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姬將藥箱放到一邊,眸中夾雜著淡淡的無語:“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你剛才是不是要把你這根手指給跺了?”


    “你想多了,本王不過是想把腐爛的地方處理掉。”


    “喔。”這般說來,倒是正常之舉。


    以前她被子彈打中,為了躲避敵軍的追捕,根本不敢去醫院,也隻能自己動手把子彈取出來。


    那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不過呢,像君瀾這種男人,就算讓他廢掉自己一根手指,他怕是也能下得去手。


    “好了,你的傷已經沒什麽大礙,我走了。”現在將軍府那邊可全靠夜蓉掩護,她還是盡早迴去為好。


    “你且等等。”


    “嗯?”炎姬轉過視線,剛想問一句怎麽了,結果就看見君瀾臉色有些不對勁,然後華麗麗的暈倒在長榻上。


    “喂!君瀾,你別嚇我!”炎姬拍拍他的臉。


    莫非那條小蟲子還能帶來其他的副作用?


    “本王沒事,你去將軍府吧,要是被人發現你不在了,想必會起疑。”君瀾的聲音明顯比之前虛弱了不少。


    炎姬默。


    剛才你叫我等等,現在又讓我迴去,到底要鬧哪樣?


    不過,就君瀾現在這狀況,她還是先別離開了,若不然被府中那些下人發現,怕是要傳到別人耳朵裏了。


    炎姬將君瀾扶起來,慢慢走到床前,讓他睡好,還很貼心的為他蓋好被子。


    但後來想想,就如今這天氣,蓋著會不會太熱了?


    所以,她又把被子給掀了。


    君瀾:……


    這小女人在幹嘛呢?


    炎姬坐到床邊,看著他,輕問:“身體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君瀾的聲音也很輕,但依舊好聽得能讓耳朵懷孕。


    “嗯,那你睡會兒吧,等你醒了我再走。”炎姬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位偉大的母親,再細心照顧自己的小孩。


    媽呀,簡直要笑哭。


    要是在現代,她遇到這樣的上司,絕對要讓他加薪。


    約莫半個時辰後。


    君瀾睜開眼眸,看到炎姬兩手托腮,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這麽快就醒了?”她還以為至少要等一兩個時辰呢。


    所以還出去弄了點水果進來。


    君瀾看了看她懷裏的果盤,勾勾唇:“我睡了多久?”


    “半個時辰吧。”炎姬往嘴裏扔了顆葡萄:“不過話又說迴來,你究竟是怎麽迴事?”


    “想知道?”


    “嗯。”炎姬點頭。


    君瀾勾勾手指:“過來。”


    炎姬搖搖頭。


    有話直說便好,幹嘛還要這麽麻煩。


    “門外有人來了。”


    “昂?”炎姬下意識朝門口看去,那裏空無一人。


    而就在這一刻,她懷裏的果盤被拿走,而她自己……也被君瀾拉了過去,一個不穩,便倒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中。


    “你……”


    炎姬剛想開口說話,君瀾便將果盤放到一邊,還拈起一顆葡萄塞她嘴裏:“乖,先不要講話。”


    話音剛落,一名下人匆忙而來,站在門口,恭敬喊道:“王爺。”


    “何事?”裏邊傳出淡淡的嗓音。


    “宮裏人傳話,說兩日後是太後生辰,讓王爺帶上王妃,前往宮中赴宴。”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奴才告退。”


    下人一走,炎姬就趕緊從君瀾懷裏出來,嘀咕著:“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


    “如果你爹不碰你娘,哪兒來的你?”君瀾此話,也是說得很在理啊。


    “人家是夫妻。”


    “難道咱倆不是?”君瀾眉眼帶笑,邪魅撩人。


    “咱倆是假夫妻。”炎姬說罷,拿過一邊的果盤,繼續吃。


    嗯……多吃水果皮膚好。


    “萬一搞不好,弄假成真了呢。”


    炎姬額上迅速滑下三條黑線。


    君瀾瞧著她那模樣,失笑:“行了,本王不逗你了,來說說兩日後的事情。”


    兩日後……


    是指太後的生辰宴呀。


    “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東西,然後迴來的。”不然,到了那天,君瀾可就要孤零零一個人去赴宴了。


    雖然他也可以找人假扮成她。


    “兩日後你要跟著白令天,而不是跟著本王。”


    “為什麽?”她都已經不是白家的人了,還有什麽理由同將軍府的人進宮赴宴?


    “那是皇帝的意思,就算白令天再不樂意,也不敢不從。”可惜這小女人當時沒看到白令天的臉色。


    “這些人還真是一刻都閑不住。”她是真的不想和白令天走在一起啊。


    那個男人,每每見到她就擺一副臭臉,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不過……太後生辰宴,文武百官可都會去赴宴的,白令天帶上她,想必會覺得十分丟臉,心裏自然會非常不爽。


    這麽想來,那跟著去也不錯啊!


    這一次,他沒辦法和君瀾秀恩愛,那便當放了君煜和宋蓮音一馬,換個對象來氣一氣。


    就是不知道,到時白令天夫婦麵對皇帝和皇後,會如何應對?


    “行了,你也別想那麽多,若真不願意去,本王找人代替你便是。”君瀾輕彈了彈她的額頭。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真希望你能找人代替我和白令天他們一起入宮。”畢竟還是氣君煜那小兩口比較有意思。


    白令天夫婦都老了,太沉得住氣了,沒什麽勁。


    而且,如果找了替身,到時候白令天和君煜兩邊都不誤,何樂而不為呢!


    “你隨本王來,本王帶你去見個人。”君瀾起身,拉著炎姬就往外走。


    “見什麽人哪?”炎姬趕緊把果盤放下,任由君瀾拉著自己走出了房間:“你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本王的地方,豈是別人能夠隨便進來的?”君瀾的語氣很平淡,但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冷傲。


    炎姬沒說話。


    確實,這個院子可是君瀾的,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敢擅自闖入。


    兩人來到另外一間房,推門而入後,炎姬就見裏邊坐著一名女子,她身上穿著辰安王妃的衣服,手裏還拿著一張什麽東西在描畫。


    “她是季雲,自從你去將軍府開始,她便代替你成為辰安王妃。”君瀾淡淡道。


    炎姬點頭,然後湊到季雲麵前,問:“這是什麽?”


    “迴王妃,這是人皮麵具。”季雲說完,又接著手裏的動作。


    人皮……麵具……


    麵具不重要,但人皮……你們戴在臉上會舒服麽?


    炎姬隨後拿起一張,仔細看著上邊的疤痕:“這都是你畫上去的?”


    炎姬隨手拿起一張,仔細看著上邊的疤痕:“這都是你畫上去的?”


    簡直太像了,這畫功起碼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屬下沒有別的愛好,閑來無事之時,便以此來打發時間。”季雲說到這兒,臉色還微微紅了一下。


    看上去就像個靦腆害羞的小姑娘。


    但是,君瀾身邊怎麽可能有這種性格的下屬嘛!


    君瀾雙手負後,慢步走到炎姬身邊,笑道:“要不要讓季雲送你一張?”


    “呃,不用了。”開玩笑,這玩意兒她可戴不習慣。


    “你看看這個。”君瀾拿起季雲麵前的那一張,遞給她。


    這個莫非有什麽不同麽?


    炎姬遲疑了一會,才接過一看。


    這上麵幹幹淨淨的,也沒有被畫上什麽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你讓季雲戴上試試。”


    “喔。”炎姬又把人皮麵具給了季雲。


    然而,當季雲戴上之後,炎姬整個人都懵逼了。


    人皮麵具果然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戴上之後能變成千百種不同的麵孔。


    就像此刻,如果她和季雲混了,君瀾能認出哪一個才是她本人麽?


    貌似真的找不出問題啊。


    炎姬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剛從農村出來的小村姑……


    “你和季雲身形相似,所以哪怕她代替你站在白令天的麵前,白令天也不見得能找出破綻。”君瀾道。


    “如此甚好。”炎姬表示相當滿意:“對了,你有了解過太後的為人嗎?”


    “你想說什麽?”


    “我聽說,太後她老人家可不像皇帝那麽喜歡君煜。”畢竟是皇帝的生母,有的時候,皇帝都得讓著幾分。


    炎姬剛說完話,腦袋就被君瀾敲了一下。


    “笨。”


    “……”她不就是隨口一說嘛。


    “本王不希望你和這些亂七八糟的皇家人扯上關係。”


    “你不也是?”


    “本王不算。”這裏就是一個令他無牽無掛的地方,他若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


    隻是走的時候,必須得把這小女人一並帶上。


    炎姬眨眨眼。


    好歹你身體裏還流著皇家的血……不過呢,生在皇家在她看來其實就是一種悲哀。


    君瀾想必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他出生時便沒了母親,如果皇帝未能將他送出城去,他能不能平安長大都是個問題。


    說起來,皇帝確實也算勉強做了件好事,但也讓君瀾從小到大都沒體會到父母帶來的溫暖和愛。


    再看看白宛靈呢,有父母在身邊,卻同樣感受不到父親和母親的關懷。


    算了,沒事想那麽多幹嘛,以後路還長著呢,總不能永遠活在過去。


    炎姬甩了甩腦袋,然後看著君瀾:“我先迴去了。”


    “嗯,需要本王送送你麽?”


    “我怎麽來的怎麽迴,不勞您費心,拜拜~”炎姬向他揮了揮手,然後像隻頑皮的小貓一樣,踩著輕盈歡快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季雲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輕輕放在桌上:“主子,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您可知,您已經喜歡上王妃了。”季雲道。


    喜歡?


    君瀾在聽到季雲的話,心神微微動了一下。


    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才相處沒多久的女子,難怪自己總希望能將她留在身邊,隻有每天見到,他心裏才會舒服。


    這……就是喜歡?


    “主子,您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屬下們可一直都在盼著喝喜酒呢。”季雲掩嘴偷樂。


    一般的情況下,她是不敢拿主子開玩笑,但現在可不同,因為提到了王妃嘛,感覺主子的心情都要比平時好許多。


    君瀾微微勾唇,看著季雲的眼神中隱隱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臨非追了你大半年,本王還等著喝你的喜酒。”


    言罷,他留下風中淩亂的季雲,自己走了。


    不是,主子幹嘛沒事提那個家夥啊!


    季雲一張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兩手貼在臉頰上,都能感覺到很燙人的溫度。


    她趕緊拿起桌上的人皮麵具戴上,把臉遮住。


    真是的,以後萬不敢再和主子開這種玩笑了,主子套路太深,還是遠離比較好。


    ……


    炎姬迴到將軍府,整個院子都安安靜靜的,唯有那嗑瓜子的聲音尤為響亮。


    好家夥,早知道這人這麽閑,她就該在辰安王府多呆一會兒的。


    “喲,迴來了。”夜蓉一邊將手中的瓜子殼扔到盤子裏,一邊道。


    “嗯。”


    “之前你妹妹來找過你,好像有什麽事情想和你說,我告訴她你在休息,可能晚些時候還會過來。”其實這白小姐也是挺纏人的。


    如果白將軍他們同意的話,估計她還會直接搬到這裏來住!


    “對了,你家王爺怎麽樣了?傷勢嚴不嚴重?”夜蓉嗑瓜子根本停不下來。


    “被蟲子咬了。”炎姬淡淡道,自動忽略那什麽‘你家王爺’ 。


    “啥?”夜蓉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小子匆匆忙忙跑來將軍府找你,搞了半天就這屁大點的事。”


    炎姬嘴角微抽:“此事說小也不小。”


    “怎麽說?”一個大男人,被隻蟲子咬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君瀾被那蟲子咬傷後,皮肉直接腐爛了。”以前她隻知道被什麽僵屍之類的傷了,才會變成這樣。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僵屍或者喪屍這種生物?


    聞言,夜蓉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是不是一種極小的黑色蟲子?”


    “你怎麽知道。”


    不得不說,夜蓉在關鍵時刻很有用啊!


    “那根本不是什麽蟲子,而是一種力量,名為屍蠱。我不知道君瀾怎麽會被這種力量傷了,難道……他身邊有魔族的人?”


    “你的意思是,這種力量來自你們魔族?”炎姬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了。


    “不錯。魔族有一件魔器,叫鎮魂鈴,隻要人類身上存在屍蠱的力量,鎮魂鈴就能把他們變成不老不死的怪物。不過,這個鎮魂鈴在我離開魔族前就已經失蹤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何人盜走的。”


    若不然,她也能幫忙把那個人找出來。


    “如果把屍蠱從一個人體內剝離,那這個人還會受到鎮魂鈴的影響嗎?”


    “不會,鎮魂鈴對沒有受到屍蠱影響的人類起不了絲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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