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盤=世界的惡意


    這個等式也不知道是怎麽被結城研究出來的,不過一想到這個他就想到閑院那副自我厭棄的表情。那個時候閑院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空蕩的眼神總讓人想到不好的東西。


    也隻有這個時候,結城會想,或許那個人在她身邊,她才會好一點。


    在結城得到因為那件事所以閑院一直躲了兩年後,他不知怎麽,對這個名義上的君主有些同情。倒不是說是關於強者對於弱者的同情,隻是覺得單純因為害怕被討厭而這樣藏著,以及直到現在都沒有跟對方通過氣……


    就那麽害怕嗎?


    害怕失去對方的喜愛這件事。


    “眼睛不想要了嗎。”


    被閑院冷淡地說了之後,結城才發現自己的目光過於明顯了。不過閑院的惡劣態度也隻是說說,倒沒有真的去做什麽,其實日子久了這種毫無威懾力的恐嚇也蠻可愛——起碼比隻會麵無表情地刷終端花錢來得好些。


    “唔抱歉,有些事情在想。”


    “淺川呢?”


    “在忙前兩天被宗像室長收拾掉的那條販毒線的事。”說到這個結城的語氣輕快了起來:“打完就走,不得不說在收拾那邊的時候發現戰果頗豐——殘存的庫存轉賣給了醫療公司,所以彌海砂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稍微問了兩句,確定沒有人做二道販子後,閑院繼續看起了書。


    其實打了歪心眼的也不是沒有,隻是在淺川的高壓之下沒有人敢忤逆王的意思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批價值不低的東西流到了白市上。


    “不過說起來,這批人好像不隻是想販毒。”結城當時和淺川一起在盤了下數量和種類後,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看到不少化工廠的原料,好像打算上岸的樣子。我當時還在想,是不是被彌海砂所感染……”


    結城躲過了閑院扔過來的書,伸手接住,然後又送迴了沙發。


    閑院把書拿了迴去,翻了兩眼之後問了下別的。


    “城之內那邊情況怎樣。”


    “那邊啊……”結城想了想:“還挺正常的。”


    那天之後,城之內去找過閑院,最後也沒得出什麽結果,於是就把平太帶迴了自己那裏嚴加看管。說是看管那麽嚴厲的程度倒也不至於,隻是閑院的隨口告知讓城之內很是緊張,對於平太的身體狀況,關注得更密切起來。


    當天在場的人除了草薙和閑院兩個人知道事情的經過,另外兩個alpha組都隻能從著兩個人中反應來窺探到什麽東西,而城之內這次的舉動則讓結城也覺得有點……


    不太對勁。


    若是換了別的事情,比如那個曾經出現在這家書店裏、現在則在綠王氏族中的少年,城之內的態度從來都是對待物品一樣有用則收無用則棄,可這次在發覺這個孩子不對勁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將他帶迴自己的勢力範圍,並且就算上學放學都開始親自接送。


    本來結城以為,就算再怎麽愛重,在閑院露出明顯不喜歡的時候,城之內的反應應該是用那個孩子來換得閑院的開心的。


    畢竟城之內的經曆太過於豐富,不像是會流連於什麽,特別是不太可能栽在母性的陰溝裏的人。


    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看不太懂女人。


    包括眼前這位。


    在事情發生之前似乎是惶惶不可終日的,但現在反而淡定了起來,每天的甜點還多了一份,並且指定要不同口味的。在相處之中完全把最開始那種神秘的王者風範卸下去,現在如果不是還要每天來報備黑王氏族的日常,大概連結城自己都會覺得這裏隻是多住了一個大小姐罷了。


    而且還是個已經結了婚的,動不動就要拿書扔人的,脾氣暴躁的皇親國戚。


    “一點都不擔心嗎?”


    閑院看了他一眼。


    “擔心什麽……禮司會不會跟我離婚嗎?”這個問題讓黑之王臉色黑了一下,不過她坦然地承認了。


    “的確擔心。”


    結城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拜托你態度端正一點好嗎彌海砂,那個孩子你現在一點都不在意了嗎?比如真的是死掉了又怎麽會活生生地出現在你麵前這種事。”


    “有什麽可在意的,出來都已經出來了。”閑院老神在在地說:“而且很明顯,這是黑澤那邊搞出來的。”


    黑澤智也。


    第六王權者·綠之王。


    這個名字還真是很久都沒有聽說過了。


    在心裏算了算倒不是很久,不久之前私牢裏還留了兩條綠王氏族的人命。可能是因為手頭裏的事情過多的關係,外加宗像禮司時不時地來刷存在感,所以結城也就慢慢地沒再去關注這些。


    但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那個脾氣看起來特別好地跟宗像你來我往,而又在閑院的鎖骨上留了一道疤的家夥。


    “我這裏……沒發現綠王氏族有什麽動向。”


    “那你可以查查……”閑院想了一下那個名字:“源。”


    那時候閑院的表情就像是某一批街頭算命的老頭子被人質疑後擺出的冷豔高貴的臉,這結城都有些忍不住質疑起了自己的能力。不過作為專業的情報人員,結城還是按捺住了對自己的不信任,按照閑院的指示去做了些工作。


    接著他對自己從業十多年的經驗開始了動搖。


    “雖然源這個人我不記得,但是他家人的病曆我還清楚。車禍後的多處骨折外加大麵積出血,這個手術還是你跟著我做得。”閑院後來還在結城胸口補刀:“後來我在寫東西的時候記得病人是教育工作者,似乎和福利院這種東西很搭得上邊。”


    所以就連手續都可以不辦地,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放到本就沒什麽人關注的福利院裏去。


    那支錄音筆閑院放在了宗像的口袋裏,所以之後的事情她隻能口述轉述給結城聽。男人有點不高興,被瞞住之後很多事情都會被耽誤。


    而且還有身為嫡係深深的挫敗感。


    “宗像室長後來有什麽表示嗎?”


    閑院搖搖頭,看到結城想說什麽黑她老公的時候搶先道:“就算有什麽也不會對我表示吧。”


    結城語塞,也沒能在他王上麵前說些宗像的壞話,如鯁在喉地咳了一聲。


    “也是……那麽城之內那邊呢?那個孩子要不要先……”


    “留著吧。”閑院靠在靠墊上:“還沒出什麽事兒呢,不至於讓我殺第二次。”


    結城和淺川又去過城之內那邊一次,那時候城之內正在陪著平太在附近的公園裏蕩秋千。想來這種收養關係也不過存在了幾天,可現在城之內那個護犢子的樣子連淺川都覺得的確不一樣。


    在看到他們之後,城之內笑了笑,但的確是把平太護在了自己身後。小孩子並不懂事,探出腦袋看了看他們,又被她摁了迴去。


    而那個眼神,的確是想要守護住什麽的樣子。


    “還好栗木沒來,要不然城之內肯定能跟他打起來。”想起在東京都的那位alpha組,結城想象了一下,這兩個一向不和的人在這種場麵下會多麽轟動。


    這公園沒準都能抹平。


    “他知道。”忠犬君說:“他和城之內一起收養的。”


    結城一口氣沒上來,被自己嗆到,咳了好半天。


    在得知了綠之王這些私下裏的動作後,閑院一直沒有什麽反應。有一天周末,結城閑得沒事兒幹,想到綠之王或許還有其他的事情想得有些著急,又去了趟書店。


    閑院看起來有點困,趴在沙發上沒什麽精神,對於結城的到來一點都沒有歡迎的樣子——關於這點,結城已經從玻璃心到習慣了這件事。


    反正閑院最多也隻是拿書扔他而已,躲過去就算了。


    “所以說,身為王彌海砂偶爾也稍微著急一點吧。就算宗像室長站在你前麵,但是……”


    “你都說了,禮司站在我前麵。”蹭了蹭沙發,閑院一副快睡過去的樣子:“會保護我的,對吧。”


    這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真是讓人受夠了啊。


    結城歎了一口氣,想著到底要不要說一句秀恩愛死得快來提醒一下他無憂無慮般的王上。不過他忘記想到,這個問題可能並不是問他的。


    所以有人把話接了過去,說。


    “對。”


    作者有話要說:為結城點蠟【捧


    還有謝謝月妹子我愛你月妹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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