜飛索來,卻發現四個巡夜兵了,仍然抱著長槍,背倚背的睡覺,沒有覺察,就算用腳踢,也未必會醒。


    眾人跳下城牆後,便朝黑貓的莊院奔去。


    七個人分做二拔。


    一拔是丁天虹和靜音三師姐妹,繞過莊院後,跳牆進去。


    另一拔是麻九和金大智及朱玲,打赴莊前。


    於是便各行其事。


    麻九采到院牆下麵,縱上牆頂、隻見莊內黑沉沉,唯有爾南角上隱隱露山幾盞燈火。


    他把手一伏,卷伏在瓦詹下:遠處兩盞號燈,—先—後,由隔院走過來,是兩個守夜的莊丁,一個拿著更鼓,一個執著木扳,—邊走—邊說著話,走入小巷。


    麻九靈機一動,身形輕似棉花一般,落在兩個莊丁背後。


    兩個莊丁懵然不覺。他伸手向左麵莊丁肋下—點,那莊丁陡覺全嶴一麻,“撲通”一跤跌倒在地。


    右麵莊丁正說著話,忽見同伴跌倒,不禁嚇了跳,正要上前伸手去拉時,猛地腳下被東西一絆。


    絆得他直跌出去,連燈籠拋出好幾尺遠。


    麻九—個上前,一個腳踩在他的背心上,低喝道:“不準出聲,出聲就叫你吃泥巴。”


    金大智、朱玲二人,也一先一後,由屋頂上跳下來,拔了劍向莊丁麵前一晃。


    那莊丁已跌得鼻青臉腫,滿天星鬥,又見眼前白光一閃,三魂七魄、嚇得不知飛到那裏了。


    麻九低喝道:“你隻要不出聲,我們決不會要你命,也不會叫你吃泥巴,來來,我乞食叫你一句話,你們莊主住在那裏?朱經武大力神有沒有在這裏?”


    那莊丁戰戰兢兢答道:“莊主就在東南一間軒閣裏住著,由這裏越過三重院落,更可到達,同住的還有白二爺,至於朱老人爺,前天……”


    才說這到裏。東南方倏的一聲大叫:“捉賊捉賊……”


    頓時,各院落間—唿百應。


    那被踩在地上的莊寸,—聽見自己人喊叫,不禁忘形,也高聲大叫:“賊呀,賊,三個賊。”


    他話還投有叫完,金大智一揮刀,已經砍下了他的腦袋。


    剛才那聲喊聲,早由丁天虹等人引起的。


    她們一行國具,靜安緊記著上次五毒砂之仇,首先跳到一排房子上麵,向東一望。


    東南角上,射出燈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循著燈火的方向,飛撲過去,靜安了慳緊相隨。


    那發出燈火的地方,原來是一座大花園,假山水池,亭台樓閣,無一不備。


    燈光就在中間一座樓閣窗上,反映出來。


    靜安報仇心切,安到花園裏,便向花柵頂上飛身一跳。


    她本想跳到花柵頂上,窺看樓閣裏的動靜。


    那知一落腳便引起一陣響聲。


    原來,黑貓的莊院構造十分的特別,莊子四周和普通人家一樣,外表看去平平無奇,一點防備也沒有。


    可是,他自己住的黑風閣,以一片花園為中心,卻構築了不少防夜行人的設備,不便花柵頂上,完全伏著蒺藜網,掛著串鈴,作為警號。


    不僅這樣,就是假山花砌之間,也完全裝滿埋伏機關和串地錦。


    至於黑風閣中呢?


    各壁甬道,樓前還有陷坑翻板。


    靜安見一路進來,毫無阻攔,未免大意了些。


    她一縱身跳到花棚上麵,觸動警鈐。


    “盯叮鐺鐺。”


    靜安心中不禁一驚,輕功鬆懈,“嘩啦啦”的一聲,花棚塌了下來,幾乎把她跌了一跤。


    當警鈴震動時,黑風閣中警備人馬,已經紛紛驚動,各由暗裏跳了出來。


    黑描本是綠林出嶴,莊中平日拳養了不少打手,多是江湖飛賊,綠林盜寇。


    靜安由花棚上跌跤,牆裏立即縱出幾個勁服的大漢,見狀,便高聲叫:“有賊。”


    叫聲中,就要揮舞兵刃,撲上來。


    “轟轟。”


    靜音一揚手,打出幾支蜻蜓針。


    當頭三人紛紛中針。由牆頭上倒栽跌下來。


    其他的看了,不禁一陣大亂,急忙又跳迴牆裏去了。


    “哈哈,真是沒帶種。”靜音和知聲中,忽昕牆內一聲梆子響,花樹叢中,射出一排箭雨來。


    丁天虹連忙大叫:“小心,有箭,快閃。”


    靜音等三人,立即拚命一滾,滾出兩丈之外。


    那些弩箭完全射空了。


    這時,牆中又縱出三個人來。


    兩個是白狼和黑貓,另一個,她們不認得。


    白狼首先虎吼—聲,大喝:“該死賊娘,居然到這裏窺探,找死。”


    狼牙棒一揮,劈麵打來。


    靜音搶先敵住。


    靜安靜宜二人,則擋黑描,丁天虹在旁盯梢。以防他那些手下偷襲。


    頓時,莊院內外響起一片呐喊,以及兵刃打擊之聲,非常熱鬧。


    “哎喲……”


    當慘叫聲響起時,丁天虹瞥眠看見,鼓手大叫:“靜音小老鼠,幹得帥呀。”


    原來,十幾個迴合後,靜音的龍泉劍,已把白狼刺穿心窩,嗝屁著涼了。


    那些手下見到這四人的厲害,不禁有些膽顫心寒。


    於是紛紛四下逃散而走。


    “哼,你們這些小老鼠聰明,知道生命的寶貴,不然一個個送你們上西天。”


    丁天虹也懶得追,轉過身子,直撲向黑貓這邊來。


    黑貓和靜宜靜安二人力戰,正是難分勝負,忽然看見丁天虹來了,立即知道不妙,飛跳上屋頂,返迴黑風閣內。


    靜宜靜安一見黑貓逃走,那裏肯放?


    丁天虹急叫:“慢點,棚上有埋伏。”


    “嘩啦啦”—聲。


    棚頂突然凹下,伸出兩把小鐵鉤來,旋即把兩人的腳腕抓住。


    “啊……”


    兩人一人失驚,幾乎由牆頭上摔下來,好佳在靜音跟上來,龍泉寶劍向鐵鉤削去,鐵鉤立即削斷,靜安靜宜才得脫險,可是腳肚上,已經被鐵鉤抓傷了。


    靜音等三人,氣得直撲向黑風閣去。


    “吱……”


    突然,花砌假山背後,四麵八方,射出排排的弩箭來:靜音等三人揮動長劍,左遮右擋,前桃後格,弩箭紛紛落地。


    她們一窩蜂攻到前階,正要向黑風閣殺人,忽然閣樓內,傳出一聲巨響。


    “轟……”


    濃煙冒出。


    裂焰飛射。


    不到盞茶功夫,全樓起火。


    靜音等三人,吃驚之下。急忙跳後。


    原來,丁天虹和靜音等人,與白狼黑貓在黑風閣前激戰之時,麻九和金大智、朱玲三人外還有一路人馬,乘虛而入。


    麻九等三人,成然全無陰攔。


    直到黑風閣下,金大智就要飛身跳上去。


    麻九忙拉著他道:“不要找麻煩,等我看看有沒有機關埋伏?”


    說完,身形即拔上黑鳳閣第二層樓閣上。


    他用掌風朝一扇門窗擊去。


    “砰”地一聲。


    門窗剛一打開,裏麵立即射出數支弩箭,同時又在屋詹上,落下鐵網。


    “哎喲,真麻煩。”


    麻九立即縱下樓。


    金大智和朱玲見機,不禁吐舌,道:“哇操,好曆害的機關,麻大哥,現在該怎麽辦?”


    “以毒攻毒破它。”


    “哇操,什麽以毒攻毒?”


    “少開口,多用目光:”


    麻九說著,由身上取出兩個圓型的東西。


    金大智覺得奇怪,忍不住又問:“哇操,這是啥米碗糕?”


    麻九得意道:“這玩意叫硫黃球,是我在飛賊那裏坑來的,外體脆薄,隻要一捏就破,遇風即燃,好用得很。”


    說完,遂把兩個硫貢球向那開的門窗用力一丟,疾如彈丸一般,飛入閣樓裏麵。


    “轟”地—聲暴炸.隻見火爆炸之時,所到之外,一切物件都燒著了。


    硫黃球爆炸之時,正好是靜音等三人撲近黑風閣的時候。


    誰知,敵人還沒進裏,樓卻已經起火,不由大驚,紛紛張惶失措的撲出。


    麻九已經盤算好,隻要一竄了蛛的,立即用點穴,點住他們。


    可是點不到幾個人,樓中便沒有人出來了,隻聽一片吵鬧之聲,大概是存那裏麵,七手八腳救火。


    麻九也算了。


    於是順手挾起一名莊丁,向丁天虹等招唿:“任務搞定,快走了。”


    丁天虹等知道不能久留,於是紛紛離開了黑貓莊。


    麻九把那人莊丁挾到遠處僻靜處,解開穴道,便問道:“大力神到那裏去了。”


    莊丁惶恐地迴答:“朱老太爺在三天前已經離開濟南,迴蓬萊島去了。”


    麻九又問:“黑風閣裏,是不是有地道?”


    “是的。”


    眾人這才恍然,黑風閣火起之時,隻聽到吵聲,沒人衝出來的道理。原來是黑貓等人,已經由地道中逃走了。


    麻九放走莊丁後,向丁天虹等人道:“大力神已不在濟南,咱們打鐵趁熱,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現在趕去蓬萊島。”


    “就這麽定。”


    蓬萊島,其實是—座孤訖的小島。


    雖是小島,卻比一座碉堡,還要堅固。、這天。


    麻九等七人又浩浩蕩蕩弄了—條船,駛向蓬萊島去。


    船快要接近小島時,猛聽岸上一聲胡哨,跟著“卟卟”連響,射來飛蝗箭雨。


    “這些小耗子,真是麻煩。”麻九大鳴一聲。


    於是奮勇當先,飛身一拔,縱上了岸,幾個起落功夫,已經把十幾個短裝勁服的漢子,打得頭破血流。


    金大智等人,電乘機上了岸,衝破了第一道關卡,其餘的見勢不妙,早已聯袂抹油溜了。


    他們正要衝進島去時,忽然島內現出一族人來,為首一個正是大力神。


    大力神麵容慘白,手執一柄刀,道:“我已經離開濟南,任由你們囂張了,你們居然趕盡殺絕。追到這裏來,我就讓你們來得卻去不得。”


    話猶未了。


    靜音等人,—揚手,八九支蜻蜒針向不遠的大力神射去。


    大力神舞動手中大刀,把蜻蜓針完全打落,口中哈哈狂笑道:“你們有本事的隻吧,我全都奉陪到底。”


    話猶未了,丁天虹等七人,已快如旋風欺上身來。


    “嗄,全都上。”大力神出其不意。不禁大吃一驚。


    然後掉頭便跑。


    “蓬蓬蓬。”


    但是,跑不到幾步,大力神突然換出五毒砂,向後—撒,朝丁天虹等人打到。


    他們都已有防備,疾忙取出犛盾一擋,毒砂打在盾上,全然無功。


    眾人又紛紛逼進。


    大力神見狀,更加著急。


    五毒砂一把接著一把的向外打去。


    黑煙飛揚。


    毒砂亂舞。


    眾人全有犛盾護身,盡管毒砂如雨,絲毫也不怕。


    大力神見狀,不禁大駭,略一疏忽之間,手中的大刀和靜音的龍泉寶劍—撞,立即斷成兩斷。


    “嗄,怎麽會這樣?”大力神咋了一大跳,正要逃去,誰知麻九撲進來,左腳—起,朝他屁股踢去。


    他的身子頓時飛起半尺高。


    就在這時,靜宜靜安揚手打了蜻蜒針,向他射去。


    這—針如果換在平時,以大力神的功力,斷難射中,可是今天卻不同。


    他身子飛上半天高,全身不由自主要想躲開,已經不可能了。


    所以,他注定要倒楣。


    蜻蜒針打中左肋、屁股。當他落到沙地時,靜宜飛身過來,—劍把他送上了鬼門閣去了。


    朱玲立即向他那些手下喊道:“你們聽著,大力神已經死了,蛇無頭而不行,要命的快丟下兵刃,不然的話,大力神的下場就是榜樣。”俗話說得好,大樹一倒,猴子便散。朱玲這一喊,果然收效,大力神的手下紛紛拋下兵刃投降。


    麻九道:“我們今天到來,完全是為青萍道姑複仇,隻殺大力神一個,其餘的一概不問,現在大力神已經嗝屁著涼,我們也不濫殺無辜,你們可以拿些財物,各自迴家做點小生意,不要再為非作歹了。”


    “是。”—聲轟諾。


    那些手下紛紛跑進屋去。麻九見那手下都走了,看了—下大家,笑著道:“該辦的事全都搞定,咱們也該分手了。”於天虹笑了笑道:“不,還有一件事沒有辦。”


    “啥米代誌?”


    “喝喜酒。”“準的喜酒?”


    “當然是金少俠和朱姑娘的喜酒呀。”歡聲雷動。


    賓客雲集。


    筵席是流水席。


    大家開懷的笑,開懷的吃喝。


    朱玲也收斂起男人婆的外表,滿麵嬌羞,穿起鳳冠霞披,做新娘了。


    而金大智呢?


    他卻滿懷鬼胎,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向靜宜啟口,說明自己不能夠娶她的苦衷。


    這時,他正好和靜宜迎麵而來,卻不知如何開口:“靜宜,我……”


    靜宜不等他說下去,冷冷地道:“恭喜你呀,新郎棺。”


    說完,就走了。


    是晚。


    金大智提心吊膽,和新娘交拜天地之後,正要送入洞房時,靜宜突然了出現了。


    她一聲不響攔在兩人麵前,突然手—揚,一支蜻蜓針向金大智咽喉射去。


    這一下出手意料之外。


    好在金太智時時刻刻已在提卜,一見她抬手,立即把頭—側,蜻蜒針由耳邊掠過,釘在木柱上。


    “靜宜,你這是於什麽?發瘋呀?”朱玲想不到靜宜竟會向金大智行刺,斷喝—聲,直撲過來,誰知,靜宜的動作比她還快、一針射不中金大智,早已由袖底抽出一柄匕首,朝咽喉上一刺。


    鮮血飛射,已經一命唿哀哉。


    靜宜這—舉動,不但出乎人意料。就連靜音靜安兩人,也如同掉入五裏??裏;等靜音抓起靜宜收看時,發現她手腕上刺著五個字:“我恨金大智。”


    靜音似乎懂了,她正要找金大智問個清楚,可是就在這一霎那,紛亂之間,金大智已經不知去向了。


    新郎不見。


    又鬧出人命。


    喜事變喪事。


    當然是不歡而散了。


    不久——江湖上出現一老一少,蓬頭垢後,身穿百結衣的乞丐,遨遊市集山水之間,也不向人行乞,吃飯喝酒卻盡往酒肆茶樓。


    有人好奇地問那少年乞丐,道:“喂,你好眼熟,是不是那個逃婚的金大智?”


    “哇操。”


    那年輕乞丐道:“我叫麻小弟,一點也不大支。”


    那人不屑道:“去!我小弟弟又沒惹你,幹嘛操它嘛,間體鋪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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