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城的夜晚有些清冷。對於過慣了兩點之前不熄燈的夜生活的人,會有些不習慣。不過還好,落羽前世教書的地方也算遠離城市喧囂。


    馬車行進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從下午到酒坊和潘登一直商議到夜幕降臨。“五糧液”被定為每斤一百兩銀子,與十年的桃花香相差無幾。雖然比十年的桃花香更香醇,但是畢竟隻是一年份的桃花香蒸餾出來的,而且“五糧液”會推向整個景朝,酒的市場份額應該會搶占一大半。基本上可以算壟斷,所以價格定在一百兩也算薄利多銷。簽訂好協議後,晚飯都沒吃,落羽就帶著潘登與掌櫃還有幾個店裏的夥計一起迴來。酒的製作方法落羽已經寫好交給了潘登,但是器具放在家裏,還得他們自己搬迴去照著打造,稱著夜sè搬器具也可以起到一定保密的作用。


    把協議和銀票全都交給語涵收好,落羽吩咐下人準備酒菜,今天他也算高興,解決了以後的生活問題,而且可以再一次嚐到熟悉的味道。叫了語涵陪著他一起吃飯,幾個小菜,一壺五糧液。


    一壺酒喝光落羽有些醉意,落羽的酒量本就不好,他的父親,爺爺,甚至母親酒量都不錯,偏偏他的酒量不怎麽樣。雖不至於一杯倒,在家陪長輩喝酒卻從來都是他最先倒下。


    看著落羽左搖右晃的站起來,語涵輕輕走上去扶著落羽慢慢走向臥室。夜晚的寒風吹動語涵的頭發,一絲絲發梢輕撫落羽的臉龐,有些癢。


    進了臥室語涵沒有點燈,為落羽月兌掉外衣抱著他一起躺在床上。落羽有些恍惚,但是頭腦是清醒的。看著那雙不再冷漠的眼睛有些成就感,抱著語涵的手撫模著她的頭發輕輕吻上她的眼睛,


    語涵緊緊握著落羽的手,十指相扣。她喜歡夜晚,雖然很黑暗,雖然有些冷。但是隻有在夜晚她才能安心的躺在落羽的懷裏,享受那溫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聞著他嘴裏並不討厭的酒味,靜靜感受著他吻在自己眼睛上的雙唇。她看著落羽的笑容,有些悲涼,從第一次看到落羽的笑容和眼睛,語涵就知道落羽和她一樣。孤獨,寂寞,迷茫,猶如一匹走失山林的狼,站在山巔,高傲的仰頭,孤獨的嘯月。語涵不知落羽為何會如此,隻是每晚落羽夢中落淚,輕喊“爸爸,媽媽,爺爺”的時候她才稍微了解一些。落羽從不跟她講他的過去,語涵也從來不問。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當落羽睜開眼睛已是下午,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穿上衣服剛走到門口語涵端著臉盆牙刷出現在門口。“小涵涵,早上好!”落羽習慣的扯了扯嘴角。


    “主人,早上好!”語涵輕輕迴道。


    “咦!小涵涵很聰明嘛!哈哈!”落羽有些好笑。看來以後得多教語涵說些前世的話和詞語,比如;“坑爹”呃!還是算了。想想一個古代女孩,在大街上突然說出一句“坑爹啊!”那就真的有點坑爹了。


    “小涵涵,你喜歡坐船嗎?”落羽一邊洗漱一邊問道。


    “喜歡,以前和父親一起坐船在清水河遊玩過。”


    “是嗎?我們買隻船吧!”


    “嗯!”


    看來又要麻煩白一凡了,也有幾天沒見到他了,順便去拜訪他吧!落羽想到。讓下人把昨天抱迴的那壇酒分做兩個小壇子,抱著一壇帶著語涵出門。落羽的府邸離白府不遠,所以並沒有做馬車。帶著語涵慢慢走,順便當作逛街了。


    從城南東頭慢慢走到白府花了半個時辰,走到白府大門,門口的仆人上次見過落羽,直接帶著落羽走進了白府。


    “落羽,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呢?那套府邸可還住得習慣嗎?”白一凡聽見下人來報落羽來了,急急忙忙從自己的院子跑了過來,人沒到聲先至。


    落羽心裏有些慚愧,白一凡幫了他不少忙,他買房後一直沒來拜訪過實在有些不該。“也沒忙什麽,主要是買了些仆人整理下院子之類的。住得很好,還沒感謝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呢,諾這壇酒就當做賠禮了。不會嫌棄吧!”說完笑了笑。


    “說些什麽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些許小忙何用感謝,正好你帶了酒我們喝幾杯。”說著讓下人把酒接了過去領著落羽走向飯廳。


    落羽起床已經是下午,本是準備和語涵在外麵隨便吃點,既然白一凡要喝酒也就隨了他正好解決晚飯。各自坐下,落羽讓語涵坐在身邊,語涵有些扭捏。畢竟是在外人麵前,做為落羽的奴隸她不願意讓外人覺得她不懂規矩。但是看到落羽眼神有些固執帶點嚴厲的時候,還是坐了下去。


    白一凡看著落羽和語涵有些發愣,奴隸和主人坐在一起吃飯有些怪異,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麽。上了滿滿一桌菜後,白一凡叫下人打開了落羽送來的酒壇。


    咦!好香啊!這是什麽酒?為何有如此濃鬱的香味白一凡從未聞到過這樣濃鬱的酒香。白家布莊生意遍布景朝南方,每次白一凡父親出遠門都會帶些當地特產,從高檔奢侈品到一些小玩意兒都有,酒當然也少不了。好酒白一凡見得不少,但是沒有哪一種酒能比眼前這壇更香。


    倒了一杯自顧的喝了下去,白一凡心中更是驚訝。不但香氣四溢,口感很好而且勁頭十足。“好酒!落羽你從哪裏找來這樣的好酒,隻怕喝了你這壇酒以後喝其他酒都沒什麽興趣了。”白一凡驚奇的看著落羽。


    “這是我自己搗鼓出來的,目前我這裏也就一壇了,我已經把製作酒的方法賣給潘家酒樓了。以後要喝這種酒你隻能去潘家買了,哈哈哈!”落羽實話實說。


    “什麽?這酒是你釀的?哎呀!落羽為何不和我白家做這筆生意啊!有了這酒就算是富甲天下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就算不和我白家合作,你自己開酒坊不是賺得更多嗎?糊塗啊!”白一凡一臉可惜的表情。


    “我不喜歡麻煩,隻想坐著拿錢就好。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夠用就行了。”說完為白一凡講了講落羽和潘家的合作。


    白一凡覺得更加看不懂落羽了。“落羽,我一直知道你是有大才之人,我看人一向很準。你以後的成就也絕對不一般,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釀酒,而且還是如此佳釀,實在讓我佩服不已。”


    “哪裏有什麽大才,旁門左道罷了。”


    杯來杯往,落羽和白一凡都有些醉意。落羽一邊喝酒一邊為語涵夾菜,語涵一邊吃一邊為落羽倒酒,倒是有幾分相敬如賓的模樣。正說著話外麵一個女孩聲音傳進來“哥,下人說那個流氓來了,人呢?”


    這丫頭對我意見頗深呢!落羽不禁苦笑。白一凡也帶著歉意對落羽笑了笑。


    一身白衣,柔順的頭發披在肩上,粉嘟嘟的小臉鼓鼓的,小嘴微微翹起,一陣香風飄過坐在白一凡旁邊眼睛狠狠的盯著落羽。


    “白小姐,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在先,這杯酒就當做向你賠罪如何。”說完一口飲盡。


    “哼!誰要你陪理了”白鴛偏了偏頭,嘴角卻微微翹起。


    算了,隨她吧!落羽對這白鴛有些頭疼。繼續和白一凡喝酒,聊天。


    白鴛看落羽並沒有繼續哄她跺了跺腳。哼!流氓,就不能多說兩句好話麽。看了看正在給落羽倒酒的語涵,暗自奇怪為什麽這個奴隸也和他同桌,看到路羽為她夾菜的時候白鴛心裏一陣酸酸的感覺,更多的是氣憤。憑什麽對一個奴隸那麽好,卻這樣對我,連幾句好話都不願意說。白鴛在家本就很受寵愛,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哼!為什麽這個奴隸也和我們同桌?一點都不懂規矩。”一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神sè看著語涵。私下突然靜了下來,落羽冷冷的盯著白鴛。白一凡則是一副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語涵看著落羽有些內疚,坐立不安起來。


    突然的寂靜讓白鴛有些不自在,看到落羽因為一個奴隸冷著臉看自己更是一陣火大。“幹嘛這樣看著我,她本來就是一個奴隸嘛!是她自己叫落羽主人的,哥也聽到了啊!對吧!一個奴隸就要有奴隸的樣子,怎麽能和主人坐在一桌,這不是沒規矩是什麽?我看還是別要這個奴隸了,這樣一無是處的奴隸要來何用”


    “說完了嗎?”頓了頓“無論她是什麽身份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吧!”落羽冷冷的說道。


    “落羽你別生氣,小妹隻是隨口亂說的,你別在意。小妹還不給語涵姑娘道歉。”白一凡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嗬斥白鴛。


    “我憑什麽給一個奴隸道歉,哥你怎麽幫著外人說話,不過是一個奴隸憑什麽讓他對她這麽好。她有什麽好的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肯定是她恬不知恥勾引他。”白鴛憤怒中說話有些不知輕重起來。


    “夠了!”一聲暴嗬。白一凡站了起來,啪!


    落羽有些驚訝,白一凡居然打了白鴛。語涵站起來對這白一凡說:“白公子,白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對,對不起!”


    白鴛在發呆,哥哥居然打了自己。從小到大父親母親哥哥都沒打過她,沒想到今天為了一個外人打了自己。聽到語涵的話白鴛含淚說道;“不需要你這下賤的奴隸裝好人。你給我滾,馬上滾出我們白家。”


    白一凡聽到妹妹這樣說更是憤怒,沒想到這麽多年自己和父親寵愛讓白鴛變得如此嬌蠻。


    “白小姐,我不知道語涵哪裏招惹到你,也許在你看來她隻是一無所長的奴隸,但是在我眼中她至少你好上千倍萬倍。她雖不是絕sè之姿,也瘦弱不堪但是她有一顆你所沒有的堅強的心,你說她一無是處,那麽我請問白姑娘你會什麽?你會洗衣做飯嗎?你會端茶倒水嗎?你會照顧別人嗎?你會縫衣補鞋嗎?也許在你看來這些都是下人幹的活,但是在我眼中你卻連下人都不如,除了張著你那張喝你父母哥哥血的嘴巴,你還會什麽?你也不過是個花瓶罷了,若是沒有你父親和你哥哥,3天就能餓死你。語涵待我可是你能想象的,如果我現在死掉,語涵會馬上自盡。你能為一個人做到如此嗎?語涵是我的奴隸,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打她罵她。”輕輕的拉著語涵的手望著她“直到我老了,我會牽著我的小涵涵一起走進墳墓。下輩子小涵涵還要做我的奴隸。”溫柔的笑道。


    語涵靜靜聽著落羽的話,待落羽說完淚流滿麵的撲進落羽的懷裏拚命點頭。


    “就算做鬼,語涵也是主人的奴隸。”滿臉淚水卻帶著幸福的微笑。


    聽到落羽的這番話,白一凡看著眼前怪異的畫麵,心裏前所未有的震撼。這是何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啊!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心裏帶著絲絲羨慕,同時對這二人感到佩服。


    從落羽說完後白鴛就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原來我才是一無是處麽,原來我隻是個花瓶麽。看著落羽兩人十指相扣,死也要牽著麽。


    且不管白一凡和白鴛是何心情。落羽抱了抱拳“白兄,多謝之前對落羽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白兄之情在下早晚會還。白小姐既然覺得我們汙了她的眼睛,在下就先告辭了。待我還了白兄的人情後,我們各行其道,互不相欠。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下告辭”說完拉著語涵的手向外走去。


    聽到落羽叫自己“白兄”白一凡就知道和落羽之間的情誼斷了,果然落羽接下來的話也證明自己的猜想。想到小妹的無理歎了一聲。哎!都怪我們寵壞了她,待父親迴來一定要好好和他說說。然後黯然的送落羽出了白府。


    落羽那番決絕的話說出之後白鴛腦中嗡嗡作響,她不知道對落羽是什麽樣的感覺,落羽剛來白府上的時候她隻是覺得他有些奇特,身上透著一種看不透卻能影響別人的悲涼。後來知道他是詩會的魁首後有些崇拜他的才華,她也知道那一詩一詞,而且很喜歡。


    見到他後更是想了解落羽,想知道為什麽他能作出如此淒婉的詩詞。平時在家她就喜歡捉弄人,包括父親和哥哥,所以她想要接近落羽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惡作劇,裝鬼嚇他。但是沒想到落羽沒被嚇到自己卻被嚇到了。心慌之際也不記得惡作劇的本意了,罵了他兩句就跑掉,待跑出落羽的房間卻又有些後悔。


    直到第二天跟著落羽和哥哥上街,對落羽嚇自己心裏懊惱所以一直沒給他好臉sè。直到遇到謝語涵,看到落羽為謝語涵出頭,看到謝語涵親近的拉著落羽的袖口。心裏嫉妒不已。


    迴府後一直等著落羽迴來,直到晚上落羽迴來。沒想到還帶這那個奴隸一起過來,心裏有些糾結於是躲起來不見他,沒想到落羽是來白府辭行。他要搬出去了,本想出去和他說說話卻拉不下臉皮。之後幾天一直沒見到他,白鴛幽怨之際隻能在自己的閣樓一遍一遍寫著他的詩詞。


    今天她本是在閣樓寫字,聽到丫鬟說落羽來了。她在好好打扮一番後跑去見他,誰知卻看到落羽和語涵親密的樣子。心酸之時說話故意針對語涵。哪知道他這樣維護這個小奴隸,連哥哥也幫他說話。她有些憤怒說話也就越來越難聽,沒想到落羽接下來的話卻震驚了她。自己才是最沒用的人,自己隻是花瓶。本以為自己對落羽的心意沒人比得上,卻被落羽和語涵之間的生死契約擊得粉碎,心痛的同時有些迷茫。就像落羽問她的時候說的“如果我現在死掉,語涵會馬上自盡。你能做到嗎?”我能做到嗎?一遍一遍的問自己。


    這就是愛嗎?生亦同巢,死亦同穴。原來自己對落羽的好感在這份生死之愛麵前如此不堪一擊。當落羽說到以後各行其道,互不相欠。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時候白鴛心都碎了,她知道當落羽走出白府之時也就是他們成為陌路人的時候。心裏後悔萬分,看到落羽消失在門口,白鴛再也顧不得其他衝了出去。


    白府外一片漆黑,寂靜無聲。落羽早已消失在黑夜裏。白鴛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經停止了,雙目無神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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