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的人看落羽也並不是不好接觸的人,也許他隻是對他的敵人,才那樣殘忍吧!心裏既然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也就沒什麽在意的了,於是一個一個上前敬酒。


    落羽現在可是掌握著酒方的人,而且掌握了潘家五糧液五成的利潤。這對於嗅覺靈敏的商人來說,怎麽會聞不出這裏麵的利益是何其龐大,潘家和落羽不可能獨吞這塊大蛋糕,他們也沒那麽多人手來全國銷售,所以代理商成為他們爭搶的目標。


    不管這些人上前敬酒的用意如何,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這麽多人看著,落羽隻有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觥籌交錯間,落羽被灌得有些發暈。


    語涵有意替他分擔,卻也是有心無力。這種情況不是她能阻止的,而且女人在這樣的場合是沒有話語權的。


    潘登也拿著杯子走了過來,看了看落羽有些迷離的眼睛,知道他已經開始醉了,於是開口說道。


    “我看落羽兄已經喝得有些醉了,大家也別再灌他,不過落羽兄如果不想再喝酒的話,當要接受個小小的懲罰才是。”


    心裏有些忐忑的潘登用眼睛瞄了瞄大廳的角落,我的姑nǎinǎi啊!這個時候你讓我來出這個頭,萬一他一會兒誤會了,把我當成找麻煩的人可怎麽是好。


    落羽看了看潘登有些緊張的表情,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潘兄就說說是什麽處罰吧!”


    聽到落羽這樣說,他那快要跳出喉嚨的心,頓時放了下去。周圍的人都帶著好奇的神sè,搞不明白潘登想要幹嘛!若是想要為落羽擋酒,直說就是沒必要搞這麽多彎彎道道,一時之間迷惑不解。


    聶輝也喝了不少,坐在旁邊看著潘登。潘家既然在和落羽合作,就肯定不會找落羽的麻煩,很明顯潘登那句話不是為了為難落羽才說的,他心裏暗暗想著。


    “痛快!落羽兄,上次你在詩會上大展神威,一詩一詞名動天下,如此好文采今天這宴會有這麽多美酒相伴,若是不吟出一兩首詩詞豈不可惜。”


    聽到潘登的話,所有人才明白原來是想讓落羽顯露下文采。落羽的才名在宣武城傳得沸沸揚揚,但是真正見識過的人卻沒有幾個,既然有機會見識一下大家自然都很高興,所有人都有些期待,當然其中期待最深的恐怕就是那幾道較為特別的目光了。


    落羽有些汗顏,他哪裏會作詩,盜用倒是會。不過在這個世界,隻要是他作出的詩,不管以前怎麽樣,至少現在成了他自己的。


    看到滿屋的期待,落羽也不好推辭,緩緩站起來手拿酒杯左右走了幾步。大家都知道他是在腦中思考,一時間大廳中靜了下來。


    “既然大家這麽期待,那我就做一首詩吧!獻醜了。”


    果然大家聽說落羽怎麽快便想好了一首詩,都議論起來。雖然知道他文采好,但是也沒想過他每一首詩詞都能成為傳世之作,能過得去也就行了。


    就在其他人還在小聲議論,或是沉思的時候落羽緩緩開口了。


    將進酒


    君不見清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聶城主,潘掌櫃,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落羽作完詩後一口喝盡,緩緩走迴自己的位置坐下。大廳中沒有聲音,大家或低頭,或閉眼。所有人都沉浸在落羽作出的將進酒的意境裏麵。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聽眾迎麵撲來。“君不見清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這是何等的波瀾壯闊,如九天銀河般的河水奔騰入海,雖然這隻是想象出來的,但是沒有人懷疑這種景象帶給人的震撼肯定是無與倫比的。


    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範疇的誇張,這二句則是時間範疇的誇張。悲歎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一種搔首顧影、徒唿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chun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誇張。


    整首詩寫得大氣磅礴,卻帶著一種惆悵。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於“萬古愁”,迴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


    “好!不愧是落羽兄啊,你這首詩可真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了,反正今天過後,恐怕落羽兄的才名就被天下傳唱了啊!”


    潘登有些語無倫次,這也不怪他,在場所有人恐怕和他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首詩處處透漏著豪放,尤其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切切實實的說到了在座之人的心坎裏。


    他們大多都是經曆過風雨之人,年輕時候什麽都沒有,靠著一股不服輸的勁才有了今天的成績,落羽的這首詩帶給他們的是熟悉,是認同,是迴憶。


    聶輝雖親耳聽到過落羽作詩,這一次近距離的聽到更讓他震撼,包括這首詩的意境也是一樣,這更加讓他確定了落羽以後肯定成就非凡。


    白鴛則滿是崇拜,她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她是喜歡落羽的。從第一次看到他對他產生好奇開始,就一步步陷了進去。和落羽決裂之後,她整個人都有些神情恍惚,整天把自己關在閣樓裏,寫著落羽的名字,寫著他的詩詞一筆一筆,一遍一遍。


    落羽的江雪和卜算子她甚至敢說比任何人都都熟悉,今天宴會開始之前她看到落羽後一直想要走上去和他說話,請求他的原諒。但是廳中這麽多人,自己不好意思,且她擔心落羽是否還會理她。


    她知道自己那天說的話有多難聽,到現在她都記得落羽當時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種看到陌生人的眼神。


    每次想到落羽當時的眼神白鴛就是一陣心痛,後悔之際也慢慢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現在白府下人們沒有受到白鴛的捉弄甚至有些不習慣,都在私下紛紛猜測白鴛是不是在預謀這更大的yin謀。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與落羽走到一起,不知道落羽是否會原諒她。此時此刻她隻想遠遠的看著落羽,聽著周圍對落羽的誇讚,想著落羽優美傳世的詩詞,默默出神。


    另一個角落的女子,一雙美目盯著落羽光芒閃爍。是她讓潘登去說那番話的,她也聽過落羽的才名,上次在潘家也見到了落羽。上次落羽給她的感覺是很神秘,古怪的發型,古怪的xing格,古怪的不符合落羽年紀的憂愁與孤寂。


    但是這一次落羽又有些不一樣了,仍然顯得神秘,但是眼中沒有了憂愁,雖仍然帶著一絲孤獨的意味,卻沒有上次那種讓人害怕的空虛感覺。


    看到城主大人對落羽的客氣巴結,讓她更加好奇落羽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一個堂堂城主會如此放低姿態邀請他同坐。


    當她聽到落羽對王明凱父子的那番駭人,殘酷,冷血的話語,她的心跳加速,臉上酡紅,猶如喝醉酒一般有些迷醉。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打敗了一般,原本的高傲在落羽麵前一文不值,落羽隻需要幾句話就能影響自己的情緒,很是有些懊惱。


    所以她忍不住想要出些難題考考他,於是才出現潘登所說的懲罰。當潘登說出那番話後,看到落羽在廳內左右走動,她又有些後悔。萬一他作不出來怎麽辦,自己不是害了他嗎?


    沒想到落羽帶給自己的驚喜似乎永無止境,他居然隨便走幾步就能作出這樣大氣磅礴,氣勢恢宏的詩,這首詩與上次的不同,雖然最後仍然感覺有些愁緒,卻沒有了之前兩首的淒婉。


    為什麽突然轉變了風格呢?是因為你旁邊的女子麽?偏了偏頭看了看落羽身邊的語涵,臉蛋清秀,一陣恬靜的感覺。似乎並沒有什麽不與眾不同,她不明白,憑落羽的才華,為何會選擇這樣普普通通的女孩,雖然長得也算美麗,但是氣質上卻比不上她。


    拿自己與少女對比了一番,感覺良好後開始低頭沉思,落羽手中有五層五糧液的利潤,若是····這樣的話所有的利潤都會歸潘家所有,想到這些她忍不住低下了頭,臉上有些羞紅。


    不管廳內眾人的想法,語涵隻是默默陪在落羽身邊,給他夾夾菜,倒倒酒。她的內心倒是很簡單,不管落羽文采多,不管落羽以後是什麽地位,哪怕有一天落羽成為天神,自己仍然是他身邊的小奴隸。默默看著他,默默陪著他,默默照顧著他,這就是語涵心裏的幸福。


    吟完詩後落羽繼續埋頭吃吃喝喝,潘家酒樓的飯菜味道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語涵做得好吃,不過呀還能入口。


    當然這也隻是落羽是這樣認為的,潘家酒樓在宣武城經營幾十年,可不是僅僅靠著以前的桃花香來支撐的,對於酒樓來說酒菜的味道尤為重要,若是味道不夠好恐怕早就關門大吉了。


    周圍的人都慢慢迴過神來,看著落羽的眼中都透露這一絲善意,或者說更多的是認同,因為落羽的這首詩,倒是讓他在這個屋內的商人之間博取了一個好的印象。


    聶輝也早已經清醒了過來,他聽到落羽的那首詩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仕途,一路坎坷,雖然最後丞相舉薦了自己當城主,可是在這區區一城又能混得出什麽名堂呢?遠離廟堂,自己其實在京城中那些位高權重之人眼中,什麽也不是。不過還好,這一次也許可以乘此機會進入京城,主要的還得憑借眼前之人。想到這些城主看著路羽的眼神越發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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