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算計了你,我以為你會恨我。”


    “本帝也以為自己會恨你,可恨不起來,大約,是被你算計習慣了。”


    幽月公主正好落下一枚棋子,胳膊一僵,“你當真不恨我?”


    “我若恨你,就不會這樣心平氣和跟你說話。”重霄神色如常放下一枚棋子,“我知道當年你沒想殺我,隻是出了意外而已,你自己也沒落得什麽好下場。”


    幽月公主重新撚起一枚棋子在手裏,“我想知道我們倆是不是都忘了什麽?你我之間是否曾有一段情。”


    重霄一時沒有答話,清脆的落子聲接連響起。


    “都這麽說,我總覺得不是個巧合。”


    “公主與本帝商討的就是這兒女情長?”


    “我如今這個樣子也商討不了什麽三界大勢,隻想問一問兒女情長罷了。就算他日魂飛魄散,也想做個明白鬼。”幽月公主自嘲一笑,“本公主這一生君臨妖族,逐鹿妖魔界堪稱傳奇,但很遺憾,從未得到過一個女子應得的東西。”


    “本帝確實忘了些東西,不過與你關係不大。”


    “你不是一直將月傾陌當做本公主嗎?怎麽與公主關係不大?”


    重霄神色如常繼續下棋,“本帝所愛,唯月傾陌一人而已,你不會以為本帝糊塗到自己枕邊人是誰都分不清吧?”


    幽月公主眉宇間出現一抹愁緒,若有所思地道,“方才是誰將本公主當成了月傾陌?急不可耐拉著本公主上床?之前又是誰將月傾陌當成了本公主,非要找出她的尾巴?”


    “……”重霄的手按著棋子許久沒有抬起來,神色僵硬。


    幽月公主繼續涼涼道,“都說妖魔界幽月公主殺伐果斷聰明絕頂,但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很可愛還有點蠢的女人罷了,嘖嘖,聽聽,這話是誰說的啊?”


    “……”


    “嘿嘿。”幽月公主笑嘻嘻湊到他跟前,“也不知是誰從前曾跟月傾陌說過,她啊,缺心眼沒腦子,跟幽月一模一樣。嘖嘖,我說魔帝,你真搞清楚自己喜歡誰了嗎?”


    重霄整個人都僵住了,嘴角的肌肉抽搐。


    “你輸了。”幽月公主突然落下一子,很歡快的將黑棋撿走,“輕輕鬆鬆吃你一大片,你的棋藝還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重霄無趣的將棋子撿迴自己棋盒裏,“你是跟我耍心眼還是說真的?”


    “當初你自己怎麽想的你自己最清楚啊,那些話可不是我誑你說的。”她四肢並用從地毯上爬到他身邊,身子一滾枕到他腿上,“依稀記得還跟你下過那麽一盤棋,你輸了得給我做枕頭。”


    明明是很荒謬的事,重霄腦海裏卻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


    “你為什麽總要靠在我腿上?”


    “因為你又軟又暖啊,還可以讓你順毛,一舉兩得。”


    “是頭發。”


    “我是妖族,隻有毛沒有頭發。”


    “……”


    “額……”他努力搖搖頭將那些畫麵甩出去,唿吸急促起來,“幽月,你不要再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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