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份了!


    小鏡旁觀戰的眾修皆已怒了,殺氣蹭蹭上漲,一是因為這廝實在太無恥,竟然敢半夜裏來糾纏龍女,沒見到我們這麽多人為了招婿而來,不論身份高低,都隻能呆呆的住在天一宮裏連龍女的麵都見不上嗎?這王八蛋直接就往人家閨房裏鑽,分明就是不講道義啊!


    再者,來了這麽久,連龍女的麵也見不上,精巧禮物也沒送出去,白白住了大半年,話都沒說上,時間全浪費了,可如今這可不是一個獻殷勤的好機會嗎?龍女看樣子被那王八蛋氣的不輕,自己出手替她擒了下來,那在龍女心裏的印象分豈不是會嗖嗖的上漲?


    抱這種想法的人太多,就連天一宮執令弟子還沒來得及出手之際,便已有人衝了出來,口中大喝:“哪裏來的鄉野蠻夫,膽敢對長公主不敬,某家董白雲前來會你!”


    “嗖”


    一杆烏銀槍旋轉如龍,幾如鑽頭一般卷起了道道水浪,直向方行唿嘯而至。


    “會你大爺!”


    對手來勢洶洶,方行更兇,喝罵聲中,劈手抓出,手掌之上便似有萬均巨力,直接便握住了那杆旋轉不停的烏銀槍,那蘊含了無盡巨力的一槍,一入他手,便似鐵石生根,絲毫動彈不得,而後方行手掌一抽,便將此槍奪在了手裏,劈頭蓋臉抽了下去……


    “讓你勾搭我老婆……”


    “讓你在小爺麵前耍威風……”


    “讓你拿杆子破槍亂比劃……”


    一頓猛抽,直打的這個出頭鳥嗷嗷直叫,起了一頭大包,抱著腦袋就逃。


    “這小狗好兇……”


    “那董白雲也是威名顯赫一方的小名人,怎麽被他抽的像打兒子一樣……”


    圍觀諸修見了這一幕,都心下一沉,雖然眼前這一幕滑稽,卻也顯示了此人不好惹。


    “長公主殿下,在下十字嶺青陽觀辛九火,替你手誅此賊……”


    一個青帽作道士打扮的的人衝的最快。厲喝聲來,飛劍如虹。


    “何時輪得到你?某家枯炎洞暮小木來替長公主出這口惡氣……”


    “小子別兇,聽雪會魂二代前來領教……”


    “哇呀呀,貧道來也。捏死你呀……”


    神州不愧是神州,竟然沒有被方行兇風所嚇倒,一時之間,赫然又有七八道身影衝了出來,或祭法器。或施法術,森森然逼向方行,更有無數人蠢蠢欲動,眼睛發亮,等著上前與方行一戰,其間也不乏一些賊精賊精的,散在了四周虛空裏,準備瞅冷子祭法寶撿便宜。


    一時間,方行足足被十數道法寶術法神光包圍住了,如網中之魚。


    “小爺今天大開殺戒。宰了你們這群勾搭我老婆的王八蛋……”


    方行不懼,直接迎著他們就衝了上來,伸手向後腦一抓,已經從他那顆用來束住頭發的洞天指環裏將一柄血色大刀抽了出來,腳踏虛空,每踏一步,空中都似有無形波紋綻放了開來,竟似步步生出虛蓮幻影一般,奔至中途,這才血飲狂刀一展。劈出一片刀影。


    “轟!”


    一刀斬空,竟似將天空劃傷,迸濺出了一片血漬。


    趕在最前麵四名的修士,分明便是不同方位。不同角度,以不同的手法打出了自己的攻擊,但在此時,本來勢成圍攻方行的他們卻似被方行這一刀圍攻了,竟感覺周圍上下左右全是刀光,自己那一勢術法打出的靈力便像是被虛空瘋狂的抽走了一般。身不由己。


    “嘭嘭嘭嘭”


    一刀斬出,卻響起了四聲巨響,小鏡湖一連串濺起了四朵水花。


    “隻一刀,便敗了這四人,此人是什麽修為?”


    “隨手一刀,未出全力,他定然還留有餘力!”


    “聽此人口音,與四年前來了神州的那批南瞻修士相似,莫非也是條過江猛龍?”


    驚慌聲中,已有周圍無數個圍觀之人震驚的交頭結耳了起來。


    距離小鏡湖不遠的幾位小樓裏,已有幾道真正強大的氣息悄無升騰了起來,靜觀此戰。


    “哇呀呀,有種別跑……”


    一刀劈落了最前麵的四名修士,方行揮刀向著後麵跟上的眾修衝了過去。


    他在妖地已是實力飛漲,除了妖帝閣一戰之外,還未曾盡情戰過,而妖帝閣一戰,讓他修為猛升四轉,已步入了金丹中期,修為所帶來的實力上漲還未徹底參悟,此時倒是得了機會,愈戰愈勇,一刀拍出了青衣少年,又一巴掌唿倒了黑衣大漢,轉頭又是一腳踢在了長須劍須的屁股上,把這一個大袖飄飄仙風道骨的劍修踢的嗷嗷直叫,栽進了湖裏……


    就連龍女在此時都有些驚訝了,適才她也未出真力,不曾試出方行的真本事,到了此時,才驚訝的發現,這四年不見,小王八蛋不但修為晉入了金丹,實力更是提升的可怕。


    從距離小鏡湖的距離便可以看出諸位來招婿的修士之身份、地位乃至實力,若是實力不夠,那也沒資格住在這距離小鏡湖最近的地方了,在發現了此間騷亂之後,他們仍然不動聲色,並未急著跳出來表現,不過在方行一刀劈倒了四名修士之後,卻有一道氣息動心了。


    “此人實力著實不俗,便是入了北三道,恐怕都有資格成為真傳了吧……”


    圍觀修士看著空中修士被那灰衫少年像拍蒼蠅似的打落下來,也暗自心驚。


    見到那廝的兇狀,已經有人悄然後退,撤離戰圈,不敢繼續跟他動手了。


    本來就是想著表現一下的,萬一表現不好,被人拍到了湖裏可就丟了大人了……


    “嗬嗬,有點意思……”


    在此時,此前一直悄然觀望的幾道強橫氣息裏,也有一道輕輕波動起來。


    從距離小鏡湖的距離便可以看出諸位來招婿的修士之身份、地位乃至實力,若是實力不夠,那也沒資格住在這距離小鏡湖最近的地方了,在發現了此間騷亂之後,他們仍然不動聲色。並未急著跳出來表現,不過在方行一刀殺退了眾修之後,卻有一道氣息動心了。


    “還有誰?”


    方行提著大刀,乜斜著圍觀的眾修。蠻橫之氣發作,看誰都像肥羊。


    此時剛才動了手的眾修士裏,足足十幾人被他拍下了小鏡湖,剩下的也不敢與他動手了。


    不過方行卻似還未打過癮,反倒挑釁起來。


    “還有誰想搶小爺的老婆。給我出來,保證不會把你打個半死!”


    血色長刀比畫著,橫眉豎眼。


    而圍觀眾修,神情凝重,雖然各個滿麵怒氣,卻一時無人上前了。


    “嗬嗬,既然諸位道友藏拙,那便由在下來獻醜一番吧!”


    一片寂靜裏,忽然有一個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隨著聲音響起,距離小鏡湖約百丈遠的一處小院裏。卻閃動了一道微光,好似漫天的月華都在此時亮了幾分,而後向著小院裏凝聚了過去,竟然由虛無化作真實,一層一層鋪就了下來,卻在幾息間形成了一道月華凝聚的台階,自下而上,延展到了空中。


    而在那小院裏,則有一個寬袍大袖一身月白的年青修士負手出現,緩緩拾階而上。其人天生一雙桃花目,高鼻梁,兩頰如刀削,容顏俊美如月。神情淡漠卻不冷,氣度非凡而無鋒,端得是一個讓人見之忘俗,心生親近之意卻又下意識裏與他保持距離的公子哥兒。


    “是神州北域真神道真傳弟子謝螢火……”


    “真神道真傳弟子出手,此子危矣……”


    “唉,有他們這些厲害人物在。咱們此次招婿之行隻是為人錦上添花啊……”


    無數聲議論響了起來,有人激動,有人感歎,也有人嫉恨的心裏難受。


    而那謝螢火在眾修議論裏,表情從容,步履不緊不慢,踏著月階向著虛空走了上來,每踏上一階,便似距離空中明月更近了一分,身上的淡淡月光便亮了一分,在踏上了半空之中時,他自己便像一輪明月一般,一身白衣裏,似乎每一條絲線都散發出了柔和光芒。


    周圍的議論聲早被他身上這無形的氣勢壓了下去,心神皆為之所奪,呆呆看著那月光。


    小鏡湖周圍,已經有不知多少天一宮的女弟子呆呆看著他,心神皆醉了。


    “長公主殿下,是生是死?”


    那謝螢火忽然轉過了頭來,向著小鏡湖上禦風而立的龍女輕輕一笑,彬彬有禮的問道。


    龍女皺起了眉頭,還是答道:“逐走即可,不必殺人!”


    “謹尊長公主法旨!”


    謝螢火頷首答應,而後轉身向方行看去,麵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然而剛想說話,卻微微一呆,適才那個大鬧小鏡湖的野修竟然不見了?


    “嗖!”


    也就在此時,忽然間有一道烏光從天而降,其來勢極快,身形挾起的勁風都催的下方小鏡湖湖水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正下方的湖水赫然被他來勢帶起的勁風吹向了一旁,謝螢火反應也可謂極快,立刻大袖一卷,抬手捏印,但法印剛剛捏起,那黑影已經到了。


    “嘭!”


    那黑影一腳踏來,卻與謝螢火這高舉的法印撞到了一起,饒是謝螢火已經凝聚了一身的靈力,將那一腳之力攔在了身外,卻也被這力量狂暴的一腳踹的身形止不住向下墜來,腳下那由月光凝結而成的台階都在這一刻片片破碎,他則“噗通”一聲落進了小鏡湖裏。


    “他媽的,當著小爺的麵打情罵俏,當我是燈泡啊?”


    一腳把謝公子踹進了湖裏的方行怒火未消,氣籲籲的罵著,最恨這種長的俊的小白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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