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孟皋仰睡於地,彎肱枕臥,從容攸閑,身在危中卻鎮定如恆,星然胸有成竹。


    鐵壁倏地一滑,圓孔露出,傳來陰側側語聲道:“你寫好了麽?”


    符孟皋不禁一怔,聽出語音微帶焦急不安,心中一喜,大為振奮,冷笑道:“尊駕何不自己來取。”


    冷森語聲又起:“這樣說來,閣下是書寫已妥。”


    符孟皋麵現不屑笑容,悶聲不答。


    隻見圓孔內冒出淡淡白煙,霎那間彌漫全室,似密霧絮棉籠罩,但至符孟皋身前五寸之際停住,似遇重牆屏堵。


    符孟皋身形援地立起,知濃煙乃迷魂毒香,料片刻之間必有人進入,解下長劍走向壁角而去。


    須臾,一方鐵壁軋軋移開,濃霧毒香骨骨湧入另室,漸漸淡散,隻見另室中顯出一青衣少年,正是阮百謙。


    阮百謙銳厲目光瞥見符孟皋已昏迷在地,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笑容,緩步走向符孟皋身前,拾起那疊浣花宣箋,凝目望去,隻見上麵書錄一闋詞曲,笑力強勁,龍蛇飛舞,淋漓磅礴。


    翻展下去隻見密密麻麻十數頁記載姓名來曆甚祥,但武功心法卻付闕如,阮百謙不禁鼻中怒哼了聲。


    俟他發現符孟皋肩後已失去冰魄割蹤影,不禁瞠目呆住,繼又搜索符孟皋噥內,竟是神木令無有,一應什麽物亦空空如也。


    阮百謙暗暗納罕,忖道:“明明瞧見符孟皋背劍墜入此室,為何無有,莫非已被石誠取去。令人煞費猜疑,”冷電眼神巡視室內,卻一無破綻。阮百謙不禁呆住。


    符孟皋宛然如死,任阮百謙任意翻動。


    阮百謙目中猛泛出一絲狠毒眼神,喃喃自說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阮某須力求自保,望閣下死而無怨。”緩緩伸出兩指,照石誠密緘指示點破符孟皋身上九處氣穴。


    指力一觸符孟皋穴道,如沾勒革,著手就滯,阮百謙也不覺有異,隻道符孟皋神智已迷失,此一現象乃本身功力深厚所應有之象微。


    須臾。


    阮百謙在囊中取出一隻玲瓏精巧瓷翹。傾出些許灰白藥末,塗抹在符孟皋鼻孔內。


    辛辣氣味刺入符孟皋鼻腔,頭部微昂響起一聲噴嚏,睜目醒來,忽瞥見阮百謙屹立身前,詫道:“為何尊駕竟與在下長得麵目逼肖,無異孿生兄弟。”


    阮百謙嘴角噙出一絲笑容道:“閣下氣穴已殘,功力全廢,最好不要倔強,以免找罪受。”


    符孟皋苦笑道:“在下陷身此室,昏時無生還之望,但尊駕亦難免性命之危,他日遭遇之慘,較在下猶有過之。”


    阮百謙不禁一怔,繼冷笑道:“危言聳聽,阮某不受你危言所惑。”


    符孟皋道:“尊駕豈不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言嗎?”說著微歎了一聲,接道:“如在下揣測不錯,尊駕決非主謀之人,如尊駕信得過在下,在下當將一身絕學轉授,相機反賓為主,圖霸武林,須知先發製人,後發製放人,但不過尊駕須應允在下一個條件……”


    阮百謙聞言心中方動,不禁接道,“什麽條件?”


    符孟皋黯然一笑道:“尊駕須代我清結血海大仇。”


    阮百謙道:“兄弟一力擔承。”


    符孟皋苦笑一聲道:“如此在下先致謝了,至放在下武功心法得自俠瀉木尊者,曠古淩今,義理深奧,加尊駕秉賦不差,盡二日之期,可得在下所學十之七八。”


    阮百謙道:“三日之期足夠了,但阮某有一事不明,風聞閣下得手一柄春秋神劍,犀利無匹,斬金斷玉,如摧朽枯,如今還在?”


    符孟皋道:“尊駕可曾聞段金段石奇學麽?在下身陷此室,自知無望生出,用本命三昧真火將此劍煉化,致真元耗損過巨,不然豈能受毒煙所害。”


    阮百謙生平就未有聞聽過武林有這門曠代奇學,不禁惋惜不已,而習練俠木尊者武學欲望愈甚,目中泛出貪婪之色。


    符孟皋道:“尊駕請扶我一把,三日之期為時不短,尊駕如要在下傳習武學,謹防壁縫有耳,何況在下腹中饑餓得緊,說話有氣無力。”


    阮百謙微微一笑,雙手摻起符孟皋靠壁而坐,大步跨出,那方鐵壁又自動封閉。


    符孟皋緩緩緊閉雙目,思如何脫困,還須不露一痕跡。


    片刻功夫,鐵壁軋軋移開,阮百謙提著食盒進入,微笑道:“阮某奉命施為,身不由主,他日如有寸進,皆閣下所賜,你我盡二日之交如何?”取出食盒中酒食,兩人對酌。


    符孟皋道:“尊駕尊姓大名來曆,尚未見告,你我雖非生死至交,亦當推心置腹,知無不言掬誠傾吐,如此在下則可借著代籌,他日尊駕冠冕武林,霸葦江湖時,於在下墳前奠酒三杯,亦可含笑螟目於九泉之下”言詞哀側,令人心酸。


    阮百謙聞言頓興起憫憐之念,道:“兄弟阮百謙,實無相害閣下之意,無奈為勢所逼……”滔滔敘出曾受千麵神儒石誠救命之思,命他投往赤城山主門為徒,半月前應石誠之召,石誠圖謀無法確知。


    符孟皋聞言阮百謙乃石誠操縱下之傀儡,不覺長歎一聲道:“知人知麵難知心,在下於石誠有救命之恩,遂不料石誠以怨報德,夫複何言,在下吞飲不下,阮兄靜聽我口授武功心法,如口訣施為。”


    阮百謙神光一亮,凝目傾聽。


    隻聞符孟皋徐徐吐聲道:“氣降龍虞,五心舉天,陰陽逆轉……”


    寥寥十二字,義理晦澀深奧,阮百謙苦苦思索,潛神參悟。


    符孟皋忽疾仲兩指,迅如電光石火朝阮百謙“璿璣”穴點下,阮百謙冷哼一聲身形倒下,他忙將阮百謙麵具褪下,急換衣履,一躍而起,在壁角掀起鐵塊,取出“冰魄”劍及隨身之物。


    他這時在本來麵具上加添一卻製作精巧的符孟皋形像麵具,不禁微微一葛,施展“逆轉經脈”絕乘手法,將阮百謙補智喪失,輕輕在阮百謙命穴上拍了一掌。


    阮百謙睜開雙目,神光微現呆滯,茫然若癡,似與符孟皋從不相識。


    符孟皋附耳密語道:“阮百謙,速將機關製動樞鈕及出入之法相告。”


    阮百謙果然聽話得緊,一絲不遺詳細說出。


    符孟皋熟記在胸,道:“百謙兄,在下亦是顧全武林大局,實不忍加害,奈為勢所逼,誠不得已。”曲指一彈,一縷勁風似箭射向阮百謙喉結穴上。


    阮百謙輕哼一聲,頹然倒地氣絕。


    咽喉上被刺一針尖小孔,血珠緩緩溢出。


    符孟皋在掌中小瓶內指爪挑起些許黃色粉末,灑在創口上,隻見阮百謙身形緩緩縮小幹枯。麵耳口鼻均疆結一處,無法辨認本來麵目。


    氣氛似凝結冰凍一般,沉悶無比,符孟皋長籲了一口氣,以腳翻功阮百謙屍體伏地,飄然走出。


    約莫一盞荼時分,石穴書室門外一條人影疾閃而入,正是那符孟皋,目光中異芒閃動,緬懷往事似不勝感慨,口中低誦道:“人間萬事何時歇,空贏得鬢成雪,我有鬧愁與君說,且莫用輕離別。”


    符孟皋獨坐書室,閉目沉思之際,隻覺身後微風峻然,徐徐旋麵,但見一老者疾掠而人,微微含笑點首。


    老者麵露詫容道:“阮小俠大功靠成了。”


    符孟皋麵包一沉,道:“今後不許如此稱唿,須喚我符小俠,免露破綻,罹受不測之禍,符孟皋已為我賜死。”


    老者躬身答道:“遵命,目前宅中群雄絡澤到達,俱是武林高手,小俠不妨現身與他們相見……”


    語尚未了,符孟皋已自搖首道:“不可,石前輩業已與鄧素雲等人聲稱符孟皋有事大別仙靈潭,小則五日,多則七天方可趕返,此時現身未免弄巧成拙,何況在下已獲符孟皋武功心法,在此期間,可潛心參悟,到時應用以免手忙腳亂。”說著略略一頓,又道:“外間絡繹到來武林群雄是些何許人物。”


    這話無疑是加深言明他正是阮百謙,果然老者深信不疑,將到達宅中群雄來曆說出。


    符孟皋略一沉吟道:“風聞石誠麾下有一高手葉勝,其人武學已臻化境,而且足智多謀,石誠邀約石關輩趕往襄陽分壇之行,他必然知之甚詳,不知葉勝到否?倘他到來,你須對葉勝多加留神,群雄言談舉止,每日應陳明在下。”說著揮手示意老者離去。


    五日後,符孟皋出得密室,直掠向一座高樓,身似淡煙般拔上攔內,飄然進入廳房,隻見皇甫嫻、魏紅綃、梅若萍聚坐一處娓娓細語,肩梢眼角隱泛憂鬱之色。


    皇甫嫻一眼瞥見符孟皋,不禁睜中突泛驚喜之色,噫了一聲,翻然立起嬌聲道:“你出來了。”


    符孟皋不禁一怔,魏紅綃、梅若萍兩女星睜中似極為迷傭。


    梅若萍葷聲慢吐道:“要如何證明你確是符孟皋。”


    符孟皋搖首歎道:“原來你們已知道了,在下嚴囑雲姐不得外泄,恐釀成巨變,為何……”


    梅若萍嚏道:“關心則亂,雲姐調虎離山,不在此處,又懸心三弟安危,我等已結為異姓姐妹,是以懇托我等,數日來毫無跡象可尋,尤心煩亂。”說著玉麵微微一紅,接道:“你真是三弟麽?”


    符孟皋無可奈何苦笑道:“唯女子與小人是難養也,語不及六耳古有明訓,如何能證明在下確是符孟皋,須待雲姐來時方可驗明正身,唉,在下作繭自縛,愚不可及。”說著兩臂欠伸餾腰,接說道:“我倦欲眠三位姐姐慎勿驚擾。”身形向廂房內走去。


    三女恐其中有詐,身法迅快如影隨形跟入,隻見符孟皋倒臥在錦榻上,閉上眼睛不出一聲。


    皇甫嫻斜眠了符孟皋一眼,麵現薄咳道:“不管他是與不是,反正雲姐今日定可赴返,我等隻守在此處,諒他也逃不出此棧。”


    符孟皋喃喃自語道:“身入溫柔鄉,南麵王不易,你就趕我走我也不走。”宛如夢瞎。


    三女不由霞生雙靨,嬌羞不勝,嗔視符孟皋時,已鼻息大作,知符孟皋佯裝如此,相與吃吃低笑。


    這時,窗外傳來一聲鷹嗚,符孟皋倏地翻身坐起,道:“雲姐已返,速通知鄒雷絆住石誠。”


    魏紅綃道:“別妄想候機圖逃。”翩若驚鴻掠出室外麵去。


    皇甫嫻梅若萍揚腕蓄勢,如迎大敵,陣中神光如刃注視著符孟皋。


    符孟皋搖首苦笑道:“作法自斃,夫複何言。”繼又翻身向裏臥下。


    兩女相視嫣然一笑。


    片刻時分過去,鄧素雲與魏紅綃並肩掠人,皇甫嫻嬌笑道:“你那雲姐已迴,別賴在床上。”


    符孟皋如若無聞,宛然人眼。


    鄧素雲笑靨如花,嬌聲道:“此乃愚姐之過,也難怪她們,不必負氣,等愚姐驗明正身。”示意緊閉門窗……


    半個時辰後,符孟皋踱出廳外,身後隨著四女,笑道:“古人有言長客居大不易,在下意欲竄改三字,溫柔鄉大不易。”


    鄧素雲嗔道:“你敢再說。”


    符孟皋微笑不言,疾步下樓,身法飄逸向大廳走去。


    大廳中群英畢集,人語喧嘩,千麵神孺石誠正與鐵筆蒼鷹鄒雷敘話,目瞥符孟皋進入大廳,不覺心神一震,趨前抱拳笑道:“少俠何時轉返?”


    符孟皋微微一笑道:“在下清??已至,因日來奔波勞形,疲累不堪,略事盥洗後假寂片刻,偏勞石老師跋涉襄陽,當麵致謝。”


    石誠道:“些許小事,份所應為,何足掛齒。”


    符孟皋與群雄一一寒喧,周旋其間,談笑風生,忽瞥見一黑衣漢於,與石誠低語離去。


    石誠麵色微變,微現不安神態,但倏又平靜,卻為符孟皋瞧在眼中。


    符孟皋傳命大張筵席,身形飄然邁出廳外,隻見石誠隨至,暗暗一笑。


    石誠低聲道:“鄧素雲調來壇下甚多高手,駐守宅中各扼要之處,符孟皋此刻如何,若為他們發現橫禍立至。”


    符孟皋道:“已毀屍滅跡,前輩不可自露馬腳。”


    石誠道:“這個老朽知道,少俠你務須設詞誘使皇甫嫻說出‘血影魔經’藏處。”


    符孟皋道:“她真知道麽?”


    石誠頷首道:“皇甫憫對符孟皋一見傾心,你問她必吐露無隱,目下武林中僅範登萍,皇甫彪知情。”


    符孟皋顏首道:“在下當盡力而為,不過風聞鄧姑娘謂‘軒轅經’乃曠代絕學,現為獨龍叟所獲,前輩為何舍軒轅經不取,獨求其次。”


    石誠目光巡視向外一瞥,見有人偷聽,答道:“老朽奉命施為,他事不得而知,想軒轅經已另遣有人搜覓。”


    符孟皋有心詢問係奉何人所命,轉念天下事欲速則不達,隱忍未再出言。


    黃昏日落,寒風狂勁四溢,令人毛骨聳然。


    宅中亮如白晝的燈火立時盡滅,夜幕沉垂,更憑添濃重陰森恐怖。


    突聞穀中朗喝道:“是那位朋友駕臨我翠雲穀。”


    夜空中人影紛飛,撲向那語聲傳來之處。


    一聲哈哈長笑隨風曳逝,隻見一條迅疾絕倫的身影投向莊門而去。


    那身影一落在莊前,並未遁往宅內,竟反身屹立,高喝道:“朋友,你擅闖入我翠雲穀,不覺太狂妄自負了麽?”


    “就算你翠雲穀是龍潭虎穴,老夫也要一闖。”語聲中,十數條人影如飛紛紛落在宅前。為首係一麵如鍋底,虯髯虎目老人,目中冷電眼神逼視對方,見是一個年僅弱冠,神采俊逸青衣少年,不禁一呆。


    少年正是符孟皋,微笑道:“尊駕來我翠雲穀,決非無因,望請見告。”


    老人陰惻惻一笑道:“不錯,老夫為追尋一人而來。”


    “皇甫嫻!”


    “你與皇甫嫻有仇?找她何事?”


    老人見符孟皋言辭咄咄逼人,大喝道:“皇甫嫻在與不在?”


    符孟皋冷笑:“不在!”


    老人目中泛出森厲殺機,沉聲道:“老夫不信她不在?”


    符孟皋哈哈大笑道:“要如何使尊駕相信?”


    忽聞夜空中生起皇甫嫻銀鈴悅耳語聲道:“他找我麽?”語聲中皇甫嫻蓮步姍媚走了出來,身後隨著魏紅綃及白發蕭蕭的侯太姑。


    皇甫嫻穿著一身雪白羅衣,皓麵明齒,宛如淩雲仙子,豐神秀麗。


    魏紅綃雲發飄飄,豔光照人,與侯大姑立在一起,頓成強烈對比。


    皇甫嫻—理散亂雲發,道:“尊駕是誰,找我皇甫嫻則甚?”


    老人目注皇甫嫻,答道:“老夫朱一鶴,想必姑娘諒有耳聞。”


    皇甫嫻淡淡一笑道:“不錯,風聞西方尊者座下有你這麽一號人物,但素不相識,亦無過節,所為何來?”


    朱一鶴陰陰一笑道:“向姑娘打聽一件事,倘蒙見告,則感恩不淺。”


    “可是為了血影魔經?”


    朱一鶴目中異光一閃,笑道:“久聞姑娘玉雪聰明,料事如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皇甫嫻麵色一沉,如罩嚴霜,道:“恕我不知,無法奉告。”


    朱一鶴麵色一變,道:“那麽恕老夫無禮了。”目光一望手下。


    一對黑衣人如風閃電撲出,寒光電奔,灑出漫天金星向皇甫嫻而去。皇甫嫻身形疾飄退後,侯大姑鴻首鐵拐一橫,大喝道:“站住!”


    兩黑衣人不禁怔得一怔,刀招猛撤,認為侯大姑還有什麽話要說。


    暗中突掠出金刀快手燕二泰,望著侯大姑道:“與他們還有什麽話好說。”手腕一振,金虹電閃,出手迅快已極。


    隻聞一聲淩厲慘嗥出口,一黑衣人竟無法對封避燕三泰迅邦奔雷刀勢,由顱至鼠被生生劈出兩半,五髒六腑溢出體外,慘不忍睹。


    侯大姑更是狠辣無比,鴻首鐵拐一式“風卷殘雪”橫掃而出,勁風如山夾著一片“五棱斷魂釘,”勢若驟雨劈去。


    另一黑衣人目睹侯大姑杖招如山、壓至,鋼刀疾點而出,欲用“一力降十會”佛門奇招點開銑杖,忽聞同伴慘斃嗥命,心神不禁大凜,突感肩背一陣劇痛,刀勢一慢,被鐵杖劈在頸骨上,一顆鬥大頭顱砸得稀爛。


    此不過是瞬息間事,朱一鶴見狀不由麵色一變,厲聲道:“皇甫姑娘手下心辣手黑,老夫萬難容忍。”


    符孟皋突拎笑道:“你錯怪皇甫姑娘了,我這翠雲穀不容人來此撒野,動手啟畔皆由你方而起,自找死路,怨得了誰?”說著身形緩緩向前。


    朱一鶴身後十數匪徒喝叱出聲,撤出兵刃,往皇甫嫻攻去。


    這十數匪徒均是一流高手,無奈皇甫嫻那方太強,燕三泰侯大站招勢迅辣霸道,所向披靡,夜空中不時飄騰令人戰栗慘嗥。


    符孟皋身形望朱一鶴逼來,朱一鶴突地右掌揮出,拍向符孟皋的肩頭,罷風寒冽硬骨。


    朱一鶴掌式委實精奇玄奧絕倫,一掌揮出,幻起漫空掌影,招中套招,含蘊擒拿手法,人身要害重穴無不在他那惡毒掌勢之下。


    符孟皋輕笑一聲,身形疾晃,竟穿入朱一鶴千重掌影內,左腕一翻,一把扣住朱一鶴“並肩穴”,“冰魄”寒光疾閃,耽人眼目。


    隻聽朱一鶴悶哼一聲,右臂為“冰魄神劍”齊肩削落,血淋淋墮地,斷處血如噴泉,麵色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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