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大門的是個胖漢,他的身材著實胖大得很驚人,再加上抱著一個大酒壇,簡直把出路完全封住了。


    董慕霞情緒惡劣,也不管這人是誰,仍然要側著身子離去。


    大胖子卻把手一伸,道:“董小姐慢走!”


    董慕霞黛眉一蹙,道:“你是誰?怎知道我姓董?”。


    大胖子嗬嗬一笑,說道:“鐵佛翁董老爺子的掌珠若不是姓董,又該姓甚麽才對?”


    董慕霞吸了一口氣,道:“你認識先父嗎?”


    “甚麽先父?”大胖子的臉色陡地一變:“董老爺子……他……他……已遭不幸了?”


    董慕霞悲愴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大胖子眉毛一揚,怒道:“這是誰幹的?”


    董慕霞迴答道:“一個叫金至尊的老賊!”


    大胖子道:“這老賊用的兵刃,是不是一雙金箸?”


    董慕霞道:“不錯,先父就是給他一根金箸插中要害身亡的。”


    大胖子麵色鐵青,牙癢癢地說道:“這個老賊果然到了廣西,而且還殺害了鐵佛翁,真是可惱可恨。”


    董慕霞雖然已是萬念俱灰,但見這大胖子也極憎惡金至尊,不由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而就在這時候,老三已走了過來,哈哈一笑地對大胖子說:“唐大少爺,你怎麽也來到了這裏?”


    董慕霞一怔,老三已接著又說:“人的名兒,樹的影子,還有天下第一號大醉鬼唐竹權的大肚皮,就算你沒見過他這個人,也該知道唐竹權跟大肚皮和大酒壇是永遠分不開的。”


    董慕霞歎了口氣,道:“原來是唐大俠來了,先父在世之時,也經常提及杭州唐門在江湖上的種種英勇事跡。”


    唐竹權也歎了口氣,道:“老子這次來到廣西,正是要找那金老魔頭算賬,順道還要拜訪你爹的,誰知道……唉……”


    老大聽得極不耐煩,道:“你唉夠了沒有?咱們這裏有正經事,你大可以站開一旁,瞧瞧咱們中原三大法師怎樣對付那些寡情薄義,連親生兒子也可以下毒手的奸賊!”


    老二早已滿腔怒火,聞言立刻大喝道:“少嚕蘇,先把這姓沈的小子宰了才是正經事。”


    沈匡湖臉上陣青陣紫,突然狂笑說道:“沈匡湖啊沈匡湖,枉你一生正直待人,如今竟然蒙上這等不白之冤,難道蒼天真是瞎了眼睛嗎?”


    老大嘿嘿一笑,道:“蒼天本無眼,公道卻自在人心,你這偽君子、毒父親,留在世間隻會再傷害更多無辜婦孺弱小,本法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把你送進鬼門關裏去!”別看這三個怪人平時瘋瘋癲癲,這時候居然一派義正辭嚴之狀,沈匡湖反而變得啞口無言了。


    就在這時候,唐竹權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道:“真是他奶奶的天下第一號大混蛋。”


    老大瞪著沈匡湖,也冷笑道:“姓沈的,你聽見了沒有?人家也說你真是他奶奶的天下第一號大混蛋。”


    唐竹權卻道:“沈匡湖怎會是大混蛋?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哩!”


    老二道:“他沒有資格?那麽你說誰是天下第一號大混蛋?”


    唐竹權道:“能角逐此殊榮者,除了你們三位糊塗大法師之外,又還有誰可以跟得上?”


    老大道:“原來你罵咱們都是天下第一號大混蛋?”


    “對了!”唐竹權嘿嘿一笑,道:“三位黑白不分,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也還罷了,而且還把沈匡湖弄得一身汙名,若不是咱們嗅到了棺材狗肉的香味一直追蹤下來,沈匡湖這場劫數可就冤枉極了。”


    老二“呸”的一聲,道:“你們是誰?除了你之外還有甚麽人?沈匡湖曾經化名胡甘寧,欺騙了朱麗娘,又派吳海天向胡小寶施下毒手,再加上這半塊玉珮,咱們可說是證據確鑿,就算把這姓沈的小子一寸一寸的宰割直至咽氣,也不能算是冤枉!”


    唐竹權冷冷道:“我們是誰,你不妨聽著了,除了老子之外,還有廣西第一奇僧駱駝和尚,雪刀浪子龍城璧!”


    三怪聽見駱駝和尚這四個字的時候,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但當聽見雪刀浪子龍城璧也來了之後卻是不禁同時雀躍三尺,齊聲叫道:“龍大俠在哪裏?”


    唐竹權道:“不必著急,駝僧和浪子遲早總會現身的,但沈匡湖這一筆冤枉帳,老子卻要為他翻上一翻!”


    老大道:“這筆帳不必翻了,他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最好立刻把他拉出去砍了!”


    老二道:“為甚麽一定要拉出去砍?拉入去砍不可以嗎?”


    老三道:“拉上去砍也是一樣的。”老大道:“拉下去砍又如何?”


    老二道:“也可以拉出去砍一半,然後再拉入去砍掉其餘一半。”


    老三道:“我說最好拉上去砍一半,然後拉下去再砍一半。”


    老大道:“不必爭了,應該拉出去砍四份之一,然後拉入去又砍四份之一,再拉上去砍四份之一,還有最後四份之一再拉下去一刀砍掉。”


    老三道:“拉出去,拉入去和拉上去都不成問題,但這裏又不是閣樓,如何拉下去再砍那四份之一?”


    老二道:“說不定下麵有個地窖,那就可以拉下去砍了……”


    “閉上你們這三個鳥嘴!”唐竹權聽得發昏二十章,咆哮道:“捉賊拿贓,捉奸擒雙,你們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證據,就在這裏大放厥詞,胡亂入人以罪,簡直是一屁天下響,臭熏千萬人!現在老子先來問一句,蘇希哲是何許人也?”


    老大望了望老二,老二又再望了望老三,三人麵麵相覷一番後,才由老大作答道:“蘇希哲乃蘇某某之子。”他這一答,答了等於沒答,但卻包管不會答錯。


    唐竹權麵色一沉,老大又補充道:“這淫賊是神弓幫幫主,武功不弱,尤其擅放冷箭。”


    唐竹權這才麵色稍緩,道:“蘇希哲武功不弱,這是絕無疑問的,但是朱麗娘呢?”


    老二立刻迴答:“麗娘手無縛雞之力,是個弱質女流。”


    “答得好!”唐竹權冷冷一笑,道:“既然這對男女,一個身懷絕頂武功,一個是纖纖弱質,那又何以死的不是朱麗娘,而是神弓幫幫主蘇希哲?”


    三怪不禁呆住。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一時間個個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對應。


    過了好一會,老二才“挺身而出”,大聲道:“蘇希哲雖然武功厲害,但那個時候他正欲火焚身,警覺之心不免隨之大減,而且,他也萬萬料不到麗娘會拚死反撲,所以才會中了利剪引至意外身亡。”,


    老大立刻點頭不迭,道:“言之成理,言之成理!”


    唐竹權冷冷一笑:“你們倒說得輕鬆,一個弱質女子居然可以殺得了蘇希哲那樣的高手,也隻有你們才能想得出這種似是而非的理由。”


    老二道:“你又沒有親眼看見,怎知道咱們說得不對?”


    “也罷,這一點老子就算你們說對了!”唐竹權歎了口氣,又接著道:“在留芳院外,你們抓住了一個殺人的兇徒,是也不是?”


    老大道:“咱們雖抓住了一個人,但他並未殺人,所以不能說是殺人兇徒。”


    唐竹權冷冷一笑道:“昨晚他絕不會殺人,他若要殺早就在留芳院裏把那小兒殺了,又何必一個追一個跑的做給你們三個大傻瓜看?”


    老二道:“胡說,吳海天手執鋒刀殺氣騰騰地追殺胡小寶,那是咱們親眼所見,這種事情又怎會是他們故意做作?”


    “吳海天?你以為那廝真的叫做吳海天?”


    “初時他說自己叫丁標,但本法師不相信,所以撕掉他一隻耳朵,這廝才肯說老實話。”


    “放屁,他本來就是如假包換的丁標,他是給你撕掉一隻耳朵後,才被逼胡謅出吳海天這個名字的。”


    老二一愕:“有這等怪事?”


    唐竹權冷冷道:“有你們三個這樣的怪人,自然就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怪事。”


    老大捂著鼻子,道:“這也沒有甚麽相幹,管他是張三李四,還是何五周六方七王八,總之這廝是受雇於沈匡湖,所以才追殺小寶的。”


    老二點點頭道:“不錯,他叫丁標也好,叫吳海天也好,都跟本案沒有甚麽重大的關係。”


    老三道:“但這殺手未免是第八流貨色,連一個黃口小兒也殺不了。”


    老二道:“那也不能太苛責於他,誰叫這廝時運不濟,遇上了咱們中原三大法師。”


    唐竹權“呸”一聲,怒道:“但你們怎不仔細想一想,丁標說話是否一定可靠,誰敢保證,他不是在存心嫁禍於沈匡湖?”


    老大立刻搖頭不迭,道:“這廝跟沈匡湖無仇無怨,為甚麽要陷害他?”


    唐竹權冷冷道:“你又怎知道這廝跟沈匡湖一定無仇無怨?”


    老二道:“唐大少爺,你這豈不是在強辭奪理嗎?”


    唐竹權哂然一笑,說道:“在中原三大法師的麵前,老子又豈敢強辭奪理?因為強辭奪理本來就是三位大法師的看家本領。”


    老三卻毫不以為忤,反而得意洋洋地說道:“好說,好說!”原來他聽見有人“盛讚”自己的“看家本領,”也沒有仔細想清楚一點,便忙不及迭地高興起來。


    老大卻麵色一寒,對唐竹權說:“你不必為沈匡湖申辯了,小子用情不專,貪新忘舊,不顧妻兒死活,正是罪狀如山,非殺不可。”


    “他奶奶的,”唐竹權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們老是說沈匡湖有千萬般罪狀,為甚麽卻不撤底查一查朱麗娘是甚麽人呢?”


    老二道:“這又何必多此一問?朱麗娘就是朱麗娘,是個身世可憐的女子。”


    唐竹權陡地大笑,道:“她可憐,你們這三個大混蛋最可憐才是真的!她一直把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若不是龍城璧一定要老子和駱駝跟蹤到底,沈匡湖這一次背的黑鍋就真是夠大、夠寬、也夠稀奇了……”


    老大臉色一變,道:“你老是說龍大俠,他為甚麽還不出來?”


    老二道:“準是胡吹!”


    老三道:“龍城璧此刻大半正在杭州,跟武林第一大美人唐竹君小姐卿卿我我,月夜談心。”


    老大道:“此刻已是陽光普照,又怎會弄出一句月夜談心來?”老二道:“就算要談,也不一定隻是談心,談談胸肺腸胃也是未嚐不可的。”


    老三也正想加插幾句,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啊呀!龍大俠,你原來真的在這裏呀!”


    “還有這個駝背禿子,一定是逃兵和尚了!”


    “龍大俠,你是最明白事理的,這次由你來評評理好不好?”


    龍城璧淡淡一笑,他身邊的駱駝和尚卻是莫名其妙,怎麽自己會變成“逃兵和尚”了?


    龍城璧的出現,三怪最興奮不過的了,他們都很希望,龍城璧會站在他們這一邊,把唐竹權的說話一一擊倒。


    但龍城璧一開口便對他們說:“你們弄錯了。”


    老大一怔:“咱們弄錯了甚麽?”


    龍城璧突然伸手向朱麗娘一指,然後冷冷地說:“她並不是甚麽朱麗娘,而是聖手門中的萬妙夫人。”


    “萬妙夫人,這是甚麽玩藝兒?”老大一愕。


    龍城璧冷冷道:“這位萬妙夫人,也就是聖手門門主伏魔聖手的愛妾。”


    此言一出,董慕霞真是又驚又喜,沈匡湖也是一樣。


    董慕霞驚的是聖手門已有高手潛入廣西,而喜悅的自然就是這“朱麗娘”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甚麽“拋妻棄子”、“毒害妻兒”之說,全然都是陷害自己師哥的惡毒手段。


    沈匡湖今天大清早便給三怪蒙上了不白之冤,如今總算由唐竹權和龍城璧揭破了敵人的惡毒陰謀,當然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但那半塊玉珮怎會落在敵人手裏,卻又是令他擔心疑惑不已的事情。


    這時候,“朱麗娘”已不再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了,她冷冷的瞧著龍城璧,又冷冷的笑道:“雪刀浪子,想不到你也會來到這裏湊熱鬧。”


    龍城璧哂然一笑,道:“你萬妙夫人能夠來的地方,在下為甚麽不能來?”


    萬妙夫人冷笑道:“聽說這幾個月以來,你跟長樂盟的老盟主很談得攏。”


    龍城璧說道:“老盟主本來也是個性情中人,咱們大有一見如故,相逢恨晚之歎!”


    萬妙夫人“哦”一聲,道:“但你可知道,長樂盟在江湖上的聲名,向來都並不怎麽好。”


    龍城璧道:“這一點不必你來提醒,因為老盟主也曾屢次向在下這麽說。”


    萬妙夫人沉吟道:“既然明知長樂盟是旁門左道的幫會,怎麽還要跟他們一起同流合汙?”


    龍城璧道:“聲名不好的幫會,未必一定就是旁門左道,而另一方麵,在名門正派之中,卻反而往往有不少見不得人,醜惡之極的壞事存在。”


    萬妙夫人道:“嗯,閣下果然長於雄辯。”


    龍城璧道:“在下隻是把事實直接說出來而已。”


    沈匡湖忽然瞪著萬妙夫人,怒聲說道:“那半塊玉珮,你到底從何處得來?”


    萬妙夫人冷冷地道:“你應該心中明白!”


    沈匡湖心中一沉,麵色灰白地說:“你們……真的在金陵動手了?”


    萬妙夫人揚眉笑道:“這還用說嗎?金陵沈家富甲一方,正是好大的一塊肥肉,就算咱們聖手門不動手,長樂盟也遲早會打沈家的主意,正是先下手為強,這又有甚麽不對?”


    沈匡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忙道:“我爹娘怎樣了?”


    萬妙夫人道:“我看你還是不要問好了。”


    沈匡湖聽見這句話,恍如晴天霹靂,差點就要當場昏倒過去。


    駱駝和尚麵色一沉,喝道:“賤婦,貧僧看見你這種連母狗也不如的東西就想吐,正是他媽的不殺不快,看掌!”


    萬妙夫人吃吃一笑,道:“駝僧,來呀!”


    駱駝和尚早已飛撲向前,右掌招出如電,直取萬妙夫人左肩。


    萬妙夫人格格笑道:“你想調戲本夫人,隻怕還不夠斤兩哩!”隻見她腳尖一挺,看似仰身便要倒下,但她避開駱駝和尚那一掌後,身形又再悠然而起,左掌直劈敵人背心靈台穴。


    她這一著刁鑽詭異兼而有之,駱駝和尚連忙撤迴右掌,左足順勢一滑,斜斜地飄開數尺。


    雖然他這一飄隻有數尺之遙,但這酒家店堂本來就是十分窄小,他這麽一飄,立時便把幾張凳子和一張木桌完全撞碎。


    萬妙夫人從容揮掌,雖然置身於數大高手之間,但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駱駝和尚給她一掌逼退,接著倏地身如怪鳥,淩空打了個圓圈,他這一下姿勢本來十分好看,但由於他背上馱著一個駝峰,再這麽淩空一轉,眾人仰麵看來便覺得兀突怪異之極。


    隻見駱駝和尚雖然人在半空,雙掌卻並未閑著,他發出了一聲暴喝,右掌便倏然向萬妙夫人麵頰摑了過來。


    他這一掌可說是畢生功力所聚,威力目然極其驚人,眾人都不期然在暗暗忖測,不知道萬妙夫人如何將之化解。


    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一件令人萬萬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來萬妙夫人麵對著駱駝和尚一掌淩空擊至,居然既不閃避,也不還掌,卻以疾迅無倫的手法把“胡小寶”揪了過來,迎空就向駱駝和尚的鐵掌飛托上去。


    這一著大出駱駝和尚意料之外,他怎樣也料不到,萬妙夫人竟然會利用一個無知的孩童來作為盾牌,隻要這一掌擊了下去,這個“胡小寶”就算是天生一副銅皮鐵骨,恐怕也會變成一堆爛銅廢鐵了。


    但他人在半空,掌勢一發便是有去無迴之勢,就算他想把掌力收斂,或者是把掌勢斜推開去,也已是來不及了。


    眼看“胡小寶”立時就要血濺當場,驀地一道疾逾流星的掌力從左方急劈過來,接著“叭”的一聲,駱駝和尚在半空的身子又再向上飛升,居然把屋頂瓦麵也撞穿了。


    就在這利那間萬妙夫人已把“胡小寶”拋開,唐竹權同時發出一聲怒喝:“賤婦往哪裏走!”但喝聲未已,萬妙夫人已身軀一擰,有如鬼魅幽靈似的從窗外飛掠出去。


    她飛掠出酒家之後,駱駝和尚才又再在屋頂之上跌了下來,此刻,老大怪叫一聲,叫道:“逃兵和尚休怕,本法師接住便是——”


    他口裏說“接住”,但卻居然背負著雙手,目露笑意地瞧著駱駝和尚筆直地摔下來,隻聽見“砰”然一聲,駱駝和尚這一跌竟然連地麵也為之震動不已。


    老二一怔,瞧著老大道:“你不是說要接住這個和尚嗎?”


    老大怪眼一翻冷笑道:“你聽漏了,剛才我是說:‘逃兵和尚休怕,本法師接住便是王八!’但他跌得太快,我那‘王八’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他便已急不及待的摔跌在地上。”


    駱駝和尚大怒,倏地翻身跳了起來,罵道:“你這混賬的東西,看掌!”


    老大看見他真的光火,不禁嚇了一跳,急急腳底揩油,同時大嚷道:“是浪子一掌把你打上半天的,你要算賬該找他才對。”


    駱駝和尚怒道:“浪子一掌把貧僧擊退,全然是為了救那小孩,但你袖手旁觀還說風涼話,這便容你不得。”


    老大冷笑一聲,道:“這黃□小兒年紀雖然細小,講話卻是大大不老實,連咱們中原三大法師那樣精明的人,也險些上了他的當,如此不忠不義之輩,他日長大成人之後必然作奸犯科,無惡不作,你就算一掌斃了他,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如今你殺那小兒不成,卻要拿本法師來出氣,算是甚麽英雄好漢?”


    “呸!”駱駝和尚怒道:“你們這三個瞎眼的混蛋本來就已上了婦孺的大當,若不是龍城璧機警,沈匡湖和董小姐都要給你們害死了!”


    老二道:“逃兵和尚罵的對,這一次咱們的確是犯了大錯……”


    老三笑嘻嘻的走到駱駝和尚麵前,道:“和尚別生氣啦,你是出家人,又何必跟咱們老大一般見識?”


    駱駝和尚一怔,老二又笑著說:“咱們都是他媽媽的自己人,千萬不要內哄,本法師向你賠個不是如何?”


    老大臉色一變,瞪著老二老三道:“你們瘋了,怎麽幫著這禿驢講話?”


    老二老三同時怪笑道:“這是幫理不幫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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